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屍體都處理完畢後,陳旭讓保羅跟凱文帶領所有傭兵都先迴牧場,以防牧場有人偷襲,不過卻叫住了馬斯克跟羅德曼。


    薩爾見陳旭留下兩人,也想留下來,陳旭眉頭微皺,厲聲道,“薩爾,牧場還有更多獸人需要你的保護。”


    薩爾這才朝陳旭一躬身,緊跟著保羅他們離開了。


    見保羅跟薩爾他們走遠後,陳旭臉色一沉,對著馬斯克說道,“馬斯克大哥,你最早來到現場,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馬斯克一臉猶豫,不過在陳旭犀利的目光下,他還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從幾個獸人身上的傷口切麵來看,應該是騎士長劍劈砍造成的,雖然行兇者沒有使用鬥氣,不過傷口上還殘留著元素氣息,這說明行兇者的武器都是上等的魔法武器。屍體上的傷口劈砍手法各異,證明來人不隻一個!”


    羅德曼表麵看起來粗魯、跋扈,此時卻表現得很冷靜,“團長,根據木頭的分析,此事應該跟那五百蘭斯城護城軍有關,而且不出意料應該是他們之中那幾個尉官所為。因為普通的傭兵正常不會使用魔法騎士長劍,就是有那麽幾個另類也用不起上等的魔法神兵。至於奧克利少校,他應該不至於幹出這種有辱戰士榮譽的事情。紐曼、奧利兒這幾個混蛋,堂堂公**人,居然會對普通平民下此毒手,以此彰顯武力,太可恥了”雖然他已經很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不過臉上憤怒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羅德曼稱唿自己為木頭,馬斯克這迴卻沒有生氣,隻是淡淡的長歎了一聲,“他們幾個家族的祖上都是暴風王國的舊部,在人獸大戰之中,暴風王國是遭受最嚴重打擊的國家,當時的獸人肆意殘殺暴風城普通居民,食其肉飲其血,兇殘程度比起我們剛才看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仇恨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忘記的。還有他們現在是蘭斯城的貴族,同時還是護城軍的中層軍官,就是我們知道是他們幹的,又能如何,難道為了幾個獸人奴隸去追殺幾個人類貴族?如果真這麽幹了,隻會讓團長陷入更加不利的深潭罷了。”


    陳旭一聽,有不由得眉頭緊皺,馬斯克說的不無道理,也是在提醒他注意隱忍,不過自己好不容易聚集的獸人就這麽讓人給殘忍殺害了,內心的怒火卻怎麽也沒辦法平息。他可不是這個位麵的人族,獸人、巨魔、精靈、矮人等類人族在陳旭眼中跟這個位麵的人族沒有兩樣。隻要有智慧的類人族或者人族平民被殘殺、虐.殺,自己就沒辦法以平常心視之。


    “先迴牧場吧,這事迴去後再從長計議。”


    ......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牧馬場夜間經常會受到一些外來傭兵的襲擾,雖然陳旭他們早有防備,擊退了數波騷擾,擊殺了幾個傭兵,不過還是有很多傭兵前來偷襲。有好多獸人苦工被殺,就連銀色黎明傭兵團的傭兵也有兩人在守護獸人時被盜賊傭兵刺殺。


    為了安撫銀色黎明的傭兵,陳旭花了兩倍撫恤金給死亡傭兵的家人,並親自前往亡者的家中慰問他們的家人。陳旭的舉動讓銀色黎明的其他傭兵感到一絲欣慰,同時也打消有些人出走的打算,說實話,他們不想為了保護獸人而去跟傭兵戰鬥,這樣背負得壓力實在太大了。


    又堅持了兩個夜晚,形勢依舊沒有好轉,第三天,了解到情況的杜蘭特伯爵從家族裏派出四個高級刺客到牧場支援,接連擊退了好幾波傭兵的襲擾,斬殺了幾十個傭兵後,牧場才暫時恢複了平靜。


    不過沒過幾天,杜蘭特家族派遣高級刺客幫助獸人襲擊人族的消息就傳遍了蘭斯城的大家小巷,城主府跟蘭斯城軍部陸陸續續收到來自各城市貴族的抗議書信,一時間,杜蘭特伯爵也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杜蘭特家族的密室內,皮爾斯兄妹跟雷森·杜蘭特端坐於上位,三人盡皆一臉愁雲。陳旭則坐在下首位置,臉上陰沉似水。


    通過對被俘傭兵的拷問,他們確認了最初襲擊逃跑獸人婦孺的正是奧利兒等人,他們帶著從獸人身上砍下來各種器官迴到蘭斯城大肆渲染,隨後就有不少貴族子弟雇傭蘭斯城的傭兵去襲擊杜蘭特家族牧場裏的獸人。後麵不管是不是原隸屬暴風王國的許多貴族也紛紛加入到襲擊者的行列當中,他們以榮譽為名,花錢雇傭大量傭兵夜襲牧馬場,屠戮獸人婦孺跟苦工,從而宣泄對獸人的仇恨跟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兩位伯爵大人、杜蘭特伯爵夫人,我跟保羅、凱文組建銀色黎明傭兵團。通過之前的訓練,傭兵團開始慢慢步入正軌。不過通過這幾天牧場的守備情況,銀色黎明傭兵團目前最大的短板已經暴露出來,騎兵在執行開闊性戰略性任務時比其他傭兵更有優勢,但劣勢一樣明顯,如果與敵人在灌木林、叢林作戰或者夜間作戰,那騎兵團就是一群瞎子、活靶子。這次要不是杜蘭特伯爵大人派來四個高級刺客增援我們,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皮爾斯軍團長尷尬的望了陳旭一眼,輕聲說道,“卡爾小兄弟,對於牧場遇襲,我感到非常抱歉,指派奧克利他們護送是我欠考慮了,我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他們對於獸人的仇恨依然沒有減輕半分。還有你們能意識到盜賊對於騎兵團的重要性,我感到很欣慰,我會為你們籠絡蘭斯城及附近城市一些優秀的盜賊,我相信,不久之後,銀色黎明就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的產業了。”


    陳旭起身對著皮爾斯軍團長行了一禮,輕輕的搖了搖頭,“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護城軍,每個城市優秀的盜賊也幾乎已經被城主府的人收為己用,剩下都是一些不入流或者不好管束的異類。銀色黎明傭兵團如果招募這些異類,別說沒辦法解決問題,可能還會讓事態更加的惡化,我也不放心把傭兵團兄弟們的後背讓他們來守護。至於向你們兩大家族或者城主府申請援助,也隻能壓製一小段時間。通過這些天的交戰,死傷的都是傭兵團的傭兵,而那些參與的貴族子弟卻都絲毫未損,即使他們中有人被我們捕獲,之後也會以各種理由放走,這讓那些人更加的有恃無恐。如果不能斷絕這些雇主的虛榮心,那是再多的傭兵也於事無補。”


    皮爾斯軍團長三人眉頭緊皺,他們也不是不想嚴懲那些貴族子弟,隻是那些人找了一個很好的托辭。如果那些貴族子弟肆意殘殺的是人族,那他們會讓高級盜賊將他們捕獲,並根據神聖同盟律法處理。


    之前老管家就提醒過陳旭,不過陳旭並沒有到蘭斯城把獸人指定為杜蘭特家族或者皮爾斯家族的奴隸,讓獸人們成為兩大家族名下的產業之一,單單惡意襲擊上等貴族的產業這一條罪狀,兩大家族都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來犯之人全部擊殺。陳旭不想把獸人定位為兩大家族的奴隸,即使隻是口頭上的也會成倍增加招募獸人俘虜的難度,他可不指望那些頭腦簡單的獸人們懂得什麽叫臥薪嚐膽、委曲求全、十年生聚十年教訓。


    許多貴族都已經知道這批獸人婦孺跟苦工都是陳旭花巨資購買的,但陳旭也就是一個一沒軍銜二沒爵位的平民,這群獸人苦工跟婦孺在他們眼中儼然成為無主之物。這麽多天以來,銀色黎明傭兵死了六人,受傷十幾人,而杜蘭特家族大牧場除了牧馬場以外,所有的佃農跟牲口盡皆毫發未傷。


    看著一臉愁容的皮爾斯三人,陳旭低聲道,“之前奧利兒幾人可能隻是為了泄憤,現在看來已經被有心人利用起來對付我們。如果我把牧馬場的獸人注冊為兩大家族的奴隸,那薩爾就失去了原有的價值,組建獸人步兵的想法也會胎死腹中。同樣如果我們擊殺來犯的貴族子弟,可能會帶來更大的輿論壓力,到時候可能會給兩大家族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皮爾斯三人不由得對陳旭投來讚賞的目光,陳旭能把問題分析得如此清晰,想來肯定也想到了解決方案,三人不由得目光灼灼得盯著陳旭。


    被三人盯著渾身不自在的陳旭不由得肥臉微紅,“不擊殺那些領頭的貴族子弟,他們得不到血的教訓,就會有更多的貴族子弟參與進來,事情隻會愈演愈烈。襲擊獸人婦孺他們可以視為是榮譽行為,但要進入牧馬場就必須經過杜蘭特家族的大牧場,無故深夜踏入杜蘭特家族的牧場就是侵犯貴族產業的行為,如果他們在侵犯貴族產業的時候,不小心被牧場設置的陷阱擊殺,我相信就是有人有異議也無可奈何了.....”


    皮爾斯軍三人聽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也是貴族,襲殺多少傭兵他們眼皮也不會跳一下,但真正擊殺貴族跟貴族子弟,他們還真沒認真考慮過。


    這是一個等階分明的社會,傭兵絕大部分都是平民,死傷多少,都不會有人問津。而貴族跟貴族子弟就不一樣了,他們地位極高,除非他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不然,誰都不能輕易擊殺一名貴族。


    皮爾斯團長思量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那些襲擊牧馬場的貴族跟貴族子弟雖然修為不是很高,但就是在牧場外圍設置一些簡單的陷阱也無濟於事,因為他們隨行的那些傭兵裏麵也許多盜賊,就是沒辦法全部破除陷阱,普通的陷阱對於他們來說也造成不了致命的傷害,普通的傷口隻會讓那些愚蠢之人當成是榮譽的標誌。”


    陳旭自然知道這種社會形態,雖然心存鄙夷,但也會去遵守,至少明麵上會去遵守,他對皮爾斯軍團長笑了笑,“普通的陷阱容易被發現,威力也很一般,但如果我們招募一些高等級的陷阱係刺客呢?”


    “陷阱係刺客!”皮爾斯軍團長三人突然站起身來,同時一臉嚴肅的的盯著陳旭。


    雖然陳旭幫過他們兩大家族,但對於陳旭突然提出要招募陷阱係刺客,結合最近迪菲亞“風火雷”三兄弟的傳聞,皮爾斯他們不由得警惕起來,因為優秀的陷阱係刺客就是迪菲亞兄弟會餘孽特有的標誌,而迪菲亞兄弟會是整個神聖同盟的一大禁忌。


    陳旭是何等精明之人,皮爾斯三人嚴肅的表情讓他一眼就看出他們起了疑心,笑著說道,“我想三位大人有點誤會我的意思了,首先我要澄清一點,我對那個黑暗組織迪菲亞兄弟會沒有半點興趣。他們興起的時候,我才多大!他們信奉什麽,目標是什麽,做過什麽事情,我都是從你們口中才得知的,之前對這個組織我可謂是一無所知。”


    “我感興趣的不是這個組織,而是那些陷阱係的盜賊,而且我自然不會去打流亡三大帝國的迪菲亞兄弟會餘孽的主意,因為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被我們所招攬。我之前從葛朗台大師那了解到暴風城監獄關押著一些迪菲亞的餘孽,就想著看能不能動用三大家族的關係,進入暴風城監獄一趟。暴風城監獄當中的那些陷阱係刺客應該大多數已經是年過半百之人,再加上通過這麽多年的關押,他們對於迪菲亞兄弟會的迷信程度可能會降低不少。用恢複自由之身跟高額傭金遊說,我想還是有很大可行性的。”


    陳旭不相信兩大伯爵會加害自己,但他還是不敢把霧隱穀大戰的事情跟皮爾斯他們說明,畢竟這涉及麵實在太廣了,特別是涉及到肖爾家族,他可不敢放出一絲風聲,隻能把所有東西都推到葛朗台老頭身上。反正,相信兩大伯爵也不會去找葛朗台證實這件事,就是他們想,可能也找不到葛朗台老鬼。


    聽完陳旭的話,皮爾斯三人相視一陣苦笑,知道自己三人想多了,陳旭即使不是光明神使,以身上那麽純粹的光明能量,將來肯定會成為光明教廷的一員,是不可能以光明教廷為敵。更何況他還隻是這個十六七歲的孩子,雖然這小屁孩不管是心機還是見識都讓他們不得不佩服。


    一直沒有說話的夏蘭·皮爾斯摸了摸陳旭的頭,溫柔的說道,“小卡爾,雖然你的想法很大膽,也很周密,不過可能還是要讓你失望了。說白了,即使讓你進入關押迪菲亞餘孽的地方,你也很難找到你要找的盜賊,就是找到了,你也說服不了他們,他們對艾德溫·範克裏夫那個瘋子的信仰已經到了盲目的境界,別說是十幾年,就是再長的時間也不可能動搖他們心中的信仰,現在還活躍在三大帝國的迪菲亞餘孽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她很想自己兒子能夠長命百歲,不過她還是說出了陳旭將要麵臨的難題,因為潛入暴風城監獄實在是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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