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疼樓上土豪一秒鍾……”壁畫在如今星際時代說流行其實也流行，但並非人工手繪，而是高級建築房牆麵的自帶功能。好的建築房牆麵都是高級的金屬鈦合金材質，不僅如此，牆麵還可連接家庭主機，需要什麽樣的壁紙或者壁畫，直接在網上下載就行了，安全無汙染，省時省力。用顏料人工手繪的壁畫早就在時代長河中被淘汰了。人類末日時，幸存者們總能在城市街道房屋的牆壁上看見那些滿心絕望的字或畫，看得多了，心中自然的跟著絕望。於是移居到星際之初，再因環境清潔問題，是完全不允許有人在城市街道或者房屋外牆上塗畫的，情節嚴重者還會被拘留。近幾年是因為“地球號”迴了一次地球，帶迴來許多珍貴曆史資料，其中一項就是壁畫，然後才有一些癡迷舊地球文化的人專研喜愛，但那些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或對藝術有著執著追求的人。在年輕人眼裏，手繪壁畫基本和老古董畫上等號，畢竟科技那麽發達，明明有更便捷且還不失精致的選項，又為什麽要浪費那個時間自己做？再說現在連許多著名畫家都不親手用畫筆在畫紙上作畫了。所以大多數人和蕭笙直播間的觀眾們一樣，是基本沒看過人工手繪壁畫的過程的。而在全息直播下親眼看見，那些色彩在主播的手中從最初的髒亂成為一幅絕美的畫後，整個過程給予他們的震撼自然是那些隨手可得的現成壁畫無法比擬的。蕭笙完成畫作並沒花太長時間，以普通人的正常速度來畫這麽大一麵牆，又是單人做工，短則一兩天，長則三五天才是正常速度。好在看直播的觀眾要麽是不了解正常完成這樣一幅壁畫的時間，要麽就是不清楚蕭笙的精神力與體力是什麽等級，竟也沒人覺得不合常理。第6章 蕭笙畫完之後便挑了兩塊小些的木塊。他用著工具打理木材，垂下眸子迴答剛剛觀眾的問題：“我畫畫學了很多年，最開始是挺難，也挺無聊的……”若非那個男人手把手教，他也沒那個耐心學。蕭笙語氣裏的懷念與淡淡哀傷沒被直播間的觀眾發現，主要觀眾們的注意力都被他的雙手以及他手中的木塊吸引了去。木材是星際宜居星球上常見的一種，硬度適中，多被用於製作工藝品。雕刻在星際倒比壁畫要常見得多，畢竟裝飾性和實用性對於星際人們高上許多。這類木質工藝品製作方式已經普遍是機械化了，所以也隻說是“工藝品”，真手工製作會添上“純手工”幾個字區別。賣價倒是有高有低，但都和畫作差不多，不是看你製作得如何，而是看名氣。智能機器人也很會抓重點。方方將鏡頭對準了蕭笙的雙手拉進，把他十指靈活雕刻的畫麵放大在直播間裏的觀眾麵前。漂亮白皙的手指下，花兒鳥兒都似有了生命般，或迎風搖曳，或引吭高歌，栩栩如生。那花清雅端方，如溫婉女子；那鳥羽翼豐滿，將要翱翔九天的模樣滿是睥睨天下的傲氣。一時間直播間裏的打賞就沒停過。蕭笙將刻刀又換小了一號，細致地刻畫著細節，臉上仍是沒什麽表情，簡單粗暴地講解：“花是蘭花，鳥是鳳凰。”“沒聽過秒上星網查，果然又是華夏國的。看來主播是很愛這個國家的文化啊。”“蘭花，同竹一樣是四大君子之一；鳳凰，是華夏古代時的神鳥。簡單科普一下，感興趣的同學這個［鏈接］很詳細。”“哇啊啊啊！為什麽小哥哥臉跟上課的老師一樣冷淡，但我卻瘋狂想舔呢？［玫瑰］x10”“嗯？樓上你對你老師有什麽想法嗎？”“［突然變態.jpg］”“手控已陷入瘋狂無法自拔！！！媽的這手太令人遐想了！［笑容漸漸猥瑣.jpg］”“……歪樓？明明上麵同學還說君子什麽的，你們突然汙起來對得起主播麽？！”“不！這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主播，你看他那手！”“……好，好像也是哦。［偷偷咽口水.jpg］”確實不能怪直播間裏觀眾想歪，蕭笙的手指骨分明，修長又白皙，毫無瑕疵如同美玉。之前他畫壁畫，多少手上沾了點顏料，鏡頭拉得也沒這麽近，觀眾也大都還是將注意力放在畫上的。但現在就不同了。全息直播也是吃鏡頭的，近和遠那肯定是不一樣。被好友拉進來的新觀眾第一眼就能看見蕭笙十指的靈巧熟練，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更不用說那鳳凰每一片華麗的羽毛，蘭花的葉脈與花瓣的紋路都被清晰刻畫出來，足以讓每位進入直播間的觀眾驚歎了。最開始嘲笑蕭笙那個網名“會發光的魚”的杠精，臉被打得啪啪響，他有點不甘心，但又找不到突破口。即便說蕭笙故意裝逼又搞壁畫又搞木雕還聯係什麽華夏文化的，但通通被一句“你行你上”懟了迴來。於是隻好暫時偃旗息鼓，一邊看著直播一邊尋找蕭笙的黑料。他為自己安的名頭倒好聽，是為了不讓那些無知的人粉上一個表裏不一的偶像，但其實隻有他心裏明白，他純粹是自己過得不痛快想看別人也過得不痛快。蕭笙雕刻速度也很快，他用小刷子刷掉木雕上的碎屑，開始給兩個小物件上色，同時說道：“這兩件東西今天直播結束後會作為粉絲抽獎贈送，隻要在直播間的時間超過一小時並關注的粉絲都可參與抽獎。”他停頓了下，又道：“還有一份超級大獎，無論有沒有關注有沒有觀看滿一小時都有可能得到。”“真，真的嗎？”“同樣不敢置信，這麽好看的木雕，居然要抽獎送！！”“媽耶，小哥哥是天使嗎？啊啊啊啊！向小哥哥許願，要抽到要抽到！［銀光彈］x5”“期待大獎！給主播瘋狂打call！［玫瑰花］x20”“主播雖然有點高冷不熱情，但真比前麵那幾個直播間的主播強多了。有點名氣的送簽名，有錢的更直接，直接送包送品牌衣，xx牌和xx牌跟批發似的。最敷衍的就是一張祝福卡片。像主播就很好，親手製作，雖然沒半小時就做出來了。”“━Σ(Д|||)━樓上我竟不知你是黑是粉！”“呃……雖然是有點俗，但送包送衣服的多實際啊是不是啊？還是品牌的，自己不穿還能賣呢。介意發個鏈接給我嗎？或者直播間號？”“［鏈接］”“實名鑒定兩個都是拉人的沒跑了。這屆真的很拚。還好我不缺錢！主播我超想承包兩個木雕的！［金色戰甲］x1”“我剛從那直播間出來，除了炫富就是炫富，看著特別想打人！果然還是小哥哥這邊驚喜多啊！［玫瑰］x5”“嗯嗯！在外邊逛了一圈，十分後悔沒完整看完壁畫，還好木雕我沒錯過。［藍靈花］x2”粉絲跑到別的直播間拉人這類事是非常常見的，但得選在直播間沒有人氣時才會效果明顯，否則很容易被人家的真粉懟出去。這屆畢業考核，今天和明天也是這類事件的高峰期。才第一天，蕭笙心態尚穩，暫時也不著急。上完色的兩個小木雕形象更為豐滿了，尤其是鳳凰，它華麗的羽衣五彩斑斕，在燈光下不同的角度看能奇妙地發現色彩的變換。而雕刻著蘭花的木盒低調高雅，用來贈人或者放置首飾等心愛之物都會是不錯的選擇。原木中間最好的部分，蕭笙在直播前就已經製作成了帶有鏤空花紋的屏風，留在直播間裏的就是些邊角以及剩餘的一個大圓木樁子，再加上一些石頭和畫在牆上髒兮兮的顏料，才會給最開始的觀眾最低的觀看體驗。兩個物件製作完畢，蕭笙就放在一邊由觀眾們欣賞，然後朝著那個大圓木樁子走去。蕭笙切這根木頭時，手指輕輕一劃就斷出他想要的部位，所以上麵的橫截麵已經足夠平滑，沒有豎起來半根木渣子，都不用二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