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們都要死了嗎?”這三人都在心底暗歎一聲。


    在那一瞬間,三人的心都幾乎要蹦出了胸膛。


    也許,瞬間死去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感覺到了死亡的邊緣,而這一個死亡的過程太難熬了。


    卻在關鍵的時刻,一道灰影閃出,一柄三尺青鋒淩空貫來,半空中劍光外泄,隻見一道光弧準確無誤地擊打在,便要貫穿翻躍閃避的三名護衛胸膛的邪兵‘暢鱗’之上。


    一聲清脆的‘叮’響聲後,無妄子的邪兵‘暢鱗’被青鋒長劍再度擊蕩迴去。而此刻,那三名翻躍避退的護衛也終於落地,退到了萍蘭公主身旁。


    這三名死裏逃生的護衛均是心存感激地向著麵前的一道灰色背影欠身持禮道:“多謝前輩相救……”


    灰色背影卻傳來了一個蒼邁的聲音,說道:“你們保護公主,且先退下!”


    此時,無妄子接過被突然殺出來的陌生人擊迴的邪兵‘暢鱗’,也略帶驚訝地問道:“你是何人?功夫倒還不錯!”


    那個蒼邁的聲音卻道:“沒想到南詔大軍之中,還有你們這等高手!真是沒想到啊!”


    “嘿嘿,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老家夥,我看你也是一大把年紀了!為何還要來趟這一灘渾水?”無妄子嘿嘿冷笑道。


    “哼,有你們這些邪道狂徒胡亂殺人,老夫便不能隨意救人麽?”


    “大師伯,休要與他廢話!此人就交給你了,我去協助另外的人了……”萍蘭公主大聲說道。


    “好,此人就交與我了!不過公主可要小心些,否則我可不好向我小師妹交待啊!”原來這個身著灰色衣衫的長者,正是峨眉劍派的掌門淩雲子。


    “大師伯放心……”說完,萍蘭公主帶著三名受傷的手下立刻圍向了天星子,及時解救了快要招架不住的另外四名護衛。


    本來,天星子以一敵四遠占上風,但是現在有了萍蘭公主帶領三名護衛加入戰團,這局勢立即扭轉過來。但是一時之間的勝負,還殊難預料。


    又再說,另一方撲向城門的邪狼、三元子、空塵子三名邪道高手,他們都各自操控著自己的本命邪兵,恍如殺紅了眼的三頭猛獸一頭紮入了守護在城門四周的眾多兵眾將士中。


    這三人仗著奇妙的輕功身法東竄西閃避開了襲來的無數刀劍長槍,憑著自身高強的邪功異術殺人奪命隻在一刹那間;數百名兵士在他們的麵前都好像是紙糊的一般,死的死,傷的傷,硬是被這三名邪道高手殺出了一條通向城門的血路……


    而此刻,黎城外圍的數萬南詔國烏蘇家族的大軍在強弓硬弩、攻城堅車及投石損毀器具的掩護下,已經攻至黎城樓下二三十丈外;當先攻出的三萬前鋒營軍士已經與黎城樓上的數萬唐庭西川守軍展了一場慘烈的攻守大戰……


    城樓上下亂箭如雨,巨大的投石攻城器具發揮出了強大的攻擊作用,南詔國烏蘇大軍的十來台投石器投擲的巨大石塊紛紛砸在城樓內外、城牆上下時,發出了轟隆隆的震耳巨響,一時間城牆被砸裂,城樓險被震塌,城樓上的西川兵士死傷不計……


    而城樓下的南詔國烏蘇大軍更被城頭上西川軍士的箭弩弓器射殺不少,也不斷阻擋著烏蘇大軍整體前進的步伐!


    攻與守,本來就是一對矛盾;


    生與死,在戰爭下黯然失色。


    在這萬分關鍵處,隻待城門一開,南詔軍士即可蜂湧而入,兩軍交戰短兵相接,那等慘烈的程度,任憑是你神功蓋世,魔法通天,也將會是一片血雨腥風、屍骨積山的局麵。


    城破之日,萬千將士的生死,千萬百姓的殺戮,鐵騎之下,隻要有反抗的存在,斷無生存的空間,這便是亂世兵鋒下戰爭殘酷的現實。


    邪狼、三元子、空塵子這三名邪道高手,如今已完全陷入了瘋狂的殺戮中,在他們的眼中本來常人的生命便如草芥;此際他們殺得興起,一身邪功異術無不被發揮到了本身功法的顛峰。


    隻見眾多西川軍士的殘肢斷骸在他們無情的摧殘下四分五裂著,慘叫聲陣陣隻令人膽怯心寒。


    到了此時,僅剩下十多名封堵城門的西川軍士還在奮力反抗著。雖然他們也知道在這三名殺人狂魔的麵前,他們的反抗最多隻是延緩城門被開啟的數息時間而已。


    然而數息時間的爭取,對同樣是高手的奇丐馮帥、司空一秋和高豈白等人來說,也足夠馳緩了。


    奇丐馮帥人還飛騰在半空中,已然聽見其出聲大吼道:“你們想開啟城門哪有那般容易!吃我一棒……”


    馮帥這一棒淩空點出,卻化出了六道氣勁,每二道棒氣又分襲已然殺紅了眼的邪道三人。


    唿唿的棒風,騰騰的棍氣,竟然擊蕩得空氣都發出了絲絲的異響。


    那速度,那勁道,那氣勢,絲毫都不弱於邪道三人全力施展出來的威力。


    便在奇丐馮帥傾力擊殺邪道三人之後,司空一秋和高豈白二人也將長劍、鐵櫻槍淩空刺來,都分別幻化出了各自家數的絕招殺招……這二人更是一左一右配合著奇丐馮帥的精妙招式,純粹是以攻製攻的拚命招數。


    那殺紅了眼的邪狼、三元子、空塵子等人也沒有想到這西川大營中會突然殺出來這三個高手!尤其是乞丐馮帥的精妙殺招,他們三人如果不施展出輕身功夫避閃,而非要去破開城門的話,那必然是會受傷不可的!並且隻要他們受傷,那他們也不可能再次避開司空一秋和高豈白的殺招!


    很明顯,奇丐馮帥與司空一秋、高豈白三人,已經一前一後連貫成了二個波次的攻擊,更是為一氣貫注的二度殺機。


    而且奇丐馮帥的武功本來就略高於邪道三人,雖然司空一秋、高豈白的武功與邪道這三人相比實有些差距,但是在這種拚命搏殺之下,氣勢也非同小可了。


    邪狼、三元子、空塵子驚覺身後及兩側攻將而來的騰騰殺機,三人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並且他們三人還沒有具備那種以身犯險,為破城門視死如歸的豪邁。


    因此,騰掠避閃開後麵的迅猛殺招,早也在奇丐馮帥等人的預料之中。


    也就在邪道三人施展出精妙身法避開後麵三大殺招時,馮帥、高豈白、司空一秋三人也同時展開身法順勢跟上,最後分別擋在了邪狼、三元子、空塵子的麵前……


    此刻,城門便在馮帥三人身後不足二丈遠的地方,而且那裏仍然有十來個看守城門的護衛拚死守護著,很明顯邪道三人此時再想打開城門,已經不是一個照麵便能了結了的事情。


    聽見城外越來越密集的吼殺聲,感受著兩國交戰十萬精兵強攻猛守的激烈氛圍,此時不僅邪狼、三元子、空塵子三人急了,就連阻擋在他們麵前的馮帥、高豈白、司空一秋等人也心急如焚。


    便是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武道高手,一生之中也沒見識過這麽震撼人心的廝殺場麵吧?


    兩軍對壘,血腥攻殺,僅僅是那十多萬人憑空憤湧出來的血氣威勢,隻怕連鬼神見了都會心驚吧!


    因此,在這樣的戰場衝鋒裏、血腥攻守中,時間決定一切!戰場中隻要抓住了主動權,絕對能做到勝之一秒,敗敵十分。


    “殺……”


    這樣的局勢下,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思考。無論先前所做的決定是對是錯,這個時候都隻能硬著頭皮執著下去了。


    邪狼、三元子、空塵子隻是簡單的看了擋在麵前的三人一眼,便衝了上去……


    前一刻還在他們手中的邪兵,這時已隨著邪道三人奔哮而去的身影化作了探路先鋒。


    邪兵一出,邪氣懾人。


    在此三邪之中,三元子的鱷嘴最為淩厲,簡直像極了張開血盆大口的兇殘鍔魚的嘴巴,當先向奇丐馮帥淩空咬去,似乎要將他咬成段段寸寸方才罷休。


    空塵子的邪兵‘月引’猶如從夜空殞落的月亮,劃過蒼穹時帶走了淒涼,帶來了恐慌,氣勢如虹般直撲司空一秋。


    邪狼施展著如鬼魑的身影掠向了高豈白,他雙手上舞動著寒光閃閃的幽冥鬼爪手,在冷風中散發出了濃濃的血煞氣息,爪影未到勢已驚人。


    奇丐馮帥三人見狀,但這一切根本容不得他們多想,也都迎了上去。


    馮帥手中那根毫不起眼的黝黑鐵棒竟然在這一刻也放射出了非同尋常的光芒,在他一身深厚無比的玄功催動下,那根鐵棒似乎活過來了一般,迎空竄出時變成了一條靈動無比的黑龍。在夜色的掩護下,時而隱匿如斯,時而放縱如常,它那棒中的威力往往隻在一刹那光芒綻放時鋥現。隻在短短的數息間,它已經與三元子的邪兵‘鱷嘴’碰撞過不下五次,但是每一次碰撞讓三元子的邪兵‘鱷嘴’都顯然吃了暗虧,不是被碰得倒飛迴去就是被打壓得氣勢頹廢。


    幾乎同時,一旁的司空一秋、高豈白二人也與空塵子和邪狼交上了手。


    先前的數番攻殺,這二人還能勉強接得住,但是越到後麵,司空一秋與高豈白二人已現處處受製,險象環生之景。


    而那時,奇丐馮帥隻得暫時逼退三元子,施展出玄妙的棒法以援手,否則司空一秋和高豈白二人,隻怕在十個迴合之內必敗無疑了。


    一時間,這六人也成了相互牽製的局麵。


    而此時城裏城外,早已大亂。南詔國烏蘇家的大軍更開始了全麵攻城,從四麵八方的城牆上下,以登城器具圍而攻之,士卒們皆作蟻兵附之,登上一批又擊退一批……


    城頭上據城力守的唐軍士兵,也是一拔倒下又有一拔補上……


    血腥的戰場上,你來我往,你死我活。


    戰鼓號角響得比巨雷的聲音還要讓人震撼,弓矢箭弩發射得如雨點一般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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