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迴來了啊,小日呢?”若修然伸著脖子往殿外張望。 “理性的邸報還沒送來,大哥在書房等。” “他吃晚膳了沒?”若修然看著天色自言自語。 祁連月聽在耳朵裏,視線不由自主地瞄向角落,皺眉,“父皇吃了嗎?” “嗄?”若修然一下子擰起了眉,“吃......吃過沒?”跑到角落的臨時小餐桌看了一眼,訕笑,“沒有哦,忘了!” 祁連月梭牙,無可奈何的看著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若修然舉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一麵快速跑過去入座,“我就是忘記了。”食不知味的往肚子裏塞米粒,若修然的動作像填鴨多過進膳,看得祁連月搖頭不止,“父皇,慢點,我隻是提醒你別餓到,不是讓你上刑,你不用吃得這麽......”祁連月卡住,找不到詞來形容,他想說大哥真的很有先見之明,總是料事如神的知道父皇一定會把頓飯吃得丟三落四。他還想說,你好歹是當父皇的,別在這種時候還給我和哥哥添亂,因為每天都要為吃飯睡覺這種小事為他分心。 但祁連月什麽也說不出口,星兒出征的那一晚,天亮的時候他和哥哥幾乎同時發現,他們的父皇一夜之間就凹陷了眼眶,而現在,星兒走了一個半月了,他們的父皇整整調去了一半的體重。 再多的疑慮也被這無聲的牽掛抵消,祁連月的態度一日比一日緩和,這個陌生的靈魂不再是他們生身的父皇,卻是真正在牽念他們的父皇。 而現在,他們共同牽掛著同一個人。 無奈的看著若修然把碗裏最後一粒米撥進嘴裏,祁連月無聲的遞上一杯溫水,若修然接過來看也不看,一路仰灌到底。 吃完喝完,若修然轉頭看著祁連月,眼裏盛滿了小動物似的彷徨請求,那樣一個總是理直氣壯振振有辭的人,一下子變得這麽小心翼翼的,祁連月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有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看看時辰,再偏頭迴想,若修然的視線一刻不停的追逐著他,惴惴不安。 “大哥現在應該沒什麽事,隻有等邸報這一件。”祁連月終於給出答案。 若修然像是吃了什麽提神的藥,萎靡之氣一掃而光,跳起身的樣子讓祁連月擔心他站過了頭,收不住勢子的話,會栽倒吧? 但若修然還真就站穩了,他不僅站得很穩,動作還不是一般的迅捷,隻是一個照麵,祁連月隻覺得麵前刮過一陣清風,那人已經刮出了蟠龍殿。 看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作出圈護姿勢的雙手,祁連月皺緊了眉頭。 兒皇萬歲 卷二 星月之成 086 基本上若修然最近的日子過得像坐牢,強製禁欲型,而且還是從畫地為牢固步自封式開始的。 這話說起來不長也不短,就是從祁連星打馬揚便出城的那時開始。先是若修然自己沒有心情,意興闌珊,祁連日心裏牽掛的弟弟自然也是可有可無,於是兩人有誌一同。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前方戰事全麵拉開,祁連日手頭上的八百裏加急快件一天比一天多起來之後,若修然很乖覺的認定,啊啊啊啊......作為一個父親,自己在有事的時候幫不上忙,哪至於不能幫倒忙吧?眼見的書房裏的人在談事匯報啊,見了他連見禮奉茶請安都得多加一個雙套,難得神經細了一把的若修然自動自覺自發的退出了書房那一畝三分地。 祁連日不知道是太忙還是默許了,不僅沒有像往常那樣留人,甚至從那以後,就連白天也不請他過去了,早朝一散,各忙各的,各做各事。於是這一走,就成了成例,——若修然被隔絕在書房之外了!咬著頭發糾結了許久,他是終於看我看煩了啊,還是欲火到頂怕變身啊? 若修然堅定地認為是後者,原因,有二,一,將心比心;二,小日最近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據說被炮轟的上至祁連月下至連姓諸侍衛,中間夾著從丞相到縣令簡而言之就是涵蓋了所有百官。當然,關於第二條那完全是若修然自己的主觀臆斷,雖然理智告訴他這背後一定有更糟糕的理由,但若修然更傾向於一廂情願地將此理由完全攬到自己身上,因為這樣,至少無傷大雅並且不疼不癢;否則的話......若修然不知道自己承不承受的來那個否則。 趴著窗縫看了許久,祁連日似乎真的沒在忙,視線長久地停留在一盞風燈的光斑上,麵容平靜而略顯嚴肅。 若修然順著看過去又低頭思考了三秒,結論是那燈罩應該不會比自己有魅力,所以——祁連日現在是真的很閑,或者是倦怠的閑。 侍衛們狐疑的視線一陣陣飄過來,若修然扭頭訕訕的笑,推門做賊似的探進半個腦袋。 不經通傳擅自進入是失禮,被打擾的祁連日一瞬間利了視線,一記淩遲之後神色轉緩,“父皇?” 若修然被他完全鋒利的實現蟄了一下,驀地忘了自己原來想說什麽,隻好就撥傻笑,“呃......我來看看你......不忙吧?不......會打擾到你吧?” 祁連日搖搖頭,起身讓他,“您說哪裏話。” 若修然垮下臉,這麽客套——見外就是疏遠,疏遠就是膩煩啊! 一肚子想法一下子都被澆滅了,還是早走早好省得惹人厭吧! “我我我我......其實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你,現在看完了,我......我先迴去睡了!”若修然匆匆說完,轉身就要拉門,驀地一股大力從身後撲過來將他掀翻,“連七,叫所有侍衛退出養怡園,我和陛下,有秘事要談!” 嗯?嗯? 磕在地上當然疼,不過若修然來不及大唿小叫就被祁連日的命令弄得心頭一縮,若修然呆呆的看祁連日,“有什麽事要談?” “是你來招我的,父皇,我本來不想的啊——” 嗯?沒頭沒腦的話,氣音都吹在耳朵眼裏,若修然伸手就去撥弄耳朵,可是手才抬了一半,“你你你——” 輕淺的笑落在若修然的眼裏幾乎有猙獰的效果,但因為出現在祁連日的臉上,平添了幾許莫測,若修然看著看著終於在憂傷惶恐之外又加了一層忐忑,可是祁連日不容他迴身也不容他說點什麽,拉起人來還沒站穩,天旋地轉之後,若修然已經被推倒在書房唯一的案桌上。 “噢——”桌麵上一摞一疊的折子奏疏邸報高高低低的擺放著,批閱的時候看這是條理分明,可壓個活人上去躺著就成了凹凸不平雜亂無章了,若修然被膈得啞聲哼哼。 祁連日眉骨激跳,俯身壓下去伸長了胳膊一掃,嘩啦啦叮當當響成一片,若修然的餘光往兩側延展過去,偌大的桌麵已經清潔溜溜。到這地步再不知道祁連日要做什麽就有點扯了,更誆論那發紅的眸子裏閃動的幽光,那就是赤裸裸的精力過剩欲求不滿啊。 還好還好,不是下堂,不管祁連日基於什麽理由疏遠他這些日子,這一刻的表情都已經足夠若修然鏟平疑慮了。 而隻要他還願意衝自己發泄欲望,對與若修然來說天就是藍的風就是輕的,小日兒子就還是自己的! 心裏美滋滋的笑,若修然接下來的動作就變得主動有熱情起來,掙紮著在祁連日不解的目光中翻過身去,順手還抽掉了他的腰帶,重新趴好之後若修然扭頭衝著祁連日盡量笑得嫵媚,“要不要啊?” 祁連日指了一下眼,若修然心裏閃了一下,嘀咕,不是吧,明明剛剛碰到他肚子上的東西又熱又硬的幾乎燒穿了他,難道這也是理解錯誤?可是這想法還來不及係統成型,祁連日已經攜著漫天的情欲鋪壓而下。 嘶嘶聲響,若修然還來不及哀悼他的裏衣又被可恥了一把,火熱堅硬的東西已經抵上來。 太狂野了,不管心裏有多情願,腦袋裏有多想迎合,身體得瑟縮還是不由自主,若修然深唿吸努力讓自己放鬆,趴臥的姿勢什麽也看不到,若修然隻能憑著炙烤的熱源在臀瓣上的移動來分辨祁連日的動作進行到哪一步,忍吧忍吧,讓這麽年輕的兒子情人欲求不滿,活到最後倒黴的得是自己,不然真的倒黴到別人身上的話,若修然乍著頭皮比較一下......算了,還是自己承受吧。 身體未經討好就擅自被打開的滋味痛不可擋,若修然咬著牙尖,把尖銳的唿痛拉成長長的呻吟。 祁連日開動的又兇又狠。每一下衝撞都似乎要擠進若修然身體力的力度,強硬的固執與幹澀的無奈,超乎距離接觸的後果就是神經線都被攆成了金箔。 明明在做著狼一樣兇狠的動作兇狠的事,祁連日的聲音卻像受傷的小貓一樣的脆弱難言,“父皇......父皇......” 細細的熱熱的麻痹感在大腿上蜿蜒向下,藉著這一點點的分心,若修然讓自己的聲音努力凝聚成柔情似水,“我在——”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