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裏還是那副老樣子,一張自帶笑意的娃娃臉。


    可是在高毅眼裏,現在的尤裏高大的很。


    他都幹了什麽呢?


    不知道,可能永遠也無法知道了,但是尤裏能特意把琴普叫過去,在克裏姆林宮裏跟高毅見這一麵,就說明他真的是深不可測的高。


    想想,往深處想。


    三個人在場,高毅具有一擊必殺的實力,琴普單獨露麵,就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了別人的手上,可琴普還是去了。


    這說明什麽,這至少說明琴普對尤裏是絕對信任的。


    然後呢,然後琴普為了給尤裏抬身價,肯冒著生命危險見一個殺手,這能是人情用光了的表現?


    高毅倒覺得是尤裏為了跟過去做個切割,於是在完全沒必要的地方強行用了他和琴普的私人交情,強行把交情用光。


    可是就算誰也不欠誰了,那以前的交情就沒了?


    高毅也得信才行。


    現在高毅認定了,隻要尤裏在,以後俄國這邊就可以平趟。


    格拉科夫是什麽人,他可是少將,而之所以隻是個少將,那是因為格拉科夫所在的位置最高隻能到少將,而少將軍銜看起來不是特別的高,但格拉科夫手上可是真的有實權。


    這樣一個人物,尤裏說殺就給殺了,然後殺了還什麽事都沒有,就這樣的交情這樣的關係,說以後就沒了,誰信啊。


    現在西斯和信風都在俄國最好的醫院裏,讓最好的醫生搶救,而高毅他們幾個就在給俄國最高層準備的休息室裏等候,就這個待遇,連丹尼都覺得不正常了。


    “西斯腎髒破裂但是不必摘除,麻煩的是腸破裂,現在生命沒有危險,具體情況還要再等等才能知道,信風是胃部遭受重擊,現在還在檢查有沒有出血點,確認是不是要進行手術,目前來看問題不大。”


    丹尼簡單的給高毅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他就很是不解的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我們會出現在這裏?”


    高毅攤了攤手。


    答應過尤裏不說的,那自然不能說,所以很可惜的,丹尼無法知道尤裏背景有多硬了。


    “因為他。”


    不知道怎麽解釋,那就直接推迴給當事人唄。


    高毅指了指尤裏,如果要編瞎話的話,就讓尤裏解釋吧。


    尤裏微微一笑,低聲道:“因為我們有價值,雖然稍稍超出了時間限製,但是還好,我們都還活著,而活著就能繼續創造價值,所以,我們當然不會有事了。”


    說了等於沒說,可是尤裏卻成功的堵上了丹尼的嘴。


    丹尼猶豫了一下,然後他再次破壞了規則和默契,低聲道:“那也不至於連我們的武器也沒有收走吧?”


    通過武器可以追查出很多事,人家連武器都給高毅他們保留了下來,那就說明真的是一放到底,完全徹底的不會追究。


    尤裏有些不耐煩了,但他總不能對以後的同事惡語相向,於是他低聲道:“我在克格勃還是有一點點地位的,查出什麽不該查的事情大家都麻煩,不如幹脆什麽線索都不留下,沒的查,那自然就沒麻煩了。”


    這個解釋,糊弄三歲小孩嗎?


    丹尼想了想,如果這是在英國,是他利用自己的關係和人脈擺平所有這些麻煩的話,那他肯定也得藏著掖著的,所以還是別問了,反正問也問不出來。


    就是有一件事得搞清楚。


    丹尼想了想,道:“我們還繼續留在這裏嗎?”


    柳德林斯的事情還沒搞完呢,亞曆山大還需要有人幫忙的,在克格勃打下一根自己的釘子,對未來可是太有好處了。


    如果高毅他們必須離開,那亞曆山大就沒了幫手,隻能自求多福去了。


    可是丹尼覺得出了這麽大的事,想留下來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尤裏低聲道:“當然,事情還沒有搞完,我們為什麽要急著離開。”


    丹尼眉頭輕輕一挑,對著尤裏道:“厲害!”


    沒再多說,得到這個答案就夠了,雖然不知道尤裏究竟怎麽做到的,可是知道他手眼通天也就行了。


    隻是丹尼肯定想不到尤裏是真正的手眼通天,這是事實,而不是一個形容詞。


    這個時候,有個醫生出來了。


    出於對醫護人員的尊重,高毅站了起來,然後就見那個醫院負責人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對著高毅道:“病人的情況很好,他就是胃部受到了重擊導致的嘔吐,然後腹部有些挫傷,有些胃出血的症狀,但是沒有破裂,沒有腹內出血的症狀,可以保守治療。”


    挨了椅子的重擊,沒有腸斷肚爛的已經很不錯了。


    高毅輕輕的唿了口氣,道:“謝謝,那另一個……”


    “另一位遭受不明物體高速撞擊貫穿傷的患者情況麻煩一些,他需要清理整個腹腔,整理破損的腸道,這需要時間,可能還要兩個小時才能結束手術。”


    說話的人不是醫生,是醫院的一個負責人,他的任務就是在手術室裏看著,有消息隨時向外麵的親屬通報。


    態度很好,還新創了一個詞兒,槍傷不叫槍傷,叫不明物體高速撞擊貫穿傷。


    槍彈成了不明物體,這個說法高毅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想明白之後,頓感眼前這位醫生確實是體貼入微,細致周到。


    就是有這個必要嗎?


    “謝謝。”


    醫生對著高毅點了點頭,然後又返迴了手術室。


    高毅看著尤裏,低聲道:“有這個必要嗎?”


    “有。”


    尤裏聳了下肩,道:“畢竟那邊死的是格魯烏的少將,你也不想以後被軍方的人記恨上吧?所以,這個醫院不會有任何收治槍傷傷員的記錄,格拉科夫的死自然也就不會和你有任何關係。”


    高毅愣了一會兒,這不是掩耳盜鈴嘛。


    “不能這麽算吧?不是這麽說的吧?這種事瞞得住嗎?格拉科夫行動前會不會告訴別人他要幹什麽,或者他的手下肯定知道要幹什麽吧,又不是所有人都死了,軍方想知道詳情,那不是一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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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裏搖了搖頭,然後他低聲道:“如果格拉科夫真的把他手下當成自己兄弟,那他就不會說太多,作為一個將軍,帶著自己的士兵去幹私事,這本來就已經很危險了,他下令讓屬下執行,那麽他的屬下就隻是執行命令,可他要是跟屬下講清楚要幹什麽,而他的屬下選擇跟隨,那就是同謀,明白嗎?”


    高毅其實不懂軍隊裏的事,他就知道一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尤裏這麽一解釋,那他就明白了。


    可還是覺得這種事怎麽瞞得過格魯烏,畢竟格魯烏也是情報單位來的。


    似乎是看出了高毅的擔憂,尤裏笑了笑,隨即在他的耳邊低聲道:“別想格魯烏了,與你無關,俄國會宣布把我槍斃的,以後我就是個死人了,這場恩怨已經了結,總統說的。”


    高毅這次真的明白了。


    琴普給所有人一個說法,說事情已經徹底查清並且了結,那就必須了結。


    知道的太多都會死人,更何況是咬著不放去追查,誰碰誰死。


    別說格魯烏會不會查,就問他們敢不敢查,還有,即便他們不用查也知道了什麽,那也必須裝成不知道。


    高毅徹底放心了,所以他低聲道:“接下來我們幹什麽?”


    “幫亞曆山大上位啊,把沒完成的工作先幹完,我不喜歡半途而廢。”


    “我知道,我是說怎麽辦,具體怎麽做。”


    尤裏想了想,道:“亞曆山大麵臨調查,那就是說明尼克雷沒想保他,現在亞曆山大的處境不好,入獄不太可能,畢竟他也沒做什麽,可他有可能馬上被調離莫斯科,必須盡快找個有可能接任局長的人選,並且讓亞曆山大解除被調查的局麵。”


    “選誰?”


    高毅完全不用自己想,問尤裏就行了。


    尤裏沉思了片刻,低聲道:“沒有一個好人選。”


    “你對所有人不是都很了解嗎?這麽多局長候選人,就沒一個好人選?”


    “有能力的不好控製,好控製的沒能力,琴普不可能選一個廢物,我們也不可能幫一個廢物上位,而且我還不能有損俄國的利益。”


    尤裏顯得很苦惱,他看著高毅,低聲道:“我是個遵守承諾的人,我不能損害俄國的利益,所以你讓我怎麽選?”


    高毅覺得尤裏不太對。


    尤裏似乎不是個被規矩和諾言框住的人啊,他應該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才對,怎麽這會兒開始講原則了。


    等等。


    明白了。


    高毅恍然大悟。


    尤裏答應了琴普不會做危害俄國利益的事,但是高毅可沒說這話啊。


    最關鍵的是,琴普也沒讓高毅承諾啊。


    高毅一個外國人,幹點兒什麽有損俄國利益的事情怎麽了,有問題嗎。


    “那我來決定吧,找個有機會但又好控製的人比較好。”


    “這樣的話,至少有兩個人可選。”


    尤裏依然是很誠懇的模樣,他低聲道:“這兩個人都沒有什麽根底,也沒有什麽太強的後盾,資曆夠,能力也夠,但是想當上局長必須得到強力外援,而我們,可以是這個外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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