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剛才一個不經意的笑會讓張豐眉頭緊鎖,接過柴火問候了幾句兩個小夥子之後看到張豐在原地板著臉看他,還以為張豐還在怪他剛才取笑他。


    悄悄撇了撇嘴,楚廉將柴火放在地上,讓兩個小夥裏的一個用異能點燃之後在一旁掏出前幾天找到的鐵鍋。抓了些地上幹淨的雪又放了些水在鍋裏之後,坐在火堆旁等水煮開。


    天氣太冷,還是在火係異能者時不時的加大火力之下才讓水沸騰。楚廉見水煮開了,推了推旁邊還在發呆的張豐,“煮樹條不是拿手嗎?”


    張豐轉著眼珠看了楚廉一眼,默不作聲的將自己扔在地上的樹皮撿起來,拍了拍灰掰做幾段放進水裏。


    兩個小夥子不知道他們隊長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但是看這情景好像有點不對頭。剛才點火的那小夥搓了搓手,“張哥,我和東子剛才看了,因為化雪引發的雪崩暫時把咱們迴去的路給擋住了,但是我們在南郊發現一條小道,好像可以繞著迴去。”


    楚廉斜眼看了張豐一眼,張豐還鎖著眉在想什麽,索性不管他,和兩個小夥一起商量迴去的路。


    鐵鍋裏的水咕咚咕咚響了好久,待楚廉再次推了推發呆的張豐時,鍋裏的白水煮樹皮已經好了。張豐看了眼楚廉,又盯著鍋發了神。


    天氣雖然迴暖,但是雪崩之後他們找到的避難所不怎麽好,所以每天都會喝點熱燙暖身子。楚廉他們沒有碗,隻拿枯樹枝削了幾段下來做了筷子……好吧,筷子或許也用不了。兩個小夥眼巴巴的盯著張豐和楚廉,就等他們先喝了才好端鍋幹了。


    楚廉有一點點潔癖,前幾天張豐都是讓楚廉先吃,這次也一樣。但是楚廉看了眼張豐之後,竟然將鍋往張豐那邊推了推,“剛才笑你是我不對,當我給你賠罪了。”


    張豐微微愣神,楚廉以為自己發呆是在生他的氣?他明明想的就是……


    張豐抿了抿嘴,又將湯鍋推迴去。楚廉以為張豐不原諒他,湯鍋又向張豐那邊推了推。然後一邊等著要兩個隊長喝完湯準備幹了的小夥子就看著湯鍋在他們隊長的手下推來推去……


    或許是兩個小夥子的眼神太亮,張豐推拒的手頓了頓。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從洞口更裏麵走出來三個漢子。


    一個瘦的皮包骨頭,但是眼睛賊亮的漢子直勾勾的盯著此時被張豐握在手裏的湯鍋,“幾位嫌棄這湯鍋的話,可以施舍給我們嗎?大家都是幸存者,互相幫助一下吧。我們已經幾天沒吃飯了!”


    楚廉看著漢子,心緊了緊。終於來了!


    他們四人避難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已經住了四五十個人了。他們這邊雖然各個都是異能者,但是那邊的異能者也不少,所以他們才把避難地點選在靠近洞口的地方。這裏雖然風吹雪淋冷了點,但是進可攻退可逃,不用怕在裏麵被人團團圍住。


    前兩天或許這裏的人以為困境很快就會解除,或者身上還有幹糧,所以並沒有找他們麻煩。但是昨天開始,有一夥人看他們的眼神就開始不對起來。


    這群人大概是畏懼了風雪,對時不時雪崩的外麵很是抗拒,所以在洞裏蹲了幾天也沒見到有人和他們一樣出去扒雪裏的東西充饑。現在看楚廉一行人有熱湯和樹皮,坐不住了。


    張豐警惕的往裏麵望了望,發現幾雙眼睛在黑暗裏直勾勾的盯向他們這邊,即使隔了這麽遠,眼裏的貪婪還能看的一清二楚。


    張豐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如果現在和三個漢子起了衝突,那裏麵覬覦他們的人或許就會立刻群起而攻。到時候寡不敵眾,處境一定很艱難。


    張豐靜默良久,和楚廉對視一眼,在楚廉的眼中同樣看到了相同的擔憂。但若是現在對這三個漢子服軟了,那裏麵的人必然當他們是軟柿子好欺負,時間久了找不到出路,那他們的下場同樣不容樂觀。


    三個漢子見地上的張豐和楚廉沉默不語,直道是他們怕了。再次開口語氣裏便沒了剛才的那般刺探,“哥們,我們裏麵還有些人同樣需要這份食物,既然你們能出去找第一次,那麽就能出去找第二次,還希望兄弟些能幫助幫助我們。不然裏麵的兄弟餓的發了瘋,兄弟我也不好管束。”


    楚廉皺眉,這是明著要挾了!


    靠在另一邊的兩個小夥不像張豐和楚廉想的那麽多,聽了漢子的話當下氣的就炸毛了,東子憤憤道,“憑什麽?大家都是幸存者,沒有誰比誰幸運。要想果腹就自己出去找啊,我們找到的食物憑什麽給你們?”


    漢子聽了東子的話,臉上漏出一絲難堪,但瞬間就被兇狠掩蓋。退後了兩步,對著洞口裏麵的人招了招手,不一會裏麵又走出幾個大漢。


    東子見此情形似乎是知道自己闖禍了,有些不安的看了眼張豐,張豐歎了口氣,朝著東子搖了搖頭示意他退下。東子也明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嘀咕了下依言退迴到剛才的位置坐下,戒備的看著那群大漢。


    張豐拍了拍褲腳的灰站起來,“兄弟說的對,大家都是幸存者,是應該互相幫助。”


    剛才搭話的那個漢子見張豐識趣,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人先別行動。漢子身後那幾個大漢依言停下腳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在張豐腳下的那鍋湯和裏麵煮熟的樹皮。


    張豐識趣的帶著楚廉幾人微微退了幾步,漢子也不多話,彎腰端起滾燙的湯鍋就轉身往裏麵走了去。楚廉能看見,在他們迴去的路上就有幾個漢子忍不住將手伸進了滾燙的熱水裏,將樹皮撈了起來狼吞虎咽。


    “咕——”一聲,楚廉肚子裏傳來一陣響。楚廉拿手壓著肚子,有些尷尬的偷偷看了眼張豐。張豐似乎是在想什麽事情,並沒有聽到。楚廉剛鬆了口氣,肚子再次不爭氣的傳來一聲響,這次不似剛才那般是輕微的響聲,聲音大的連坐在對麵的兩個小夥都聽到了。


    張豐轉頭看了眼楚廉,楚廉眼神漂移,雖然嘴角崩的緊,但耳尖不爭氣的紅了。張豐注意到楚廉透紅的耳尖,輕笑,“叫你挑食,現在知道厲害了?”


    楚廉現在不止耳尖,就連臉上都染了一抹嫣紅。


    張豐知道楚廉底線在哪裏,也不多逗他。多瞧了幾眼臉蛋微紅的楚廉之後招手讓對麵的兩個小夥聚攏來。


    “剛才是說找到有小道?”


    東子遲疑了下,“有是有,但是咱們還沒深入細看。不知道具體情況,貿然去的話,不知道……”


    張豐打斷他的話,“這裏不能久留,況且在部隊留的時間也所剩無幾,咱們必須盡快和大部隊會合……明天我們再去看看,那條路可以走的話,就去闖一闖。”


    東子還想說什麽,但是想到剛才那群漢子就閉上了嘴。張哥說的沒錯,繼續呆在這裏後果不堪設想,今天是搶食物,明天會怎樣呢……


    幾人商議好,也不敢像前幾天那般晚上的時候朝裏麵走一點。發生了剛才的事情,他們對洞口裏麵的人有了戒心,不敢在貿貿然的靠近他們。所以四人縮在洞口,打算就這麽將就一晚。


    兩個小夥子沒意見,東子見另一個小夥實在是冷的厲害,將人抱在自己懷裏,“小曲,反正你也冷我也冷,咱們抱一起取取暖算了。”


    小曲凍的微紅的臉頰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悄悄看了張豐那邊一眼,發現張豐盯著楚廉的側臉看,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便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東子齜著牙將小曲攬在了懷裏,兩人依偎著就在風雪裏淺眠了。


    楚廉似乎也有些冷,但仍是挺直著背靠坐在山洞口望著天上那輪冷月。正想著什麽,背後突然一團暖意靠了過來。楚廉一驚,以為是剛才的漢子又來了,迅速轉頭瞪著後麵。


    張豐正好彎腰準備將楚廉抱在懷裏,楚廉一個轉頭微涼的唇瓣擦過他的嘴角。張豐彎著的身子微微一頓,臉上有些空白。楚廉看清了身後的人,略微放下了心。“怎麽了?”


    張豐盯著楚廉唇瓣看了眼,隨後若無其事坐了下來,剛好將楚廉的身子攬在懷裏。楚廉蹙著眉疑惑的看著他,張豐也不解釋,朝對麵揚了揚下巴。


    楚廉好奇看過去,隻見小曲和東子已經相擁而眠。瞬間明白張豐這是冷了,想靠著取暖。楚廉低垂著眼簾坐了半晌,才微微調整了下身子窩在張豐懷裏。


    張豐以為楚廉至少會問幾句,但是楚廉這反應……


    看著楚廉凍的紅紅的雙手放在雙腿上,張豐鬼使神差的伸手將那雙比自己略小的手包在了自己掌心。察覺到自己懷裏的身子一顫,張豐咳了聲,“咱們要隨時保持良好狀態,你手被凍僵了的話,萬一裏麵的人突然發難,咱們會很被動。”


    解釋完之後,張豐才皺眉。怎麽感覺這理由自己都不信?正想再說點什麽,懷裏卻傳來楚廉淡淡的一聲“恩。”


    張豐垂著眼看了看懷裏的楚廉,此時楚廉窩在他懷裏,頭微微靠在他肩上,頭發因為有段時間沒剪了有些長,此時正柔順的貼在臉上。張豐心裏緊了緊,他還從來沒有看過楚廉這麽乖巧的樣子!


    楚廉以為自己在張豐懷裏會睡不著,但是等睜眼的時候太陽已經從洞□□下來了。動了動身子,頭頂便傳來一陣低啞的聲音,“醒了?”


    楚廉一愣,抬頭看張豐,“怎麽不喊我?你一夜沒睡?”


    張豐沒有說話,隻是將楚廉從懷裏挖出來,“收拾收拾,咱們一起去看看東子說的那條小道。”


    說到正事楚廉也不含糊了,抓了把地上的雪在臉上搓了搓,將自己簡單的行李整理了下就要跟著張豐出發。


    四人剛要出發,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兄弟等一下!”


    楚廉等人迴頭,看著身後。還是昨天那些漢子,這次來了總有十幾個,看氣息,應該全是異能者。


    張豐擋在楚廉前麵,“兄弟有什麽事?”


    仍是昨天搭話的那漢子站了出來,“看樣子兄弟應該是出去找食物吧?我們昨天有個孩子吃了你們的東西,現在正肚子疼呢,點名要這位兄弟進去陪著……”


    張豐剛還和煦的臉龐瞬間陰冷下來,不為其他,漢子指的那個人,正是被他擋在身後的楚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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