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激情剛剛褪去,女人露出一片香肩,聲音還帶著沙啞和喘息,千嬌百媚:“天羽,你最近有點寂寞呢,我今天都過來兩趟了。”


    秦天羽似乎平複了一下,才懶洋洋的開口,“是啊,我離不開你,美人。”


    女人看了一眼窗外下著的大雨,“雨這麽大了,要不今晚我就別走了。”


    秦天羽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高腳杯,淡淡道,“我可以幫你再開一個房間。”


    女人哼了一聲,“每次都是這樣。”


    秦天羽放下手裏的被子,抬起眼眸注視著她,“我一開始就和你說的很明白,如果你不遵守遊戲規則的話,我隻能和你說再見了。”


    女人斂去眼角的失落,“那好吧。”


    男人這才眉目柔和,“乖,你想要什麽我給你買。”


    女人嘟著紅唇,“這還差不多。”


    說完,就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不拉的穿好,打電話又開了一間。


    這隻是一個遊戲,為了發泄自己欲望的工具。


    既然是遊戲,就有隨便喊停的權利,既然是工具,用完了就可以拋棄。


    秦天羽一直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錯的,畢竟人之生理需求,每個人都會有。


    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貓。


    更沒有能控製自己欲望的男人。


    ......


    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程可可看著灰暗的窗外,猝不及防發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她才沒那麽較弱,淋了點雨就感冒。


    雨天,很適合說分手呢。


    程可可在自己身上灑下香水,撐著傘走到酒店裏。


    拿出卡開門前,她還是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是自己太敏感了。


    天色昏暗,房間裏亮著暖暖的小燈,男人的眉眼在暖燈的照射下,流暢的線條變得柔和無比。


    她走近,躺在他身邊。


    一道修長的身影壓了過來,“小雅,這麽早就過來了。”


    聲音模糊,但是足夠她聽得一清二楚,他叫了別的女人的名字。


    秦天羽沒有睜眼,聞著她身上淡雅的香氣,像以往一樣攬住她的身體。


    隻不過,這身材,有些不一樣。


    比那個女人更健壯了一點。


    他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看到身旁躺著的女人慘白著一張臉,才驚慌的坐起,“可可,你怎麽這在?”


    程可可隻覺得惡心,再也忍不住,“我是不應該出現,打擾了你的好事。”


    “我......”


    她迅速從床上起來,倚在冰冷的牆壁上,淡淡的問:“你到底騙了我多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男人還在裝糊塗,不承認。


    “你......”程可可氣得渾身發抖,再也忍不住,“夠了!”


    她高吼,顯然已經失去了控製,她的聲音和理智。


    秦天羽剛要解釋,門卻被推開,“天羽,起床了沒有......”


    卻在瞧見程可可之時,立刻消失了聲音,神情也很抱歉:“對不起,我走錯了。”


    說完,就小跑著離開了。


    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卻還在。


    程可可楞了一下,這演技和反應能力,真不是蓋的。


    “可可,你多想了,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程可可冷笑一聲,“她剛剛還叫你天羽呢。”


    秦天羽不言,過了好久,才伸手去拉程可可,“你聽我解釋。”


    男人的臉在暖黃的燈光下,顯現出冰涼的質感,“我和她隻是一個遊戲,隨意就可以斷了聯係的......”


    “別碰我!”程可可一把甩開秦天羽的手,忽而哭哭笑笑了起來。


    到現在,程可可覺得自己活得就像是一個笑話。


    為了讓舅舅改變對他的印象,她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


    為了讓自己成長,她被拉去訓練,在多少難熬的折磨中心裏想著的是他。


    自己在軍營摸爬滾打了三年,斷絕一切優秀青年的示好,最後卻換來一句:“你聽我解釋。”


    程可可咬了咬嘴唇,問他,“你後悔嗎?後悔和我在一起。”


    “我後悔,但讓我後悔的不是和你在一起,而是曾經愛上你。我隻想要自由而快樂的時光,一個有趣好看的戀人,可是我沒想到,你會離開我,要忍受著分別的痛苦,忍受著完全不一樣的生活。特別是你迴來之後,已經不是我當初愛的人了。”


    她還記得他們分別,還記得他的氣息,他的聲音,模糊而溫柔的提醒著自己曾經經曆過一場沉淪的愛情。


    程可可沒有攥起拳頭去打他,沒有歇斯底裏的吼叫,她隻是捂著臉,慢慢的蹲到了地上。


    她的肩膀抽動,哭的那麽用力。


    “我直到現在才知道,舅舅為什麽非要拉我去軍營,我當時隻以為是他喜歡虐待人,或者是看不慣我需要整改的脾氣,我一直不理解,一直不理解他為什麽那麽討厭你,可我始終相信,是舅舅看錯了,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因為你答應過我,無論我變成什麽樣子,無論我隔多少年迴來,你絕對不會離開我,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但原來,他沒有看錯,他隻是想用時間來檢驗真情。”


    程可可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口,她迴過頭來,就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永遠不要對一個女孩輕易許下承諾,如果你根本就沒有能力兌現。”她說著,關上了門。


    可是那些疼痛和過往,並不能因為一扇門而被阻隔。


    ......


    葉琳收拾好了過來敲門,和程可可擦肩而過,那丫頭滿臉都是淚,從來沒見過她那麽傷心。


    走廊裏一個女人正小心的朝這邊觀望著,葉琳腦中一片空白,看看程可可的背影,在看看那女孩,還有呆在屋裏垂頭喪氣的秦天羽,也隻是發出了一聲輕歎,真是造孽啊。


    程可可失魂落魄的迴去,葉琳和秦天羽也緊隨其後,他輕輕的敲門,卻換來無人迴響。


    他就在門外,講自己三年來的掙紮,講自己愛而不得的痛苦,講他最後認識了小雅......


    最後,他說:“可可,對不起,我無法在欺騙自己的感情,也許在這三年裏的某一個時候,自己已經不愛了,隻是沒有發覺。”


    這幾日他一直在和小雅在一起,雖然是一個遊戲,一個工具,但是相處之後更是難舍難分,他喜歡的,就是這種曖昧,但不用負責任的感覺。


    “真是渣啊。”蘇蘊忍不住小聲嘀咕。


    就算這樣,還是有很多女人削尖了腦袋想做他的玩伴,因為她們都對自己很有信心,說不定就俘獲了他的心呢。


    聽到蘇蘊的聲音,秦執也無奈的扶了扶額頭,深吸一口氣。


    自己也很渣。


    想到陳熙兒,他就沒法原諒自己。


    屋外的懺悔尤其傷人,小寶心疼的撐著下巴看幹媽,時不時給她遞紙巾。


    “幹媽,你別哭了,你一哭,小寶也難受啊。”小家夥眼眶紅紅的,白白胖胖的小手狠狠的揉了一下眼睛。


    “冰箱裏還有蛋糕呢,你要不要吃,媽媽說,吃了甜食心情就會好起來哦~”小寶艱難的踩著小板凳去開冰箱,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還沒吃完的蛋糕捧到她麵前,簡直不能再軟萌。


    程可可被萌化,不忍心拒絕這個孩子的一片好意。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離自己迴到公寓後已經有十分鍾了,剛好。


    足夠自己發泄。


    她瞬間收斂了眼淚,麵無表情的接過小寶手裏的蛋糕。


    今天還是自己的生日呢。


    這個禮物真是夠刺激的。


    剛忍住的淚水又有再一次襲來的趨勢。


    她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發泄就發泄,十分鍾之後就停止,這是自己規定的時間,必須要做到。


    否則悲傷太蔓延,容易導致自己沉溺下去無法自拔,浪費了大把的時間去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哭泣。


    他不配!


    十分鍾之後,還是要好好生活。


    麵對冰冷殘酷的現實,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受傷是為了更好的曆練,這下,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滿身盔甲,再沒有誰是自己的軟肋。


    丟盔棄甲遍體鱗傷,隻為了成長的力量。


    “真好吃呢。”程可可摸了摸小寶的腦袋,“要不要一起吃。”


    小寶認真的點頭。


    不哭就就代表好了呢。


    甜食真的可以讓人心情變好,那我一定要多吃一點。


    小寶最不喜歡哭鼻子啦。


    蘇蘊在一旁歎氣,瞬間能夠控製自己情緒的人,真是讓人感到可怕。


    “幹媽,我們去看動畫片。”


    “幹媽,你喜不喜歡超人。”


    “幹媽,你餓不餓。”


    小寶一直都充當著治愈心靈的暖男角色。


    他不知道程可可為什麽會哭,她隻是覺得她哭的好傷心,好可憐,一定是被誰欺負教訓了,就像自己被人欺負了一樣。


    可是自己還有媽媽保護自己,那就隻能由小寶來保護兩個女人啦。


    想到這裏,小寶頓時充滿了使命感。


    “小家夥,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程可可屈指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


    小寶立刻委屈的喊“媽媽,救我。”


    “你媽媽在畫畫,沒時間來救你,你就認栽吧。”程可可邪惡的笑了笑,“要不要和我玩摔跤?恩?”


    “不要!”


    “要不要和我練散打?恩?”


    “不要!”


    小寶嘴上說著不要,說著逃跑,卻抱著她的胳膊不舍得撒手。


    程可可覺得這個孩子真是可愛慘了,抱起他肉肉的小身體說道:“小寶,你要快點長大啊,長大了就可以保護媽媽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了,所以,就要和我學摔跤,和我學散打啊,但是你要記住,無論你再強大,都不能欺負弱小,特別是欺負女孩子哦。”


    小寶認真的點了點頭,“那你教我摔跤吧,我要保護媽媽!”


    “好,走嘞。”程可可把小寶夾在咯吱窩放到床上,不一會就傳來了打鬧的聲音,開始還是一本正經的,後來就變成了耍賴撒嬌。


    蘇蘊聽著隔壁的動靜會心一笑。


    在畫本上勾勒出兩個人一本正經的摔跤,萌萌噠小寶還有帥帥噠可可。


    往後翻,是在床上打滾耍賴,是一臉無奈,組合成美好的存在。


    同時寫下,這個世界上發生任何事都不足為奇,缺少的,是麵對艱難和挫折的勇氣。


    但是我希望在你沒有勇氣的時候,被所有美好的事物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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