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吩咐後,慕容棲對著旁邊和小饅頭玩耍的小寶擺了擺手。


    小寶抱著小饅頭跳到了慕容棲的懷裏。


    「娘親,你要好好休息,小寶覺得你這幾天都很累。」


    慕容棲溫和一笑,無論多累,隻要聽到小寶軟軟糯糯的聲音,她身上的疲憊馬上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娘親沒事,倒是你,小寶這幾天有沒有乖?娘親這幾天比較忙,沒時間陪小寶,小寶都去哪玩了?」


    「小寶去了郊外的莊園。」


    小寶獻寶似得,跟慕容棲講起了他這幾天的事情。


    從小寶的講述中,慕容棲發現一個細節,每次說到郊外的莊園,小寶似乎總是會露出那麽一絲不自然的表情。


    慕容棲眼睛眯了眯,「小寶,那個莊園很好玩嗎?娘親可是聽說你去過好幾次了啊。」


    小寶小臉不自覺的紅了一下,「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就是裏邊有很多的花。」


    花?花能讓這臭小子臉紅?


    「還有呢?」


    「沒有啦,娘親。」小寶嘟著嘴,有點不自然的把眼睛別了開來。


    「哦?那小寶為什麽不敢直視娘親的眼睛呢?小寶是不是在撒謊呢?」


    小寶抬頭,偷偷的瞄了慕容棲一眼,又迅速的把眼睛挪開了,「沒,小寶沒撒謊,娘親您就別問了,等以後能讓娘親知道的時候,小寶會讓娘親知道的。」


    慕容棲撇撇嘴,心裏一陣陣的酸澀,臭小子,居然這麽快就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總覺得他的小寶長大的太快,她都還沒來得及好好陪陪他,他就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有了自己的秘密。


    「哎,好吧,娘親可以不問你,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懂嗎?」


    「嗯!」小寶開心的點點頭,烏黑的大眼睛閃著亮光,像是夜空中細碎的星光一般。


    慕容棲一怔,想到了一個問題,「小寶,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她的小寶這麽早熟,現在想想,不是沒有可能啊!


    「啊?」小寶不明所以,這個談戀愛是個什麽東西?


    「就是,你在郊外的莊園裏,是不是還經常和一個小女孩兒在一起啊?」


    小寶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娘親!說好了不問的,你怎麽又開始問了?」


    慕容棲哈哈大笑了起來,「臭小子,原來還真是啊,沒事沒事,娘親以後不問了,不過你小子可悠著點啊,不要對人家小姑娘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小寶一個頭三個大,他真有點佩服他娘親了,「娘親,我隻是交個好朋友,我能怎麽樣啊?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是跟爹爹一樣啊?」


    慕容棲滿頭黑線,嘴角抽了抽,「好吧,娘親想多了,不過小寶,那個小女孩兒是什麽來路,可一定要搞清楚哦,你也知道你爹爹在京中身份特殊,也許會有人故意接近你呢?」


    「嗯。」這次小寶認真的點了點頭,「娘親放心,言言是一個很好很可愛的女孩子,而且她很笨,比娘親還笨,就算是有人利用,也不會利用她這麽笨的,她那樣的,就算有一天被人賣了,說不定還在幫人數銀子呢。」


    「哦?真有這麽笨?那我們小寶是看上她什麽了?」慕容棲心情很好的打趣道,這麽多天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心裏覺得這麽輕鬆。


    「娘親!您要是再這樣,小寶可不跟您說了哦,而且言言雖然笨,但是她還是很可愛的。」


    「哦哦哦,好吧好吧。娘親不打趣你了,那娘親問你點正經事,那個小姑娘叫言言是吧?」


    小寶點點頭,看得出,提到言言,小寶的眼中都是掩不住的欣喜。


    「這個言言住在郊外的莊園,是京中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嗎?」


    「這個…」小寶有點為難的皺了皺眉,「娘親,小寶可以告訴你,但是娘親一定要保密哦。」


    「好!娘親保密,你說吧。」


    小寶神色正了正,「其實言言具體是誰家的小姐,小寶也不清楚,但是小寶看言言的脖子上掛著的玉上寫了個南字,小寶猜,應該是跟言言的身世有關的,可是言言說她的家在南秦,她的母親在南秦,她這次來北楚,是跟著她舅舅來這邊辦事的,等辦完事,她就會迴南秦去。」


    「哦~」慕容棲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你想跟著葉陌離去南秦,也跟這個言言有關?」


    小寶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不過也不是完全因為言言,娘親,小寶想出去轉轉,小寶不喜歡京城,師伯和師祖應該都在南秦,所以小寶想去南秦。」


    慕容棲嘆口氣,也罷,就目前京中的局勢,小寶確實應該離開。


    母子二人嘀嘀咕咕說了很久,睡下時,已經月上中天。


    小寶睡了以後,慕容棲悄悄起了身來到竹園。


    「墨竹,去讓墨琴幫我查查那個言言。」


    「是。」墨竹應了一聲,竹園裏再沒有聲音。


    慕容棲安靜的站在院子裏,抬頭看著天邊的月。


    小寶則躺在床上安靜的看著窗口的月。


    母子二人一個在房間外,一個在房間內,卻有這一樣的想法,他們都在祈禱,祈禱那個言言的身份前言不要有什麽問題,小寶是不想那麽可愛的女孩子真的是什麽壞人,慕容棲是不想小寶第一次這麽認真的去交一個朋友卻受到傷害。


    接下來幾天,慕容棲都這樣往返這竹園和寧王府,有了空了大師的幫忙,治療順利了很多,林之熙受的罪,也相對的少了些。


    韓靜依然每天安靜的守在門口,等著慕容棲她們出來以後,進去幫林之熙清理身子,開始幾天,林之熙還能保持意識的清醒,後來這兩天,猶豫兩天的折騰,林之熙到最後甚至連意識都沒辦法保持清醒。


    可韓靜還是按照每天那樣,幫林之熙清理了上半身以後就退了出去。


    林之婉對韓靜的做法有些不知說什麽才好,其實韓靜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對她哥哥,因為即便是沒有幫林之熙清理下半身,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幫林之熙擦身子的事實是否定不了的,她的名節,她居然一點都不在乎,如果哥哥真能撐過去還好,大不了就是嫁給她哥哥,而且她也能看出,從哥哥經歷了這場生死以後,應該是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對靜兒,他應該是也想珍惜的,但現在的問題是,就怕她哥哥撐不過去,如果撐不過去,那靜兒以後該怎麽辦啊?


    韓靜對上林之婉無奈的眼神,隻是平靜的笑了笑,其實大家在想什麽,她都明白,可是她就是做不到,放著林之熙不管,尤其是在這種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去的時候,她就越是想要陪在他身邊。如果他真的沒有挺過去,那麽這幾天,對她來說,也算是這一生無憾了。


    五天時間過去,這天打開門以後,慕容棲吐出一口濁氣。


    林之熙身上這次滲出的血,已經基本屬於鮮紅色了,體內的毒素基本已經排出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收尾了,隻要熬過了今晚,林之熙就可以說沒事了,剩下的兩天,就輕鬆多了。


    而今晚,也是對林之熙來說最關鍵的一晚。


    就在大家聽到這個好消息都鬆了口氣的時候,裏邊幫林之熙清理身體的韓靜卻驚叫了一聲。


    「啊!」


    一聲尖叫,把站在門口的眾人都驚到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沐月澤,然後是慕容棲,兩人一前一後的衝進了房間。


    當看到林之熙的樣子時,慕容棲心裏一沉,接著動作迅速的拿出銀針,幹淨利落的往林之熙的幾個大穴刺去。


    林之熙的口鼻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著血,脈搏正一點點的微弱下去,眼看著已經摸不到脈搏了,慕容棲卻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意思。


    「叫他,叫他的名字,叫他!林之熙!你支持住!」


    慕容棲手上一邊落針,一邊喊了一聲。


    韓靜一怔,趴到了林之熙床邊。


    「林之熙!你支持住,你不可以走,韓靜就隻剩下你了,求你不要走,不要再讓韓靜經歷這種生死離別了,求你…」


    這是韓靜從小時候見了林之熙以後,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以前她都是跟著小時候的習慣叫他熙哥哥,可是這一刻,她不然不想叫熙哥哥了,她想讓他明白,她是把他當做一個男人,而不是哥哥的,她想做他的女人,而不是妹妹。


    韓靜一聲聲叫著,慕容棲手上迅速而準確,沐月澤在一邊皺眉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臉色已經蒼白的人,林之婉拳頭抵在唇邊,已經哭了起來。


    林之熙的脈搏一點點弱了下來,直到消失。


    慕容棲仿佛徒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搖搖欲墜,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棲兒,你怎麽停了?」韓靜眼神慌亂的看著慕容棲,伸手拉住慕容棲,「棲兒,快啊,快點救他啊,你別停,求你了,別停。」


    慕容棲不忍心看韓靜,更不忍心看床上的林之熙,隻悄悄的把頭別向了一邊。


    慕容棲有氣無力的站起身來,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還好沐月澤及時扶著了她。


    「對不起,沐月澤,對不起。」慕容棲的中的悲痛,如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


    「林之熙,你醒醒,你醒醒!」韓靜仰天一嘯,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一般。


    慕容棲埋首在沐月澤的懷裏,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吱吱。」


    聽到這個叫聲,慕容棲忽然從沐月澤的懷裏抬起了頭,眼淚都來不及擦,就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小饅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林之熙的床頭。


    避開床頭悲痛欲絕的韓靜,小饅頭輕輕的把林之熙口鼻中流出的血都舔了個幹淨。


    之後在大家都沒有看清是怎麽迴事的時候,小饅頭的爪子上,又忽然出現了一道血口子。


    帶著濃重的藥味的鮮血,沿著林之熙的嘴,一點點的進入到他的身體。


    「沐月澤,快,快幫林之熙運功,幫他吸收小饅頭的這些血。」


    慕容棲呆愣了片刻後,忽然說道。


    沐月澤沒有片刻猶豫的來到了床邊,一把扶起林之熙,雙手抵在了他的背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眾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直到原本臉色已經白的透明的林之熙,臉上又一點點的恢復了血色。


    「咳咳!」猛然,失去了唿吸的林之熙,忽然又咳嗽了兩下,接著是急促到快要窒息的唿吸頻率。


    慕容棲眼睛一亮,配合著沐月澤,幾根銀針又快速的落到了林之熙的身上,林之熙的唿吸才一點點的平穩了下來。


    「林之熙!」韓靜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的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了起來。


    「林之熙,林之熙…」一聲聲的叫著,知道林之熙緩緩的睜開了眼。


    「靜兒,我夢到,我娶了你了。」


    林之熙開口第一句話,讓韓靜再也忍不住,抱住他哭了起來。


    慕容棲眼中還含著淚,聽到這句話卻笑了起來,看來林之熙也是一泡妞高手。


    「好了,先不要急著親熱了,我先幫林之熙檢查一下。」


    韓靜鬆開林之熙,臉上紅的似天邊的火雲,林之婉終於也破涕為笑,抱住了韓靜。


    慕容棲為林之熙號完脈,鬆了口氣,「之前應該是毒的最後一點反噬,他身體太弱,所以沒能承受的住,還好有小饅頭。」


    小饅頭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


    慕容棲無奈,「密洞的藥,隨便你吃,怎麽樣?」


    小饅頭這才來了精神一般,跳到慕容棲懷裏蹭了蹭。


    「對了,你是怎麽來的啊?小饅頭。」


    慕容棲這時才想到,小饅頭來的蹊蹺。


    「吱吱。」小饅頭叫了兩聲,從慕容棲懷裏跳下來,跑了出去。


    慕容棲納悶看了眼沐月澤,沐月澤眼睛微眯,最後勾了勾唇,「去吧,有客到了。」


    「嗯?」慕容棲不明所以,可還是跟了出去。


    院子外的樹上,白衣男子還是那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微挑的眼尾,慵懶的眯著,有力的薄唇此時依然叼著一根幹草。


    「泠月!」慕容棲驚喜的叫了一聲,倒是比在西寒山見到他的時候,看起來親切多了,可能是從到了京城以後,看慣了人情涼薄,看慣了明爭暗鬥,才會覺得,以前她身邊的感情是來的多麽的純粹,多麽的珍貴。


    「嘖嘖嘖,笨丫頭,你怎麽還是一副這個樣子?本以為你迴到京城以後能長進些呢,沒想到還是這麽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泠月微挑的眼睛睜了睜,嘴邊撇出一個嫌棄的弧度。


    慕容棲窩心的笑了笑,「是啊,我還是這個樣子,你嫌棄我,有本事你別來啊?」


    「切,你以為我願意來啊?要不是你男人一天一封信的一直催我,我才不願意來這破地方呢。」他的正事還沒辦完呢,媳婦兒還沒找到呢,本想等這笨丫頭成婚當天能趕來就行了,可沒想到沐月澤一天一封信的催他,還說他不來,有得他後悔,他就隻能急匆匆的又趕了過來。


    沐月澤?慕容棲迴頭看了眼沐月澤,眼中滿是感激。


    沐月澤隻靠在門口對她笑,這個時間,他就留給他們師兄妹吧。


    「師傅呢師兄?」


    「師傅過兩天也就來了,你個臭丫頭,真是能折騰,還沒見過誰成兩次親的,也就你了。」


    慕容棲嘿嘿笑了兩聲跳到了泠月麵前,「快從樹上下來,我有事跟你說。」


    「就這麽說吧,有什麽事非要下來說啊?」泠月懶洋洋的伸了伸懶腰。


    慕容棲撇撇嘴,「我是怕你把我們寧王府的樹給壓斷了,快點滾下來。」


    「噝!」泠月一翻身,從樹上坐了起來,「我說,你這麽快就成了你們寧王府了?別忘了你們還沒成親呢!」


    「那你也別忘了,我們在西風寨的時候,就已經拜過堂了。」


    「嘖嘖嘖,女生果然外向。」泠月搖搖頭,一縱身從樹上跳了下來,「說吧,什麽事?」


    懶洋洋的樣子,讓慕容棲真心想抽他兩下,「你看你這樣子,怪不得初晴姑娘不要你了呢?」


    泠月一怔,猛的扭過頭來,「你說什麽?」


    慕容棲聳聳肩,「呀,我剛說什麽了,我記不太清楚了。」


    「棲兒,好棲兒,我的寶貝師妹,快告訴師兄,你剛才是不是說初晴了?你見過她了?她來北楚了?」


    慕容棲搖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泠月磨牙,「你這個黑心的女人,給!十萬兩銀票!算是給你的嫁妝了。」


    「嘿嘿。」慕容棲樂顛顛的接過了銀票,數了數,不多不少整整十萬兩,把銀票好好的揣進袖袋中,慕容棲才開口道:「嗯,我是見過初晴姑娘。」


    「然後呢?」泠月在等著她往下講,可是沒想到她隻說了一句,就又停了下來。


    「然後?」慕容棲一手抱胸一手托著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然後是什麽來著?你看我這記性,誒呀,真是不好了。」


    泠月臉色微沉,這個死丫頭,他就那麽點老婆本,她要是都給他敲走了,到時候就算是找到初晴,他也沒錢再娶媳婦了啊。


    慕容棲瞄了眼泠月,泠月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喏,清虛閣的信物,估計也能當個大幾千兩。」


    「額…」慕容棲拿著玉佩左看右看,嘴角抽了抽,這不是清虛閣掌門的信物嗎?泠月就這麽給了她讓她當了啊,師傅知道他收了這麽個敗家徒弟嗎?


    「然後怎麽樣啊?」


    慕容棲小心的把玉佩收好,「然後,然後啊,我那天跟沐月澤去緣春樓,就見初晴姑娘在那裏拍賣她的初夜。」


    「什麽?」泠月一驚,叫了一聲。


    慕容棲被他這叫下了一跳,也衝著他吼了一聲,「你叫什麽叫啊?」


    「我老婆都拍賣初夜了,我能不急嗎?然後呢?然後誰拍了我老婆的初夜?我老婆現在在那裏?」


    「老婆?師兄你成親了嗎?」


    泠月現在是真的著急了,他料到柳初晴會生氣,也料到他想再把柳初晴追到手需要再花一番功夫,但是他沒料到她會這麽狠心啊,居然會拍賣自己的初夜,真的要做的這麽決絕嗎?


    慕容棲盯著泠月,最後笑了笑,「好啦好啦,不跟你鬧了,最後初晴姑娘被葉陌離拍到手了,不過葉陌離應該沒動她,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估計師兄你以後也得吃點苦頭了,畢竟,你當初也沒少給沐月澤下絆子,現在你要娶人家師姐,哪有那麽容易,你好自為之。」


    慕容棲拍了拍泠月的肩。


    泠月現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暗沉來形容了,那是黑,真黑。


    「初晴是你師姐?」泠月衝著慕容棲背後問了一聲。


    沐月澤挑挑眉,算作迴到。


    泠月現在真想一口血噴死這個男人,柳初晴是他師姐的事,他居然不早點告訴他。


    如果早點知道柳初晴跟沐月澤的關係的話,他當初也不會給沐月澤下那麽多的絆子了。


    怎麽辦?現在直接去柳初晴那邊,應該是討不到什麽好處的,看來是隻能從沐月澤這邊下手了,不過要攻克沐月澤,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攻克慕容棲,而拿下慕容棲,最好用的,當然是小寶了。


    確定了目標,敲定了方案,泠月的臉色才稍微好了點,「那啥,棲兒,小寶呢?我給小寶帶了點玩具,等著我帶給他。」


    慕容棲無聲的對泠月豎了個大拇指,「小寶應該是去郊外莊園了,師兄跟我迴竹園住吧。」


    「好啊。」


    「不行!」


    兩個男人,同時說出兩種完全不同的迴答。


    慕容棲嘴角抽了抽,看向沐月澤,這個男人的小心眼又犯了。


    「讓他住寧王府,或者讓他直接住郊外莊園去。」


    「不是吧,沐月澤,你也忒小氣了點,棲兒那是我師妹,我去我師妹那裏住,挨著你什麽事了?」


    沐月澤看也不看泠月一眼,拉著慕容棲往前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吩咐,「墨琴,把月神醫送到郊外莊園去。」


    「是!」墨琴閃身攔在了泠月麵前。


    「墨琴,你家主子小氣,難道你也不管管嗎?」


    墨琴嘿嘿笑了兩聲,「月神醫,你就燒高香吧,剛才你歪打正著,要去竹園住,主子才讓你去莊園住的,不然的話,你以為主子會那麽容易讓你去莊園?你可不知道,柳姑娘可也住在那個莊園呢!」


    泠月臉上還掛著一抹對沐月澤的鄙視,可在聽到墨琴的話以後,那抹鄙視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狗腿從笑容瞬間掛上了臉龐。


    「我師妹的眼光就是好,行了,那勞墨琴帶我過去?」


    墨琴點點頭,臉上忍著笑。


    其實主子不過是不願意動手而已,直接讓月神醫去找柳姑娘,怕是會比在主子這裏更慘,墨琴默默的為泠月掬了一把同情淚,要說心黑,這世上還真沒有人能比得過主子了。


    慕容棲被沐月澤帶離以後,依然有點不放心,「沐月澤,這樣讓泠月去找初晴姑娘真的不會有事嗎?我怕師兄會被虐的更慘。」


    沐月澤黑著臉,「心疼了?」


    …這哪跟哪啊,慕容棲真是對沐月澤有點無語,「好吧,我不管了,以後他們的事我都不管了,行了嗎?」


    「嗯,行。」沐月澤點點頭,他早就說過讓她別管。


    「哎。」慕容棲嘆口氣,「真是不知道,師兄的追妻路還要走多久了。」


    沐月澤無聲的勾勾唇,這樣的人生才精彩嘛,不是嗎?


    接下來的幾日,慕容棲便真的為大婚的事忙了起來,雖說嫁妝的事,不用她操心,但是她名下的鋪子,她卻是要清楚的。


    這天慕容棲讓李二狗把她名下的鋪子的帳本全都拿到了他的酒樓,還把那些鋪子的掌櫃的,也都叫了過去。


    林之婉從林之熙慢慢的康復以後,整個人也變的開朗起來,經過她哥哥的這件事,她也看開了很多,什麽別人的看法,這些根本不重要,隻要自己活得精彩就好。


    慕容棲把眾人叫到了酒樓以後,把林之婉也叫了過去。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帳本,林之婉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棲兒,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的鋪子,都是你的家當!」


    「是啊。」慕容棲點點頭,「不過這些以後也是你的。」


    林之婉一驚,「棲兒你什麽意思啊?什麽叫也是我的?」


    慕容棲勾勾唇,讓眾人都坐下才開了口,「這些店鋪雖然在我名下,但是我卻沒有管過一天,大家把鋪子都經營的很好,這讓我甚是欣慰啊,沒想到咱們西風寨,居然也能出這麽多的商人,不過,大家沒有一個總的決策人還是不行的,所以,從今天起,這些店鋪的所有收入,都會被一分為三,誰的鋪子,誰拿一部分,剩下的我一部分,之婉一部分,從今天起,之婉就是你們的真正的老闆了。」


    「什麽?」林之婉一時有點沒弄明白慕容棲的意思,慕容棲之前是跟她說過,要她幫忙管理鋪子的事,可是,這也不至於把三成的收入都給了她吧?


    慕容棲讓林之婉好好坐下,「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我大婚以後可能就離開這裏了,這些鋪子,以後就全靠你了。」


    「那也不用給我那麽多呀棲兒,你每個月給我點月銀就可以了。」


    「那怎麽夠?」慕容棲笑笑,「這些銀子是給你的,也是給小寶的幹娘的,你現在的樣子啊,手裏必須要有錢才行,還有魏姨和清兒,以後就勞你多照顧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之婉笑嗬嗬的收下了慕容棲的心意,李二狗那些人也都沒有再推脫,因為相對來說,他們還是比較了解老大的,當初老大二話不說就把名下的鋪子全部都給了李二狗,這也就說明了老大可能真的不是太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的,可是老大貪財是真的,這就讓他們有點想不明白了。


    慕容棲笑笑,也沒解釋,其實道理很簡單,隻是大家一時沒有想明白而已,她貪財,也不過是因為想要給身邊的人謀福利而已,所以等錢財真正到手了,她就會毫不吝嗇的把這些都分給身邊人,而她留下的那部分,夠花就行。


    留下林之婉和其他的兄弟們做交接,慕容棲帶著凝香走了出來。


    「凝香,這幾天有郊外別院的消息嗎?」


    師兄被沐月澤送去了好幾天了,這後來一點消息都沒有給她傳來,也不知道兩人怎麽樣了,希望師兄不要被虐的太慘。


    凝香以拳抵唇,輕輕的笑了笑,「小姐,月神醫這兩天好像外莊園跟柳姑娘鬥的不亦樂乎,不過似乎吃虧的總是月神醫,到現在為止,月神醫都還沒進得了莊園的門,不過雖然每天隻能睡外邊,可是月神醫看起來卻很高興的樣子。」


    慕容棲滿臉黑線,師兄這齣息,也就欺負欺負她可以,看來倆人還有得鬧,不過,這兩人鬧歸鬧,卻都是有分寸之人,所以慕容棲並不擔心,現在她唯一擔心的就隻有蕭寂和丹霞了,丹霞據說從做了護國公主以後就進了宮裏的佛堂,要齋戒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說,就算是她跟沐月澤的婚禮,丹霞都沒辦法參加了,另外就是蕭寂,蕭寂一直還是那樣一副沉寂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更加木訥了,仿佛隨時都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前幾天慕容棲在寧王府幫林之熙解毒的時候,偶爾能見上一見蕭寂,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的擔心,可是讓他迴竹園,他又不肯,這幾天迴來了,也不知道蕭寂狀態稍微好點沒有。


    操心的事永遠都忙不完,可是日子卻像流水一般過的飛快,轉眼到了正月十四,第二天就是慕容棲和沐月澤大婚的日子。


    林夫人這兩天幾乎是住在了竹園,一步步的看著慕容棲從齋戒沐浴,到親繡嫁衣。


    慕容棲這幾天也是被那些個條條框框的折磨的夠嗆,光是婚禮當天的流程,林夫人給她講了幾遍,她都沒有記清楚。


    慕容棲此時手中還拿著一張林夫人讓人給謄抄下來的,婚禮當天的流程和注意事項的單子。


    皺著眉苦大仇深的樣子,樣旁邊的林夫人和魏姨都不由笑了笑。


    「我可不可不記這些啊?」


    魏姨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些怎麽能不記?不要忘了,你明天就要出嫁了,你嫁的人是寧王殿下,你們的婚事整個京城的人都看著呢,是一丁點的錯誤都不能出的,所以啊,你還是要老老實實的背。」


    慕容棲撇撇嘴,無奈的又埋頭下去。


    眼見時間晚了,林夫人和魏姨手頭的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慕容棲的還在記第一條。


    林夫人嘆口氣,把那張單子從她手中抽了出來,「算了,不記就不記吧,明天會有喜娘在一旁一點點的引導你的,你自己心裏知道個大概就行,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起早。」


    「好好好。」慕容棲如蒙大赦,對著林夫人躬了躬身就跑去睡覺了。


    小寶早早的被沐月澤接到了寧王府,所以這幾天慕容棲都是「獨守空房」。


    不過,這倒是便宜了夜夜都會來這裏偷食的沐某人了。


    今天是成親的頭一晚,按照風俗新郎官和新娘子是不應該見麵的,所以慕容棲覺得沐月澤應該也不會來了,所以慕容棲很快就睡了過去。


    可是慕容棲卻忘了,沐月澤是從來都不按什麽章法來的,他做事從來講究的都是想不想,而不是該不該,能不能。


    所以慕容棲剛剛睡著,就覺得有個什麽東西一直在她臉上蹭,她用手揮一下,能稍微安靜會兒,可沒多長時間,就又蹭了上來。


    慕容棲不耐的翻了個身,背對著外邊接著睡。


    不是慕容棲沒有警惕性,而是她實在是太困了,這幾天,天天夜裏都被沐月澤折騰,白天還有跟著林夫人魏姨學一大堆的規矩,而且竹園的戒備,一直都可以算的上是森嚴,所以慕容棲對於那個一直蹭她臉的東西真沒太在意,下意識的,她覺得應該是小饅頭在搗亂。


    翻過身的慕容棲安穩的睡了一會兒,可是好景不長,她剛美美的睡了一會兒,就覺得後腰上有個東西在硬硬的頂著自己,而且胸前也有個微涼的東西在作怪。


    慕容棲怒極,「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從睡夢中被氣醒的慕容棲坐在床上,眼中似乎還能冒出火星。


    可當她看到眼前神態悠閑的男人以後,又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躺下接著睡去了。


    「就這麽歡迎為夫的?」


    沐月澤坐在慕容棲旁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目光倏然幽深。


    這樣柔弱無骨的躺在床上的樣子,無端的引起了他的旖念。


    沐月澤的手又開始輕輕的在慕容棲後背作怪。


    慕容棲被他騷擾的心煩,衝著背後甩出一把銀針。


    滿滿一把,沐月澤一個旋身才躲過了所有。


    「真要謀殺親夫啊?」


    「滾迴去睡覺去,老娘這兩天都快被你折騰死了,明天還有得累,今晚我要好好的休息。」


    慕容棲真是對沐月澤有點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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