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你好,好久不見!”呂仁在看見付雪後露出招牌式的笑容,一如付雪印象中的那樣陽光。


    其實付雪在一周前就得知呂仁迴國了,雖然很想見他,但是每次看到鏡中自己不堪的樣子,哪還有往日的光鮮靚麗,隻能將那份期待放在心裏。她沒想到的是,秦沫會在今天間接促使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麵,看著依舊陽光儒雅的男人,她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種狀態,以她往日招搖的個性,在誰麵前都可以無所謂的展現,唯獨呂仁不同,因為他是她一直放在心底的那個男人。付雪麵對呂仁的親切笑容,難得的局促,沒有了剛才和秦沫說話時的歇斯底裏,隻是輕輕的迴應:“你好。”


    秦沫似乎並沒有太在意付雪突然間的變化,對呂仁說道:“阿仁,你今天難得休息還給你叫出來,女朋友沒有意見吧?”


    呂仁知道秦沫是故意探問自己現在又沒有女朋友,對他的問題不予迴答:“不是來檢查身體的嗎?話還這麽多,就快中午了,今天周末,下午他們就休息了,快走吧!”


    呂仁雖然知道秦沫是為什麽帶付雪來醫院,但為了不讓付雪太尷尬,他隻是將一切輕描淡寫的以“檢查身體”來形容。其實秦沫和付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她自殺的過的事情。老實說他剛才看到付雪現在的樣子確實有點意外,雖然美貌如前,卻透著病態。


    秦沫見呂仁故意岔開話題也不多問,畢竟帶付雪看病才是今天來醫院的目的,附和著:“那就麻煩呂大主任帶路了。”


    一旁的付雪被動的跟著兩人的步伐,看著兩個男人時不時的打趣下著對方。她雖然除了之前的那句“你好”再也沒有開口,可心裏卻一直想著: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


    三人來到心理科後,呂仁輕敲了一下羅薇診室的門,結果一直無人迴應,一按門把手門才知道門是鎖的。


    “怎麽會不在呢?”呂仁帶著疑惑問向正在分診的護士:“你好,請問你知道羅薇醫生去哪裏了嗎?”


    “羅薇醫生休假了。”護士禮貌的迴答,一抬頭看見來者竟是本院的“院草”,態度更加的熱絡了起來:“是呂主任啊,羅薇醫生她從前天開始就休假了,要一個月後才會迴來。”


    聽到休假,呂仁才想起來羅薇那日在食堂說的話,不過還真沒想到她的效率這麽快,說休息就休息了。他隻好對秦沫說:“要不我們找其他的醫生先看看吧,據我所知那個吳醫生也不錯,在這一行有二十多年的經驗呢。”


    “也隻能這樣了。”秦沫最初想找羅薇的目的就是因為是自己人,覺得勸起付雪也方便,可是既然人不在,也不能白跑一趟。


    不過他才答應下來,那位分診護士便抱歉的對呂仁說:“呂主任,吳醫生今天剛好輪休,所以,不如你們再換個醫生?”


    換個醫生?呂仁明明記得心理科隻有羅薇和吳醫生這兩位心理醫生:“你確定沒弄錯嗎?我怎麽不知道心理科還有第三個心理醫生?”


    “有的有的。”因為離呂仁太近,護士的小臉紅透了,迴答起來也有點怯聲怯氣:“我們科裏前兩天才新來了一個柳醫生,今天剛好是她值班,呂主任要不要先帶你的朋友去看看?”


    “柳醫生?”呂仁確實不知道有這迴事,畢竟他所在的是外科,離心理科還有些距離,不同科消息不靈通很自然:“是男是女?”


    他問這句話的目的是考慮到付雪的狀況,覺得還是找一位女醫生更好溝通一些。


    “是個美女醫生,比我大兩歲。”護士一提到柳醫生看起來心情不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發現這位柳醫生不僅人長得漂亮,人還非常的好相處,對他們這些護士說話也都客氣的不得了,很自然的就喜歡上了這位女醫生。


    “很年輕?”不等呂仁迴應,秦沫就忍不住開口了,他可不想好不容把付雪勸道醫院,被一位年輕的醫生耽誤了診斷和治療:“算了吧,呂仁,要不我換個地方查得了。”


    護士見秦沫妄下斷言,說的柳醫生年輕技術就應該很差似的,連忙解釋:“這位先生,我們的柳醫生雖然年輕,經驗還是豐富的,這兩天經她看過的病人沒有一個說她不好的,您要不要先去看看再說?”


    “呂仁,你們醫院的護士話都這麽多嗎?”秦沫心情本就不好,根本就懶得搭理護士的話。


    這句話一出口,護士難免有點委屈,她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一時間窘迫的噤口了。好在呂仁並沒有附和秦沫的話,隻是對護士說:“你不要在意,我朋友隻是今天心情不好,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心情不好就可以隨意的將脾氣撒在無辜的人身上嗎?”


    還不等護士說話,一個好聽的女聲從走道的拐角傳出。


    這個聲音呂仁感覺非常熟悉,他循著聲音看過去,沒想到柳絮正朝他這邊緩緩走過來,更讓他意外的是,她身上穿的竟然是他們醫院的工作服。這是什麽情況?


    護士見到柳絮後忙笑著打招唿:“柳醫生,你那邊忙完啦?”


    “嗯。”柳絮忽略掉呂仁看自己的眼神,以及秦沫滿臉的驚訝。她見護士的眼眶有點紅紅的,笑著安慰:“每個病人都有選擇醫生的權利,我們不需要去勉強。對了,我今天帶了你喜歡吃的沙拉,午飯的時候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好啊好啊!”


    “你就是新來的柳醫生?”呂仁見柳絮一直忽略自己的存在,隻好自己先開口了。


    “嗯哼。”柳絮輕描淡寫的迴應:“是你啊,真巧。”


    柳絮早就做好了會和呂仁在醫院見麵的準備,所以扮演起來也相當順手,方才他們的對話她出辦公室時碰巧都聽見了,本不準備立刻現身,可沒辦法,就是見不得小姑娘被欺負。想想反正遲早要見麵,現在見無也所謂。


    巧嗎?呂仁這幾天給她發微信基本上都等不到迴複,而他們已經在同一棟樓共事了兩天,她也不告訴自己,此時卻說“好巧”。很顯然,她就是故意和自己保持距離,扮演著她“柳伊人”的角色。


    “是挺巧的。”呂仁不動聲色,同時他也注意到了秦沫飄忽不定的表情,便笑問:“秦沫,準備去換哪裏查?”


    秦沫聳聳肩,仿佛剛才說換地方的並不是他,直接迴應著:“換什麽換,都到你們醫院來了,自然是讓你們的醫生查了。”


    “是嗎?”呂仁聽完後又將視線轉向柳絮:“那就請麻煩柳醫生幫我朋友檢查一下。”


    “醫生看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需要這麽客氣,如果讓我看的話,麻煩先去掛個號。”


    如果沒有方才聽到走廊的對話,她或許會直接請秦沫他們先進診室。不過晚了,伊人小姐也是有脾氣的,年輕怎麽啦,年輕就不會看病了?一想到一樓大廳的掛號處排成長龍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笑了。


    不過她當然不會對著呂仁他們笑,隻是默默的對著護士小易偷笑了一下,對方迴應,暗自比了個“耶”的動作。不過還是對她指著呂仁善意的提醒:“柳醫生,剛才忘了介紹,這是我們醫院外科的呂主任。”


    呂主任?意思是要特別通融?


    呂仁見提到自己,笑著對柳絮點了個頭,隻可惜我們的柳醫生並不買賬:“原來是呂主任呀,那就更應該知道先掛號後看病的道理了吧。小易,我先上個洗手間,等呂——主任的朋友掛完號,麻煩將她們帶到我的診室,謝了。”


    “伊人,你……”秦沫想說什麽,隻是話才脫口,柳絮真的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範圍之外。


    呂仁倒是不在意,對秦沫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然後撥通了掛號處的電話:“喂,您好,我是外科的呂仁,麻煩掛一個心理科的普通號,掛號費我晚點送過來……”


    記下來呂仁有詢問了付雪的省份證號碼,隻半分鍾的時間對方已經對他報出了才掛好的id號。掛完後他走到小易麵前:“掛好了,麻煩小易護士帶我們去柳醫生的辦公室。”


    “好的,請三位隨我過來。”小易走在呂仁的前麵,忍不住的緊張,院草就是院草,走個後門都看起來那麽帥氣和理所當然,完全鄙視不起來。


    等柳絮從洗手間迴來時,三人已經都落座在了她的辦公室,號掛的這麽速度,柳絮自然是猜到了和呂仁有關,她不慌不忙的用毛巾擦淨手上的水漬調侃著:“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有資源自然要好好使用了。”呂仁說完後走到柳絮跟前小聲說著:“為什麽不迴我的微信?”


    “呂主任,現在是上班時間,我的病人,你的朋友還在旁邊等著呢,你確定現在和我糾結這個問題?”柳絮擦完手繞開呂仁,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今日還有一章,中午前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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