離開洞府則順利的多,方言一路走到洞口,祭出避水珠,立刻有一道白色光幕將自己和水隔開,比避水符的效果好得多。 很快方言浮到水麵,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悄悄上岸,迴到了自己的院子。


    不過方言沒有立刻進屋,而是伏在竹林之中仔細觀察四周,己到那洞府期間,住處有什麽異樣,探查了有一刻鍾的時間,並沒什麽變化,這才放心地來到屋裏。


    方言探查洞府花費的時間不多,到現在迴來也不過是兩個時辰左右,還趕上了早飯時間。沒有過多的耽誤,方言草草吃了幾口就開始在靈田裏忙碌,現在是春耕的時候,若是這時靈田裏見不到人很容易被懷疑,而方言可以說是這落霞嶺上,最不願意被別人注意的。


    而今年方言的院子裏比去年還要火爆,靈穀和白果暫且不論,光是青瀝竹就擴大了一倍還多,上千株的竹子占地達到了十餘畝,發出的金頂竹蓀現在就已經二十餘株,整片竹林已經完全遮住了方言住處靠近水潭的一麵,亭子的四周已經長滿了青瀝竹,遠遠子都掩映在竹林中。


    婆羅參也長得很快,本來要三年才能收獲,可是在榮木訣的靈氣灌輸之下,生長速度快了不少,離成熟隻差小半年的時間。今年的收獲還會更大,下半年還是自己一個人的話,根本就忙不過來,是時候找人來幫忙了。


    忙碌之中白天很快過去,其間方言還抽空,把那名修士的遺骸偷偷埋在後山上。傍晚方言草草地吃過飯,泡湯和修煉也隻花了一個時辰,就匆匆來到密室,掩好門窗靜坐在蒲團上。拿出那隻洞府主人身上摘下的儲物袋,把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


    一座小山出現在方言麵前,各種玉瓶材料和靈石堆了一地,方言先把東西按類別規製好,再逐一清點起來。靈石不算多,隻有數千塊,可是其中數百塊是中品靈石,人生前還不是一般的有錢。最多的是玉匣和玉瓶,大部分裏麵都是丹藥和靈藥,現在都靈性全失,讓方言陣陣的心痛。


    這些玉匣和玉瓶的材質很好,對靈藥靈丹的靈氣保護可以達到很長時間,若不是這些東西留存時間太長,基本可以做到靈氣不失。估計這名修士隕落至少在千年以上,否則不會連這麽好的玉瓶都保存不了。


    方言把它們都清理幹淨,收了起來。還有一些靈符靈材,大多都還能用,靈氣也有流失,隻是威力不知道如何,反正方言自己是不敢用,有機會賣給那些專門研究此道之人。


    法器不多,隻有寥寥幾件,除了一件極品法器長劍,其他都是煉丹的輔助法器,風爐藥杵之類的東西,都是丹師必備之物。另外還有一件飛船狀的靈器,應該是專用於飛行的,這類法器的價格都很高,何況是靈器,方言現在相信煉丹師是一個有前途的行當。


    除此以外,還有十餘個大大小小的罐子,很不起眼,方言隨便打開了一個,一股刺鼻的氣息衝了出來,嚇得他趕緊蓋上,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想了想還是拿起玉簡,裏麵找到什麽線索,可別冒冒失失的讓自己陷入危險。


    枚玉簡,方言覺得其中一枚黑色玉簡裏記載的內容,很可能與罐子裏的東西有關。這枚玉簡是幾種毒丹的煉製方法,據說是從南越國以外的一個叫毒王山的地方流傳出來的毒丹之術,這枚玉簡是這個宗門的一位長老黑梟王的手記,隻是一個抄本,卻被那名修士鄭重地放在一個玉盒中。


    罐子裏麵的東西都是那名修士練習製毒術的半成品,不知道具體是哪種毒丹煉製所需,南越國也沒有聽說哪個宗門擅長此道,隻能通過這枚玉簡猜想那名修士有可能並不是南越國人。方言把這些玉簡全部粗略地遍,才在一本煉丹心得中略微知曉了一點這名修士的事情。


    原來這名修士是南越國人蘇進,而且是曾經的南越第一宗青陽宗的修士,隻不過數千年前青陽宗不知為何發生巨變,一分為三,一支修士突然在南越消失,以後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另外兩支分別建立了各自的宗門,就是現在八大宗門中的青元宗和青玄門,將曾經的青陽宗法決傳承分得了一部分,至今兩家宗門還在爭論正朔之事,甚至在曆史上還為此爆發過衝突。


    這名修士在宗門劇變時正在外出遊曆,等到他遊曆歸來,自己這一支的修士已經全部不知所蹤,餘下的同門也都另外組成了宗門,剩下他自己一人不知歸屬。於是他決定去尋找蹤影全無的那一支修士隊伍,隻有那裏有他繼續修煉下去所需的傳承,他的師尊師兄弟全部走了,他要去尋找他們。


    可是百年過後,這名修士已經到了行將坐化之時,仍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極度絕望中他雲遊到此,就在這水潭之下建造洞府,最後在此地一個人孤獨的離開。整件事簡單而淒涼,就是一次尋常的遊曆,讓他經曆了難以置信的轉變,最後無聲無息的一個人悄然離世。


    這些玉簡大部分是在遊曆中得到,隻有煉丹術和青陽訣是師門的傳承,而且都隻有前半部分,後續功法都沒有。煉丹術中除了幾種基本的手訣以外,還有一門控火術和幾張築基期的丹方,而青陽訣則隻有金丹初期的功法。


    其他的玉簡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既有法術,也有製符陣法等方麵的典籍,都是一鱗半爪,不過對方言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東西,他還從未真正接觸過這幾個方麵的知識,以前得到的都是一些初淺的介紹,連入門級都算不上,而這名修士身上的都是來自青陽宗這樣的大宗門,功法和法術想來檔次都很高,足夠方言學到很多東西。


    煉毒術方言還為之尚早,玉簡中介紹要在煉丹術到了一定層次才可以練習,否則極易為毒丹所傷,會有性命之憂。而煉丹術方言準備開始學習,奎木丹經中也有很多丹術丹方,現在又有了這些煉丹術的傳承功法,可以作為方言今後修煉的重點。


    青陽訣方言隻是想了一會兒就決定開始修煉,這是一部傳承了數萬年的強大功法,是曾經南越第一宗門的當家傳承,無數強者都是修煉這門功法,為青陽門闖下赫赫威名,現在被苦於沒有好功法的方言得到,沒有理由不修煉。


    至於說金丹初期以後的功法殘缺,那又如何,方言現在修煉過的功法除了純陽功和形意決,還沒有一個到了金丹期,純陽功是偏向體修的功法,和青陽訣不是一個路數,正好可以相輔相成。而形意決方言早就感覺是一部被刪減過的功法,要麽就是沒有得到真正的傳承,越是修煉越感覺缺失很多,方言急於更換功法的原因就在於此。


    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太多用處,估計都是這修士偶然所得,準備留著交換或者賣出的,多是一些煉材和靈礦,方言對這方麵知道得不多,便都是放在一個專門的儲物袋裏,等以後見識多了,認得出的時候才賣,要不被人撿漏就太鬱悶了,反正方言靈石不缺,也不乏儲物空間。


    其他幾枚玉簡方言都翻會兒,發現對自己有些作用的是一枚陣法初解的玉簡,裏麵記錄了很多陣法方麵的基礎知識,都不算艱深但很全麵,是一本很好的陣法入門教材。


    在裏麵方言一部風水化生大陣,是依靠靈脈和地脈布置的陣法,讓方言覺得很眼熟,仔細一想好像與洞府中的陣法相仿,說不定那處洞府正是布下了這套陣法,難怪如此多年過去,這名修士倉促間布置的陣法仍然可以運轉,抵擋了方言很長時間的攻擊,那這陣法絕不簡單,有時間要好好研究一番。


    將收獲全部清點了一遍,都是些很有用的東西,對方言現在的修煉大有用處,尤其是那門青陽訣,解決了方言一直以來頭疼的功法缺陷。以後的修煉就以青陽訣和純陽功為主,這兩門都有一個陽字的功法,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功效沒有發掘,以後修為高了自然就會知曉。


    方言心滿意足的來到臥室,收起房間裏的床鋪,把那張大床放在中間,略微清掃了一下,鋪上被褥就躺在上麵,也不管這床上曾經有個死人睡了幾千年。


    第二天一早,方言和往常一樣早早起來做早課,修煉靈植術,耕種靈田,和落霞嶺的其他修士一樣辛勤地耕作,沒有誰言的異樣,眾人關心的隻是方言今年是不是又種出了金頂竹蓀,種出來多少。


    春耕時節剛過,夏氏兄弟又跑來索要青瀝竹,他們上次挖去的成活率很低,卻一個勁地埋怨方言給他們選的竹子不好,都是些生機不旺的,否則以他們的水平今年春天一定會發出一大批。來到竹林,十株金頂竹蓀,二人眼睛都直了,一邊暗自羨慕,一邊大罵方言不夠意思,直弄得方言陪著小心又挖了一些竹子,他們才得意地離開。


    過了幾天,方言的院子又被前來參觀的人踏遍了,這一次比去年來的人還多,連續兩年種出金頂竹蓀,那就不是運氣可以解釋的,所有人讚歎方言靈植術高超的時候,幾乎都在問這片靈田有什麽不同,怎麽靈草靈藥都長得這麽好。


    方言也懶得多解釋,隻說自己就是運氣好,這塊靈田就是這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總之怎麽傻怎麽來,裝瘋賣傻地對付過去就行。遇上關係好的或是資格老點的師兄,還得準備靈食靈酒,忙的方言是疲憊不堪。


    好容易挨到五月,來方言這裏觀摩的同門才漸漸散去,讓方言總算有了自己的時間。靈植術和青陽訣的修煉被耽誤了不少時間,純陽功還好,一直都是在晚上修煉,倒沒有過多打擾。期間方言還把百盞金花釀的酒液萃取了一次,得了二十斤原漿存入葫蘆酒器中,把那裏麵的四個格子全部裝滿。


    春耕過去大家都清閑了下來,代理管事也很少來落霞嶺,一時間嶺上變得空前活躍,山上四處可見迎來送往的弟子,或是邀朋結友日夜遊玩的同門。隻要沒有人來,方言都是大門緊閉,獨自在家裏修煉,偶爾還會趁著沒人注意,躲入水下洞府,在那裏修煉效果更好,可惜不能長期躲在那裏,隻有在衝關之時才能考慮到那裏修煉。


    就這樣躲著修煉了兩個月之後,方言完全適應了煉氣中期的法力運用,禦物術也逐漸熟練,禦劍飛行已經全無問題,可以瀟灑地來去青廬峰,詢問外門弟子的任務之事。幾種靈植術和兩種新的法術都大致掌握,要使用純熟還需要一段時間,而青陽訣已經上手,金闕劍訣作為曾經無奈的選擇已經正式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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