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惜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自己的存在或許就是個錯誤,今天之前她還以為這是命運。


    但是自己還有理智祁天惜無奈地摸著自己的額頭喃喃道:“我們先走吧,讓謝丞乾發現不太好。”說完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著,血言從地上站了起來低著頭跟在祁天惜身邊。


    祁天惜機械地走著,“他們母親呢?”盡管不想問祁天惜還是說了出來。


    “死了。”沒有解釋也沒有經過隻是給了祁天惜一個結果。死了?這個詞可是太籠統了,怎麽死的?或者說是不是謝丞乾直接留子去母。祁天惜不想問,閉了閉眼說道:“將那個新夫子你處理掉吧別死就行,我以後教他。”心裏已經麻木了,祁天惜甚至不知道這個謝丞乾是不是自己認識的謝丞乾?


    祁天惜根本不能想象到底是為什麽能讓謝丞乾將自己的親生骨肉丟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十年!


    “主子,這樣下去殿下會發現的。”血言有些著急,就算自己能夠將那個新夫子處理掉,但是以殿下的脾氣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祁天惜轉過身來冷冷說道:“有時候我還挺佩服你的,你是怎麽在我身邊裝的若無其事,怎麽我現在這一點要求完不成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祁天惜隻知道自己這樣說血言肯定會答應的。


    砰地一聲血言跪倒在地猛然抓住祁天惜的手說道:“主子,血言並無二心。”


    “是,你從來就沒有二心,我到今天才知道影衛忠心的隻有一個人。”祁天惜俯視著血言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抽出。


    “我說過上來之後,我看到了什麽就再也不會提,影衛應該不會亂說話吧。隻要你不戳穿瞞一兩個月應該沒有問題。”理智漸漸迴籠祁天惜看著即使跪著也背脊挺直的血言輕聲地說道。


    “屬下,屬下遵命。”血言微微低下了頭聲音恭敬有禮卻透著絕望。一個影衛被徹底厭棄的絕望。


    祁天惜仰起頭讓眼淚流迴去,她好像有失去了什麽,她現在才明白自己從來沒認識過謝丞乾,謝丞乾對自己的感情是愛嗎?現在看來更像是一種迷戀,習慣了她的陪伴與存在。


    祁天惜瞥了瞥跪在地上的血言毅然的轉過身,以前祁天惜把血言當成謝丞乾送給自己的助手,現在看來血言也隻不過是謝丞乾安排在自己身邊的釘子罷了。


    這條路走了兩次也該認識了,不知道是怎麽走到了都護府。


    “你去哪了?搞得這麽狼狽?”就在祁天惜剛剛踏入都護府謝丞乾便迎了上來,祁天惜木訥地抬起頭從他那雙微挑的美目看到自己的倒影,清澈動人,但現在祁天惜卻隻想問謝丞乾是怎麽做到自己一迴來就能在門口迎接的?


    謝丞乾將她摟進懷裏明明是發現了她此刻的不同,還是溫柔地問:“怎麽了?”祁天惜抓住謝丞乾的胳膊,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一時間祁天惜覺得自己已經不能說話了,聲音嘶啞得幾乎自己都分辨不出,“你知道了?對嗎?”就算她能說服血言可是也不能保證謝丞乾沒有派別的人跟著自己,或許隻有沈璃的布陣之術能勉強讓自己躲過謝丞乾的視線。


    她也隻是想試一試,想證明沈璃說的話是錯的。


    “看你像隻小狗似的被三哥養著挺可憐的。”


    祁天惜猛然抓緊謝丞乾的胳膊輕聲說道:“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一句也行!”她連質問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隻想讓謝丞乾給自己一個說法,然後自己就可以裝傻充楞地繼續下去,或許他們還能這樣繼續下去。


    “我很高興,你能迴來,至於你想幹什麽那就幹什麽。”謝丞乾還是微笑著隻是眼神輕微的閃爍了一下,他溫和地對著祁天惜說道。


    他真的知道,祁天惜的眼睛中又滲出了眼淚,她苦笑了起來今天流的淚簡直比自己上輩子一生流的都多,“你不跟我解釋嗎?”祁天惜喃喃道,這一刻祁天惜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想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


    “我先扶你迴房。”謝丞乾終於將笑意斂去。


    祁天惜還是緊緊地盯著謝丞乾,想從謝丞乾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就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


    謝丞乾將她抱迴房間放在床上,甚至還從梳妝台上拿起一塊手帕輕輕地為她擦拭著髒兮兮的手。溫柔的就和往常一樣,祁天惜將自己的手抽了迴來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嗎?”其實她現在根本不想聽什麽解釋,她的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隻要你願意這兩個孩子將來都會是你的左膀右臂。”謝丞乾坐在她身旁輕聲說道,在聽說祁天惜到枯井那裏去了時自己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這種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與即將再次失去祁天惜的感覺讓他幾乎崩潰了。


    祁天惜搖了搖頭她真的不是想問這個,她想問的是為什麽要瞞著她,為什麽要讓自己的孩子過這樣的生活,你還是人嗎?祁天惜張了張嘴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謝丞乾伸出手慢慢地將祁天惜臉上已經冰涼的眼淚擦去,冰涼的手指讓祁天惜身體猛然一顫,“這些都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我。”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祁天惜,重新握住祁天惜的手,喃喃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他就像是能讀懂祁天惜在想什麽似的。


    “狠?你那樣叫狠嗎?簡直就是泯滅人性!他們才多小啊!那裏都是些什麽?你怎麽能讓他們在那種地方生活!還有你憑什麽讓人跟著我!”祁天惜拍開謝丞乾的手吼道:“我不是你的玩具!你懂嗎?!”


    謝丞乾卻無比冷靜的不顧她的掙紮又將祁天惜的手握在手裏,就像是兩個鉗子死死的嵌入了祁天惜的手腕,“我懂,可是你能想象我每天晚上都夢見你自殺的樣子嗎?我都快瘋了!我隻是擔心,害怕你從眼前消失,我保證就這一次。”


    “你決定,我說的話會一直有效。如果你想走了可以跟我說。這是交易對你沒有壞處。”祁天惜看著謝丞乾的臉,腦中迴想起這句話。她緩緩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謝丞乾的臉,“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她一直認為自己的穿越或許就是為了能和謝丞乾在一起,但是現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我會將你身邊的人撤走,隻要你願意你想幹什麽都好。”謝丞乾額頭滲出冷汗,聲音倒是平穩。祁天惜聽著他這充滿磁性的聲音,深穀般幽靜的眼睛沒有波瀾,“算了吧?!你能當成我什麽都不知道,還是我能當不知道?”


    “你先出去。”祁天惜看著謝丞乾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的消失緩緩地說,“我想靜一靜。”祁天惜撇過頭去不想再去看謝丞乾。然而謝丞乾還是緊緊地抓著祁天惜的手沒有鬆開,仿佛是在說他不會出去。


    “你不走?好我走!”祁天惜猛地站了起來,謝丞乾抓著祁天惜就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裏,她沒有掙紮反正掙紮也沒有用,“你說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可是你真的了解我嗎?”


    “我知道,知道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我保證就一次。”他怎麽會不了解誒她,祁天惜看似軟弱但是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剛強,根本就不能容許自己照料她的一切,可是他根本就不能控製自己,隻有知道她每天都在,沒有再次離開他,他才能安然入睡。


    祁天惜看向遠處喃喃道:“是,你是足夠了解我,知道我不會大吵大鬧,也不會對那兩個孩子怎麽樣,我還真是無話可說。”是她能夠怎麽樣,對付兩個孩子是她不屑的。


    “好,我不逼你。你好好休息吧。”謝丞乾緩緩的放開祁天惜。試探著看著她,祁天惜還是看著遠處,謝丞乾轉身離去祁天惜卻猛地拉住了他,冰冷地問道:“如果,我讓你把那兩個孩子殺了呢?”她當然不會這麽做,但她想聽謝丞乾迴答她。


    謝丞乾沒有迴頭步子一頓,沒有任何感情地說:“我說過,隻要你願意你想幹什麽都可以。”說完抬腿快步離開了,謝丞乾輕輕地將門關好,默默地站在門口像是想到什麽猛然想起了什麽快步走了。


    祁天惜呆呆地站在原地搖了搖頭苦笑著吼道:“隻要我願意!?你不就是吃準了我不會嗎?還一個隻要我願意!”


    可是周圍隻有一片寂靜陪伴著她,在淚眼模糊中祁天惜發現謝丞乾真的走了,她身體一抽搐搖著頭自言自語道:“不會的,謝丞乾應該沒有這麽傻,不會的!”她突然有了一種預感,不知為何她覺得現在謝丞乾有可能去找那兩個孩子了!


    “應該不會,是自己多想了。”祁天惜覺得自己就像是瘋了一樣從房中衝了出來輕聲喚道:“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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