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夏季讓人感到幹熱異常,祁天惜坐在聖女宮的花園中默默地修剪著花枝,鮮嫩的鮮花讓祁天惜心情平靜得很,“娘親你這樣剪很有可能將花剪死。”謝旻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祁天惜笑著說:“女人在做事的時候,男人不要提什麽意見。尤其是這麽直接意見。”


    血言看到這一幕會心地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這是寄來的信。”祁天惜擦了擦手將東西接了過來。


    陽光下祁天惜看著那些熟悉的字跡溫和地笑了起來,那是不帶一絲算計的真心的微笑讓她整個人都像是散發著一層光暈。聖女來時就見到這副場景讓她心裏一暖。


    “你又在看三皇子的信?”聖女將不解地看著祁天惜,“這都四個月了。你知道現在淑妃對我的態度就像是我是她的軍師似的。”


    祁天惜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著說:“應該的,在她心裏聖女一族是讓她坐上高位的,她現在不在意你還在意誰?”謝旻皓好卻麵不改色地翻著手中的書抬頭看著祁天惜。


    “娘親你下一步有什麽打算,不會您想繼續當那位東太後的智囊?”謝旻皓彎腰摸著祁天惜的肚子。隨後又站直了身子說道:“您的身子也不容您繼續跟這些老狐狸鬥法下去了。”


    祁天惜笑了說道:“好,也到時候了。”


    “什麽到時候了?”聖女對於她這種打太極的話很是無感,“你有什麽話就直說。”


    “吳王,勇王,賢王,東立王。”她將桌上的花緩緩地插入眼前的花盆中,“我不會再管下去了,以後不管這位東太後派人來聖女宮問什麽,你就說你要閉關修煉不用見她了。”祁天惜拿著那支花嬌嫩欲滴的花瓣落了下來。祁天惜沒有當一迴事隻是想著謝丞乾信上的話‘不日當迴’看來他是準備從漠北迴來了,那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聖女抱著手臂嗤笑一聲說道:“那是最好,反正這個女人的嘴臉我還是不想再見了。隻是我都可以想象這位東太後能急成什麽樣。”說著還揚著嘴角笑著。祁天惜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地丟到了桌子上,謝旻皓連頭都不抬說道:“時辰到了,估計東太後的婢女又要來了。”


    祁天惜笑了笑說道:“我要休息,以後你就誰也不見就行了。”一直不說話的血言小心地將祁天惜扶了起來,現在祁天惜整個腰都是酸的,僵硬地像個木偶似的被扯了起來。慢得像隻烏龜走了迴去,“現在祁天惜還真像一直烏龜。又慢又笨。”終於有點以前小五了,祁天惜迴過頭見到聖女衝著她吐了吐舌頭。


    “聖女東太後又讓宮人來找您,您是不是去見?”聖女的一個門徒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還能怎麽辦讓他們迴去吧,就說我要閉關修行什麽人都不見。至於什麽時候出來,你就說不知道。”聖女笑著說道。


    慈安宮中放著一塊塊冰塊將酷暑的炎熱驅散了,絲絲涼氣冒了出來,隻是讓宮人感覺寒冷的卻是軟榻上陰冷的東太後也就是以前的淑妃。“聖女怎麽突然說不來就不來了?”


    “東太後您還是放寬心些好,這五個月您也看出來聖女是個忠心的。”徐老嬤嬤為淑妃倒了杯清茶放在軟榻旁軟聲安撫道。淑妃她自己卻不這樣認為她搖了搖頭,纖細的手挑了挑自己身上的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冷淡地說:“誰知道,但是聖女如果在這個時候直接撂挑子,那我也不介意將聖女也拋棄了!”


    徐老嬤嬤聽到這話立馬說道:“娘娘您這種話怎麽能亂說!”她四處看了看周圍的婢女,“我的娘娘雖然現在這裏都是自己人,但是要知道這些日子沒有聖女的話我們可就完了。”


    “哀家還就不信了沒有了她這些人哀家還鎮不住了!”顯然她根本沒將這個老嬤嬤的話放在心裏。


    可是這種情況沒有持續一個月,這一個月祁天惜全心全意地養著身體,什麽都不想隻是吃吃睡睡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想幾個月前一樣折騰她,隻是很安靜地呆在自己的肚子裏。清瘦的身體長了些,連聖女都讓她少吃點。


    “喂,你別睡了!”聖女衝了進來,祁天惜躺在床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稍微有些淩亂的聖女,“又怎麽了?”她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懶懶地倚在被子上。


    聖女坐到祁天惜床邊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才說道:“按你的話我這個月誰都不見現在淑妃娘娘親自來了,說是見不到我就不會去,下一步怎麽辦?”祁天惜看著她說道:“小五現在不該是咱們著急,讓她著急就行了。現在朝堂上怎麽樣了?”


    “亂七八糟吧。”聖女滿不在乎地說聳了聳肩,“不少人甚至還上折子請求讓三皇子迴來主持朝政。這不會是你們安排這嗎?”祁天惜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樣也挺好的。謝丞乾行動了就行總比我孤軍奮戰好得多。”


    祁天惜摸著自己的肚子僵硬地說:“讓她等著,在她等不下去了就讓她來見我。至於現在我要休息在她來之前再通知我吧。”祁天惜將床幔放了下來。


    “你倒是躲清閑。”聖女自己喃喃了一句便跺了跺腳走了出去。但是祁天惜沒有入睡隻是看著遠處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自己的頭痛是越來越頻繁了,現在她很想馬上就見到謝丞乾,想默默地躺在他懷裏給自己一絲安全感。不管是自己怎麽運籌帷幄心中還是沒有底,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知道走錯了哪一步就會沒命。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在祁天惜已經有些倦意時門吱嘎一聲開了。


    祁天惜下意識地迴過頭看著門口,暗紅色的朝服透過淡黃色的紗幔映入她的眼簾。“聖女終於肯見哀家了?!”聲音有些焦躁,祁天惜嘴角勾起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別過來。就這樣說罷,我累了不想站起來。”


    “你?!好,好你們聖女一族不是效忠於皇族嗎?現在皇帝處境艱難你倒是悠然!”淑妃雖然急切但是還沒失去理智,她停下腳步直直地盯著祁天惜,突然她發現了不對驚訝的說:“你的肚子?!”


    祁天惜借著她的話不經意地說道:“你想問的就是這個,對你來說這重要嗎?”


    此話一落房間中一片安靜,過了許久淑妃輕聲的嗤笑著說道:“不重要,當然不重要!”她看著祁天惜一字一頓地說:“怪不得你一直不願見哀家,那以後哀家來見你就是,現在朝中那些大臣王爺都在掙權,竟然有人想讓謝丞乾迴來作為攝政王,真是可笑!”


    “那裏可笑了,我也是這樣想的。”祁天惜淡淡地說,還在笑著的淑妃的麵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你說什麽?!聖女?你是怎麽了?”


    “我有跟你說過我是聖女嗎?”祁天惜伸出手將麵前的床幔慢慢的撩開,祁天惜第一次見到淑妃的麵容,確實麵如桃李不過厚重的妝容讓她顯得有些老邁,祁天惜未施粉黛的臉讓淑妃的眼睛猛然睜大,驚愕地指著她。


    祁天惜皺著眉頭說道:“把手放下我不喜歡有人指著自己。”淑妃將手慢慢地放下咬著牙說道:“你?祁天惜?!你怎麽能?”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去下一道旨意請你‘恭敬’地將三皇子請迴來,能做到嗎?”祁天惜銳利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女子,“你瘋了嗎?就不怕我現在就讓人來。”她的話頓住了,眼神有些閃爍。祁天惜笑著說:“你說的對,但是你就不怕我讓你死在這裏嗎?”


    “哀家真的有那麽可笑嗎?你想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淑妃向後退了幾步冷笑著說。祁天惜看著她不動聲色地退後,“我能把你推倒現在的位置上,當然隨時也可以將你拉下來。”


    淑妃的表情立馬就扭曲了,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哀家到今天都是哀家自己掙來的!哀家不知道你來京城到底有什麽目的但是這天下已經是我兒子的了誰都奪不走!你給我記住!”


    “我最後說一遍,下道旨意,現在謝丞乾還沒有獨立稱皇應該能招迴來吧?東太後你依然可以雍容華貴的活下去不好嗎?”祁天惜微笑著說道。


    “哀家怎麽會聽你的吩咐!”淑妃惡狠狠地撂下這句話一甩袖子便衝了出去,步伐有些淩亂讓祁天惜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幾分。見她人已經消失了祁天惜才輕聲喚道:“血言,下來吧。”話音剛落血言就出現在了祁天惜麵前。


    血言半跪在地上說道:“主子有何吩咐。”


    “給你這是謝丞乾的親筆信。分別交給董明浩和新任刑部尚書。”祁天惜從枕頭中掏出那幾封信遞到血言手中。血言微微低著頭接了過來。祁天惜補充道:“馬上去送不得延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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