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澤麵色暗沉,一直鎖在葉陌離的臉上在思考著什麽事情,最終才迴神般,麵帶愧疚的看了眼慕容棲,「棲兒,這件事,迴去以後,我再好好跟你說。」


    南秦是他的外公家,跟北楚現在山雨欲來的形勢對比起來,南秦相對來說,要安全的多了,而且,即便葉陌離再怎麽樣,他也是不會傷害小寶的。


    「沐月澤!」慕容棲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她怎麽也想不到,沐月澤居然會不阻止,她怎麽也想不到,沐月澤居然會同意讓葉陌離把小寶帶走。


    慕容棲緊緊抱著慕容棲,想要穩住她激動的情緒,可是,他抱得越緊,懷裏的人就掙紮的越厲害。


    「沐月澤,為什麽?」


    沐月澤臉色黑沉,卻也不敢用力過度,生怕傷了她,「棲兒!冷靜點!」


    「沐月澤,我隻要你一個解釋,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讓我們的兒子跟這個人走?」


    慕容棲的手緊緊的抓著沐月澤的領口,臉色煞白,眼中滿是悲戚,滿是絕望,她不敢想像再讓小寶離開她身邊的日子,可是這個男人居然又一次讓她麵對這樣的境況,而且,對方還是葉陌離,那個曾經多次傷害過她,對她做出過過激行為的人,她真的沒辦法接受啊,雖然現在知道了葉陌離之所以會那樣也是有原因的,但是這並不代表,葉陌離這個人,從此在慕容棲的心裏就是個好人了。


    你可能是曾經遭受過不公的待遇不假,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你報復他人的理由啊,而且,誰又能保證,當時別人沒有選擇他,就是對他的不公平呢?葉懷恩也好,沐月澤的師傅也好,還有她也好,他們會選擇沐月澤都是因為沐月澤這個人值得他們選擇,而不是想要對葉陌離不公平才怎麽樣的。


    所以,從這一點來看,葉陌離會報復沐月澤,他本身的心理就存在問題,怎麽能讓小寶跟他走呢?


    「棲兒。」沐月澤皺著眉搖搖頭,就知道她會這般,而且,這對她來說卻確實是殘酷了些,可是這對他又何嚐不是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讓小寶離開,「棲兒,這件事,我本來是打算等咱們大婚以後再跟你商量的,我原本是打算讓人把小寶和娘一起送到南秦我外公身邊的,現在葉陌離如果可以帶他們走,目標則會更小,更加的不會引起人們的懷疑,所以我才會這樣的,你別那麽激動,先冷靜的聽我的話,嗯?」


    沐月澤輕聲細語在慕容棲耳邊哄著,慕容棲的情緒也漸漸跟著冷靜了下來。


    是應該聽聽沐月澤的想法了,剛才猛一聽說沐月澤的決定她有些失控,所以才說了那麽不理智甚至是有些傷人的話,她應該信沐月澤的,心沐月澤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個決定。


    「好。」慕容棲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下眼淚,「我聽你說,沐月澤,你說吧。」


    沐月澤寵溺的幫慕容棲輕輕的把臉上的淚痕都擦幹淨,才輕輕開了口,「棲兒,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想把小寶往外送嗎?包括去驪山那次。」


    慕容棲眨眨依然滿含水汽的大眼睛,撇了下嘴說道,「是因為京城的情況不安全嗎?」


    沐月澤點點頭,轉眼看向前邊的墳墓,「原因其一確實是因為京城的情況不安全,你我的存在讓京中想要除掉咱們的那些人無從下手,可是他們卻不會願意讓你我過的順利,所以,他們早晚會把手伸向小寶,而我們即便是防範的再好,也保證不了萬無一失,所以,暫時讓小寶離開,是最好的方法,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麵前出事。」沐月澤看著前麵的墳墓,眼中悲傷像是要溢出來一般,這也是他進入這個地方以後,第一次流落出悲傷。


    慕容棲伸手撫上沐月澤的眼睛,像是想把他眼中的悲傷趕走一般。


    沐月澤對她勾了下唇,表示自己無事,接著又說道:「而且,也隻是暫時而已,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和小寶團聚。」


    「用不了多久?沐月澤,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等我們大婚完以後,等這邊的事情解決完了以後,我們不是也該去找娘了呢?娘在並州,葉陌離也在並州,我們去找娘,自然能見到小寶了,所以,棲兒真的不用擔心咱們會跟小寶分開太久,而且,這樣對小寶,是目前最安全的方法。」


    「可是。」慕容棲仍然有些猶豫,那個人是葉陌離啊。


    「娘親不要可是了,小寶想出去看看。」小寶嘟著小嘴兒,眼中有著異樣的期盼。


    小寶在後邊說了一句,就從後邊抱住了慕容棲的腿,「娘親,小寶想出去看看的,雖然小寶也捨得不娘親和爹爹,但是咱們並不會分開多長時間啊。」


    哎…。慕容棲長嘆一聲,最終還是屈服了,小寶的安危,是她不得不考慮的事情,也許把小寶送走,真是是好的吧,可是,可是她還是捨不得啊,真的很捨不得。


    「不要擔心,讓小寶出去鍛鍊鍛鍊,也許他會給你更多的驚喜,而且,我們真的不會分開太長的時間。」


    「好吧。」慕容棲的心被不舍塞的滿滿的,卻還是點了頭。


    見兩人都答應了下來,葉陌離抱起小寶就往外走,連聲謝謝都沒有說。


    小寶在葉陌離的懷裏對著後邊的慕容棲和葉陌離做了個鬼臉。


    慕容棲心裏嘖了一聲,她怎麽就覺得,這臭小子好像是巴不得離開她似得。


    沐月澤拉起慕容棲,在葉懷恩目前拜了拜,也跟了上去。


    「喂,葉陌離,你就這樣把我兒子帶走了,你也不想說點什麽嗎?」


    葉陌離腳步一頓,迴頭看嚮慕容棲,「你想讓我說什麽?說我其實還想連你一起帶走嗎?慕容棲,我喜歡小寶,並不意味著我不會跟沐月澤計較了,所以,在你沒有決定跟我走之前,請你不要再來招惹我。」


    葉陌離的一番話說的過於直接,慕容棲腳步一頓,身後的沐月澤就跟了上來,在葉陌離說完剛才那番話以後,他的臉就又從新沉了下來。


    「以後離他遠點,聽到沒?」居然還惦記著他的女人,葉陌離這個混蛋。


    慕容棲撇撇嘴,「我倒是想離他遠點,可是他把我最牽腸掛肚的人給帶走了,你讓我怎麽離他遠?每當我想到小寶的時候,我不得都要想想他嗎?」


    沐月澤眯著眼,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雖然讓葉陌離把小寶帶走是萬不得已的選擇,可是,如果這會讓慕容棲經常想起他的話,那他還真要考慮考慮,到底要不要讓葉陌離帶走了,或者,他直接派人把小寶送走,也不是不可以的。


    幾人出了這片草原,從新進了山洞。


    走了沒多遠,就隱隱約約的聽到前邊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這小東西,怎麽會這麽詭異呢?吸收了這麽多了,你居然還吸收不夠!」


    一聽是空了大師的聲音,慕容棲一震,往那邊跑去,她今天是因為空了大師被葉陌離要挾的,現在空了大師出來了,她要先確定他的安全才行。


    「空了大師,您沒事吧?」慕容棲到了近前,忙把盤坐在地上的空了扶了起來。


    空了抱著小饅頭的那隻胳膊被慕容棲扶著,另外一隻隻手在地上輕輕一撐,本來放在平時,這是很容易就能站起身的,可是空了卻差點忘了,小饅頭從了體內吸收了他大半的內力,所以一個站立不穩,空了踉蹌了一下,腳下不知踢了個什麽東西。


    接著空了和慕容棲腳下的那塊地方竟然憑空裂開了一道縫,由於出現的太過突然,空了和慕容棲竟雙雙從那道裂縫掉了下去。


    沐月澤其實在地麵剛剛裂開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可是無奈的是,剛才慕容棲是跑了幾步到了空了麵前的,現在沐月澤再過來的時候,那道機關已經從新關閉上了。


    「爹爹!」見狀,小寶也馬上從葉陌離的懷裏滑了下來,「爹爹,怎麽迴事?娘親呢?小寶剛剛聽到了轟隆的聲音,然後娘親就消失了,是這裏有什麽機關嗎?」


    沐月澤沉著臉,點了點頭,腳下還不斷的在剛才兩人墜下去的地方摸索著,由於洞內煙霧太大,所以並沒有馬上找到。


    見狀,小寶也蹲下身找去了。


    「從這裏掉下去了?」緊跟著上來的葉陌離也沉著臉問了一句。


    「是的,叔叔,我娘親和那位老爺爺帶著小饅頭從這裏掉下去了,我們要救娘親他們從這裏出來。」


    葉陌離眯眼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開口,「這個暗道我每年都會來,從來沒有見過有這麽個機關的,怎麽就會忽然觸發機關消失了呢?」


    經葉陌離這麽一提醒,沐月澤腳下的動作也是一頓,確實,這個地方他也不知來過多少遍了,卻從沒有發現過有機關,除非,這個機關,是有人剛剛設置不久,或者,一直被藏了起來的。


    「暗一。」沐月澤沉著臉,對著後邊的暗一叫了一聲,「去把樓靈兒接來,限你一個時辰之內,必須把人帶到。」


    「是。」


    暗一快速的消失在山洞裏,沐月澤的臉卻越來越沉了起來,如果這個地方的機關是有人剛剛設置的話,那麽這個人會是誰?


    沐月澤陰晴不定的看了眼葉陌離,葉陌離卻隻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是在懷疑我嗎?嗯,不過你的懷疑也確實是有道理的,畢竟,我確實是想把慕容棲從你身邊搶走的,即便是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我能把她藏起來,看著你別扭,我也是會很開心的。哈哈哈…。」


    葉陌離痛快的笑聲迴蕩在山洞中顯得有些詭異。


    獨自笑了一陣,葉陌離的笑聲小了下來,因為沐月澤的無動於衷,嗬嗬,說來也可笑,他居然會因為沐月澤的無動於衷而有了一丁丁點的欣喜,因為這樣,至少說明他沒有懷疑自己了,可能是做壞人時間長了,就像是慕容棲說的那樣,不管他說什麽,她都是不會信的,現在卻忽然間覺得自己也有被信任的時候,葉陌離居然有點小欣喜。


    「葉陌離,你覺得,如果這裏的機關,是有人剛設置不久的話,那這個設置機關的人會是誰?他又有什麽目的呢?」


    沐月澤低沉的聲音像是敲在葉陌離心間的一道鍾一般。會不會是那個人?


    葉陌離神色的變化,沐月澤看在眼睛,暗沉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你想到了誰?」


    「沒誰。」葉陌離迴過神來,調整了一下心緒,「要說這想要害慕容棲的人,你的那個老子,和你的幾個兄弟不是首當其衝的嗎?你為什麽還來問我想到了誰?」


    葉陌離的唇邊掛著一道譏諷,難道,沐月澤就能確定不是他的那些親人害的慕容棲嗎?


    這一點,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沐月澤也想到了,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首先,那些人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先不說,就隻說他們的能力,沐月澤就覺得不可能,皇上不可能,永遠隻顧著防著別人,永遠隻顧著自己的權利的人,不可能會跑到這麽個地方費這麽大力氣來專門對付慕容棲,而且他也不可能會知道慕容棲恰好會被帶著到這個地方來。


    而至於他的那三個弟弟,老二此時為了傷勢傷透了腦筋,怕是沒有時間再顧及別人。老三?嗬嗬,就那麽滿腦子都是精蟲的傢夥,能想出這麽個辦法嗎?那麽就剩下了一個老四沐月洺了,想到沐月洺,沐月澤就想起了那個跟沐月洺在一起的人。


    「葉陌離,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誰嗎?」


    「嗬嗬,你這個人可真是可笑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誰?」


    沐月澤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別忘了,你是秘密潛進北楚的,能對你的行蹤及計劃都知道的這麽透徹的人,還能有誰?看來,他不光是對你了解,他還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很了解,所以才有了這麽個不可能,巧合的巧合,巧合小饅頭在這裏開始發狂,巧合的,空了的內力符合了小饅頭的身體,而那個人也算準了小饅頭隻要一開始吸收內力,空了便會出現虛弱的狀況,所以,能把這所有的巧合都碰到一起的人,可真不是個一般人物啊,你說呢?」


    「我,我哪裏知道啊,也許真的隻是個簡單的巧合呢?」


    「嗬嗬,到底是不是巧合,我想這裏應該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葉陌離,我告訴你,若是棲兒沒事也就罷了,若是她出了什麽意外,我要你們所有人都陪葬!包括那個身後的人!」


    沐月澤眼中的殺意讓葉陌離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這麽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見沐月澤真的生氣,以前不管他怎麽挑釁他都不曾真的生氣過,即便是上一次他把慕容棲逼下懸崖,他都沒有覺得沐月澤真的會殺了他,而現在…


    葉陌離手指緊緊的捏在了一起,想讓自己盡快的冷靜下來,可是,想到剛才沐月澤的那番話,他卻再也冷靜不下來,如果那個人真的那麽厲害,算計的那麽無孔不入的話,那麽他們所有的人,不就是他手中的一個小玩物了嗎?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葉陌離終於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就,上次,跟著你們到了清風鎮以後,就有一個人主動的找上了我,說是能幫我把你引開,說是能幫我得到慕容棲,我那時候頭腦一熱,就跟他做了個交易,然後,」然後什麽,葉陌離沒有再說下去,可沐月澤也能猜到個大概。


    「嗬嗬嗬,葉陌離虧你自詡聰明,你也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這次迴到並州以後我希望你能真的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否則,等小寶到了並州以後,我會讓人把他接走。」


    「別!」一聽要把小寶接走,葉陌離馬上急了,小寶,現在對於他來說,也算是唯一的念想了。


    「你最好別再這麽糊塗下去。」沐月澤冷冷的說了一聲,就繼續在周圍找起了機關。


    後邊的眾人見狀也都動手找了起來。


    小寶拉了拉站在原地發呆的葉陌離,「叔叔你別擔心,我爹爹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人都會犯錯,隻要叔叔知道錯以後,能好好的改掉就好。」


    葉陌離生硬的扯了扯嘴角,雖然話是這麽說,可是他總覺得他逃不過那個人的控製了,那個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陰影一般,想把他們這些所有的人都籠罩在其中。


    眾人找了一番,依然沒有找到所謂的機關所在,沐月澤臉沉的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直到暗一帶著樓靈兒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誒呀!」到了沐月澤麵前樓靈兒使勁兒的甩掉了暗一的手,臉色通紅的揉著被暗一拉的發紅的手腕,「寧王,你看你的手下,就不知道溫柔一…」


    沐月澤抬眼看了下樓靈兒,樓靈兒剩下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對了,那個,寧王,您叫我來幹嘛的?」


    沐月澤沉悶的片刻才開口,「棲兒不知道碰觸了一個什麽機關,從這裏掉了進去,我們找遍了這裏,依然沒有找到機關所在。」


    「你是說王妃姐姐掉了下去?」樓靈兒瞪著眼睛,大大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相信,她怎麽會相信有寧王殿下在身邊,王妃姐姐還能出這種事?


    暗一在旁邊暗暗的抹了把汗,這個死丫頭,這個時候,又開始犯糊塗了,剛剛他帶她來的時候,明明都已經給她講清楚了啊。


    可是暗一不知道的是,剛剛來的時候,樓靈兒被暗一拉著手,一路上都喜滋滋的,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暗一的話。


    沐月澤斜斜看了眼暗一,目光又轉迴了樓靈兒身上,「是,你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哦哦,好。」樓靈兒應了一聲,便沒有再猶豫,蹲下了身去。


    片刻後樓靈兒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腳步匆匆的往另一個方向跑去,眾人見樓靈兒的動作,馬上都跟了上去,到了那個地方樓靈兒又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段時間後,又往前跑了一段,這樣跑了三次後,樓靈兒才皺眉看向了沐月澤,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寧王殿下,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這裏怕是有人專門為你們裝下的機關,這個機關我也是在我們樓家的一個古籍中看到過,這個機關叫三龍奪主,具體就是這地上一共有三個機關,隻要一不小心出發了其中一個機關,其他的機關便會在一定的時間內自動消失,而那個被觸發的機關也隻有在一天以後再一次開啟,所以,這個機關要打開,就要等到明天了。」


    「那這樣的機關,一般下邊會是個什麽樣子的?」


    樓靈兒搖搖頭,「一般這樣的機關多用於墓道中,用在這樣的山洞中還是不多的,而下邊一般是什麽樣,就要看機關設計人的想法了,也就是說,這個機關下邊什麽,是什麽的可能都有。」可能下邊真的是一個墓穴,也可能隻是另外一個通道,也可能是刀山火海。


    沐月澤黑沉著臉,一句話都沒有說的返迴了原本慕容棲掉下去的地方,衝著那個地方一掌轟了下去,可是能地方居然跟別的地麵一樣,沒有一絲的動靜,反倒是整個山洞顫了顫。


    「寧王殿下,您別急,您這樣轟下去,怕是這個轟不開,咱們所在的這個山洞就要先塌了。」


    樓靈兒話落,沐月澤的目光就冷箭一般射了過來,樓靈兒脖子一縮,撇撇嘴想哭。


    「暗一,帶他們都離開山洞。」


    「主子!」暗一一驚,這怎麽可能,他是暗衛,是死士,他怎麽會把主子留在危險的地方,而帶著別人離開呢?


    「想抗命嗎暗一?」


    「不,暗一隻是想跟主子在一起而已。」


    「小寶也要跟爹爹在一起。」這時小寶也叫了一聲。


    「嗬嗬,你別以為,就你想救慕容棲,你別忘了,慕容棲也是我喜歡的女人,我也是不會離開的。」葉陌離在小寶說完以後,也跟著說了一句。


    「對,我們都不走,我們不會把主子留下的。」


    一直跟在沐月澤身邊的護衛,此時也都一個個表了態。


    沐月澤見眾人的態度,沒說什麽,便又繼續開始往那處轟去。


    「停,停停!」樓靈兒,看著搖搖欲墜的山洞,終於忍不住,又叫了一聲,這群人怎麽就這麽不怕死呢?


    「寧王殿下,您先別轟了行嗎?其實,其實這種機關,往往會在外邊還有別的出口,但是,這齣口找起來會非常難,甚至還不如在這裏等著明天這個機關再能打開的時候。」


    樓靈兒說完不自覺的又縮了縮脖子,因為她此刻感覺到了帶有殺意的目光,已經不光是從沐月澤那一邊射過來的了,此時山洞中人,幾乎都用一種恨不得殺了她的目光看著她。


    暗一悄悄為這傻丫頭捏了把汗,還有方法剛才居然還不說,希望主子忙著救王妃,不要太跟她計較啊。


    果然,沐月澤黑沉著臉看了眼樓靈兒以後就對著身後吩咐了一聲,「去,把能派的人都給我派出來,不要怕什麽暴露,不要怕什麽打草驚蛇,整個後山,給我找,給我s搜,務必,在今天天黑之前,給我找到那個入口!」


    「是!」洞內的人,除了葉陌離,樓靈兒,小寶外,異口同聲的答了一聲,接著迅速有序的往洞外撤去。


    葉陌離見眾人有序一致的動作眼睛閃了閃,而樓靈兒則張了張嘴,她還想勸沐月澤,與其去找,真的不如就在這裏等著明天,因為她覺得找到那個入口的可能性真的是太小了,可是看了沐月澤的目光,她真的是不敢再說了。


    沐月澤等人在山洞中焦急的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從機關中掉下去不小心撞了下腦袋暈過去的慕容棲,此時也醒了過來。


    揉了下被撞的生疼的腦袋,慕容棲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適應了一下這個地方的黑暗以後,她發現空了大師正暈在離她不願的地方。


    踉踉蹌蹌的走過去,慕容棲探了下空了大師的脈搏,見沒什麽大礙,才放下了心,從袖中取出兩粒丹藥,一粒餵了空了,一粒自己吃下以後,才覺得身體稍微暖了點,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慕容棲觀察了一遍周圍的情形後皺起了眉,這是個什麽地方,為什麽他們會忽然就從那個山洞掉了下來。


    對了,小饅頭呢?她記得,掉下來的時候,空了的懷裏還抱著小饅頭呢,現在看不到小饅頭的影子了?


    「小饅頭!」慕容棲喊了一聲,可是空蕩蕩的地方,迴答她的隻有她的迴音。


    「嗯。」


    這時一直躺在地上的空了大師也漸漸甦醒了過來。


    「大師,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慕容棲上前扶起了空了大師。


    空了此時依然覺得身體有些過於虛弱,不由談到,他果然是老了。


    「沒事,女娃子,對不起了,今天一天居然連累了你兩次。」


    慕容棲搖搖頭,「說什麽話呢大師,沐月澤視您為長輩,那麽您也就是棲兒的長輩了,自己人,自然就沒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了,再說了,就算是沒有大師,葉陌離早晚也是會找上我的。大師你不必自責。」


    「哎,說到底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都不知道,那個臭小子知道你出事以後,那臉色啊,嘖嘖嘖,看了他是真的對你用了心的。」


    慕容棲勾唇下了笑,又從袖中拿出一粒藥來,「大師,剛才我發現您內力有些損耗過度,把這粒藥吃下,運功調理一下,應該就會好很多的。」


    「誒誒,好。」空了服下藥以後,迅速盤膝運氣功來。


    慕容棲左右看了看,準備去周圍先探探路,在看看有沒有小饅頭的蹤影。


    順著黑暗的通道,慕容棲往前摸索了有數百步,依然沒有見到有一點特殊的地方,仿佛這裏就是別人挖的一個洞,而他們不小心掉了下來而已,也沒有見到小饅頭的蹤影。


    慕容棲皺眉折了迴去,幹脆迴去等空了大師調息好了,再一起走吧。


    可是,等慕容棲原路返迴的時候,卻發現那裏哪還有空了大師的蹤影。


    慕容棲的心瞬間一慌,可片刻後又冷靜了下來,她敢確定,她走過去和走迴來走的步數是一樣的,因為沒有明顯的參照物,所以她去的時候,一直在心裏默默數著步數的,迴來的時候,也是一樣,所以她應該沒有走錯地方的可能。


    那麽會不會是空了大師自己調理完自己走了?


    慕容棲想了想也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空大師的脈象她探過,沒有可能會在這麽短時間內調息好,而且還跑的無影無蹤了。


    那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呢?


    慕容棲左思右想,覺得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之,而如果這事是有人做的話,那麽那個人就是專門把她和空了隔開又是為了什麽?各個擊破嗎?


    可不管他是為了什麽,就總會再出現的。


    想到此,慕容棲便也沒在原地再多耽誤,而是順著她剛剛走迴來的路,又走了迴去。


    一路上,慕容棲都留意觀察這周圍的環境,可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直到山洞的前方開始閃爍著點點光亮。


    緊走了幾步,慕容棲終於到了那處光亮近前,原來這裏是一塊又一塊的冰晶,而在冰晶中居然還有著一個個場景,空了和小饅頭正在其中,小饅頭正在黑暗中快速的奔跑著,後邊像是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著她一般,而空了也像是在跟什麽人打鬥一般,可是從這個冰晶中的畫麵看,卻並沒有看到跟空了打鬥的人,所以,空了此時在慕容棲看來,是在和空氣打鬥。


    而另外一些其他的影像,則是慕容棲沒有見過的,不,這樣說也不準確,這其中一個人,慕容棲還是見過一次的,就是那個跟茹夫人有染的人,此人現在正跪在地上,而他的麵前是一雙黑色的靴子,在往上的部分,影像中已經不顯示了。


    慕容棲看著這些影像,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可惜她對機關陣法一竅不通,不然的話,她也能分辨出這些影像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若是沐月澤在就好了。」慕容棲輕輕的說了一句,可是話剛出口,慕容棲就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聲音…怎麽會變成了樣?


    「沐月澤。」慕容棲又試探了叫了一聲,又是那種悠悠遠遠的,似孩童般的聲音,而且,聽起來還是一個小男孩兒的聲音。


    看來不是她的錯覺了,慕容棲眯了眯眼,又往旁邊的一個角落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她居然看到了一個英俊如狐的十來歲的小男孩站在了那裏,最讓慕容棲吃驚的是,那個小男孩,居然跟她長的一模一樣。


    慕容棲一驚,忙衝著那個角落跑了過去。


    「哥哥。」


    雖然叫了出來,可慕容棲心裏卻明白,那個人應該是她自己,因為從剛開始進入這個房間起,她就像是走進了一個幻陣中一般,她所看到的一切,好像都是別人想讓她看到的一般,關於陣法她不懂,但是她卻不妨順著那個人的想法演下去,她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想幹嘛。


    「哥哥,你這些年可好?娘親可有找到你了?我們大家都很想你的知道嗎?」


    說完以後,慕容棲悲戚的痛哭了起來,可等她再睜開眼以後,麵前的少年已經又變了個模樣,變成了一個陽光邪魅的男子,正斜斜的勾著唇看著慕容棲。


    「你少在這裏裝蒜了,你以為我不知嗎?一定是你獨占了年輕這麽多年,娘親才會沒有來找我,現在你又說你們都想我,你以為,我會信嗎?」


    慕容棲麵上露出了片刻的茫然,隨後可憐兮兮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對不起,哥哥,對不起,這些年來,是棲兒對不起你,你原諒棲兒好不好?」


    「嗤,原諒你?好啊,那你把娘親留給你的那塊金龍令給交我,我就原諒你。」


    「金龍令?」慕容棲這次是真的茫然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什麽金龍令的存在,什麽玩意?


    「哥哥,你說的金龍令是什麽?棲兒不知道啊,你告訴棲兒,如果棲兒有的話,一定會交給哥哥的。」


    「你不知道啊?」麵前的男子臉色猙獰了起來,「哈哈哈,你居然說你不知道?當年娘親走之前就把金龍令留在了你的身邊,你現在居然說不知道?」


    慕容棲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了曾經大家都去她西風寨找的東西,會不會就是那個金龍令?


    「哦哦,我想起來了,哥哥。」慕容棲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我身邊確實是有一塊令牌的,不過,那塊令牌當年我被茹夫人害了以後,就不知了下落,會不會那個就是金龍令?」


    慕容棲說完還緊張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哥哥,這金龍令是幹什麽用的啊?」


    「哼,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


    目的達到,似乎那人也失去了耐性一般,一轉身,往另外一個地方走去。


    慕容棲一急,也跟著走了過去,可隻顧著跟著那人的腳步,可不小心,腳下一下踩了個空,接著就是無休止的墜落,墜落。


    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慕容棲才覺得她一點點的落了地上,可奇怪的是,落到地上以後,她居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疼痛感,反而是覺得軟綿綿的。


    難道還是在那個幻陣中沒有出來?慕容棲默默念了一聲,卻忽然聽到身邊有人在叫她。


    慢慢的睜開眼,慕容棲看到空了大師正在眼前,正用一種焦急的眼神看著她。


    「空了大師?」


    慕容棲看著眼前的人,想要確定這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的,可是卻發現真的很難分清,因為現在在她麵前的人是空了,而不是一個她明明知道不會出現在這裏的哥哥。


    「女娃子,你在發什麽呆呢?」


    空了幹枯的大手輕輕探了探慕容棲的額頭。


    空了粗糙的大手輕輕一劃慕容棲的皮膚就出了一道紅痕,慕容棲機靈一下,眼中滿是欣喜,「這不是幻覺,這不是幻覺。」


    空了不太明白這丫頭說什麽,剛剛他過來的時候,明明就看到這丫頭已經昏倒在地上了,怎麽又說什麽幻覺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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