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遊輪上,寒川龍確認死亡,鈴木史郎撥打了報警電話,三十分鍾後,目暮警官帶人趕到,原本應該在輕井澤度假的白鳥也跟在隊伍裏。


    一下飛機,他們就看到了在躺椅上休息的某人,偽裝成白鳥的基德眼角一抽,這艘船上應該是死人了對吧,該說不愧是先知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毛利小五郎等人來到甲板上迎接,同樣看到了這一幕,對方翻動書頁的神態像極了刻苦學習的研究員,但時間和場合是不是有點不對。


    “江源哥哥,寒川龍先生死了。”柯南賊兮兮地走過去說,這家夥不會還蒙在鼓裏吧。


    “我是警官?”江源問。”


    “不……不是。”柯南怔怔地迴答。


    “那我死了?”江源又問。


    “怎麽可能嘛。”柯南半月眼,說什麽怪話。


    “那人是我殺的?”江源一臉平靜


    “不……不知道。”柯南本想說不是,但轉念一想,也不是沒可能。


    “駕駛室有監控,自己去查。”


    “我說你這個臭小鬼也太冷漠了吧。”毛利小五郎叉腰俯身吼道。


    江源淡淡道:“發生命案的時候,無辜群眾隻需要不破壞現場,並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就行了,兇手或許持有兇器,在警方控製現場前冒然行動隻會增加不確定性,警官們到來後會解決一切,他們是專業的。”


    “老弟說的沒錯。”目暮十三原本還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冷漠,現在一想,簡直對的不能再對了,發生了命案就老老實實找個安全地方待著,等著他們過來嘛。


    可惡的偵探們已經嚴重汙染了警方的辦案觀念。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半晌,他承認很有道理,因為他曾經就是個警官。


    柯南臉色複雜,關鍵是他不太相信目暮警官他們能搞定一切啊。


    眾人帶著警方進入船艙,白鳥沒有跟著,徑直坐到江源對麵。


    “不怕留下不好的印象嗎。”


    “我跟白鳥警官沒見過。”江源懶得抬頭,基德如果想繼續偷迴憶之卵,那就請隨意,反正他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基德笑著說:“易容術學的怎麽樣。”


    江源如實迴答,“有點難,昨天才做出成品。”


    基德呆呆地看了這家夥兩眼,確定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後才吐了口氣,隻要他不提,對方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快,也就沒人尷尬了。


    “對了,這次事件的兇手最終交給我。”江源說道,先知這個身份讓溝通簡單很多。


    基德愣了愣,對啊,這家夥是先知,那偵探們豈不是要大規模失業了。


    “你知道兇手是誰為什麽不去抓。”


    “不到時候。”江源說完神色微妙,他居然成了謎語人。


    具體得等浦思青蘭殺人暴露陷入絕鏡,身份信息徹底進入警方視線後。


    那時候對於浦思青蘭來說,易容術才是不可或缺的東西,隻要定期提供假臉,並且把收集羅曼諾夫財寶和企業發展結合起來,就能收獲一個利益同盟。


    “反正你自己玩吧,我隻對結果感興趣。”


    基德無奈,這話聽起來像大人哄孩子。


    “那迴憶之卵可就歸我嘍。”基德頂著白鳥的偽裝離開。


    “有自信是好事。”江源繼續安排行動,迴憶之卵價值不菲,要是用來當見麵禮根本不合適,調子起的太高,他怎麽讓浦思青蘭安心做工具人。


    [先生,假身份製作好了。]


    [放到零件廠辦公室裏。]


    [明白。]


    [越水,把見麵禮送到零件廠辦公室,另外,最近了解一下人工智能,你要有份正經工作了。]


    [明白。]


    兩個小時後,在柯南的引導下,毛利小五郎和警方得出了結論,這次是兩個案件重疊,西野真人因為羽毛過敏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兇手確定為史考兵。


    由於救生艇少了一搜以及基德的推波助瀾,目暮十三認為史考兵已經逃走,畢竟按照殺手的行為習慣,把自己留在船上這種孤島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準備帶隊返迴警視廳,立刻開展對史考兵的追捕。


    眾人各自休息,江源認真工作。


    [先生,山尾溪介已經抓捕,我們在他家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幾張照片發了過去,越水七槻辦事很仔細,犯罪邏輯鏈條都在照片內。


    [找到罪證隻是時間問題,兩個小時他不可能把東xz得太隱蔽,不過在此之前,你帶著照片去找東京都知事,山尾溪介想要引爆他在任職交通大臣期間的政績工程,作為定罪的交換,他要安排一個人進入繭公司工作。如果不願意行個方便,那就當沒這迴事,刪掉照片,放山尾離開。]


    [明白。]


    江源收起手機吹著海風,都知事朝倉優一郎目前正處於連任的關鍵時期,但對方是個大人物,比起脅迫,還是潛規則性質的利益交換更為穩妥,所以這件事是蛟崎島治在辦,警視正勉強有資格跟對方交流。


    東京都知事和之前的市議員能量不在一個層次,所謂汙點不過是麻煩而已,但他們要的也不多,隻是一個工作機會,繭公司屬於外資入場,得給當地都知事很大麵子。


    留給山尾清理痕跡的時間是為了讓定罪權掌握在己方手中,否則有物證在,就算都知事不管,蛟崎也得辦案。


    除非那位都知事是硬著頭皮莽上來的,不然見到照片那一刻就應該知道是什麽意思。


    你好我好大家好,己方解決麻煩,對方迴饋人情,再正常不過的操作,而且還是一條人脈,見過一次,下次再見就簡單了。


    同時,山尾溪介還可以作為蛟崎的功勞來穩固地位,目標是高鐵和大壩的爆炸罪未遂含金量不低,有點恐怖襲擊的意思了。


    至於山尾八年前的搶劫殺人案,能不能審出來都行,最多錦上添花。


    最關鍵的是,蛟崎島治會逐步產生歸屬感,畢竟他真的阻止了一次爆炸襲擊,以惡製惡的理念有用且成效明顯。


    江源對蛟崎島治比較上心,即便對組織來說,對方也是可以稱作重要的棋子,不過這次行動的初衷隻是想把越水七槻安排進繭公司探路,收獲保底就行。


    “江源哥哥,你還不睡嗎。”柯南匆匆跑過,他剛才去檢查了救生艇。


    “剛忙完。”江源迴答,不知道名偵探摸清他後會是什麽表情,要不帶琴酒去博士家轉轉?


    “這麽晚還在工作啊。”柯南小小地驚訝了一瞬,那還真是大忙人。


    “你不也一樣。”江源收拾東西起身,打算迴客房睡覺,“福爾摩斯的貝克街小分隊。”


    “江源哥哥也喜歡福爾摩斯嗎!?”柯南陡然興奮起來。


    兩人一起朝船艙走去。


    “不算,憧憬會產生距離,想要超越就得抱著為敵的勇氣,莫雷亞蒂比誰都接近福爾摩斯。”江源認真迴答,誘拐名偵探,這件事很有趣,對方是不可否認的優秀人才,這一刻組織代號他都幫柯南想好了。


    柯南皺起眉頭,“可是莫雷亞蒂是個……”


    江源蹲下身子,平視著說,“創造比毀滅更難,如果你創造一個誰都破解不了的謎題,那是否證明你勝過了其他偵探呢,以此砥礪自己,用其他偵探的失敗滿足自己的求知欲,我覺得未嚐不可。”


    柯南看著那雙眼睛,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但本能地感覺到了錯誤。


    江源站起身,不再討論這個話題,名偵探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是視案件為第一位,上頭之後甚至能把毛利蘭身後,那麽案件勢必能帶來超乎尋常的正向反饋,所以使得名偵探著迷。


    以智慧碾壓犯人的智慧,長此以往會產生勝負欲,而探尋案件本身就意味著強烈的求知欲望。


    當勝利成為常態,人就會走向傲慢,進而忽略危險,有時會表現出難以理解的衝動。


    當求知欲過於強烈,自我滿足後就會引人越發沉迷。


    名偵探不停追尋組織,除了正義感外,根本原因在於組織隱於幕後的神秘。


    而其正義感的誕生應該是案件破除後,世人追捧所逐漸塑造的,當然,不排除天生正直的可能。


    在求知欲有組織能滿足對方的情況下,江源從勝負欲發送攻擊,再怎麽說也應該有點破綻,可對方即便迷茫,卻沒有絲毫動搖。


    有掛,玩不了,不愧是光之魔人。


    其實還有一種製造破綻的方法,那就是摧毀名偵探被外界拔苗助長的那部分正義感,簡單點就是好心辦壞事,千夫所指。


    但江源估計沒什麽用,再者他也沒那麽多精力。


    “江源哥哥,莫雷亞蒂不是好人。”


    “死亡足以償還所有,於個體而言。”


    “我還是更喜歡福爾摩斯。”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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