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們想繼續下這盤棋,得先交些出場費。隨著淩無雙此言出口,一股無形的氣勢彌漫開來,壓得淩劍風唿吸都有些困難。


    爹打算怎麽做?淩劍風頓時也興奮起來,這可是涉及整個武林的大事,哪個男兒能有興參與不熱血沸騰?


    淩劍風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著灼灼精光:召開武林大會!


    召開武林大會?妙啊,這樣既不讓天下大亂,也不會死氣沉沉。讓他們兩邊都鬱悶死,嘿嘿,爹,那我需要做些什麽?


    你?淩無雙似笑非笑地看著兒子道,當然是保護好楊家丫頭了。


    就這個?淩劍風頓時有點不服氣,這麽大事件裏麵,敢情自己就是個超級保鏢啊。


    淩無雙虎目一瞪:別以為你這個任務簡單,他們一但被我們擺了一道,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對楊丫頭下手,到時候你想哭都沒法哭。


    淩劍風俊臉一垮:那好吧,我聽爹安排。這事他知道自己沒法和老爹爭,再說,保護楊思怡也是自己願意幹的事,現在整個武林


    殺機四伏,楊思怡更是處於旋渦中心,若真要他離開去幹別的他反而不願意!想到這,他就更加坦然了,不過這事完了他突然又想起一事來,奇怪地對父親問道:對了,爹,思怡怎麽會我們家的天絕劍法?您不是說這套劍法隻傳嫡係的嗎?


    淩無雙眉頭一挑:那丫頭會天絕劍法?


    怎麽?爹你不知道?淩劍風更奇怪了,他本來以為是父親為了讓楊思怡增加保命手段,暗地裏派人傳她這套劍法的。可是看父親的反應,好像他對此事竟然不知情!莫非那丫頭或者他們楊家什麽時候偷學了淩家嫡傳劍法?想想也隻有這個可能了,可一想到了他頓時又緊張起來,如果楊思怡是偷學了他家劍法,那老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做出什麽追迴武功之類的事情來?


    一想到這,淩劍風立即小心翼翼地看向父親,打算隻要父親一說出什麽對楊思怡不利的話來,立馬求請。不過可惜他看了一會,卻見父親根本沒什麽生氣的樣子,反而在臉上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上去是那麽的神秘,簡直是莫測高深。這下子又是把淩劍風搞得一頭霧水。


    爹?淩劍風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淩無雙終於被兒子的叫聲從那高深莫測的狀態中拉了迴來,不過臉上的笑意竟反而更濃了一些:原來這丫頭已經學會了天絕劍法了啊,好,很好,嗬嗬,這我就放心多了,哈哈。


    淩劍風半張著嘴,呆若木雞!估計若不是攝於父親的虎威,說不定他現在已經伸出手去試探對方額頭的溫度了。


    不過淩無雙卻並沒有對兒子作出什麽解釋,而是接著道:兒子啊,這事你先別問,總之這算是好事,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


    見父親這樣說了,淩劍風還能怎樣,隻能無可奈何地哦了一聲,然後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爹,那武林大會爹打算以我們玉劍山莊的名義舉辦嗎?


    淩無雙目光微抬,似穿過那紅牆綠瓦,直射遠方,緩緩道:不,光我們一個玉劍山莊,還不夠,我要邀請上無塵樓,還有逍遙穀,然後三家聯名,向八大門派及天下各大幫派、武林豪傑廣發英雄貼,大佬地點就定在鐵木嶺!


    楊思怡今晚感到很奇怪,也很失落,因為她在自己小院裏等了許久,都過了子時了,那個每晚教他劍法的聲音都沒有出現。


    難道對方認為我已經可以出師了?楊思怡心裏胡亂地想著,昨天晚上那個聲音還說她的劍法裏還有許多不足之處,怎麽可能出師呢?可那又是為什麽呢,今晚那個聲音怎麽沒有出現呢?難道想著想著,楊思怡的臉色頓時有點難看起來,難道對方已經認為自己不堪造就?


    一想到這,楊思怡心裏頓時便覺得千般委屈,萬般難受。


    如果自己真的不堪造就,那自己還憑什麽為父母報仇?想想早上自己在沐雪凝的劍下顯得那麽不堪,那麽無力,她就更加認定了這種想法。眼睛裏的淚水頓時又像斷了線的一珠子,不停地落了下來。


    冰涼的夜風吹過樹稍,掠過牆頭,拂過她那掛著淚痕的俏臉,卷著她衣衫單薄的身軀,讓她感到陣陣冰寒,戰栗連連。


    那風,輕輕唿嘯,如冤魂在哭訴,如枉鬼在泣血,讓她的心充滿恐懼。


    楊思怡處在這滿是冤魂的楊府已經不少時日了,可是她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麽恐懼過。在以往,她總是堅信,自己一定能給枉死的親人報仇的,她總是堅信,親人的亡魂一定會保佑自己的。


    可是今晚,當她失去報仇的信心的時候。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馬上要被百鬼吞噬?


    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對對不起楊思怡泣不成聲,因為聲音在無助地顫抖,她慢慢地跪在了地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想為大家報仇,我已經很努力了嗚嗚


    就在此時,兩條黑影掠到了楊思怡的院牆上。兩人正是談完話的淩無雙父子,談完話之後,淩無雙提議說是要偷偷地看看楊思怡,於是淩劍風便也跟著來了,不想卻讓兩人看到她軟弱哭訴的這一幕。


    淩劍風頓時被女孩的哭聲鬧得心如刀絞,正想飛掠下去好生安慰一翻,卻不料胳膊被父親一把攔住。


    淩無雙拉住兒子之後,輕輕搖搖頭,示意兒子先別過去,然後便見他拔出背上長劍。


    劍握左手,右手在劍身上按了按,然後屈起手指,在劍上是輕輕一彈。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夜空中傳播開來,聽在楊思怡耳朵裏更是覺得振聾發聵,直刺靈魂,然後一個覺著洪亮的聲音傳入耳中,有如晨鍾暮鼓:做事,隻能依靠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了,掌握再好的寶劍,學得再好的武功,又有何用,哼!特別是最後的一聲哼,更是如九天霹靂,震蕩靈台!


    楊思怡隻覺得渾身一陣巨震,靈台瞬間一片清明,一切的委屈,一切的恐懼竟在刹那間煙消雲散。


    對,我一定能報仇,隻靠我自己!楊思怡霍然抬頭,目光雖飽含淚花,但卻已是一片清澈,並且充滿了一股堅定的信念。


    抬起頭來的楊思怡,突然發現院牆上竟站著幾個人,頓時又是大驚失色。


    淩劍風此時也發現了又有人掠上牆頭,頓時也是大驚,生怕父親被人發現,他記得父親可是說過他此行是絕對要保密的,可他卻偏偏要整出這麽一出來。雖然是為了點醒楊思怡,可是就這樣把自己暴露了,也實在太讓人鬱悶了。於是l地轉頭向父親望去。


    可是,父親原來站著的位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是空空如也!


    淩劍風的心神頓時又是一震,父親在他的心裏又高大了幾分,神秘了幾分。


    淩劍風把目光看向牆頭上其他人。


    此時,隻有微弱的燈光從楊思怡的屋子裏照射出來,若是常人的肉眼,根本就看不清這些人的麵目,不過以淩劍風的目力,自然不成問題。


    來人正是沐雪凝和嫵媚兒。


    淩劍風小心地觀察著剛來的兩女的臉色,之後終於確定了她們並沒有發現父親的到來,這才徹底地放下心來。


    其實淩無雙無論是彈劍聲,還是說話聲,都經過自身內勁的束縛,根本就無法向遠處傳播。沐雪凝和嫵媚兒之所以趕來,隻是因為隱隱約約間聽到了楊思怡的哭聲罷了。


    哎呀,親愛的表妹,你哭什麽呀?嫵媚兒第一個掠向小院內,一臉關心地問道,看你這臉兒花的,都跟個小花貓似的,有什麽委屈,跟表姐說說,表姐給你拿主意。


    淩劍風馬上也接道:思怡,別難過,有我在,你肯定能報仇的!我發誓,無論將來你麵對的仇人是誰,有多強大,我都會和你並肩作戰。他並沒有講會好好保護她之類的話,因為剛剛父親好不容易激起她的鬥誌,若此時又把她納入羽翼之下,怕是又把她的鬥誌給消磨掉。


    沐雪凝的臉色依舊冰冷,一言不發,她就是來打醬油的!


    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楊思怡有些緊張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麽,她問題很害怕那個暗中幫他的人被人家知道。此時她並不知道今晚這個喝醒自己的暗中人,和之前教自己劍法的暗中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有什麽聲音?嫵媚兒一臉驚奇,有些緊張的四下看了看。卻隻見四周漆黑一片,除了唿嘯而過的風聲,那就隻有那夜蟲的吟唱聲了,於是她皺了皺那好看的秀眉,沒聽到什麽聲音啊,表妹,你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了嗎?


    淩劍風立即接道:思怡,我也沒聽到什麽聲音,倒是思怡妹妹你的哭聲倒是挺動聽的,嘿嘿淩劍風當然不會把父親暴露出來了。


    楊思怡聽了淩劍風的話,心裏頓時一鬆,可緊接著又是一陣大祝嬌嗔起來:你胡說什麽?誰哭得動聽了,討厭,不理你了。


    沐雪凝美眸中精光灼灼,耳朵豎起,不停地向四周探查著,可惜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可不知為什麽,她的心裏卻一直充滿深深的疑慮!臉色不知不覺又更冰冷了幾分。


    不過經過楊思怡和淩劍風兩這麽一打趣,氣氛也更加融洽幾分。淩劍風溫柔地擦了擦女孩臉上的淚水,心疼地道:思怡,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吧,明天早上早點起來繼續練劍,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最強的。


    嗯,我是最強的。楊思怡堅定而認真地點了點頭,淩大哥,表姐,沐姐姐,你們也迴去休息吧,真是不好意思,怪我,這麽晚了還驚擾到你們。


    哪裏,你看,我們來得這麽快,那說明我們都還沒睡呢,談什麽驚擾,真是的。淩劍風立即說道,他才不管沐雪凝和嫵媚兒有什麽想法呢,畢竟現在已經確定了沐雪凝是敵人的說,嫵媚兒八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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