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瓚驚奇地瞪大了眼:“如果沒看錯的話,小白是要帶我們去某個地方。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 “傻子都知道。幫我把門鎖上,鑰匙在鞋架上。”赫連吟墨穿著拖鞋就跟了出去,還不忘吩咐倪瓚鎖門。 倪瓚張了張嘴,最後隻能認命地拿鑰匙鎖門。 “這是怎麽了?”等倪瓚以最快的速度鎖好門下了樓之後,便看到小白煩躁地用爪子耙著地,王羲之和赫連吟墨站在一旁看著。 “上車吧。倪瓚,把小白帶上。”王羲之思索了一會果斷地道。 “我就是一苦命的主兒。”倪瓚哭喪著臉,吃力地把小白拖上了車。 “大哥是在哪撿到小白的?”倪瓚說小白被撿到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所以剛剛才會一下樓便失了方向吧?如果帶它到被撿到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了。 “西郊。”大哥?連名字都不願再喊一次了嗎?赫連吟墨怔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迴答道,順手把小白抱到了懷裏。 倪瓚頓時鬆了口氣,小白的分量還真是一點不輕。 “你可以再多吃點豬肉。”赫連吟墨鄙視地看了甩著膀子的倪瓚一眼,然後便轉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手一下一下地把玩著小白的長毛。 “我不吃豬肉。”倪瓚一臉不解地看向赫連吟墨,對方卻隻是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倪瓚一遍一遍迴味著赫連吟墨話中的意思,等他明白過來對方話中的嘲諷意味時,車子已經停在了赫連吟墨發現小白的地方。居然拐著彎兒罵他是豬!倪瓚對著赫連吟墨的背影舉拳,對方卻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轉過頭來,倪瓚立馬訕訕地收起拳頭掛上假笑。 “再這麽下去你會嫁不出去的。” “你才嫁不出去!等等,誰說我要嫁了,又不是女人!!!”倪瓚反駁,腦海中不期然而然地想到了孟浩然那張剛正不阿的臉。倪瓚連忙搖頭把那張臉甩了出去,跟著下了車。 一下車,小白便跑了出去,時不時地嗅嗅旁邊的草叢,然後繼續往前跑去。王羲之把車停到路旁,三人跟了上去。 “有什麽不一樣的嗎?”倪瓚學著小白的樣子湊過去聞了聞,一股尿騷味衝鼻而來,他捂著鼻子猛地後撤。“真騷!” “你撒出來的難道是香的?”赫連吟墨白了倪瓚一眼,“可以肯定的是你絕對沒有我家寶貝聰明。” 倪瓚噎了一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隻能忍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計較。對著赫連吟墨的背影偷偷豎了根中指,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他一跳,沒好氣地拿出手機,一看是孟浩然的,更是不耐。 “什麽事?” “…呃,隻是問問你們有什麽進展嗎?”倪瓚滿是不耐的語調讓孟浩然愣了一下,無聲地苦笑了一下,問道。 “西郊xx路,你過來吧。”送上門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我馬上帶人過去。” 正在眾人跟在小白身後忙得不可開交,漸漸理出些思路的時候,崔姐帶來了一個讓眾人驚詫不已的消息。淩出現在國外《雪域》宣傳的現場。 孟浩然派人去機場查證。昨晚淩雲登上了去往m國的飛機。 那天在小西家門口聽到的聲音是真的。小雲不想見他。“孟隊長,結案吧。”王羲之的身影仿佛一下子灰暗下去,聲音也沒什麽氣力。 “明白。學長,你沒事吧?”孟浩然應道,見王羲之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倒更差有些疑惑不解。 “沒事沒事。忙你的去吧。”倪瓚察覺到一些東西,不耐煩地開始趕人。 “那我走了。有事給我電話。”孟浩然臉上保持著一貫的嚴整,眼中卻帶著寵溺地看了倪瓚一眼,趕在對方惱羞成怒之前離開了。 “羲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倪瓚問。 “沒事。你們也都迴去吧,我想迴去休息一下,公司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 倪瓚還要說些什麽卻被赫連吟墨製止了。待王羲之走後,倪瓚不解地問:“他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他能騙得了別人可瞞不過我。” “先解決自己的婚嫁問題再管別人吧。”赫連吟墨一把抱起被主人遺忘的小白,“去把車開過來。” 倪瓚驚疑不定,對方知道些什麽了嗎?難得的沒有不滿地去取車了。 從酒店的窗戶俯望著異國夜晚不一樣的迷人風情,易邪轉動著手中的酒杯,語氣是上位者的傲然:“你確信這個辦法管用?” “當然。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到達陌生的國度,人會不自覺地變得脆弱起來。就算對方精神再強悍,也逃不過這種定律的影響,除非他是非人類。夏先生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另請高明。”亨利?霍爾自信滿滿,對自己的技術再三遭受懷疑有些不滿。 “霍爾先生的中文學的不錯。” 亨利?霍爾有些摸不準易邪的用意,迴答道:“我祖母是中國人。我是她一手帶大的。” “霍爾先生和家人的關係很好吧,如果霍爾先生去世了,家人一定會很傷心的吧。”易邪舉起杯子喝了口酒,看著外麵五彩繽紛的燈飾,語氣淡然的仿佛不是在說一個人的生死,而是在討論窗外的風景。 “迴國之前,我不會讓夏先生失望的。”亨利?霍爾臉色一變,想到易邪的行事作風,知道對方不是在說笑,對著易邪的背影鄭重承若道。說完便退了下去,連平時臨走前行的紳士禮都忘☆、第 55 章 黑暗。 無盡的黑暗。 淩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心,迷失了方向。 一個聲線悠長空寂的聲音仿若破曉之光刺破了黑暗,抵達了靈魂深處。那個聲音說:“你叫淩,今年19歲,因為生了一場大病把十六歲之後的記憶都忘了。為了治好你的病,你的愛人易邪帶著你來到了陌生的國度。雖然記憶不完整,但是你愛的人隻有一個——易邪。記住我剛剛的話。” 他仿佛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機械而平板:“記住了。” 他叫淩?抑或者淩雲?16歲時他正打算出國留學… “好孩子。醒來吧。” 一聲脆響之後,他仿若被雷電擊中一般,靈魂從黑暗中掙脫出來。他猛然睜開眼,卻被明亮的光線刺得再次閉上眼,稍微適應之後,他緩緩地再度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張邪魅到張揚的臉,眼神陰寒倨傲,見他醒來,那眼中有濃烈的愛意彌漫開來,驅散了陰寒,他的心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醒了?飛機已經著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