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池河,又名葫蘆河,古稱隴水,水質微鹹,因河床狹窄多曲折,形似“葫蘆“得名。在天水三陽川與渭河交匯,是渭河的第一大支流。


    大華先鋒鐵騎,兵甲蹡蹡,旌旗飄著,分批乘船渡過這個形似葫蘆的河水,抵達備案,整軍隊形之後,繼續向北奔去。


    他們在趕時間,要提前抵達作戰地點,熟悉地形,搭建弩車,投放黑火炸藥等。


    三百裏距離,全是騎兵趕路,一天的行軍,就差不多到了。


    “父帥,按照這個行軍速度,晚上就能抵達指定地點紮營!”裴元慶策騎來到裴仁基的身側,稟告了行軍之事。


    裴仁基算是三朝元老,從隋文帝、隋煬帝,到大華開國皇帝,老當益壯,帶兵有方,為這次先鋒軍的統帥,在馬背上點頭道:“很好,全速前進,抵達指定位置紮營,提前派出斥候營的巡騎衛隊,夜裏向前繼續探明情況,要提前發現突厥的先鋒隊,不能讓他們夜裏偷襲我軍答大營!”


    “明白,父帥!”裴元慶加快速度,去跟左虞侯營的都尉交代任務。


    這支先鋒軍有條不紊,繼續前進,馬不停蹄,到了夕陽落幕,天色已晚的時候,終於抵達了落川嶺的一個丘陵地帶。


    繞過這座山坳,前方就是幹涸河床走向沙垣地帶,地貌稀鬆,植被多是西北耐寒的植物,在這陽春三月,遠處的山脈背脊處,也開始鬱鬱蔥蔥起來。


    不過這裏的土壤帶鹹,幹旱少雨,所以不利於植被生長,山上白楊、鬆柏較多,地麵的野草都很少。


    “迅速安營紮寨!”


    “各虞侯營主注意了,小心戒備!”


    “提防夜裏有突厥騎兵來襲!”


    一道道軍令傳開,每一個千人隊都在紮營了,半個時辰後,一朵朵白色帳篷猶如盛開的花朵,在山坳一帶綻放。


    裴仁基父子,已經十幾個裨將、數十個都尉,全都聚集在帥張內,分析明日作戰的策略、方案。


    “如果所料不差,明日正午,我軍先鋒,就要與突厥先鋒軍碰麵了,敵方有三萬鐵騎,六萬戰馬,輪番換騎,從草原奔襲到上郡,超過千裏,肯定也疲乏了,按照突厥人的性子,得知我們先鋒軍隻有兩萬,肯定不放在眼內,打算小去吃掉我們,所以,心急,輕敵,狂妄,是突厥人的弱點,我軍當好好加以利用。”裴仁基開門見山,直接點出了明日作戰的主題。


    “將軍,不知明日戰法,如何安排?是偃月陣,還是魚鱗陣、鋒矢陣、方圓陣。”副將趙隴鋒詢問。


    “關於陣法,陛下提前已經交待過,就用漢代冠軍侯的車懸陣,不過,被陛下和李靖將軍重新推演修改過,這次正麵跟突厥鐵騎來個硬碰硬!”裴仁基冷峻說道。


    “車懸陣!”賬內的眾將士,都點起頭,他們在訓練時候,也曾排練過,隻是還沒有大規模使用,尤其是針對突厥人。


    以前中原騎兵微弱,與突厥正麵作戰時候,都是先防後反攻,以弓箭方陣、步兵方陣、盾牌方陣先擋住突厥的騎兵衝擊,然後等突厥的銳氣降下來,再動用己方騎兵進行反攻,從左右包抄反撲,這種常規陣法居多。


    而車懸陣,出自於“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的漢朝“冠軍侯”霍去病,一種威力極強的騎兵陣法,在他有限的征戰沙場中,麵對匈奴鐵騎時六戰六捷,打的匈奴人是聞“霍”喪膽,不幸的是霍去病卻英年早逝,陣法後麵逐漸失傳。


    當初李靖與羅昭雲在攻打長安分別之前,李靖曾推演出這種陣法交給了他,而羅昭雲根據自己的現代思維,以及配合黑火藥的使用,所以啟用了車懸陣。


    其實這種陣法,原理相對簡單,沒有什麽九宮八卦的布局等等,就相當於突擊戰術的威力加強版,但比突擊要霸道很多,也不像突擊哪樣一窩蜂似的一擁而上,更注重各騎之間的間隔。


    前後左右,騎兵的位置、距離,各種兵器的配合使用,都是關鍵,由於存在空隙,以使敵軍有空隙可以躲,不至於堵住前軍的路,留給後邊的騎兵收拾宰割,每一階段的空隙、跑位、武器等不同,盡最大可能發揮效率。


    “將軍,明日孩兒願意打頭陣!”裴元慶在人前依舊喊他父親為將軍,以表公事公辦。


    裴仁基看著自己的二十出頭的兒子,一身甲胄,器宇軒昂,武藝不凡,心中有了一些猶豫,雖然他很清楚,這是一次立大功的機會,但同樣,也存在巨大危險,畢竟衝鋒陷陣,萬馬奔騰,不是兒戲。


    但裴元慶眼中充滿渴望,鬥誌昂揚,裴仁基不忍打擊兒子的士氣,點點頭,道:“準了,明日多加小心,刀劍無眼,大破突厥的同時,注意安危!”


    “遵命!”裴元慶抱拳,熱血湧動。


    “將軍,卑職願意跟隨少將軍一起迎戰突厥!”


    “卑職也願意!”


    數位將軍站起來,一起請纓出戰,無懼危險。


    裴仁基看到士氣可嘉,滄桑的臉上掛著微笑,道:“好,你們四位偏將,明日一起率先衝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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