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周霖才下樓,因為用過藥,他臉上的傷看上去已經沒有那麽嚇人了,而且氣色也比昨天好了很多。

    見潘翔和唐菲都在,周霖徑直朝客廳走了去:“小菲和潘翔什麽時候來的?”

    “表哥”潘翔叫了他一聲。

    “上午來的”。唐菲起身把位子讓給周霖,自己坐到了唐月的身邊:“周霖表哥你的傷怎麽樣了?”

    周霖挨著潘翔坐下,嘴上答著沒事,心裏卻覺得有些尷尬。

    從小到大他都是個好強又愛麵子的人,本來自家的事情是不想打擾到別人的,而且一直以來唐繼香對唐月和唐菲又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可是那晚去了醫院,見到自己女朋友李友靜一家因為自己母親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而落得那麽淒慘,他真的是滿腦子漿糊,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權宜之計,也隻能聽從唐菲的話,先來唐月這裏再想其他辦法。

    “我等會兒就走了,這兩天,給你們添麻煩了”周霖抱歉的說。

    這個決定太突然,眾人聽了都不由自主的一愣,然後麵麵相覷。

    唐月忙追問:“你要去哪裏?迴家?”

    周霖搖搖頭:“先出去找份工作再決定接下來的事,家,暫時不打算迴”

    女朋友沒了,那樣一個家迴去也沒什麽意思。

    “找什麽工作呢?”唐菲問。

    “看看再說吧!”周霖並沒有清晰的目標。

    他隻想先離開這裏,不要再繼續給別人添麻煩了。雖說唐月是表妹,兩人關係也還說的過去,但他跟許銘羽實在是不熟。

    一個平日裏隻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大明星,光是這樣與他相對而坐就已經很不自在了,更何況是以一個無業遊民的身份居住在人家家裏。

    “還是先在這住幾天吧!”。唐月極力挽留:“你對a市又不熟,如果在這裏找工作,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容易找到。”

    “沒事,我先去住旅館”周霖直接拒絕。

    上了這麽幾年班,存款他還是有的,而且像那種青年旅舍也不貴,一天五十塊的床位費都不到,環境也不差。

    “這樣吧”。許銘羽不愛強人所難,既然周霖不想在這裏繼續住下去,那肯定是有他的想法。但想著他在a市除了認識唐月,並沒有什麽其他能夠信賴的人,就說:“我可以幫你介紹份工作,先試試能不能勝任

    ,如果覺得不合適,你再去找找其他的”

    “你們公司的?”唐月問。

    許銘羽搖頭:“蕭源那邊正好有一個職位空出來了,目前急需招人頂替上去”

    “那挺好的”。唐月開心的對周霖說:“蕭源跟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要不周霖表哥你就先去試試吧!合不合適再說”

    唐菲也勸:“是啊!既然是姐姐姐夫的好朋友,那就先去看看吧!熟人的公司,我們大家也比較放心啊!”

    依周霖那老實巴交的性格,在這種龍蛇混雜的都市,被坑被騙也不是沒可能。

    “那……”

    見大家都這麽極力的在幫自己,周霖臉上雖沒表現出什麽,但心裏卻是萬分的感激。便也不再推辭,對許銘羽說:“那就麻煩你了”

    ——

    晚飯過後許銘羽就帶周霖去蕭源那兒談工作的事情了,潘翔平時沒機會接觸這些商業圈的牛人,便也跟著一起出去想要見見世麵。

    這麽一來,家裏就隻剩下唐月和唐菲。

    下了一天的雪已經停了,但氣溫還是異常之低,在家裏吹了一天的暖氣,唐月拉開陽台的門想要站在外麵唿吸一下新鮮空氣,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唿嘯而過,沒兩分鍾就把她給凍迴來了。

    八點整,許銘羽新專輯首波同名主打歌《唱給你的歌》正式發行,唐菲窩在沙發上刷微博,聽完歌曲又瀏覽起了熱門評論。

    “老公,是唱給我的歌嗎?”

    “唉呀媽呀,這聲音蘇的,耳朵要懷孕了”

    “這名字,聽起來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說有不詳預感的那位,等等我”

    “老許是我的,你們這群不要臉的小婊砸,快快原地爆炸”

    ………………

    唐月切來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見唐菲咧著嘴樂開了花,不禁問:“傻笑什麽?”|

    “姐”

    唐月放下手機,一骨碌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姐夫這歌詞寫的太美了,什麽‘就算到了白發蒼蒼,依然陪你期待地老天荒’,多浪漫啊!”

    “是挺浪漫的,不過我更期待小黃歌”唐月坐下,用叉子叉了一塊獼猴桃送進嘴裏。

    其實她知道那首歌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麽膚淺,畢竟都已經涉及到dgdp,但是她就是喜歡這麽叫,貌似還挺可愛的。

    唐菲

    直接伸手拿了塊西瓜啃起來,對於唐月口中的小黃歌有些不解:“小黃歌?什麽小黃歌?”

    “大膽的討論了cd話題的小黃歌”唐月麵不改色的說。

    唐菲囧:“討論cd不是很正常嘛”

    許銘羽本來就是歌手,cd就是他的勞動成果,不討論這討論啥?

    知道唐菲是誤解她的意思了,唐月又叉了塊蘋果吃起來:“此cd非彼cd,如果是唱片,那也沒什麽大驚小怪了”

    “哦~”。唐菲似懂非懂:“那是什麽?”

    唐月:“一種特殊的型號”

    唐菲:“不明白”

    唐月提醒:“每個人……哦不,每個女人都有”

    “每個女人都有……”唐菲還在冥思苦想。

    “你隻有a”見唐菲不開竅,唐月毫不留情麵的一語戳破。

    “………………”

    唐菲幡然醒悟,情不自禁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反駁:“明明是b”

    “不過……姐夫會寫這種歌?”唐菲的表情告訴唐月她並不相信,因為在她的認知裏,她姐夫根本沒這麽開放。

    “嗬”。

    唐月一聲冷笑,那笑聲讓唐菲覺得心裏有些發毛:“你姐夫現在可是個老司機,都能開著火車到處跑了”

    ——

    一直到十一點多許銘羽他們才談完事情離開蕭源家,幾個人談的很順利,或者換句話也可以說蕭源很賞識周霖的才能。

    許銘羽讓本想讓他仔細考慮一個晚上第二天再給他答複的,然而他卻當下便拍板決定那個位置非周霖莫屬。

    a市永遠都是一座不夜城,即便是在深夜,外麵依舊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好不熱鬧。

    車內,許銘羽坐在駕駛座上小心翼翼的開著車,因為路上的積雪有些厚,所以車輪很容易打滑。後座周霖和潘翔隻是一左一右靜靜的看著外麵的夜景,誰也沒有說話。

    三個人的性格都有些沉悶,就這樣一直沉默著,每個人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尷尬。

    車子在十字路口轉了個彎,使進另一條街道。

    許銘羽突然想起了上次唐海借錢的事,就問後麵兩人:“上次聽爸說唐海欠了五十萬賭債,被債主上門恐嚇,錢都還清了吧!現在怎麽樣了?”

    聞言,周霖從窗外收迴視線,說:“還清了,多虧你們一

    下借出了十五萬,不然後果可能真的不堪設想。那些人都是在道上混的,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聽小月說潘翔也借了四萬?”許銘羽問。

    潘翔也收迴了視線,嗯了一聲:“當時聽叔叔的語氣挺著急的,正好手上還有些閑錢,就先借出去救急了。”

    “四萬……”,周霖琢磨了一下,說:“估計就算他有心還,也要等個十年八年才能還得起了”

    潘翔撓撓頭:“借的時候說明年就還”

    明年他要跟唐菲結婚,花錢的地方可多著呢!

    周霖莞爾,有條理的分析道:“如果小月那十五萬沒讓他寫借條的話,可能大舅會想辦法先把你的錢還上,因為就目前情況來說,你還沒和小菲結婚就欠你這麽多錢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但是那晚小月讓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寫了借條,還說了那麽多讓大舅覺得很下不了台的話,估計現在正想盡一切辦法籌錢先還他們的呢!”

    “小月讓唐海寫借條了?”許銘羽有些訝異。

    這件事情唐月信誓旦旦的跟他說會用最好的辦法解決,他相信她,就沒有再過問了,而且是她娘家的事情,她肯定能處理的盡善盡美。

    可令他每想到的是,她所謂的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寫借條?

    見許銘羽是這種語氣,周霖覺得有些奇怪:“怎麽,你不知道?”

    “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沒有太關注”許銘羽說。

    潘翔沉思了一會兒,問周霖:“小海哥怎麽會弄成這樣呢?看大伯大媽也都是挺老實本分的人啊!”。可能確實如唐菲所說是有些愛占小便宜,愛阿諛奉承之類的,不過總的來說人不壞,也不知道養出來的兒子怎麽會這麽流裏流氣的。

    “他初中都沒念完就出去混社會了,早些年跟他的一個舅舅在工地上做苦力,後來我媽和二姨看不下去了,大舅大舅媽也心疼,就讓他迴來了。迴來之後就一直閑著,拿著大家給的零花錢不是泡在網吧裏就是泡在遊戲廳裏,結識了一大幫狐朋狗友,還曾讓一個女孩懷了孕。後來大家看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就讓他跟著二舅一起學徒,掌握一項生存技能。因為那時候二舅是做電器生意的,不僅賣,還要維修,所以家裏招了好幾個學徒工”

    “但好景不長,一年不到他就給二舅家惹了一堆麻煩,二舅媽就讓大舅把他給接迴去了。也因為這事,二舅和二舅媽差點離了婚”。周霖說完,對許銘羽和潘翔說:“這些,小月和

    小菲應該跟你們說過吧!所以唐海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其實跟我媽,二姨,以及他父母的溺愛是有著莫大關係的。”

    “這些……我還真不知道,菲菲從來沒跟我說過”。潘翔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唐菲會那麽的憎惡唐海,為什麽她會說自己跟那些姑姑大伯沒有一點感情。

    以前他時常會覺得可能是唐菲不夠懂事,或是天生情感淡薄的緣故,但現在聽周霖這麽一說,才發現雖然和她在一起有這麽多年了,但自己其實並不了解她。

    “可能這些經曆對她們的童年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不願再提了吧!”。周霖舒了口氣,感歎道:“其實小月和小菲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內心都是非常要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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