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按住我的肩膀,讓我重新躺在了病床上,“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樂樂那邊我已經找人看著了,而且陸邵陽也在,你別擔心……”


    不擔心?怎麽可能不擔心?


    我掙開陸臻按住我肩膀的手,“不行,我要去陪著他,他以前做手術的時候,我都要在外麵陪著他的,樂樂醒過來是一定要看到我的。”


    再繼續這樣待在病房裏麵,我會瘋的!


    那個真實卻又讓人惶恐的夢,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冷靜點,蘇嵐!”陸臻看我將手上的針頭直接拔掉,忍不住皺眉,低聲訓斥道:“就算你現在過去又有什麽作用?樂樂醒不過來還是醒不過來!如果你連你自己都照顧不好,你怎麽才能照顧好樂樂?”


    頓了頓,陸臻看向我平坦的小腹,“況且,你忘記了嗎?你現在還懷有身孕!”


    我被陸臻突然放大的聲音吼得一怔,好半天我才鬆下肩膀,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陸臻,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樂樂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這五年來的風風雨雨,禍福相依,早就把我們緊緊的融為一起。


    五年來,支撐著我微笑麵對這個世界,支撐著我走過那些傷人至深的風言風語的人一直就是樂樂,他才五歲,他對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很多的期待……


    我是他的媽媽,我最應該做的就是陪著他對這世界多一些期待,多一些愛意,可是現在……


    他連最基本的活下去甚至都可能無法實現!


    “陸臻,我跟你分手後,對這個世界就沒有多大的期待了,我所有的寄托就是樂樂……”我抬起頭看向陸臻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如今,你讓我好好休息等著樂樂醒過來,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去了或許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可是……”


    我抿緊了唇,雙眼發紅,“可是,我現在能做的也就隻有陪伴了。”


    話落,我便扯掉了陸臻的手,跳下床,往手術室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昏迷的時候,樂樂又做了一場手術,這次的手術持續的時間比較長,走出來的護士都是麵色凝重,我的心緊緊的攥成了一團,神色焦急。


    老天爺,求求你,不要對樂樂這麽殘忍。


    兩場手術斷斷續續做了要有十幾個小時,期間有警察來醫院做筆錄,見我們情緒不對,便簡單地問了我們幾個問題就離開了。


    那幾個喬裝打扮的歹徒,除了那個被稱為“老大”得,其餘的都被抓進了警察局。


    陸臻的眼神冰冷陰沉,“張警官,等一下,我有話想說。”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臻,陸臻卻沒有看我,他隻是帶著那兩個警察去了走廊的另一邊,臉上的表情凝重肅殺,薄唇一張一合的似乎是在說著些什麽,但是距離太遠,我聽不清。


    陸臻迴來的時候,表情依舊冷清難看,手心裏麵的手機攥的緊緊的,似乎是給對方留了電話。


    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手術室的紅燈才被熄滅,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原本緊繃的麵皮似乎有些鬆懈,他伸手摘下自己的口罩,看向我們。


    “手術很成功,請各位放心,現在,隻要等樂樂醒過來就好了。”


    聽到醫生這樣說,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鬆了一口氣,我的腿一軟,扶住了一旁的牆壁,隨後連連道謝,“謝謝,謝謝……”


    隨後樂樂被護士從手術室裏麵推了出來,我忙不迭的跟在後麵去了樂樂的病房,陸臻和陸邵陽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跟上了我們的步子,追到了病房。


    一時之間,小小的單人病房瞬間就被塞滿了人。


    護士離開之前,小聲的囑咐著我們,“不要吵到病人休息,請保持安靜,還有,病人醒過來之後,希望不要讓他情緒過於激動。”


    頓了頓,小護士出門前看向陸邵陽,“這位先生,你額頭上的傷再不處理會感染,現在孩子沒事了,你可以跟我去隔壁處理下傷口。”


    陸邵陽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了我們一眼,就點了點頭跟著小護士走了出去。


    護士離開之後,我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樂樂的病床旁邊,看著他毫無生氣的小臉,看著他緊緊閉著的眼睛,心裏一時之間疼痛難忍。


    好半天,我才伸手將他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臉頰處,輕輕地摩挲著。


    “樂樂,謝謝你,沒有離開媽媽。”


    肩膀上突然一暖,是陸臻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到了我的身上。


    陸臻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床邊,隨著我一起看著昏迷不醒的樂樂。


    半晌,陸臻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然後舉著手機走了出去,我沒動,也沒追問是誰打來的電話,因為無所謂了。


    隻要樂樂能夠好起來,什麽都無所謂了。


    樂樂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剛剛泛白,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看向床邊的我,聲音沙啞的喊了句,“媽媽……”


    我神色激動的看著剛剛醒過來的樂樂,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忍不住眼圈泛紅,“嗯,媽媽在這裏,媽媽在這裏。”


    樂樂抬了抬手,小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虛弱的開口,“媽媽,不要哭!”


    我搖了搖頭,“不哭,媽媽不哭!”


    樂樂笑了笑,然後視線往我的身後看了看,沒看到陸臻身影的時候,似乎有些失望,“爸爸去哪裏了?又去陪那個阿姨了麽?”


    明顯壓抑難過的聲音。


    我一怔,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陸臻去了哪裏……


    昨晚那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陸臻連停都沒停的就走了出去,然後到現在還沒有迴來。


    我抿了下唇,張嘴就想要解釋,卻沒想到病房的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


    “樂樂——”


    是陸臻的聲音,夾雜著疲憊和激動。


    他還是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手上提著幾個便利袋,麵容依舊俊美。


    樂樂看到陸臻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眸深處劃過了一絲喜色,我看著這樣的樂樂,一時之間有些恍惚,樂樂其實一直都是期待著父愛的吧?


    小的時候,楊凱對他不好,他會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爸爸不喜歡他。


    後來,知道陸臻是他的爸爸之後,他才真正對父親有了期待。


    不過,樂樂從來不在我的麵前表現的多麽渴望,這些都已經被他小心翼翼的隱藏了起來。


    陸臻繞到了樂樂的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身上還有沒有什麽地方難受?”


    樂樂搖了搖頭,雖然很開心我和陸臻都在他的身邊,但是明顯還是能夠看出來精神不夠好。


    陸臻站在旁邊,想了想,將手中提著的包裝袋遞給我,“你先吃點東西,從昨天開始你就什麽都沒有吃了,吃完之後,我有話要說。”


    我低下頭,看著被陸臻遞過來的袋子,裏麵一股濃鬱的紅豆糕的味道飄了出來。


    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每次去都要排隊,一開門就會被一群人圍上。


    陸臻是去給我買紅豆糕了麽?


    我抿著唇,順從的抱著東西去了一旁的沙發上,陸臻昨晚說的沒錯,我的身體現在不僅僅是我的,為了肚子裏麵的孩子,我也要照顧好自己。


    樂樂因為剛剛醒過來,醫生囑咐先不要讓他吃東西,所以,陸臻也沒吃,就那麽坐在旁邊,哄著樂樂再睡一覺。


    吃過早飯,醫生來查過樂樂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些注意事項之後,就離開了。


    樂樂因為疲憊,很快又睡了過去。


    陸臻請來的看護和保鏢一直走在病房的外麵守著,頓了頓,陸臻打開房門,把看護叫了進來,然後對著我低聲道:“蘇嵐,你跟我出來,我們談談。”


    我將手裏麵抓著的東西放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樂樂,又對著看護囑咐了幾句,這才抬腳跟著陸臻出了樂樂的病房,去了隔壁間。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我們不能等樂樂好起來再說麽?”


    我將病房的房門關好,隨後看向陸臻,困惑的問道。


    樂樂才剛剛醒過來,可能會有很多小毛病,我需要時時刻刻的守在樂樂身邊才是。


    “我昨晚去了警察局。”陸臻轉過臉,深深的看著我的眼睛,“去見了昨天的那群人。”


    警察局?陸臻昨晚是……


    我抿了抿唇瓣,沒有說話。


    其實我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麽究竟是什麽人知道我懷孕的事情,甚至千方百計的想要害死我肚子裏麵的孩子。


    明明知道我懷孕的事情,就隻有我和陸臻。


    良久,我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描述著昨天的情形,“昨天我突然接了個電話,說你出車禍了,我一時情急就帶著樂樂來了醫院,期間發現不對,就讓樂樂叫保鏢過來,卻沒想到……”


    想起昨天那種千鈞一發的情形,我到現在還會覺得全身發麻。


    我昨天,差點失去了樂樂。


    “他們似乎是想要我打掉肚子裏麵的孩子。”想到他們的目的,我頓時覺得一陣陰冷,“而且,他們是一群剛剛從監獄裏麵放出來的亡命之徒。”


    陸臻點了點頭,“我昨晚單獨審了那兩個男的,用盡了各種辦法,卻也隻是從他們的嘴裏敲出來了一句,對方是個女人,交易的時候都是通過電子郵箱。”


    頓了頓,陸臻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那個電子郵箱是公共郵箱,暫時查不到對方是誰。”


    看得出來,對方並不笨,還知道防止對方查ip地址。


    “不過,有些話從男人嘴裏不好敲出來,女人就不一定了。”陸臻危險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我已經讓人把那個女人保釋出來了,現在,我們就等著看結果就好了。”


    “你派人跟蹤她?”我一臉詫異。


    可仔細一想,也對,如果那女人被放出來的話,肯定會問保釋她的人是不是幕後之人派來的,也會問警察局的那兩個人有沒有被保釋出來,隻要……


    成功的騙取了那個女人的信任,再跟著她去交易的地點的話,要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就變得容易起來了。


    陸臻點了點頭,“據我所知,她已經跟對方通過郵件了,現在就等著幕後之人出現了。”


    陸臻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冰冷的,語氣也是陰沉的。


    這次的事情,已經徹底的觸碰到了陸臻的底線。


    我咬了下唇,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陸臻右手上麵的劃傷。


    之前因為樂樂突然醒過來,也沒有怎麽注意陸臻,現在仔細看看,陸臻的手上居然一片淤青。


    “你的手怎麽了?”我急的大步走過去,剛抓起來陸臻的手就被陸臻一把摟進了懷裏。


    “我的手沒事……”陸臻的聲音悶悶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第一時間聯係我,哪怕隻是給我發個信息,我在你的手機上留過我的緊急號碼,你……”


    第一時間聯係陸臻?


    我微微一怔,“我有給你發過定位,你不知道嗎?”


    陸臻皺眉,臉上的表情讓我做實了我的猜測,陸臻之所以會那麽晚趕過來,是因為……


    他根本沒有收到我的信息?


    腦海裏麵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我抓緊了陸臻的胳膊,“你昨天早上跟誰在一起?”


    陸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在照顧林宣。”


    陸臻手機上的信息消失了,陸臻卻不知情,那麽……


    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隻有林宣而已!


    “嗡嗡嗡——”陸臻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陸臻低下頭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頓了頓,便接通了電話,“喂。”


    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麽,陸臻的臉色突然就變得異常的難看。


    等他掛斷電話後,我還沒有問話,就聽到陸臻說,“那幫人所聯係的人是……林宣。”


    果然是她!


    一次的教訓還不夠麽?還要來害我第二次?


    想到上次的綁架事情,我攥了攥拳頭,決定坦白,“陸臻,你還記得上次樂樂被楊凱綁走的事情嗎?那次的主謀也是林宣,一個星期之前,她之所以會從樓梯上跌下去,不是因為我和樂樂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而是心虛。”


    “……”陸臻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額頭處的青筋暴起。


    “樂樂聽出了她的聲音,她一著急,才會從樓梯上跌下去!”


    “……”


    “之前不告訴你,是擔心沒有證據會讓你在我和林宣之間為難,畢竟她曾經是真心對你好的,可是昨天我已經查到了林宣的轉賬記錄,原本打算告訴你的,結果……”


    結果我就跟樂樂被騙來了醫院,還險些害死了樂樂。


    聞言,陸臻的眸色越發的陰暗深沉,他將我的手從他的胳膊上拉下來,轉過身,大踏步的就要往外走,“你在這裏等我,我出去一趟。”


    我追上去,“你要去哪裏?”


    陸臻的腳步沒停,“我去一趟林宣在的醫院。”


    “我跟你一起去,這件事情,我是受害者,我才最有權利追究。”


    ……


    我跟陸臻趕到林宣所在的那家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病房裏麵隻有林宣一個人,她似乎再打電話,臉上的表情透露著她的緊張和焦躁。


    陸臻的腳步一頓,隨後推門徑直走了進去。


    聽到開門聲,林宣便迅速的收起來電話,在看到門外站著的是陸臻的時候,一瞬間,眼眸深處便充滿了驚喜和燦爛,“阿臻,你來……”


    我從陸臻的身後走了出來,林宣的目光觸及到我的時候,臉色立刻一變,語氣厭惡的指著我道:“阿臻,你為什麽帶她來這裏?就是她害的我的孩子沒有的!你還帶她來?”


    我眯了眯眼睛,並沒有說話。


    “你掉了孩子,蘇嵐應該來這裏看看你。”陸臻說話的事情很平靜,沒有之前的那種憤然,他隨手將房門關好,然後抬腳走到了林宣的麵前,“你今天身體感覺怎麽樣?”


    “我才不需要她看,她恨不能我的孩子掉了吧!”林宣冷冷的哼了一聲,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像她這種惡毒的女人,來看我能有什麽好心思?”


    林宣的話剛落,就聽“砰——”的一聲,牛皮紙做的檔案袋被重重的丟在了林宣的病床上,力氣之大,連隔著一層柔軟棉被的林宣都被震了一下。


    “說到惡毒,真的有人能比得上你嗎?”


    陸臻麵無表情的看著林宣,聲音低沉黯啞,夾雜著深深的排斥,“連一個五歲不到的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林宣,你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林宣震驚的看著陸臻,失去血色的唇瓣抖了抖,“你,你說什麽呢,阿臻……”


    “……”


    陸臻不說話,隻是眯著眼睛看著林宣,麵色陰沉,眉宇之間多了些諷刺的意味。


    “阿臻,我不懂啊,什麽五歲不到的孩子?什麽下得去手?我……”林宣有些慌神,她連忙從床上走下來,臉色蒼白的抱住陸臻的胳膊。


    頓了頓,林宣惡毒的目光突然瞪向我,“是不是蘇嵐跟你說什麽了?阿臻,你不要相信她,她就是見不得我們結婚,你忘記了嗎?五年前她能因為五十萬就離開你,現在她肯定是覺得你有錢了有勢了,她就不想……”


    林宣的話沒能說完,就被陸臻甩開了胳膊,“林宣,樂樂是我的兒子。”


    一句話,讓林宣瞬間收了聲,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試圖挽迴些什麽,“兒子,什麽兒子?”


    陸臻漆黑幽暗的眸子審視一般的盯著林宣的臉,削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麵皮緊繃,“樂樂,是我跟蘇嵐的兒子,他今年不到五歲,這些信息,林宣,你應該比我清楚。”


    林宣被陸臻的話給刺激的連連後退,“是,我是知道,可是,阿臻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擔心你會被蘇嵐這個壞女人給騙了,你知道嗎,她……”


    陸臻冰冷的視線掃過林宣越發蒼白的臉,聲音漠然,“慫恿楊凱綁架樂樂,甚至還放話要讓樂樂消失,昨天甚至請了一幫亡命之徒想要害死蘇嵐肚子裏麵的孩子,林宣,從什麽時候開始,你變得這樣狠毒沒有人性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林宣撲過來,再一次抓緊了陸臻的手,“阿臻,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我沒有想要害死那個孩子,我,我隻是……”


    隻是什麽,林宣沒有說。


    我冷冷的看著林宣頹然無助的樣子,心底的情緒蔓延。


    “林宣,如果說之前我還對你有所愧疚的,那麽,從這一刻開始,結束了。”陸臻將林宣的手再一次從胳膊上拉了下來,力氣不大,卻讓人沒辦法拒絕。


    “不要,阿臻,不要跟我說結束!”林宣不斷地搖著頭,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我們就要結婚了,你說過的,你會娶我的,啊?你說過的,你不能這樣就結束,阿臻,你不能!”


    林宣哭的很是絕望,這哭聲和爭吵吸引了外麵人的注意,很快,林母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焦急的神色,一進門看到我們幾個人,立刻就衝上前。


    “怎麽了?林宣……”林母去扶跌倒在地上的林宣。


    陸臻則將我護在了身後,冷著眼睛看著地上的林宣,“不會再有婚禮了。”


    林宣幾乎是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陸臻。


    “不,阿臻,我是被逼的,你跟我說你想原諒蘇嵐,你想要跟我退婚,我害怕啊,所以,我才會這樣……阿臻,蘇嵐他們也沒有受到什麽損害,你不要退婚好不好,你收迴之前的那句話好不好?我爸爸還說要跟你一起吃飯的……”


    “這兩次的事情,我會依法提起訴訟。”陸臻牽住我的手,然後抬腳往病房的外麵走,走了沒有兩步,陸臻頓住,“還有,新聞媒體那邊,林家要做個解釋。”


    話落,陸臻也不再管林宣和林母的表情和迴答,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林宣和林母的叫聲。


    “阿臻——”


    “林宣,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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