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了, 下午醒著點神坐飛機。」


    有人看了看四周,小聲道:「趙哥,你的小青梅呢?」


    趙治析都要走了,怎麽也不見謝蕊來送送。


    聽到青梅二字,趙治析神情頓住, 隨即換上一貫的笑容。


    「我出去透透氣。」


    眾人愣住。


    剛才多嘴的人,頓覺自己說錯了話,悻悻地站起身看趙治析。


    他付了包廂的帳單,叼根煙走出去。


    在眾人麵前,臉上還是笑意,當走到馬路,麵對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神情落寞下去。


    不是不在意。


    其實心裏很難受。


    瞞著她,獨獨瞞著她一個。


    他從來不是個善於掩飾的人。


    可唯獨喜歡這件事,在謝蕊麵前,他沉住氣藏了那麽多年。


    那麽多個春夏秋冬,他都忍住了。


    但這個夏天,他決定走了。


    如果讓他留在這裏,一天天的看著謝蕊愛上別人。


    他受不了。


    眼不見為淨。


    他不是賭徒。


    知道必輸的牌局,不會下場。


    倘若不下場,不把那層薄的幾乎透明的遮羞布扯掉,他日再見,他還勉強算是昔日的故人和發小。


    而不是求而不得的失敗者。


    那天晚上,他在樓道脫口而出,沒能掩飾住自己的心。


    他喝醉酒的樣子,像個嫉妒發狂的瘋子,逼著她一步步。


    一定嚇到了她。


    趙治析深深吐出一口煙圈。


    菸灰燙到指尖,他默了默,自嘲地笑。


    謝蕊露出的驚愕和不安,足以令他明白,他沒有勝算。


    他是個聰明人。


    他從小就是聰明的,多少人誇他啊。


    所以聰明人也最不敢冒險。


    他怕再麵對她。


    如果她說:趙治析,我們隻能當朋友,你不要喜歡我。


    或者: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他將無法自處,心痛地不能再說半個字。


    他下意識拿出手機,想看一下,卻發現他已經關了機。


    少年愣了愣。


    他沒有開機的打算,手機放迴兜裏,繼續等待。


    路口站了兩分鍾,等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來的人腦袋上紗布未拆,卻不狼狽。


    他有雙清冷的雙眸,背脊挺直,像株孤高的竹。


    路人也多看了幾眼他。


    趙治析抬眸,看向對方。


    兩人冷冷對峙。


    就像趙治析那天在巷子口,看到謝蕊進了唐澤的門。


    唐澤也知道那天除了他和少女之外,屋外有個失意誤會的人。


    可他放任誤會,並不打算說明。


    趙治析眯了眯眸,一貫掛著笑意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冷硬:「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欺負她。」


    他一步上前,揪住對方衣領。


    眸光威脅:「我不是讓你,而是讓她…」


    讓她沒有負擔、不用難受。


    少年眉目冷淡,黑眸裏沒有懼意,看趙治析像看平靜的石頭。


    「你多慮了。」


    他幾乎用盡了一切,才得來些許她親近的希望。


    他本就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她。


    趙治析點點頭,鬆手的瞬間,像褪去了渾身力氣。


    他擺擺手,煙踩到地下,碾了碾。


    唐澤靜靜看著,從頭到尾並未多說一句話。


    沒有勝利者的快意,也沒有居高臨下。


    他隻是用詭詐的心理攻勢,逼走了一個對他的少女覬覦的人。


    但這還不夠。


    他知道。


    看著趙治析頹然的離開,唐澤黑眸平靜無波。


    大概他天生就是個卑鄙的人。


    為了得到,不擇手段。


    就算表麵上偽裝出了無害溫暖的假象,內裏,還是詭詐又貪婪的。


    他總為了她瘋。


    不知緣由。


    *


    打不通趙治析的電話,趙叔叔和阿姨又都不在家。


    謝蕊打車去機場,她隻能去那裏蹲點等他。


    在去機場的路上,她收到了簡訊。


    「走了。勿念。」


    謝蕊立刻迴電話過去。


    鈴聲響的那一瞬,趙治析沉默著按斷。


    熄了屏幕,拔掉手機卡。


    他做得很果決。


    他算不得是堅強的人。


    喜歡了十多年,都沒有機會,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怎麽明悟別人的心意,然後轟轟烈烈的戀愛,嫁給別人麽。


    趙治析做不到。


    他臨時改了航班。


    提前了半天,隻為了躲開謝蕊。


    他可以去見唐澤,甚至威脅警告。


    卻唯獨聽不了來自謝蕊的隻言片語。


    她隻要一開口,他肯定就捨不得走。


    可若留下來。以後呢。


    要他再嬉皮笑臉,若無其事的恢復從前嗎。


    那樣太狼狽。


    大家都知道,有些事情已經不一樣了。


    *


    夜深了,房間裏沒開燈。


    靜謐的屋裏,有清淺的唿吸聲。


    駱可晴在謝蕊身側,小聲問:「小蕊姐,你…別想太多了,睡覺吧。」


    少女聲音帶點鼻音:「嗯。這就睡了。」


    駱可晴聽出來表姐是在哭。


    可她這個時候卻不太好去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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