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公子,我們到了……”卓姑娘迴頭對淩星男笑道。


    隻是,當卓姑娘再次看向斷崖絕壁時竟然驚訝起來,她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一根牛筋粗繩,疑道:“咦,這是怎麽迴事?好端端的登峰繩索怎麽會斷了呢?”


    這時,淩星男也注意到了蜷縮成團的牛筋繩索,顯然也是吃了一驚。


    “不對啊,牛筋繩索堅韌得很,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斷掉呢?”卓姑娘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是怎麽迴事,她隻在一處自言自語地說道。


    “咦,此處斷結平滑整齊,似乎為利刃所斷……”淩星男蹲下身後,仔細地檢查著牛筋繩索的斷結處,隨即說道。


    卓姑娘聽了淩星男的說法,也連忙看了看繩索的斷結之處。


    “難道是有人故意割斷繩索的?”卓姑娘在心裏立即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說道。


    淩星男抬頭看了看絕壁懸崖之上高達百丈的距離,而且懸崖表麵異常光滑,平整得仿佛經過天然修飾過一般。淩星男在心頭想著這樣的高度,如此的光滑平整,便是身懷絕世輕身術的高手也不可能輕易上得去啊。看起來,如果不是靠著這條從峰頂墜下的繩索,常人如何能攀越得上呢?


    “一定是有人在上到峰頂之後,才故意將繩索割斷的!”淩星男對卓姑娘提醒道。


    卓姑娘在聽了淩星男的提醒後,心中的憂慮又增加了一分,她望著峰頂顯然有些焦急了,最後她大聲吆喝道:“爺爺……芸兒來了,你還好嗎?”


    卓姑娘的喝聲並不算小,雖然整個絕澗深穀的底間都迴蕩著她的聲音。但是,當聲音開始從下向上傳遞時卻並不明顯,最後近百丈的峰頂上依然是一片沉靜。


    “卓姑娘,除了這條繩索攀沿上峰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上得去嗎?”淩星男說道。


    卓姑娘得了淩星男的提醒,若有所思道:“有倒是有……在那邊的懸崖上下,有一些垂著的懸壁枝蔓藤條和不規則的凹凸石麵,隻是得徒手攀沿,而且上去的難度極大,稍有不慎便會跌落崖下兇險無比的鱷魚潭中!”


    淩星男愣了一下,他能想象得到徒手攀沿百丈高的懸崖絕壁的難度,而且聽起來還有透空的懸崖絕壁之下那兇險無比的鱷魚深潭的情景。


    “算了,看來我得迴去找我爹娘,順便也將這裏的情況告之他們,問問他們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卓姑娘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樣也好,要不然我先守在這裏等你們,以防上麵有什麽突發情況……”淩星男說道。


    卓姑娘略作思索,便說道:“那好吧,你就在這裏等我們,我很快就會迴來的!”


    淩星男點了點頭,卓姑娘便急勿勿的飛奔離去。


    過了沒多久,峰頂之上竟然傳來了一道極其輕微的厲嘯聲,隻是這道厲嘯聲傳到穀底時已經極輕了,若不是四周極靜、若不是淩星男仗著真力精湛,幾乎還聽不到百丈懸崖上那空曠的散音餘聲。


    “看來崖上是出了什麽狀況……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卓姑娘她們來了,隻怕也要想盡法子才能上得去。還莫不如我去那邊懸崖處看看……”


    淩星男想到這裏,他立即向卓姑娘剛剛手指的鱷魚潭方向走去。


    果然沒走多遠,在淩星男還沒有走近那處向下凹陷深潭時,便已經聽到了一陣水花亂濺的異動聲。而且那異動的聲響很大很亂,很明顯是那處水潭中的“動物們”聽到了人類腳步走近的聲音了。


    待淩星男走近,他雖然心中已有了準備,但還是長噓了一口氣。


    他看著泥沼潭中的“動物”們,業已齊唰唰地抬頭,睜著幽深恐怖的圓眼瞪著他了。


    淩星男隨意的瞟了一眼泥沼潭中的鱷魚,少說也有四五十隻吧?如果真的有人掉了進去,隻怕連骨頭渣子也會消滅幹淨的。


    淩星男順著泥沼之下,又向懸崖絕壁上望去,他發現這裏的懸崖絕壁表麵是比較粗糙,暫且不說那些微微凹凸出來的青苔石階,便是那些橫亙豎垂下來的長年藤蔓也是不少了……


    如果不是擔心掉下來跌入鱷魚深潭中屍骨無存,如是身懷絕頂輕身術的淩星男之輩倒也上得去的,隻是麻煩、危險、難度肯定少不了的!


    “怎麽辦?從剛才那一道不尋常的厲嘯聲中可以判斷出,定是那峰頂上有什麽人遇到麻煩了?而且我已被莫信仁的焚天滅地無極魔功暗傷腦部經絡,如今並沒有完全好轉,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醫治我傷勢的高人,可千萬不要出什麽意外了……否則我又要迴到過去那種一時清醒一時迷夢的情形了,說不得在哪天突然惡疾發作,丟了性命都有可能!”淩星男在心中反複思考著。


    經過一番思索,淩星男終究拿定了一個主意。


    “這般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就不信這百丈懸崖真能阻擋得了我?”


    於是,淩星男將心一橫,縱身掠向了懸崖峭壁之上。他第一次躍向懸崖峭壁時,恰好抓住了一處向外凸出的尖狀石塊,又見其腳尖輕點,十指用力並將身體穩穩托住了。


    此刻,懸崖峭壁下的泥沼潭中,那數十頭兇猛的鱷魚見了淩星男的突然舉動後均急速竄動過來,全部三五重疊一起,爭相搶占著有利的位置,最後也隻是抬頭緊盯淩星男,全都張大了血噴巨口等待著……


    “掉下來吧,讓我們好好的飽餐一頓!”可能這是所有鱷魚的心聲。


    淩星男此時亦聽到了泥沼中的鱷魚悉悉索索急竄過來的聲音,但他並沒有去刻意關注這些,隻是手上腳上的力道又沉穩了幾分,抓住岩石的指頭和踩踏在石隙上的腳趾更加牢固了。


    果又見淩星男猛間從氣海內深吸一口真氣,隻將真力聚於四肢經脈,微微用力後開始緩緩攀升。他往往是借助懸崖上堅固的石縫和下垂的枝蔓向上攀行,雖然有好幾次驚險的嚐試,但最後均被其臨危不亂的快速反應克服了。


    大概在淩星男攀升到四五十丈高的時候,他的額前已冒出了微微冷汗,經過冷風一吹,瞬即又被吹幹了。


    大家都知道攀沿絕壁越向上走,所承受的心裏壓力和現實難度更是越來越大。越向上處攀沿,懸崖四端的山風也猛烈起來,並且曆經千百年風吹雨打、日曬氣蝕的懸崖峭壁亦更加堅硬光滑,如果不是相隔一段距離有一處垂下的蔓藤和生長在崖壁的小樹枝,否則要想上去實在是太難了。即便如此,淩星男還是堅持著向上攀行,他一點也不敢放鬆,幾乎全身的每一寸肌肉、每一絲神經都高度的緊張著……


    終於,距離絕頂越來越近……二十丈、十丈……


    在不到五丈遠的時候,淩星男終於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隻見他兩掌交錯,十指如鉤般運勁狂舞,雙腳左右貼擊著石壁,猛然提起丹田內的一股悠長真氣而至身影合一,化作了一式‘一飛衝天’的身法,快速地拔升著身形,不斷地向上衝躍起來。


    果然,僅是短短的幾秒鍾,淩星男便衝躍上了崖頂。他剛剛露出頭頂便迎麵刮來了一陣冷風,拂得他滿頭長發迎風亂舞起來。


    這一刻,淩星男總算看清了崖頂上的情景。


    百丈之上的懸崖,竟然還不是峰間絕頂,頂多這裏也隻算是一處絕頂之下的大平台。


    大約在大平台的二三百丈之外竟然還隆起了數座錯落有致的崖上峰頭,隻是這些峰頭並不算高,而且有些峰頭較為寬闊、平坦,山勢也並不陡峭。尤其是那幾座錯落的峰頭四周,竟然還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中央凹陷地合圍起來形成了一處盆地。


    在盆地一側的斜麵上,僅有一道狹窄的山道蔓延上去,也許那裏便是進山的唯一路徑了吧?


    淩星男看著這裏突然映入眼簾的情景,也不由錯愕了一陣子。


    而此時,突然又從數百丈外的盆地中央傳來了一陣真氣激湧,武器對撞交錯,人音喧泄的聲響。雖然相距了數百丈遠,但是已經比在崖底要聽得清楚多了。


    再也顧不得猜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淩星男直朝那幾座錯落峰頭下的狹窄山道奔射而去。


    數百丈的距離,對於淩星男而言,也隻是極短的時間便到了。


    一入峰頭下的盆地口處,峰前的冷風便消散了許多,反而是這裏的空氣中湧動著一絲溫和的感覺。也許是四周的峰落山頭將高山絕頂外的冷空氣隔絕開來,而且此處天然形成的盆地中又有地氣長年升騰的原因,導致了裏裏外外二種迥異的地理和氣候。


    再向峰內盆地深處走去,淩星男果然發覺這裏也並不是寸土不生,一毛不拔的山石之地,反而盆地中土壤豐邑,草木從雜,空氣異常清新。


    又向前行了數十丈遠,淩星男果然看到了前麵數座峰落下搭建著三間簡易的石屋,但是他現在隻能看見石屋的側麵,畢竟石屋的座向並不是正麵朝向幽徑山道的。


    當然,淩星男這一路行來也都是聽見了吆喝不斷的打鬥聲,隻是他走得越近聽得越是清楚。


    約莫又向前走近了十多丈,他終於看到了石屋正麵的大平壩前,此刻正有三人酣鬥一起。而在一旁,還守著一個老婦洋洋灑灑的觀看著酣鬥中的三人……


    那老婦滿頭銀發,但是有一副看似中年婦女的容顏,到也顯得並不蒼老,雖然歲月的滄桑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痕跡,但是非常注意保養,實際的年齡倒與她現實的體格有著較大的區別。


    淩星男還沒有走入場中,但在數十丈外也能感覺得出這是一個不簡單的老婦!


    就憑那老婦矗立場中時,神態平和,氣滿盈虛,她對於場中慘烈相鬥的三人竟如渾然未視一般。那滿天縱橫排空的氣勁,四處隨意折射過來的破空真力暗流,在距她數尺範圍時便陡然消散了。在麵對三位絕頂高手的全力拚殺而來的強烈勁力和氣流麵前,恍如隻是微風飄蕩而已。


    見了這番情景,便是置身數十丈外的淩星男也不得不佩服起這個老婦來。


    就在淩星男還未走至老婦所立二十丈時,老婦突然看向了淩星男走過來的方向,她的麵目上露出了略許吃驚的神情。


    果然便宜聽見了她,森冷異常的聲音:“小輩,你竟然不請自來!難道也是來送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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