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人皆知:女人發瘋是可怕的,她們一旦發起瘋來大都頭腦紊亂、意識不清,打不贏時咬也要咬上兩口的。


    異族女人一出手便不著邊際,狀若瘋癲般攻擊著乞丐馮帥。她本就身壯臂長,更兼天生異稟,力大身沉……她舞動雙臂,揮起兩拳,一味強攻硬打;揮動的拳掌中還不停地施發出一股紫氣黃煙,那股紫氣黃煙最後在其內勁、外力的驅逐下,直朝乞丐馮帥臉麵襲去……


    而馮帥見之,果不敢大意;心知這妖婦業已存拚命之意,不僅要毀他容、更要他的命。


    最後馮帥隻得放棄速戰速決的打算,施展出輕身術暫先避開那異族妖婦施放的毒煙襲擊……


    再說一旁的淩星男,此時已與‘哼嘿二使’交上了手,三人一交手便各展絕學功法於傾力一搏。‘哼嘿二使’以為憑著兩人浸淫數十載的鬼異邪術,完全可以將這個多事的小子除去。然而一交上手,他們方知道這個小子的武技竟然遠非他們所能想象的……


    單論刀法而言,淩星男每一刀每一式均有不測之威;看似平淡無奇、樸實無華的一刀,實則暗藏玄機,威力驚人。


    每每間,‘哼嘿二使’修煉的‘擾心邪術’剛一施展出來,便被淩星男身上所暗蘊的一股純陽真力鎮住……


    這一點,哼嘿二使心中驚恐不已,要知道這邪派‘擾心術’乃是他二人修煉多年的獨門秘技,尋常人輕易便被控製住了心神,言聽計從;便是山猛野獸受了此等邪術,也是性情大變,馴服無比。(旁邊那些被馴化了的怪物,便是被這二人以擾心邪術控住,再輔以‘血宮異術’馴化成威力驚人的變異怪獸,而終至無所不從的召喚獸。)


    其實旁人哪裏知道,淩星男此刻身具數股佛宗真力,便是景仙在世也未必有他這般渾厚的。隻是那數股(因曆代佛宗高手灌住在‘佛屠珠’中的真力,大半已被其所吸入體內)佛宗真力,呈混亂狀蘊藏於他七經八脈中,以及在丹頂玄關、氣海湧泉等大小周天行藏經絡之間遊離……雖遇外力衝擊時暫能守宮保關,令邪氣不能侵蝕;但其核心真力還是景仙所導引入的真元在其體內主宰著,反而另外的十來股曆代佛宗高手的真力,竟然在一起相互間牽製著主宰真力……


    如此以來,十數股細微真力交熔後,恰好匯聚成了一股可與景仙真元對抗的真力;最後,兩股強大的真力竭力抗爭、相互抵觸。相反在這種情形下,威力還不及一股所能發揮的效果……


    這也是景仙和尚在世時,遠沒有想到的事!這更成為淩星男在今後修煉之路上的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


    即便如此,眼下的淩星男也遠非昔日所能比較的。他如今身受正道佛宗之力的延續,更得景仙真傳……於武技一道,他已經跨越了‘力境’之道,而躋身於‘氣道’之途……


    並且,他這‘氣道’之途已處於‘技’與‘法’的交界……


    技者,技奇盟生,以為勢;


    法者,法自了然,是為無。


    這是修武習真之人達到‘氣道’途時,必須穿越的二個境界。


    淩星男因機緣得功於景仙和尚,又承受近七十載佛宗真力,促使其因技而奇,盟生‘氣道’之勢。可謂,人力天數也。


    因此,哼嘿二使的‘擾心邪術’雖然厲害,但淩星男的體內卻具有佛家驅邪能力。擾心術自然對他起不了作用……


    這番倒將哼嘿二使怔住了,在別無他法之下,便隻得以真功夫見個高下了。


    果然,哼嘿二使隻得將隨身邪器‘血濺’取出。這‘血濺’奇型異樣,是由大小兩個鐵齒轉輪重疊而成,分作陰陽正反二麵,可握在手中揮動,也可以邪力驅動淩空飛舞……傷人害命時,正反二個齒輪以內旋外轉之力濺飛血肉,故而得名‘血濺’。此邪器,殺傷力甚大,也非一般邪道中人可以掌控的,隻要驅使者邪力不夠、控引不及,則會因反旋而自濺血肉……因為練成極難,沒有數十載潛心修習,斷難驅使‘血濺’。


    故而無疑,這哼嘿二使的道行隻怕業已步入‘氣道’之途……


    話迴當時,哼嘿二使取出邪兵‘血濺’迎戰,也隻是一刹間的事。


    兩個‘血濺’在夜空中飛旋,兩道灰影縱步驚身,幻作暗黑幽靈,如影隨形而至……


    他們都攻向了一個方向,同一個目標。


    那,便是淩星男……


    而此時,淩星男手持彎刀,橫刀當場。他的刀未動,但威力已然在迷漫……


    就要在那邪兵‘血濺’旋轉將至的一瞬,他的刀動了……


    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平砍而出的,刀勢平奇沒有多餘的變化,謂之大巧若拙反勝於奇。


    彎刀外斬,斜擊外掃,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刀聲畢剝,金鐵交聞後果然正中接踵而來的兩個‘血濺’上。


    火光四射後,邪兵‘血濺’斜飛至兩側……


    與此同時,二道灰影已由正麵迎上……


    掌勁拳氣,邪氣暗勁,如排山搗海般湧向淩星男。


    哼嘿二使以絕快的身法縱身掠來,他們此意是想打淩星男一個措手不及。


    也許,他們認為淩星男想要避開‘血濺’的攻擊,必定要耗費不少精力和時間。然後他們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攻擊,如此一來淩星男不死也將身受重創……


    這是哼嘿二使的如意算盤,然而事實證明卻未必能如願!


    未料想,淩星男僅以一刀就輕易化解了邪兵‘血濺’的霸道攻勢……


    而且,哼嘿二使還在心中惦念著如意算盤之際。淩星男的彎刀,又再一次橫出……


    這一次,刀不再守,轉而反攻。


    突然,淩星男的刀和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哼嘿二使的麵前。


    也許是夜色太暗,抑或是他們的眼已看花……


    可是,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突然。


    ‘哼嘿二使’雖然在江湖上的名氣不大,但這二人的武技絕對可以稱雄一方;便是武林中極負盛名之輩也未必有他們這般的身手……更何況,他們還是隱遁多時的邪派高手。


    淩星男的身影突然間消失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致命的反擊,也將降臨了……


    ‘哼嘿二使’心頭雖驚,卻不愧是邪道高手。他們雖驚恐一時,卻不慌亂當場;此番二使聯守,將偏飛的邪兵‘血濺’以邪力導迴,環轉身周作防盾……


    幾乎在他們導迴邪兵‘血濺’同時,淩星男的彎刀從天而降,一片刀光外泄後,似秋夜月華般光輝燦爛。


    華美,不可方物;


    肆虐,不可褻瀆。


    可那就是一把刀,普通的彎刀……(刀隻是外表像月亮,卻根本不是傳說中的圓月彎刀。)


    但就威力來說,不一般。


    彎刀劃過時,沒有帶走一點夜色。


    刀鋒過處,星火四射。


    那一刀的光芒,如同流星劃過天際,帶來的是美景,留下的是憧憬;忘不掉的是眼中懼意,揮不去的是心理陰影……


    彎刀由半空落下,人影從夜色中降落。彎刀本來是劈向哼嘿二使身上的,卻隻是硬生生地將兩人分開。那一刀的餘威,頓時將兩人閃開的中間間隙,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哼嘿二使見此情形,不由得心頭一緊;暗道:這少年的刀法果然不尋常……一身功力更是深不可測。看來,不是他們輕易所能對付得來的。


    又見一旁的二處打鬥中:乞丐馮帥已經將那異族女人逼瘋,敗勢隻是早晚間的事。


    另一處萍蘭公主等眾,更是奮力搏殺怪物。雖雙方皆有死傷,然三隻怪物的戰力已遠不及五隻怪物合圍時的情形,時間一久眾人為求自保更是愈加奮勇,如今也僅餘下一隻傷痕累累的怪物在作困獸之鬥罷了……


    而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聞及是一女人的慘唿……原來,那異族妖婦終於被乞丐一掌打中要害,口中鮮血流出,眼見是兇多吉少了。而那一聲慘唿,正是她向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一個音符。


    異族女人,絕望地倒下了……


    乞丐馮帥轉過身來時平攤雙手,他一臉無奈之情,隻望著淩星男等人幹笑了幾聲,說道:“這妖婦真夠毒辣的,臨死還想毀我容……這下好了吧,一死百了。”


    “哼哼……你小心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哼嘿二使冷冷地說道。


    “哈哈,本乞丐天不怕地不怕,又豈會懼怕區區一個女鬼……”


    哼嘿二使怒視無語,眼望著馮帥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小弟,可要帥哥幫忙?”


    淩星男橫了他一眼,說道:“誰是你小弟?”


    “你呀……”


    “哼……我什麽時候成你小弟了,我又不是乞丐!”


    “哦,你做我小弟,又未必非要學我當乞丐?”


    “哼……”


    “怎麽了?不樂意?”


    “那要不,我當你小弟……”乞丐馮帥望著淩星男說道。他一臉假正經,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挑逗之意。


    “我才沒有你那麽大的小弟……”淩星男隨口說道。


    這時,乞丐望著淩星男故作驚愕之情,最後還有意無意地看了淩星男的下身一眼,一臉壞笑的說道:“怎麽?難道你的小弟很小……”


    ……


    “你……”


    “哈哈……”


    淩星男聞言,隻覺得和這乞丐說話,有時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有時候想要發怒,卻又怒不起來……隻是覺著,他對這乞丐也並無壞感罷了。


    正在二人說話的當下,‘哼嘿二使’的身影陡然間隱入了夜色中……


    趁著夜色,他們竟然潛遁於夜暗中了。


    淩星男正待追出,卻被乞丐擋住。


    “兄弟,窮寇勿追……似他們這等身手的魔派中人,倘若要是再來一二個,你我可不好應付了。”


    淩星男看了乞丐一眼,他覺得馮帥此言頗有道理,未再追去。


    此刻,攻擊萍蘭公主等人的最後一隻怪物也被殺死……


    夜色黯淡,淒婉迷人。


    這一夜,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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