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巴基爾·斯瑞德猶豫不決的樣子,陳旭突然有點莫名火氣,“斯瑞德閣下,你不會還在顧及什麽兄弟情誼吧。之前你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我可以猜到,‘宗教審判所’的人為什麽單單隻針對你一個人實行暗殺,我想你那幾個所謂的兄弟肯定逃脫不了幹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死了,監獄裏迪菲亞兄弟會成員會有怎樣的下場,娜塔莎會有怎樣的下場,有時候婦人之仁害死的不單是自己,還有你身邊最親近的人!”


    巴基爾稍一沉吟,隨即長歎一聲,苦笑道,“我知道了,不過小兄弟,你的那個手握骨質短劍的骷髏寵物很有潛力,隻要稍微訓練下,等熟練使用刺客戰技對上高級盜賊應該有一戰之力。那個長出翅膀的,如果熟練使用刺客技能,勉強對上個影刺,即使沒辦法獲勝,以它那恐怖的身法,還有那對雙翼,牽製對手也完全沒有問題。


    不過就算有他們兩個的幫忙,我們的實力還遠遠不夠。瓦德跟我一樣也是王刺巔峰,新出現的這個莫提姆·莫洛克我沒看他出手過,不過實力應該不在瓦德之下,不然驕傲的瓦德也不可能會跟他狼狽為奸。你進來的時候應該看過幾個廢棄的山洞,那些都是監獄的迪菲亞高層居住的地方,但現在他們有一大半都搬到隔壁山洞去住了,立場很鮮明......”


    “不對啊!我在外麵聽說,你是迪菲亞兄弟會修為最高的陷阱係刺客,你確定你現在的修為就隻是王刺巔峰?”陳旭不解問道。


    巴基爾又是一陣苦笑,隨機又發出一聲長歎,隨即不停的咳嗽起來,咳出好幾口鮮血,臉色蒼白間帶著一絲憤懣。


    站在他邊上的娜塔莎把他扶到床上坐好後,轉身對陳旭說道,“這個父親之前有跟我提起過,當年範克裏夫叔叔率眾要突破暴風軍團跟雪狼軍團聯合封鎖時陷入了對方的包圍圈。父親跟一幹陷阱係的叔叔伯伯當時以燃燒生命為代價使用了黑暗秘法,利用陷阱牽製了兩大軍團的一大半主力,範克裏夫叔叔及許多迪菲亞高級成員則成功脫離兩大軍團的合圍。


    範克裏夫叔叔他們走後,父親跟叔叔伯伯鬥氣漸漸不濟被逼退迴到暴風城下水道隱蔽。想等時局穩定後再想辦法逃出暴風城,不過當時光明教廷還有暴風、雪狼兩大軍團已經徹底封鎖了暴風城,並大肆抓捕迪菲亞兄弟會成員。


    後來父親他們得到消息,他們的家眷也被抓捕,為了營救自己的親人,他們沒有抵抗能,跟著大部分迪菲亞兄弟會的兄弟姐妹被抓緊了暴風城監獄。因為他們受傷極重,又強製運行秘法,被秘法反噬後集體修為大跌,所以並沒有被發現身份。


    事後,他們幾人在監獄裏不停的修養,實力都有所迴升,不過無奈沒有恢複藥劑,他們的實力都掉了一個大階段,父親從帝刺級直跌落到王刺級別,而且已經無望再有突破的可能。


    幾個叔叔伯伯也是一樣,不然我們陷阱係一脈也不會受到瓦德他們的壓製了。監獄裏發動起義的時候,父親並沒有展示自己的實力,而是用事先準備好的陷阱嚇退了典獄官。”


    聽到這裏,陳旭突然響起內心最大的疑惑,開口問道,“說道典獄官,他實力不濟被你們嚇跑了也就罷了,為什麽光明教廷明明知道你們發動了暴.動卻一直對你們置之不理呢?”


    陳旭提出這個問題,巴基爾可以更加確定他不是光明教廷的人。通過剛才的接觸,巴基爾徹底放開對陳旭的戒備之心,告訴陳旭光明教廷之所以不敢正麵進攻暴風城的兩大原因。


    第一個原因自然就是光明教廷想通過暗殺者行會從精靈族那偷得聖物,如果正麵發動攻擊,怕暗夜精靈們會狗急跳牆直接毀掉聖物。至於光明教廷怎麽會獲悉聖物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個原因,自然跟陷阱係刺客有關,也是巴基爾·斯瑞德為什麽成為宗教裁判所頭號暗殺對象的主要原因。之前被判定有罪送進暴風城監獄的迪菲亞兄弟會的主犯當中就包括了隱瞞身份的巴基爾·斯瑞德及那一幫受重傷的陷阱係高階刺客。


    經過多年的修養跟綢繆,時機成熟後,巴基爾·斯瑞德讓瓦德他們策劃暴.動。而他自己跟一幫陷阱係盜賊則用陷阱重創了當時的典獄官塞爾·沃特極其手下。當時他們完全有能力留下塞爾·沃特,不過巴基爾並沒有這麽做。


    他讓塞爾·沃特離開,並讓他給光明教廷帶去一句話:他們將在暴風城出口位置設置大量的陷阱,還會在暴風城護城河地下設置許多毀滅性的陷阱,隻要光明教廷敢派聖騎士進攻暴風城監獄,巴基爾跟一幹高階陷阱係刺客就會引動那些陷阱。


    到時候,整個暴風城護城河及地下河道被毀,暴風城部分地區會發生大規模坍塌,死傷無數。如果換成其他的陷阱係刺客發出這樣的威脅,光明教廷肯定會對此嗤之以鼻,不過如果是負責暴風城重建的石匠公會三巨頭之一的巴基爾·斯瑞德說出來的話,他們不敢不信。


    內心最大的疑惑解開後,陳旭陷入了沉思,巴基爾痊愈後對上瓦德短時間內肯定沒辦法支援其他人。如果巴基爾跟瓦德撕破臉,那些迪菲亞高級成員雖然已經站位,不過應該會兩不相幫。娜塔莎、閹鳩拉、夏娜去對付那個神秘的莫提姆·莫洛克就有點不切實際了。而且自己並不是想製衡兩人,而是擊殺兩人,瓦德是條瘋狗不必說,如果讓莫提姆·莫洛克逃出監獄,後果也不堪設想。


    就在他實在想不出有效辦法的時候,那兩個長耳朵的暗夜精靈族護衛還有粗礦的獸人守衛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一想到這裏,陳旭腦子裏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己這個山寨薩滿法師的身份接近獸人問題應該不大,獸人腦子雖然不是很靈光,但隻要把巴基爾·斯瑞德生死的重要性跟頭腦單純的獸人一說,八成能把他們拉到巴基爾這邊來。


    不過獸人跟暗夜精靈族也是死敵,為了防止精靈族在關鍵時刻找麻煩,在去找獸人之前最好先找暗夜精靈族談談,即使不能讓精靈族幫助自己一方,最起碼要讓他們保持中立,畢竟巴基爾的生死也是關係到光明教廷是否進攻暴風城監獄的一大主因。聖物跟種族暫時壓製種族仇恨哪個重要,相信睿智的暗夜一族應該不會做出什麽愚蠢的決定才是。


    想到這裏,陳旭對著巴基爾·斯瑞德說道,“斯瑞德閣下,您跟精靈族可否有交情?”


    “我們曾一起共同抵禦過暗殺者行會還有暴風、雪狼兩大軍團的進攻,表麵上是有那麽一點點交情。不過如果想憑此說服精靈族一起來對付瓦德他們,就顯得有點天真。精靈族非常的高傲,當時要不是形勢緊迫,他們都懶得對我們施與援手,現在更別指望他們會幹涉我們人族自己的內部紛爭了”人老成精的巴基爾一句話就道破了陳旭的想法。


    “事在人為,不試試怎麽會知道結果,您隻要幫我牽個頭,我負責跟他們溝通就好”說完,他拿出範克裏夫的戒指直接拋給巴基爾,“通過瓦德的態度,我知道現在範克裏夫會長在迪菲亞兄弟會威信度已經下降到一個可怕的程度。你現在是代理會長,加上這個戒指還有娜塔莎手上的凡妮莎的書信,即使沒辦法把監獄裏所有迪菲亞搞成拉進我們的陣營,讓那些對範克裏夫會長還心存感念的部分成員保持中立,問題應該不大。”


    巴基爾愣愣的看著手中的石匠工會會長戒指,望了望娜塔莎,娜塔莎對他點了點後,遞給他凡妮莎的親筆書信,隨即這個迪菲亞兄弟會的創始人之一陷入了深深的迴憶當中,老淚縱橫......


    良久,陳旭不耐其煩的隨後說道,“現在也別忙著感懷過去了,我這裏有些療傷藥,趕緊恢複,等你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是我們行動之時。”


    陳旭實在受不了這種畫麵,從財富廣場取出療傷藥直接丟到巴基爾的床上,然後走到巴基爾房間的角落直接席地而睡。說實話,通過那冗長的密道又被瓦德那猥瑣男一番驚嚇,好不容易獲得巴基爾父女信任的陳旭,此刻困意馬上席卷而來。


    閹鳩拉跟夏娜很自覺的走到陳旭身邊,把陳旭擋在身後。


    不過困意十足的陳旭卻怎麽也沒辦法入睡,他不並不是擔心巴基爾父女會偷襲,而是之前巴基爾不小心透露出來關於精靈族的那點信息,讓他內心激動不已,一個龐大的計劃慢慢在他心中形成:冒充迪菲亞兄弟會使者這麽成功,那如果是暗夜精靈族的神使......


    這個世界不比地球的華夏國,在那裏,陳旭可以庸庸碌碌,開開心心的混日子。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必須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強大軍團,不然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像螻蟻一般碾死。想要擁有一支強大的軍團,靠的是什麽?將領的天才、戰士的勇猛、嚴格的軍紀......不過不管是哪一樣,陳旭都有自知之明。


    縱觀華夏國曆代名將和帝王,要想在軍隊或者是人民中建立起崇高的威望威信需要多少時間,得付出多大的代價?陳旭腦海裏迴想起《東周列國誌》裏有這麽一段話——齊國入侵魯國,吳起求用,魯侯封為上將,率兵二萬,以拒齊師。起受命之後,在軍中與士卒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騎乘。見士卒裹糧負重,分而荷之。有卒病疽,起親為調藥,以口吮其膿血。士卒感起之恩,如同父子,摩拳擦掌,願為一戰。


    陳旭跟吳起做了個換位思考:跟士兵一起吃一起睡,不擺官威,同甘共苦短時間內為了聚攏軍心,勉強可以做到。後麵的話就太狗血了,當然如果士兵是女士兵又是美女的話還好說,關鍵那時候士兵可都是糙老爺們,用嘴巴去......想想都惡心。而且吳起的方法周期實在太長。銀色黎明傭兵團成立也有一段時間了,而陳旭卻始終沒有得到測底的認可。比起銀色黎明傭兵團,牧馬場的獸人苦工還有獸人婦孺就更別指望了,根本來不及施恩,搞不好都已經叛逃一大半了。


    陳旭試想,如果自己能成為暗夜精靈們的神使,那他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月之女神的諭旨,他的每一個命令都會被不折不扣、不計代價的執行。這就意味著他將擁有強大的精靈軍團作為他忠誠的追隨者,而他要為此付出什麽嘛?不用,什麽都不用!這就是信仰的力量!信仰,從來都是巨大而可怕的東西。


    死胖子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雖然唿嚕聲震天,但準確來說他失眠了,而失眠的原因不是因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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