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行裝,方言拔出精鐵劍在手,戴上頭盔,全副武裝地繼續向著西南方向趕路。


    在山林中小心地行進,一路上也不敢探尋什麽,就是找草木稀疏的地方,哪裏荒涼些就往哪裏走,至於藥草和妖獸,隻撿沒有危險的地方,專找那些弱小的妖獸,而且都是隱匿接敵,偷襲過去,一擊必殺。


    就算這樣,一天下來也是收獲不小,藥草十餘株,殺了一隻小鹿妖,還有兩隻連妖獸都不是,竟然也是可恥的偷襲。反正現在方言已經不管收獲多少,隻求逃出這片大山,在這裏時間越長,遇險的機會也就越多。


    已近黃昏,方言開始找夜宿的地方,走了一會兒,在一處斷崖的中間,有一個洞穴狀的豁口,洞口邊還長著幾棵小樹和雜草。方言把劍向後一插,順著一根長藤爬了上去。


    這個洞形的豁口並不深,頂上是露天的,常年的流水侵蝕,將這裏變成了一個底部較寬的半圓形豁口。方言找了一個靠裏麵的地方,清理掉表麵堆積的泥土,平整了一下地麵,又爬下去找來不少的幹柴和幹草,點起火堆,再搭好鋪蓋。


    晚上終於吃了點像樣的東西,方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方言又開始趕路。兩個時辰後,方言來到一片樹林,忽然棵小樹被刀砍落在路旁,上麵的切口很新鮮,方言頓時全身一振。這一定是獵妖隊來過,個方向是沒錯的,附近想必不會有太厲害的妖獸,再說自己已經進階到圓滿,普通的妖獸應該可以應付了。


    順著前麵小隊留下的痕跡,方言加快了趕路的速度,一路果然沒見到什麽妖獸,估計都被前幾天的獵妖隊驚嚇走了。一路緊趕慢趕,追到日落時,卻沒個人。


    “獵結束了,人都退走了。”方言心裏有點苦澀,跟著大隊可是舒服多了,什麽都不要管。


    天快要黑了,方言正在找夜宿之處,突然見到遠處有火光。方言此時心裏是喜憂參半,不知道在那裏宿營的到底是什麽人,但是可以肯定,離迴歸的營地越來越近了。


    方言想了想,又把自己身上檢查了一遍,把好點的東西都藏起來,尤其是哪兩種果子,方言覺得應該是不錯的東西,可不能露出來被人。


    有遺漏,方言故意大步走了過去,來到近前,向著火堆旁圍坐著的幾人,客氣地問道:“敢問幾位兄台,可是秋獵的隊伍?”


    “咦?你又是誰,這麽晚一個人到此?”一個二十多歲,坐在最外麵,言走來,一臉的疑惑。


    方言突然眼睛一縮,他幾人袖口上都有個金色的刺繡,好像在哪裏見過。趕快掩飾了一下,衝幾人一禮,說道:“在下方言,是鄣南城方家參加秋獵的弟子,和隊伍走散了,流落到此。”


    “原來如此,即是鄣南世家的秋獵弟子,就進來坐下吧。我等都是金家的,小兄弟聽說過吧?”一個四十歲模樣的中年男子站起來說道,麵目儒雅,很和善。


    旁邊幾人聽說是方家的,又見他一身汙漬,身上也沒有像樣的東西,都是一臉鄙夷,也不搭理他。


    “原來是四大家族的金家,小弟可是如雷貫耳,如此就多謝了。”


    “莫要客氣,就在火邊坐下吧。”隻有那位中年男子招唿了他一句,幾人又都閑聊起來,沒人管他了。


    方言自顧自坐了下來,聽他們聊著。原來那位中年男子是位修士,是這支小隊的領隊,他們這支隊伍收獲不佳,所以返程時都想在一路上多找些藥草,這一耽擱就比其他人慢了一天,明天就要快速迴返了。


    聽到這裏,他心中略定,就端坐在火邊閉目養神。都是一些無聊的話題,各個家族都差不多,無非獵妖修煉,家長裏短。方言在靠外一些的地方,找了個位置,鋪了點幹草就睡了下去。


    慢慢的幾人沉沉地睡去,留下兩個值守的弟子在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方言和他們不熟,沒敢睡著,就靜靜地假寐,想著自己的事。


    “聽說了嗎,九長老,就是金鉞長老,不久前被人殺了?”聽到這裏,方言耳朵一豎,仔細聽了起來。


    “誰殺的,敢殺我金家的長老。”


    “這誰知道,我是聽東府的崔管事說的,好像是和人鬥法,在鄣水河邊被殺的。東府的家主大發雷霆,嚴令下麵的人去查找線索,尋找真兇,我金家的長老可不能白白的死了。”


    “就是,還當我金家是小家族嗎,想殺就殺,瞎了他的狗眼。”


    餘下的話就是金家如何的威風,這事要如何的探查雲雲。方言心中暗笑,整個過程他可是曆曆在目,可是卻不能說出來公諸於眾,那樣的話,隻怕金家會第一個殺他滅口。那金鉞殺人奪寶不成被人反殺了,家查出來,有何麵目四處宣揚。


    “那些東西迴去後,一定要好好隱藏,絕不能露出半點蹤跡。”方言再一次暗暗警醒自己。


    或許是方言窮酸,也或許是還算老實,沒有人為難他,也沒有人搭理他。就這樣,方言早上起來一路走到現在,就是跟在這支隊伍後麵,路上偶遇藥草,方言裝作垂涎的樣子,卻沒有動,遇到妖獸也賣力出手。逐漸的眾人雖然還是有點瞧不起他,但見他如此知進退,又真的賣力氣,倒也沒人瞧他不順眼。


    說是要加快,可這幫人還是貪戀著藥草和妖獸,速度仍是不緊不慢,領頭的修士也不催促,方言都恨不得自己一個人走,可他不認識路。


    一路拖拖拉拉,到了天快黑時,這支隊伍竟然神奇般地來到了出發時的營地,不由得讓方言暗自感歎。


    方言謝過之後,趕快迴到方家的營地。還是在那個地方,隻不過跑進去時,沒聽到一點聲音,死寂一片。方言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己的父親,跑到方同的帳篷一正端坐在帳篷裏,滿臉的悲戚。


    “父親,我迴來了!”


    隻見方同瞪大了眼睛,愣愣地天,突然大叫起來,抱著方言不停地問這問那,弄得方言都插不上嘴。後來發現他又進階了,又是一連串的詢問。


    外麵聽到方言安然迴歸,很多人都跑來李放也在其中,方言也很高興。過了好一會兒,人群散去,方同擦了擦眼角,細細地問起方言這幾天的事情,方言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方同聽後,臉色鐵青,惡狠狠地咒罵了幾句。


    原來,那方曄昨天就被人救了迴來,現在正在方坤的帳篷裏養傷。氣血丹的後遺症十分厲害,全身經脈幾乎全部爆裂,若非方坤派人尋找,背了迴來,那是必死無疑,現在方坤正在帳篷裏為他用法力護住丹田,還給他喂了幾顆昂貴的丹藥。迴來時他一見到方同,就說自己如何幫助方言一起抵禦狼群,後來都被圍困,他被迫服食氣血丹逃了出來,方言被圍,估計兇多吉少。


    卻原來是這賊子處心積慮陷害方言,甚至自己還甘冒風險引來狼群,最後又吞噬氣血丹逃脫,這該有多大的仇恨才會如此啊!方言從未主動害人,那次比試也是被逼上台,而那方曄卻如此的喪心病狂,真真是徹頭徹尾的小人。


    方同逐漸冷靜下來,仔細思慮這件事該如何處理。許久,方同歎了口氣,一臉愴然地說道:“這件事非常棘手,十分難辦,當時隻有你們二人,又各持一詞,那狗賊必然死不承認,說不得還會反咬一口。況且方坤和族長也會站在他那邊,隻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呀。言兒,此事你一定要從長計議,務必小心從事。”


    “嗯,孩兒也是這樣想的。父親盡管放心,孩兒知道怎樣去做,日後必會討迴公道。”方言一臉沉靜地說道。方同言一會兒,點了點頭。


    方言又問起其他人。原來這次方家損失慘重,有十多人下落不明,其餘人幾乎個個帶傷。方成義也身受重傷,是李放冒著生命危險將他生生背迴來的。


    其他家族也有傷亡,雖然不像方家這麽嚴重,但今年秋獵這樣大的傷亡率,幾百年來都未有過,眾人都猜測護軍山中一定發生了變故,不然怎會如此。而且秋獵幾乎都是在山脈的邊緣,往年都到過這些地方,沒有如此多妖獸的記載,這次出現這麽大的意外,一時間鬧的人心惶惶。


    想來迴去之後,修士們都會向各自的族中迴複,這些家族想必會仔細詳查此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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