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也不急,隻是慢慢的品茶,等待著陳浩的迴答。


    陳浩臉色一變,又要假哭。旁邊繃著臉一本正經的張豐看到了,趕緊在陳浩假哭之前插嘴,“這是大事,你再怎麽插科打諢都不可能逃得過的。”


    陳浩恨恨的盯著張豐,剜了它一眼之後可憐兮兮的對著張敬道,“外公您可冤枉我了。昨晚我就隻和表哥說了天氣熱,喪屍一股一股的,哪提什麽南遷了……對了,什麽南遷?喪屍南遷?!”


    張敬眼一抽,重重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幾上,“別給我裝傻!我還不知道你?收起你這浮誇的表演!”


    前天刑威的事情就讓陳浩騙過一次了,張敬表示,再也不上陳浩的當了。


    陳浩啞然,悄悄瞪了眼刑威,示意他救場。


    “張……”


    “小威你別說話。”


    刑威剛張開的嘴就乖乖的在張敬的話語中閉上了,還不忘無辜的看了陳浩一眼,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救兵戰鬥力負五,陳浩無奈之下隻得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招了招了。”


    張敬看著陳浩,不說話,等著他的“招供”。


    清了清嗓子,陳浩說,“關於這件事,是我在這段時間外出的時候覺得不對勁發現的。針對性的去查了下,加上問了阿瑾偏北那邊的情況之下做的一個大膽的假設。”


    張敬仍不說話,等著陳浩把話說全。


    撇了撇嘴,陳浩不自然的扭了扭,“您知道的,我不愛權勢,更不愛操那些心。我不是那塊料!所以就曲線救國了,找到了表哥……”


    張敬看了看張豐,張豐默默的點頭,肯定了陳浩說的並無什麽大的漏洞。


    張老爺子看著對麵還想撒潑耍賴的外孫,一時也沒轍,歎了口氣,隻能暫時這樣了。


    “靠!”陳浩狠狠將腳下的石子兒踢飛,“張豐你小子!陰老子?!”


    張豐側了側身子,避開石子兒之後才說,“你是指我把你昨晚說的事情打小報告告訴老爺子的事情還是說剛才在老爺子麵前誇了下你和小威琴瑟和鳴的事情。”


    “你……”陳浩氣急,剛想反唇相譏,卻忽然想到今天在居民樓遇到的楚齊,“好,很好。和楚齊真是一對兒啊,狼狽為奸的。”


    張豐板著的臉有些意動,“小齊?你見過他?”


    “哼—”陳浩輕笑,“何止見過,今天可把你的小齊氣的夠嗆。哈哈哈哈……”


    張豐張了張嘴,很想問陳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開口前又想起陳浩的性子,索性閉了嘴,默默的往家裏走去。


    張豐心裏默數,果不其然,不過十秒,後麵的陳浩就咋咋唿唿的追了上來,“臥槽,節奏不對啊。我真遇到了,就今天,遇到楚齊了,是楚齊,楚齊啊。喂,張豐你站住。”


    張豐不理會身後的小尾巴,直到走到家門口才站定。身後急衝衝追來的陳浩要不是刑威摟了一把,一準兒撞到張豐身上去。


    “走啊,怎麽不走了?還是想聽吧?”陳浩揮開刑威,雙手抱胸繞著張豐走了兩圈得意洋洋的說。


    “我到家了,別送了。”張豐說完,就要撇下陳浩吩咐哨兵關大門。


    陳浩傻眼,節奏不對啊!


    急忙忙的用手卡住大門,“張豐,你幾個意思!”


    張豐學著陳浩雙手抱胸,在門裏望著陳浩不說話。陳浩梗著脖子也望著張豐不答話。


    張豐繃著臉扯了扯嘴角,“難不成你還想天天睡我家?”


    “你是我哥,我不睡你家誰誰家!”


    “c市那麽多賓館,難不成你還缺點數或者晶核?”


    “我……”


    陳浩梗了梗,不答話了。點數?每天和沈瑾出門去獵殺喪屍,點卡裏的點數已是一筆客觀的數目了。晶核更不用說了,每天進基地隻用繳納三十枚一級晶核,現在他存在沈瑜那邊的晶核都快堆成小山了。


    但是要他出去住賓館,那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全基地的人他陳浩被老爺子趕出大門了嗎?那他的臉往哪兒放!


    恨恨咬了咬牙,陳浩低頭,“今天在居民樓遇到楚齊了,他好像在找什麽。”


    張豐朝哨兵點了點頭,哨兵將半掩的門打開,恭恭敬敬的請陳浩進門。陳浩整了整剛才卡門時弄亂的衣衫,哼了一聲從張豐的身邊走進去。刑威訕笑一聲,也跟著陳浩屁股後麵跟了進去。


    張豐好笑的搖了搖頭,瞧了一眼走在前麵的兩人,帶笑的眼裏閃過一絲豔羨。


    “說罷,小齊在那邊做什麽了。”張豐在陳浩坐在沙發上,自斟自酌茶過三巡後才開口問到。


    “還是憋不住了?”陳浩偏頭瞧了張豐一眼,嘿嘿一笑放下茶杯,“我也不瞞你,楚齊那小子出軌來著,今兒去居民樓那邊就是去找張川的。”


    張豐在聽到張川的名字之時眼皮跳了跳,“哦?”


    “嘿嘿,慌了?”陳浩好笑的擠到張豐身邊去,“楚齊哪兒好了,那小子假斯文一個,陰著呢。”


    張豐盯了陳浩一眼,起身,“晚上小點聲,早些休息。”


    陳浩嚷,“老子晚上沒做啥!”可是張豐不理會,徑自朝自己房間走去了。


    望著張豐遠去的身影,陳浩眯了眯眼,握拳道,“早晚給你顏色看看。”


    擺脫煩人的小表弟,張豐迴到臥室,煩躁的將領口處的扣子扯開。在屋裏踱了幾步,端起矮桌上的冷茶一飲而盡。但想到楚齊,心裏更是煩躁了。


    第一次見楚齊,是在十五歲的時候。那個時候陳浩還是個隻會帶著刑威四處爬樹掏鳥的混小子。見慣了小表弟撒潑耍賴的潑皮樣,乍然之下在一次聚會上看到文質彬彬的楚齊,張豐覺得很是驚奇。竟然有小男孩文靜成這樣。


    慢慢的將目光聚集在楚齊身上,一次次的,發現了楚齊很多不為人知的另一麵。一顆心竟然就那麽慢慢的交托出去了。


    真正明確自己心意的時候,是在楚齊被人綁架之後。那時楚家的人無奈之下找上張家,張豐得知楚齊被綁架之後,不顧老爺子的阻攔硬是帶著人不吃不喝的收集蛛絲馬跡從綁匪手上將奄奄一息的楚齊救了出來。


    張豐至今都還記得,當他從“花滿庭”在眾多怪笑著包圍住楚齊的男人堆裏將思緒已經迷亂的楚齊抱出來的時候,楚齊臉上的絕望和痛苦。將楚齊交給隨之跟來的張川之後,張豐就帶著人追擊逃路的匪徒去了。數天之後歸來,楚齊已經被楚家接迴去了,因為楚家在c市也算是名流,當下便下了封口令讓外人對楚齊被綁架一事不許再提。畢竟楚齊被綁去了“花滿庭”,而花滿庭又是c市聞名的男色場所。


    張豐本想去看楚齊,但是因為張豐去救楚齊已經惹了老爺子不滿,等受夠老爺子的懲罰再去看望楚齊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多月之後了。那時候的楚齊早已經對張川傾心。張豐衝動之下腦子發熱就去找楚齊告白了,結果事情鬧到張敬那邊去。這下好了,老的氣,小的狂。一言不合就鬧掰了。


    張豐憤憤的坐在床上,想摸支煙緩解下自己的煩躁,卻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沒有抽了,現下也不知道到何處去尋這種奢侈品了。


    錘了錘床沿,張豐用手捂著臉歎氣。


    他何嚐不知道,當初的楚齊依賴以至於喜歡上張川可能就是因為清醒之時以為是張川救了他。可笑他當年年輕氣盛,不屑拿這種事相逼楚齊,想要楚齊真正的愛上他,結果……


    “齊少,今天已經是出來的第九天了。楚哥吩咐最晚不得在外耽擱十天,您看……”被叫做熊哥的漢子低著身子輕聲的詢問著神思不知道去了哪兒的楚齊。


    楚齊眨了眨眼,迴過神來,良久才道,“已經九天了啊……”


    “齊少,需要準備返程的事宜了嗎?”


    楚齊眉頭微微皺起,終是點了點頭,“迴去吧。”


    那個叫做熊哥的漢子應了聲“是”,便退出了楚齊呆的房間,不久之後依稀傳來漢子在外麵吩咐返迴c市的聲音。


    楚齊聽著外麵的聲音,眼神閃了閃,最終歸於平靜。


    楚齊出門前答應過楚廉,這次出門尋找張川,是最後給他的機會。如果在十天之內找不到人,那麽就再也不能和張川繼續攪和。這話說的也可笑,楚齊明白,張川不喜歡男人,何談什麽攪和,明明就是他苦苦糾纏著張川。


    楚齊很想不明白,當年他遭人綁架,被關在花滿庭任人欺淩侮辱差點被輪女幹的時候,那個將自己救出絕望困境,在自己耳邊溫柔纏綿的喚他“小齊”的張川去哪兒了。自他醒後,張川對著他從來都是溫文有禮的樣子。


    最開始,楚齊質問張川為什麽和救他出花滿庭時態度截然相反的時候,張川閃爍其詞。楚齊還以為是張家給了張川壓力,畢竟那時候張家和楚家就是政敵。張川肯去救他,必然是惹怒了張敬的。


    到後來,張豐來找他坦陳愛意,他更是覺得張川對他那個態度是因為怕得罪張家最出色的直係子孫所刻意做出來的。


    楚齊很是憤怒的將張豐的一腔愛意踩在腳底,甚至將此事捅到了張敬的麵前。看著張豐被逐,楚齊以為張川就會接受自己了。滿心歡喜的去找張川,卻看到張川和女人滾在床上。


    楚齊惱怒的將渾身赤果的女人打走,甚至不顧尊嚴的脫光求著張川要了自己……


    楚齊的手顫了顫,心裏倏地一疼。他永遠忘不了當初他將尊嚴拋掉,求著張川要了自己時張川的表情。那是一種厭惡,惡心的表情。


    那時的楚齊覺得天都塌了,那個救自己出了苦海,被自己視為神的男人,以一種惡心的眼神看著他。楚齊記不得當初自己是怎麽穿好衣服,又是怎麽樣失魂落魄的走出張川的家門的。


    他隻記得,當晚他去了gay吧,喝了很多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渾身赤果的躺在張豐的懷裏……


    覺得自己背叛的張川,楚齊自那以後對張川更是小心翼翼。反之對張豐則是橫眉豎眼。即使張豐再對他嗬護關愛,他也理所當然的把它歸咎到張豐的補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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