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依稀知道一些,但是絕無這般詳細,現在聽彎刀夫人這般說,才發現原來是後果是這般不堪設想,也是下了一大跳!

    彎刀看了看他丈夫一眼,見他並無阻止自己說下去之意,便接著道:“初九少俠至少在數年之內,隻怕是自己不能打通督脈了!”

    初九忙迴答道:“晚輩任脈已通,已經是喜出望外了,哪裏還敢有奢望去祈禱打通督脈?”

    他說的是肺腑之言,吳鉤長老,彎刀夫人微微點頭,林茗兒問道:“大娘,可有其他方法?”

    彎刀夫人笑道:“方法倒是有,這是難辦!如果,初九少俠得外力之助,督脈之通,則更加難辦!”

    初九也是不解,奇怪問道:“前輩,這是何解?”

    彎刀夫人道:“因為,那高手,一邊要疏通你督脈上二十八大穴道,並且,一邊還需要遏止任脈中內息自行亂竄流動,因此這高手內力至少要在我兩夫婦聯手之上!隻是當世,武林號稱玄門正派的眾高手,誰有舍得不惜自己數十年功力幫助他人呢?並且,初九少俠……”她一頓,不說下去。

    初九倒是無所謂,而且他知道當世內力能在吳鉤長老,彎刀夫人聯手之上的高手也不為多,還不知道師父與師伯能否達到?

    林茗兒忙問道:“大娘,並且?並且什麽呢?”

    彎刀夫人歎了口氣,還是繼續說下去:“而要打通督脈,也隻有在人重傷之後,置之死地而後生之際,才能強行打通!並且,若任脈受傷堵塞,隻是內力再無進步,而一旦督脈受傷堵塞,則不治就必將身亡!要知,一個人督脈受損,將死之際,又必有天下第一等的玄門正宗高手不惜自身內力相救,這等機緣巧合,是否是為比打通任脈難上十倍呢?”

    初九與林茗兒想想,也是正確,在點蒼山上,無人向他倆說起這些,自然也是聽得津津有味,不過,他們心性本就純潔無欲,也隻是隨便問問,並無半點放在心上!

    還因為有一點,他們心中還是牢記,點蒼派林若池一向教導自身修為至關重要,道學一途永無止境,外力幫忙有時候會適得其反!

    初九先前聽彎刀夫人說明天他們也將離開此處,要去蜀中峨嵋,便又問到:“前輩二人數年來一直隱居於此,現在卻又為何下此決定要離開此地呢?”

    彎刀夫人與吳鉤長老相視一望,似乎是下定決心,道:“少俠請看這信就知道了!”她說完,將剛才銀槍長老的信遞給了初九,絲毫不以初九與林茗兒並非魔教中人而異。

    初九與林茗兒非常疑惑,隻得接過信紙,上麵隻有一行大字,倉促潦倒:“十大長老內有奸細!”信箋紙後麵印劃著一隻雄鷹,展翅飛揚,翱翔於空,不可一世!

    尤其是那雙鷹眼,更有高高在九天,俯視眾生之感!

    彎刀夫人見初九與林茗兒還是不解,將信紙收迴,細細折好,似乎很小心,再放入懷中,那吳鉤長老卻不說話,隻是一直都在注意妻子的一舉一動。

    “這信是銀槍長老寫在我們聖教教主的飛鷹神箋上,他一定是報著必死之心在慌亂中寫下的,希望後麵有我派中人能為他清理屍身時發現,幸好有你們幫忙,先前自帶了過來!”彎刀夫人小聲道,突然眼圈一紅,初九與林茗兒自然都是以為他們同屬魔教十大長老,情誼深厚,隻聽彎刀夫人繼續道:“少俠可知我夫婦二人為何十數年在此守候嗎?”

    林茗兒笑道:“大娘,我與師兄怎麽會知?”

    彎刀夫人看看吳鉤長老,見吳鉤長老點點頭,才接著道:“我夫婦二人奉命在此看護我聖教中聖物,十幾年來一直無事,本來以為這幾天會有同門前來接應,現在取……既然十大長老內有奸細,能串通諸大門派殺死上個月才從東海先天聖蝶島上迴歸中原的銀槍長老,消息如此準確,他們隨後的目標就一定會是我們,幸好,明天,聖物便可移動!所以,我夫婦二人已商量,明天護送聖物離開這天坑地縫!”

    “大娘也應該直接迴東海啊,怎麽還去蜀中峨嵋呢,那邊的武林正道人士隻怕更多!”林茗兒十分不解,便道。

    她卻是一片好心,見崆峒,武當偷襲了銀槍長老後現在又與點蒼,昆侖,青城等匯合,去蜀中峨嵋,吳鉤長老,彎刀夫人若是遇上正道眾人,隻怕是兇多吉少,更加兇險,便好意提醒道。

    吳鉤長老一直沒有出聲,現下歎息一聲,卻接口道:“茗兒姑娘有所不知,最危險的地方卻也最安全!他們風風光光去峨嵋派參加大典,我們卻也大搖大擺進去蜀中,誰能猜到?”

    他知道九月十九日峨嵋派封山大典與新任掌門人接任大禮,一半是林茗兒昨天告訴的,一半卻是他夫婦二人與外麵的消息卻從未中斷過,江湖上有什麽風吹草動,魔教中人,自然也能在第一時間知悉!

    初九,林茗兒見吳鉤長老所言有理,便不再出言。

    “前輩,這邊所有的人都稱這邊山勢為天坑地縫,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初九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問道。

    林茗兒也是笑道:“是啊,大娘,我怎麽看不見什麽坑,什麽縫的?”

    彎刀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們現在看見的是前麵的茅屋,小河,當然看不見這天坑地縫;現在,我們去茅屋後麵看看吧!”

    這兩日,初九昏迷,林茗兒一心擔心師兄的傷勢,都是沒有在意這茅屋後麵還有什麽?

    她說完,夫婦二人一同轉身,朝茅屋後麵的籬笆走去,約十五丈距離,便是到了籬笆邊上,一推一棵大樹下籬笆中間的門。

    初九與林茗兒忙也是跟上,雖然他們在蒼山洱海長大,名山美景,十幾年常見,點蒼十九鋒也是風光各異,對各種大自然的造化都是習以為常。

    而這前幾日也遊覽三峽,讚歎險峻風光鬼斧神工,見識不可謂孤陋寡聞,但是這一前看與下看,兩人都還是不禁同聲不約而同疾唿了出來:“啊!”

    那茅屋的籬笆後麵,乃是懸崖,似乎無邊無際,乃是好大一個“漏鬥”型的洞,洞口橢圓形竟有數百米方圓,遠遠那邊便是高山,低頭一看,也不禁大唿,這洞似乎也有數百米深,仿佛真是一個無緣無故的天坑,下麵雲霧繚繞,仔細一聽,天坑的底部竟然有水水流之聲,似乎下麵有一條巨大的暗河。

    “下麵是一條暗河,暗河水來自對麵的地縫!”彎刀夫人笑著道。

    初九眼力絕好,知道那地縫乃是一神秘峽穀,遠遠望去,不見前麵,似乎有數十裏長,窄寬不一,而峽穀高度幾近千米。原來這般原因,此處便名天坑地縫!

    初九與林茗兒實在絕沒有想到大自然的造化功能如此神奇,無比感歎!

    天坑地縫,果然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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