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認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尤其是對來路不明的人,更加不會,可是,這一次,我卻幫了這個我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因為……


    他直接搶走了我的工作證,然後一個漂亮的跨越,跳過了防護欄,徑直衝向了pda的大樓。


    而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蘇嵐?嗬,有趣的名字,我叫陸邵陽,記住了哦!”男人一邊看著工作證上麵我的名字,一邊開心的揮舞著自己的胳膊,“下次,如果再遇到,我請你吃飯啊……”


    話音剛落,人就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那是我第一次遇見陸邵陽,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陸家的旁支巨大,是我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沒有工作證,即便是pda的員工也進不去,我站在門口跟保安解釋了好幾次,又請求前台給人事部打電話,浪費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我才重新踏進了辦公室。


    人事部的經理原本就看我不順眼,昨天在醫院又被陸臻那樣針對,知道我早上丟了工作證還遲到,臉色頓時難看的不行,“萬科的員工就是這種素質嗎?連個工作證都保管不好?”


    我知道陳靜是心裏有氣,也不吭聲,就任由她念經似的批評著,心裏卻默默的有些擔憂,早上搶我工作證的陸邵陽,我都不知道他要進pda做什麽,如果……


    如果他拿著我的工作證在公司裏麵惹出來什麽麻煩,那我到時候可就真的是百口莫辯,就算是能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我的吧?


    所幸的是,一整天pda裏麵都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而陸臻……


    也已經一整天都沒有到公司了。


    除了早上那一通並不算愉快的通話之外,我跟陸臻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始烏雲密布,我慢吞吞的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然後抬頭掃了一眼總裁辦公室的位置,那裏的燈是暗的,房門也是緊緊關閉著的。


    陸臻依舊沒有迴來。


    他現在應該是陪在林宣身邊,溫柔嗬護的吧?或者……


    他現在正在給他爸媽打電話,催促他們迴來跟林宣的爸媽商量結婚的事情?


    好難過,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讓人覺得好難過,胸口悶悶的,連唿吸都覺得艱難!


    我提著東西下樓,站在公交車站那裏等車的時候,再一次接到了陸臻的電話。


    我以為陸臻再也不想跟我交流些什麽,甚至我以為這通電話的內容是陸臻要趕我走,讓我永遠的消失在他的麵前,可是他沒有……


    他隻是語氣平靜的問我,“你現在……在哪裏?”


    我愣了下,看著不遠處閃著光的公交車,輕聲道:“剛剛下班,正準備坐公交……”


    “迴去辦公室,我馬上過去!”陸臻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嚴肅卻冷漠。


    怎麽迴事?要我現在迴辦公室?迴去……做什麽?


    “今天一天的工作都積壓下來了,我需要時間去整理。”陸臻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困惑,好心的解釋,“你把文件都放到我辦公室,然後等我過去。”


    “可是,我的工作都做完了啊,而且……”


    而且,這種把公司文件放到辦公室,幫忙一起看文件的事情不是陸臻秘書的職責嗎?


    我是萬科的員工,為什麽也要做這樣的事情?


    陸臻沒有讓我的拒絕說完整就掛斷了電話,我看著已經顯示掛斷的手機界麵,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


    陸臻現在還肯跟我說話,這也該算的上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不知道是不是打電話的時候,陸臻就在來公司的路上了,我剛剛到總裁辦沒多久,陸臻就從電梯裏麵走出來了,帶著一身的水汽。


    “那個要批閱的所有文件我都放在辦公室了。”我看著大跨步走過來的陸臻,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然後指著辦公室的位置,“在左手邊的抽屜裏麵放著今天會議的錄音,那個,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樂樂還在醫院等我去陪他。


    “過來!”陸臻將身上有些濕的西裝脫了下來,半掛在臂彎處,隨後他一邊扯著領帶一邊往辦公室裏麵走,“過來幫我翻文件……”


    “為什麽?”又不是斷手斷腳,連翻個文件都需要我來做嗎?


    “我記得pda給你開的工資是萬科的三倍還多……”陸臻冷冷笑了下,隨後他伸手點了點旁邊的木桌,“除了體力方麵,蘇小姐覺得自己還有哪裏值得這麽高的工資?美貌?你我之間的交情?我想這些都不是吧?”


    “……”得,吵架爭辯什麽的,我永遠都比不上第一辯手陸臻。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陸臻啊,陸臻那個人別看他冷,懟人的時候真是分分鍾讓你哭爹喊媽。


    耳邊突然想起來年少時候的好友所說的話,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笑什麽?”陸臻見我突然笑了起來,忍不住蹙眉問道。


    我搖了搖頭,忍住胸腔裏麵的笑意,“沒什麽……”


    陸臻把衣服丟在沙發上,然後抬起頭涼涼的看了我一眼,“沒什麽還笑的和個狒狒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狒狒進化成人,樂瘋了……”


    “……”某個人的嘴巴是塗毒了嗎?還是劇毒的那種!


    今晚的雨下的很大,天氣預報上預報著這一周都會是暴雨,雨水拍打著窗戶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辦公室裏麵卻安靜的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我站在一旁看著陸臻專心在文件上簽字的樣子,有些出神。


    記憶裏麵這樣陪著陸臻的時候,好像還是在四級考試的前一天。


    那是我第三次考大學生英語四級,不為別的,隻為畢業,那時候的大學還規定如果校內四級過不了的話就領不到畢業證,而我就是那群得不到畢業證的苦逼人群中的一員。


    ——這裏,這裏都是常考的內容,在做閱讀理解的時候,你還是要從……


    夜晚的教室很安靜,又正好是周五,難得的不用上晚自習,整棟教學樓除了盡職盡責的保安大叔就隻剩下我和陸臻了。


    有燈光打在了陸臻的臉上,柔和了他剛毅的臉部線條,我抱著課本,站在一旁,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是在聽陸臻講課,實際上……


    滿腦子都充斥著一句話——天啊,陸臻怎麽能這麽厲害?不愧是我喜歡的人,這些扭曲的讓我恨不能從書上扣下來的字母,連在一起從陸臻的嘴巴裏麵念出來,怎麽能這麽好聽呢?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盯著看的不耐煩了,陸臻扭過臉,蹙眉,“你這次的四級考試還是想考個三百分迴來?”


    三百分,那簡直就是我的魔咒!


    “我有認真聽啊……”我小聲狡辯,“但是,因為你的聲音太好聽了啊,我就稍微走了那麽一點神,就隻有一點點哦……”


    我伸手給陸臻比劃著小拇指,隨後討好的笑了下,“反正,有阿臻你在,我肯定沒問題的啊!”


    ……


    是啊,好像那時候的我不管遇到什麽事情,腦海裏麵蹦出來的第一句話,都是反正有陸臻在,什麽問題都不會是問題的,現在想想……


    那個時候或許實在是太依賴於陸臻了,所以,才會在真相麵前手足無措到跟他分手吧。


    “蘇嵐,你在想什麽?”陸臻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跟記憶裏麵的聲音重合。


    我下意識地迴答,“想你啊……”


    話出口的那一瞬間,才恍然醒悟過來,現在已經是五年後了,麵前的人再不是那個牽著我的手走過大街小巷,嘴巴很壞,可是心底很善良的陸臻了。


    陸臻微微側了側臉,正好擋住了我的視線,空氣之中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是說,我在想……為什麽這些工作你不放到明天白天一起做。”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要轉移話題,“白天人的精力也好,而且秘書什麽的可以幫你……”


    “白天我要照顧林宣。”


    可真是不拖泥帶水的迴答。


    我被陸臻的話給噎了一噎,隨即幹幹的笑了兩聲,“是哦,你白天還要照顧林小姐……”


    陸臻沒有迴應我的話,依舊低頭看著手裏麵的東西。


    我站在一旁,看著陸臻一如往年的深邃側臉,心裏頓時有點失落,人一失落,就容易胡思亂想,有些話甚至也就不經大腦的說了出來。


    “你跟林宣的婚禮日期定下了嗎?我聽說最近有很多好日子來著……”


    聞言,陸臻拿著鋼筆的手一頓,他抬起頭,湛黑的眸子裏麵飛速的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他問,“看來你很希望我立刻跟林宣結婚。”


    我怎麽會希望你跟林宣結婚?不管分沒分手,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曾經深愛的人成為別人的新郎吧,隻是……木已成舟,我跟他注定沒有結果。


    “對啊,你趕緊結婚了,我的三十萬就不需要還的這麽辛苦了啊,到時候,我們就兩清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卻不自覺的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兩清?”陸臻突然嗤笑一聲,隨後便將手裏麵的鋼筆摔倒了地上,他盯著我的臉,一字一句的說的諷刺:“蘇嵐,你以為三十萬是那麽好掙的?睡你一次兩次的,你就能還清了?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嗯?”


    我的脊背一僵,不明白陸臻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陸臻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腿摩擦地麵的聲音有些刺耳,我還沒來得及皺眉,就被陸臻給推倒在了玻璃上,“三十萬,直到我玩你玩到夠了為止,而不是……到我結婚為止。”


    玩夠為止?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陸臻,“你這樣做,林宣不會傷心嗎?她現在還有你的孩子,你們結婚之後要講究忠誠,你……”


    “她不會介意,林宣她跟你不一樣。”陸臻伸手扯掉了我的外套,溫熱的手掌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按在了我的胸前,“無論哪裏,都不一樣。”


    她跟你不一樣。


    同樣的話,我在同一天從陸臻的嘴巴裏麵聽到了兩次。


    一次是陸臻用我來趕走人事部經理,一次是拿來諷刺我的不自量力。


    陸臻很快便脫光了我的衣服,將我壓在冰冷的玻璃上肆意進出,他得每一次動作都帶著極大地怒意,兇狠的讓我止不住的顫抖,卻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攀附於他。


    “蘇嵐,取悅我是你的義務,你想也要做,不想也要做!”


    “從明天開始,你就搬到上清華苑,不要讓我連發泄的時候,都要打電話!我可沒那麽多的時間給你浪費!”


    “……”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輕,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人麵容更是變得恍惚,我無意識的伸出手,環住了陸臻的脖子,輕聲的呢喃了一聲,“陸臻……”


    身上原本正在兇狠動作的人似乎頓了那麽一下,隨後便是更加瘋狂的動作!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陸臻躺在我的身邊睡得正香,我的身邊一點黏膩都沒有,想來是陸臻幫我洗了澡,他依舊那樣細心,哪怕……


    他現在一點都不在意我。


    晚上在辦公室陪陸臻看文件的時候,給醫院的護士發了條短信,告訴他們我今晚也許趕不過去了,讓樂樂不要等我,卻一直都沒有收到迴複。


    我從床上爬起來,翻著自己的手機,來來迴迴看了很多次,依舊是沒有未讀的信息。


    我以為是我的手機停機了,正準備連上公司的無線充話費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突然響起了鬼魅一般的聲音,“這麽晚了,你要給誰打電話?”


    手裏麵的手機差一點掉到地上,我慌忙迴過身,看著陸臻漂亮的側臉,“沒有,隻是想上網充個手機話費,沒有話費了好像……”


    陸臻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隨後他把我的手機奪了過去,丟在了一邊,“大半夜的不要弄出這些聲音和光亮,明天,讓秘書室的人給你充話費,現在睡覺。”


    我剛剛因為一直沒有收到迴複而忽略了陸臻的這種習慣,晚上睡覺的時候見不得一點光,正想開口說點什麽的時候,陸臻已經翻身背對著我再一次睡了過去。


    ……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陸臻已經不見了,床頭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麵是陸臻龍飛鳳舞的筆跡,內容很簡單,就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吃藥。


    吃藥……


    看著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那種難以名狀的針紮似的感覺頓時彌漫了整個胸腔。


    陸臻是有多怕我懷上他的孩子呢?還是說……


    他覺得我根本不配擁有他的孩子?


    避孕藥我依舊沒吃,起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樂樂那邊打了個電話,問清楚昨晚樂樂過得怎麽樣,護士跟我解釋說,因為昨晚突然接了一個大手術,所以短信就忘記迴複了。


    我連連說了幾個沒關係,又跟樂樂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現在還在總裁辦公室的床上,如果被人看到,對我,對陸臻的影響都不會好。


    我從床上爬起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抱著自己的包去了我的辦公室,因為現在時間還早,辦公室裏麵的那兩個女生也還沒有到。


    我給自己泡了一杯牛奶,看了看昨天還沒吃完的那半塊麵包,想了想,正準備把麵包給湊合著吃了的時候,就聽到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了兩下,隨後便是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嵐,來我辦公室一趟。”


    是人事部的經理,林宣的好朋友——陳靜。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陳靜的家境很好,家裏也是有著不小的產業的千金小姐,按理說,雖然pda是個國際知名的大公司,但是……


    一個千金小姐卻來這裏心甘情願的當一個部門經理,怎麽說都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放下手裏麵的牛奶杯,小跑幾步追上她,跟她去了辦公室。


    進門之後,陳靜點了點麵前的椅子,讓我坐了下來,隨後便是開門見山的問話。


    “你跟陸總究竟是什麽關係?”


    許是她的話問得太過於直白,我愣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恕我直言,如果你們之間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床伴關係的話,我勸你最好識相的離開他,畢竟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屬於雲泥之別。”


    陳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隨後嘴角斜了斜,頗為不屑一顧,“你知道陸總他一輛車是多少萬嗎?你知道他身上一件衣服又是你多少個月的工資麽?你要知道,當你還掙紮在助學金救濟線上的時候,陸總的爸爸已經把旗下的兩家公司送給他當成年禮了……”


    後麵的話,陳靜沒說完,隻是諷刺的笑著,寓意明顯。


    我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倏地攥緊,手指掐著褲子薄薄的料子,骨節泛白。


    以前和陸臻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跟陸臻之間的差距雲泥,我也曾經想過拋開一切世俗的眼光和那些拜金的流言跟陸臻在一起,然而……


    不過是現實給了我一個又一個響亮的巴掌。


    現實用無數次血的教訓的告訴我,別說跟陸臻長相廝守,真的在一起,就連我這種人的名字和陸臻的名字擺在一起,都是一種奢侈。


    我今年二十七歲,早就不是那個還會做著灰姑娘美夢的年紀了,但被陳靜這樣直白的指出來,心裏卻還是隱隱的有些發澀發疼。


    人的家境是沒辦法選擇的,但是任誰都不應該用有色的眼鏡去看人不是嗎?


    “這幾年來,想憑著自己的美色上位的女人我見過不少,也替陸總打發過不少,所以說,像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覺得陸總相貌好又多金,所以就恨不能貼在他身上,一勞永逸。”


    陳靜看著我,眼神裏麵的不屑和鄙夷越發的明顯,“你應該也知道了吧?陸總馬上要和小宣結婚的事情,他們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門當戶對,像你這種身份的人,也就隻能是供陸總平時發泄用……”


    我按在膝蓋上的手指猛地收緊又鬆開,陳靜的話實在是太過於刺耳,她幾乎碾壓了我所有的自尊,我咬了咬唇,沉聲問道:“陳經理,你讓我離開陸臻,那麽,請問,你是以一種什麽樣的身份在跟我說這樣的話?”


    “當然是以小宣好朋友的身份!”


    陳靜迴答得毫不猶豫,可在我這裏看來,這理由卻實在是太過於冠冕堂皇了。


    “是嗎?那林小姐求你趕我走了麽?還是說陸臻默認你這樣的行為了?怕是……陳經理你心裏有了什麽其他的想法,所以占有主權似的來趕我走吧?”


    我明顯不信任的眼神似乎激怒了陳靜原本就心虛不已的內心,隻見她的臉色突然白了白,隨後她的聲音尖銳地響了起來,“你算是什麽東西,來質問我?”


    “正如陳經理所說,我不算什麽東西,但是,在陸臻的眼裏,除了林宣以外,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哦,不對,昨天陸總也說了,我跟你,不一樣!”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因為憤怒而胸腔不斷起伏的陳靜,“馬上就要到點打卡了,陳經理,我就不陪你在這裏聊天了,先走一步。”


    “你——”陳靜指著我,臉色變得難看不已。


    “對了,陳經理,我是陸總從萬科點名過來的員工,除了他,沒有人有資格指示我做些什麽,所以,如果沒事的話,陳經理不要總來找我的麻煩。”


    我的脊背挺得很直,走路的步子很快。


    因為我怕走慢了,我那好不容易豎起來的防護會在頃刻之前轟然倒塌。


    走出人事部的辦公區域之後,我緊繃的脊背才重新塌了下來。


    錢,身份,地位,這些可真是好東西,五年前,我頂著這些東西的名義跟陸臻分手,五年後,我卻又因為這些東西而不得不留在陸臻的身邊。


    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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