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忘記?”歐陽昊沉著聲問道,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悄然走到柳絮的麵前。


    不過,柳絮因為在聽歌,似乎並沒有聽見他的聲音,雙眸依舊輕閉。她聽著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歐陽昊俯身經看著她,精致的麵容上沒有了將他丟在警局門口時的那股子冷漠,看起來倒是像受傷的雛-鳥,正靠在那裏暗自療傷。


    她在聽歌嗎?聽什麽歌?


    出於好奇,歐陽昊取下她的一側耳麥,準備戴在自己的沒受傷的耳廓。


    感覺有人拿下了自己的耳麥,柳絮猛然間睜開眼睛,卻剛好迎上了歐陽昊深邃的眸光。


    看見他,柳絮多少有點驚訝,尤其是在才迴憶完過往後沒多久。方才聽歌時,她隱約中似乎聽到了歐陽昊的聲音,不過隻以為是幻聽,便沒有多想。此刻,他竟真的站在他的麵前,柳絮的思緒還處於混亂中,一時竟忘了言語,就那麽怔怔的看著他。


    歐陽昊同樣看著她,視線與她的相觸,也沒有言語,隻是將耳麥繼續往耳邊送。


    近在咫尺,柳絮卻覺得心各在一方。


    待她看到歐陽昊的動作後,馬上反應過來,因為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聽什麽歌,柳絮忙拽迴耳麥喊道:“不要聽。”


    可她越是阻止,就越勾起了歐陽昊的興趣:“和我分享一首歌有那麽難嗎?”


    柳絮搖著頭,將耳麥護在手中,他不想歐陽昊通過歌曲聽出她內心的脆弱。


    “難道你不是聽歌,而是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不成?”歐陽昊挑眉:“恭喜你,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乖,手機給我!”


    他說出的話帶著一股子邪佞,卻那麽的低沉好聽。


    乖?那一瞬,柳絮感覺自己似乎迴到了以前,那時候的他很喜歡對她說——“丫頭,乖。”


    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的今天,柳絮隻要一放鬆警惕,便輕易被他的深邃的眸光所蠱惑,她告訴自己不能在沉淪其中,試著轉開視線,用淡漠的語調轉移著話題:“你怎麽來這裏了?”


    “因為你來這裏了。”歐陽昊見她避開自己的視線,便坐到她的身側。


    柳絮反射性的往另一側挪了下位置,不忘調侃:“歐陽總裁是很閑嗎?難道是真的想我去報警嗎?”


    “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我不介意再奉陪一次。不過你得先迴答我之前在停車場問你的問題。”


    “什麽問題?”


    “考慮一下做我的女人如何?”歐陽昊不介意再提醒一次,說完後還特意加了句話:“我要正麵的迴答,不要用任何托詞敷衍我。”


    “無聊!”柳絮還真是沒想到,歐陽昊真的會執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著沮喪的表情:“歐陽昊,我不喜歡你,你走吧!以後請不要再像今天這樣纏著我,我怕——”


    柳絮並沒有把話說完,這樣才能更加引起他的好奇心。


    果然,歐陽昊又往她身邊坐了點:“你怕什麽?除了白夜,你還有什麽好糾結的?還有,你之前說的那句想忘了我是什麽意思?”


    “你聽見了?”柳絮稍顯意外,希望他不會將一切聯想到兩年前的自己。


    其實她想的完全是多餘的,因為歐陽昊的心思完全是之前的問題上,還有柳絮之前的那段話上。在他看來,柳絮想忘了他可能是因為喜歡上了他,但是迫於要對白夜報恩,必須強迫自己忘了他。


    盡管內心有了答案,歐陽昊還是想聽她直接告訴自己:“沒錯,我聽見了,我想聽你說是為什麽?”


    “歐陽昊,就當我求你了好嗎?不要逼我說不應該說的話。”柳絮稍微將思緒整理了之後,對歐陽昊想要的答案已經有些了然,卻不準備直接迴應對方。


    “什麽叫不應該說的話?”歐陽昊追問著,見她緊抓著手上的手機,幹脆直接一把奪過來:“我倒是想聽聽你究竟在聽什麽。”


    “別……”柳絮知道阻止不了,幹脆任他去了,期待他不會聯想到兩年前的自己。


    歐陽昊將耳麥戴好,手機並不是很麽特許的東西,隻是在不斷的放在歌曲:


    “愛的太真,太容讓自己犧牲,太容易讓自己沉淪……”


    “我太笨,明知道你是錯的人,明知道這不是緣分,但我還是奮不顧身……”


    “……做人已經那麽累,假惺惺的想要逃,在愛裏連真心都不能給,這才真的真正可笑……”


    歐陽昊直接將一首歌聽完後,才發現柳絮設置的是重複播放單曲,所以,這一首歌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他特意打開手機看了一下這首歌的歌名叫《錯的人》。


    此時的歐陽昊的臉上雖沒什麽表情,但一雙幽深的眸子帶著幾分沉鬱的神色。他拉起柳絮的手,將手機還迴到她的手中,但自己的手卻並沒有撤離,隻是緩緩的說:“我不逼你再說什麽,隻問你一個問題,你眼中的那個‘錯的人’是誰?”


    柳絮低垂著眸子,看著歐陽昊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沒有迴避問題,也沒有編織什麽謊言:“你!”


    其實她迴答前已經想好了說詞,起初她是因為兩年前的感情挫敗而覺得自己遇到了錯的他,而現在如果歐陽昊需要解釋的話,她可以說,他們已經都有了各自的伴侶,很明顯,在一起也是個錯誤。


    不過,歐陽昊並沒有讓柳絮解釋,因為他已經將她覺得他是“錯的人”的原因歸類為她想好的解釋。


    聽到答案後,歐陽昊收緊握著她的那隻手,他看著她的側顏,應該是很難過才會出現的那種表情,所以她是因為不能和自己在一起而難過嗎?


    “伊人,你就因為這個理由要忘了我嗎?”他的語速很慢,希望她能聽得清楚。


    柳絮聽完後點點頭,並沒有說太多,算是默認了。


    得到她的答案後,歐陽昊竟有絲心疼,他順著那隻握著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圈住:“其實,你可以試著先和我在一起看看,或許我雖然是那個人,但並不是個錯誤。”


    他的懷抱很溫暖,如兩年前那般。柳絮靠在那裏,竟莫名的想多依戀一會兒。她沒有掙紮,隻是安靜的靠在他的身前:“怎麽可能不是個錯誤,我那裏有個白夜,就算拋開報恩的事情不說,你那邊不是還有兩個女人嗎?你這樣的提議置我於什麽位置,我連個第三者都算不上,你想讓我做‘小四’嗎?歐陽昊,就算我是在乎你的,也不會去做那種人,這樣我隻會看不起我自己。”


    “或許,事情沒你想得那麽糟糕呢!”歐陽昊得到了她親口承認在乎自己的答案後,心裏帶著一絲和雀躍的欣喜。原來,真的不是自己單方麵的對她有感覺而已。


    “你不用給我什麽假設的迴答,我就沒有奢望過什麽。”柳絮知道目的已經達成,並不急著催歐陽昊趕緊拋棄那個在歐陽老宅入住的女人,她相信,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歐陽昊還不至於為了他而放棄誰。


    “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麵想一想?”她的悲觀讓歐陽昊自然的又將她環緊了一些,仿佛想給她一點安全感,他說出了自己不曾對外人說過的事情:“其實,我和那兩個女人的關係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是嗎?”柳絮明顯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麽樣的?那麽你們又是什麽樣的關係呢?”


    歐陽昊雖然說出了事實,但覺得現在還不是說出原因的時候,迴答避重就輕:“你所想的無非是男女之間的那種關係,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是。如果我說她們都未曾上過我的床,你會相信嗎?”


    “你的答案一點也不誠懇。”柳絮逃離他的懷抱站起來,雖然看似質疑的話語,說出來的語氣卻帶著些許醋意:“你當我眼瞎嗎?”


    柳絮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卻若有所指的看著他的身前,就在前不久,上麵還顯擺著肖怡留下的吻-痕,即使現在可能已經消散,但那些位置她依然記得清楚。雖然她並不想記住這些,可是,關於他的事情,她似乎總是控製不住的去關注,更何況是那曖-昧的痕跡。


    吃醋了?歐陽昊的眼裏揚起笑意,拉住柳絮的一隻手,將她拉迴到位置上,重新圈住。柳絮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卻被她圈的更緊,磁性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女人吃醋的一種表現嗎?”


    “你想多了。”


    “是嗎?”歐陽昊啞然失笑:“那你那天晚上為什麽要再我身上留下痕跡,而且留下的位置怎麽就剛好在那個女人……”


    “好,你別再說了,我承認行了嗎?”柳絮當然知道他是想說自己留下的吻-痕剛好蓋住了肖怡所留下的痕跡。她曾懷疑是自己是酒好多了才會腦熱的做那種傻事,不過後來想想,一切隻不過還是緣於她還沒辦法放下歐陽昊。


    (還有一章,稍等幾分鍾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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