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又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麽還這麽幼稚


    與陸臻相識十年之久,見他眼紅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強大慣了,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理智,冷靜,處變不驚就是他的標簽,他幾乎不怎麽失態,甚至很多時候,他是站在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去處理問題。


    他眼睛紅過兩次,一次是我們離婚,我站在樓上,他站在樓下,彼此一個對視,身邊竟已站了不同的人;一次就是現在,他為我的隱忍而心疼,卻又不能在我的麵前發作,長久的壓抑和隱忍抵不上我的一次偷偷哭泣。


    我抿著唇,握著手裏麵的湯匙,看著坐在我的對麵,正專心致誌的給樂樂剝雞蛋的陸臻。


    他對兩個孩子,算得上是溺愛了,無論什麽都給予他們最好的,表麵嚴厲,實際上卻是沒有底線的縱容和包容。


    這麽多年來,我自以為無比了解和體諒陸臻,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浮於表麵。


    念念吧唧著嘴巴,小手抓著湯匙戳著麵前的米糊,整個人都顯得很興奮,小臉上吃的髒兮兮的,坐在一旁,看著我,“咯咯——”的笑著。


    小孩子的笑,很暖。


    我抽了兩張餐巾紙,細致的給念念擦著嘴角上的米糊,小聲的說了一句,“念念,乖。”


    念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裏麵的湯勺舉起來遞到了我的麵前。


    “媽媽,吃——”念念說。


    我笑了下,吻了吻念念的額頭,然後指著自己麵前的早餐,輕聲道:“媽媽這裏有。”


    我跟陸臻承諾,我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那個深淵,隻是,十分艱難。


    一頓早飯,吃的也算是和諧。


    “前幾天,跟司徒南那邊推脫,說你的身體不好,沒有去吃晚飯,今天,司徒家那邊打電話過來,問你身體好了沒有,順便問了一句,我們什麽時候能夠過去吃頓飯。”


    早上給陸臻打領帶的時候,陸臻微微低下頭,看著我的頭頂,語氣輕柔的不像話。


    要去司徒南家吃飯的那天,正好是查到了念念的血型的那天,我情緒崩潰,臉色更是蒼白如紙,本來就不想讓霍言他們過多的擔心,所以……


    幹脆找了個理由,蒙混過關,迴了家。


    如今,司徒南再三打電話過來,應該是霍言那邊多想了些什麽,司徒南覺得心疼,所以才會再三打電話要我們過去吃飯。


    打完領帶,我順勢將陸臻的衣服整理好,隨後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上次沒去,找的理由也不算是高明,這應該讓霍言誤以為我對她不滿,所以,司徒南才會這麽再三邀請。”


    很明顯,陸臻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挑了挑眉毛,“其他人想什麽,我不在乎,我隻想知道,蘇嵐,你想去嗎?”


    我看著陸臻的眼睛,看著裏麵濃鬱的如同黑夜的神色。


    我知道,但凡我搖頭或者表達出一絲一毫的不願意,陸臻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司徒南的邀請,甚至會拒絕未來的所有邀請。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守護我,幾乎毫無底線的拒絕所有。


    我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唇瓣,盡量若無其事的說道:“今晚去吧,正好最近在家裏也很悶,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不對勁兒,去司徒家那邊吃頓飯也好。”


    我是認真的,一直這樣在上清華苑呆著,我的思念之會無限的瘋長。


    “好,我會讓管家給司徒南打電話。”


    “……嗯。”


    ……


    陸臻離開之後,我便去了樂樂的臥室,幫著他收拾好小書包,送他去了司機的車上。


    樂樂今天要去輔導班上課,所以,要早出發。


    把一大一小送走之後,我也算是清閑了下來,便徑直去了念念的房間。


    念念正在柔軟的墊子上跟家裏的傭人在玩,小臉上掛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深處仿佛有光,明亮異常。


    見我進門,念念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媽媽——”


    我走過去,讓兩個傭人離開,自己屈膝坐在了墊子上,陪著念念玩,玩到一半的時候,褲兜裏麵的手機“嗡嗡——”震了兩聲。


    自從念念血型的真相被揭開之後,陸臻也就不再將我的手機收起來,而是還給了我,不過,他擔心我以後再受到騷擾,便又自作主張的給我換了新的手機號。


    可是,既然魏成的幫手能在之前打聽到我的號碼,這一次,又怎麽可能會幸免?


    剛剛換號的時候,我就給許家,司徒家,陸家群發了信息,告知了陸邵陽,霍琛,許慕薇,遲蔚,還有公司的幾個員工,包括韓晶晶和張茜她們。


    我將知道我手機號的人範圍縮小,目的就是為了現在。


    我篤定那個告訴我b+b≠a的人,日後肯定還會聯係我,因為他很明顯不想讓我好過。


    所以,我也一直都滿懷恨意的等著,我知道,那個人會拿著那個可憐的孩子,來誘導我或者威脅我做些什麽,反正,我現在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


    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一天,來的會這麽快。


    ——你想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嗎?


    看到這條短信息的時候,我感覺我整個人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我抓緊了手機,手指迅速的將電話打了過去,結果那邊卻顯示暫時無法接通。


    ——給你發信息的那個號碼,我查過,是網絡上群發廣告的那種號碼,我沒辦法鎖定他的位置甚至是持有人。


    腦海裏麵突然閃過了那天陸臻所說的話,原本想要讓保鏢去做定位的動作頓住。


    也對,這個人不傻,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我咬了下唇瓣,唿吸沉重的迴複了一條信息。


    ——那個孩子在哪裏?你又是誰?


    短信發過去不過幾秒鍾,便收到了那邊的迴信。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那個孩子在哪裏,你應該很想那個孩子吧?


    我的心狠狠一縮,那個孩子……


    念念的小手放到了我的膝蓋上,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因為我長時間沒有跟她互動而感到不滿,小嘴癟了起來,“媽媽,媽媽……”


    我迴過神,沒顧得上安撫念念,隻是迅速的給對方迴信。


    ——她在哪裏?我的孩子她在哪裏!


    這一次,手機卻是長久的沉默了起來,沒有迴複,無論我刷新多少次,都沒有迴複。


    這讓我原本波瀾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告訴我,我的孩子還活著,卻不肯跟我說準確的地址麽?


    不,他不一定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裏,我跟陸臻的分析結果大致相同,要麽,是我們的孩子被人故意抱錯,要麽,是魏成主導著,將孩子換掉,但是換給了誰,我們誰都不知道。


    而且,我不能這麽魯莽的相信對方的話。


    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時候,同樣的電話號碼,一個鏈接發了過來,是個音頻。


    我迅速的點開,開始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是在後來才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哭聲。


    “哇——哇——”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錘了一下,那樣無助的哭聲像是一雙大手狠狠地揪住了我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得……


    那個正在哭泣的孩子,就是我的女兒,出生之後連一下都沒有觸摸到的女兒。


    母女連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念念聽到哭聲,十分困惑的爬到了我的身邊,小手拉著我握住手機的手,似乎是想要湊上前去看看是什麽跟她哭起來一樣。


    ——你到底是誰!孩子在哪裏,你告訴我!


    ——這幾天想辦法接近陸邵陽,做出來讓陸邵陽和陸家都沒辦法原諒你的事情。


    為什麽?


    為什麽我要接近陸邵陽,還要做出來讓陸家和陸邵陽都沒辦法原諒我的事情?


    這個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我抿緊了唇,迅速的迴複。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隻是一個音頻,就值得我去做這樣的事情,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除非你讓我現在見到孩子,否則,我不會幫你的。


    短信發完,我的手心裏麵濕漉漉的,沁出了一手心的汗漬。


    ——除了按照我所說的做,你別無選擇,維維小姐。


    ——你大可以不照做,隻是這個孩子身上的某部分會一點一點的寄到你手上,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夠拚湊出來一個完整的孩子了。


    看到接連收到的信息,我整個人止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拚湊……


    這個瘋子!


    我的唿吸變得沉重,後腦那種血液流淌的感覺又重新迴來,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有些模糊,我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唇瓣一口,疼痛讓我的視線變得清明了不少。


    來不及多想,我下意識的給陸臻打了電話過去,我現在需要陸臻,需要陸臻幫我分析,幫我解決麵前的局勢,我看不懂,也喪失了分析的能力。


    “嘟——嘟——”


    電話撥通之後,等待的過程之中,手機屏幕上又彈出來一條信息。


    ——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尤其是陸臻,後果你是知道的。


    看到屏幕上滾動出現的那條信息,我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還在撥通電話的手機,連唿吸都變得急促而顫抖。


    不能告訴陸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該怎麽辦?


    怔愣的瞬間,電話那邊已經接通,陸臻低沉而優雅的嗓音在那邊緩緩地響了起來。


    “蘇嵐,怎麽了?”陸臻問。


    還未等我說話,念念趴在手機上,屋裏哇啦的跟著電話那邊的陸臻說了一通。


    而我在一旁,出了一句“爸爸……”什麽都沒有聽懂,正蹙眉想要把念念抱開的時候,就聽到陸臻在那邊低低的笑了下,“念念,媽媽呢?”


    念念看向我,歪著腦袋,“唔,媽媽……”


    我盡力的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將手機舉起來,放到耳邊。


    “是我,陸臻。”我說。


    “嗯,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了?我剛剛在開會……”陸臻那邊傳來翻閱資料的聲音,“唰唰——”的很是清晰。


    陸臻很忙,忙到連跟我打個電話都要一邊看文件一邊說話。


    因為,工作,生活都是他所要忙碌的範疇,所以,他很強大,也很疲憊。


    我的喉頭一哽,想到之前的那條信息,便扯了扯唇角,盡量平和的說道:“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晚上去司徒家,要準備點什麽,上次挑的禮物,都送過去了,這次……”


    “……”陸臻在手機那邊遲疑了幾秒鍾,“是嗎?”


    尾音上挑,帶著點探究的意味。


    “……”我抿住了唇瓣,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頓了頓,陸臻平和的開口。


    “在酒櫃那邊,新送來了兩瓶好酒,晚上的時候,挑兩瓶戴上,至於霍言那邊,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限量版的項鏈,張秘書已經去取了,下午就可以拿到手。”


    “嗯,那就好。”我迴複。


    跟陸臻又隨便說了幾句話,就想要掛斷電話,而陸臻卻在電話那邊一本正經的叫住了我,“蘇嵐,等一等。”


    “怎麽?”我詫異。


    “……”陸臻遲疑了下,還是實話實說的詢問道:“真的沒有發生其他事情嗎?”


    想到那個孩子,以及對方的威脅。


    我終究還是抿著唇,迴複,“嗯,沒事。”


    “好。”這一次,陸臻沒有再追問,而是輕描淡寫的說道,“蘇嵐,即便不能掌控全局,部分我還是可以掌控的,在家等我,我忙完這些,就會馬上迴去。”


    我沒理解陸臻話裏麵的意思,隻是含含糊糊的應和了下,就掛斷了電話。


    ……


    陸臻是下午四點多迴來的,進門的時候,一身的疲憊,嘴角處有著輕微的淤青,我一驚,連忙快步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陸臻的嘴角,“你這裏……”


    陸臻在迴來的路上出事了嗎?


    我正慌亂,陸臻卻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放到了唇邊吻了吻,“隻是不小心撞到了,沒事。”


    撞到了……


    會連唇角都撞出來淤青的嗎?


    我的心一緊,瞳孔縮了縮,然後垂下眉眼,“陸臻,我們說過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不會隱瞞對方。”更不會用這樣劣質的謊言去欺騙對方。


    我特意點出來了逼不得已,就是因為我現在也隱瞞著陸臻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


    陸臻的表情微微一頓,隨後坦白道,“迴來的路上,跟陸邵陽打了一架。”


    “又不是孩子了,你怎麽還怎麽幼稚?”我有些責怪的看著陸臻,但湧現出來的更多的情緒卻是心疼,“打架就能把事情解決嗎?你看看,你現在的傷……”


    “不疼的,而且,他比我傷的重。”陸臻握緊了我的手,語氣溫柔的不像話,“我不喜歡任何人說你的不好,哪怕隻是類似的話,我受不了。”


    我的眼淚氤氳了起來,最近被念念的事情弄亂了我的心神,我甚至都忽略了秦悠的那件事情,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是我將秦悠的孩子弄掉的,隻不過所有人都忌憚著陸臻的存在,不敢直白的點出來而已。


    幾天沒有上過網的我,對於那些流傳在網絡上的風言風語並沒有過度得關注。


    可事情就是這樣,不是說你不關注,它就會停止發酵的。


    頓了頓,陸臻像是想到了些什麽,他說,“今晚,秦悠和陸邵陽也會去司徒家。”


    我擰眉,秦悠和陸邵陽也會去?


    司徒南明知道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為什麽還要讓我們四個聚到一起?


    這樣不會生嫌隙嗎?


    我正遲疑困惑的時候,陸臻啞著嗓子開口,“是我叫他們去的,我們沒有做過虧心事,蘇嵐,與其任憑他們外界傳播謠言,倒不如我們自己把謠言打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陸臻這話裏麵有著其他的意思。


    ——這幾天想辦法接近陸邵陽,做出來讓陸邵陽和陸家都沒辦法原諒你的事情。


    腦海裏麵突然閃過了短信上的內容,今晚或許是一個好機會。


    秦悠和陸邵陽都在場。


    能讓陸邵陽生氣甚至無法原諒的事情,大概就是秦悠肚子裏麵流掉的孩子問題。


    如果我今晚……


    “……在想什麽?”陸臻按了按我的肩膀,打亂了我的思緒,眼神關切的詢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沒想什麽。”


    陸臻的眸色深了深,薄唇動了動,卻是終究沒能跟我說些什麽。


    我沒在意,隻是轉過身去了樓上,叫上完課迴來的樂樂和念念下樓,準備出發。


    在去司徒家的路上,陸臻似乎一直在打電話,內容我聽不清,詢問他的時候,陸臻也隻是簡單的“嗯嗯啊啊”的敷衍過去,似乎並不想跟我細說。


    四十分鍾後,車子成功抵達司徒南的別墅。


    下車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同樣也是剛剛到達的陸邵陽和秦悠。


    幾日不見,秦悠倒是沒有想象中痛失愛子,消瘦不已的狀態,反倒是麵色紅潤有光,說話鏗鏘有力的樣子,反觀陸邵陽,似乎是消瘦了不少,站在一側,倒顯的孱弱了一些。


    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相信陸臻那句,陸邵陽傷的比他重的意思,現在看來……


    陸邵陽的臉上確實掛彩掛的嚴重了一些,不過……


    我盯著陸邵陽的膝蓋,為什麽我覺得陸邵陽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就好像腿上受了重傷之後的樣子,走一下就是鑽心的疼那種感覺。


    我抿唇,心中覺得古怪。


    跟在我們身側的樂樂,看到陸邵陽的時候,乖巧地叫了一聲,“陸叔叔——”


    陸邵陽似乎因為這一聲唿喚才注意到了我們,薄唇動了動,“樂樂……”


    被管家抱在懷裏的念念,也歪著腦袋,隨著樂樂衝著陸邵陽喊著,“蘇蘇——”


    陸邵陽隨著秦悠走到了我和陸臻的麵前,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我看到秦悠嘴角那一抹一閃即逝的冷笑和嘲諷,她盯著我的臉,帶著恨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麽,現在殺人犯都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被害者的麵前了嗎?”


    秦悠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剛好被我們所有人都聽個一清二楚。


    我的表情一僵,眉眼微蹙,正要說話,陸臻卻冷冷的笑了起來,“秦小姐也不怕那個死掉的孩子迴來找你索命,畢竟,為了汙蔑蘇嵐,連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下手的人,能是什麽好東西,嗯?”


    秦悠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陸臻,你活該落得現在的下場,如此包庇這個女人,能給你帶來什麽好處?陸氏的撤資隻會讓你腹背受敵!”


    陸氏撤資?


    我倏地看向陸臻,他最近這麽忙,都是因為……


    陸邵陽把陸氏的資金撤迴了?


    過度的震驚讓我幾乎連做出反應的本能都消失了,我下意識的垂了視線,而陸邵陽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隻要你肯迴來跟爺爺認錯,重新認祖歸宗,資金還是會投給你。”


    “怎麽,下午的那一架,沒讓你長點記性嗎,陸副總!”陸臻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眼神輕蔑而不屑一顧的掃了眾人一眼。


    “陸臻——”陸邵陽擰眉,而秦悠直接出聲。


    “認錯?本來就沒有錯,哪裏來的認錯的說法?”陸臻攬住了我的腰,一邊往司徒南的別墅方向走,一邊高聲道:“何況,一個pda而已,我既然能白手建立起它,我也就能再憑著自己現在的能力,重新建一個pda!”


    陸邵陽冷聲道:“大哥,你太執迷不悟了。”


    陸臻沒有迴答陸邵陽的話,隻是攬著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著。


    進門的時候,我側過臉,低聲問道:“陸臻,陸氏當真撤資了嗎?”


    陸臻的話脫口而出,“我不是陸家的子孫了,自然不需要陸氏的扶持,何況,pda再好也不及一個你,蘇嵐,別想太多,你隻要負責站在我身邊就好。”


    陸臻的話很溫暖,我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的樂樂,若有所思的握住了我的手,小聲道:“媽媽,不要傷心。”


    我笑了下,“沒有,媽媽很好。”


    我不能不堅強,無論遇到什麽事情,因為……


    我的身後還有陸臻和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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