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及笄禮的那天這規矩一詞真是壓死人,就算是千不願萬不願終歸是邀請了安國侯作為主人。隻不過在祁天惜賀鴻邦等人極力地反對下,不能讓那位侯夫人來參見,連在觀禮係也不行。


    “那是自然,這雖然於禮不合但也於情可以理解。我們當然了解。”這是那位安國侯的原話,祁天惜聽到後冷冷地一笑沒有多言。隻怕他了解的是謝丞乾的能力吧。


    光著前期的準備工作就足足做了四五天而在這四五天裏謝丞乾就在也沒有出現過,祁天惜覺得無趣就由得那些丫鬟仆婦們自己去準備了。而自己則是每天看看醫書清閑得很。


    謝丞乾從來都不騙她,他說為自己隆重的準備自然不會爽約,朝中各位文武百官都收到了請柬,他甚至是請動了太傅年邁的娘親為自己選擇簪釵為她挽發!據說那是一位齊朝公認的才女與賢妻良母,好像是賢良淑德、才華橫溢、秀外慧中、大智若愚這種溢美之詞有多少就能按多少。


    “這些我都不在意。”祁天惜聽著血言的稟告若無其事地說著。


    血言的眼神一暗她覺得自家主子這麽不在乎三皇子為她做的一切有些過分了。


    看著血言將頭低得更低像是要掩蓋麵上的神情似的,祁天惜帶著微笑啃了口帶著淡淡香氣的桂花糕,嚼了一口說道:“但是我還是挺開心的,恩藥材的事怎麽樣了。”祁天惜隻好這樣說。


    “部分藥材已經可以收了,但是要想運迴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血言冷聲公式化地說道。祁天惜將手邊剩下的糕點喂給在自己身邊敲著尾巴踏著貓步的小白,“恩直接運到禮遇堂就好,我已經跟趙迪成說過了。”還真是忠心護著謝丞乾。


    “是。”說著便退了下去。


    過了不一會紫雨便輕聲敲了敲門,溫和的聲音說道:“小姐時辰到了,該去沐浴了。”聽到這個聲音祁天惜無奈地站起身來,可是在那一刹那祁天惜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一抽痛苦隨之而來。


    祁天惜這天一大早就要沐浴,這是一處不大的池子熏香繚繞,淡粉色的花瓣漂浮自由自在的在水麵上,加了中藥的池子冒著淡淡的白霧生生熏得祁天惜有些頭痛。她無奈地撫了撫額頭,“小姐可是有哪裏不舒服?頭痛嗎?”紫雨小心地問道。祁天惜看了看著漢白玉堆砌而成的湯池出神地問:“你是不是你有什麽話要說。一直從這裏偷偷地看我。”祁天惜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沒有小姐,我隻是覺得您就算是不喜歡有人伺候,也不該隻帶奴婢一個人,今天及笄禮為您挽發的正賓可是當朝太傅的娘親,這是多少京城小姐沒有的體麵啊。我隻是覺得您不應該這麽寒酸。”紫雨跟的祁天惜日子也久了,知道與其讓祁天惜猜出她心裏想什麽還不如直接說出來來的痛快。


    祁天惜邊按著自己抽痛的頭另一邊麵上卻是平靜的很說道:“恩這樣就很好。有你在就好”不用為一切擔心,看來今天她這病跟她作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祁天惜感覺紫雨還在用竹子器具為她淋水,“還要洗多久?我覺得悶。”她有些不耐煩,就算她不犯病,在這個悶熱的池子裏也會將她憋出病。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紫雨似乎是感覺到了祁天惜的煩躁手上的動作不禁加快,激起的水花濺了自己一身。


    祁天惜從水池中站了起來,婀娜的身姿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紫雨麵前有些急躁地說道:“別等馬上了都快過了一個時辰了。給我擦身子吧。”祁天惜倒不是一點苦都不能忍,隻是她心中不明的多了幾分焦躁和不安,但要說這份不安是從哪裏來的她又說不上來。


    紫雨無法隻好用棉布為祁天惜擦身,穿采衣采履。祁天惜自然是不懂這些衣服的穿法便隨著她擺布,而自己卻在沉思今天自己怎麽這麽反常呢,煩躁的不像是自己。不過想了半天沒有頭緒索性就放開不想了,隻是低頭無意識地想撫摸一下腰間的玉牌,結果卻是摸了個空。她本就緊皺的眉頭更是鬆不開了,看來習慣這種事還真是不好改。


    紫雨和幾名她也叫不上名字來的婢女將她領到東房內等候,安國侯此刻立於東麵台階位等候賓客;有司托盤站在西麵台階下;客人立於場地外等候,這是賀府的正廳為她辦及笄禮當然不會委屈她。祁天惜知道這站坐都有規矩自己還是乖乖地任憑紫雨擺布的好。


    腦中像是有一隻蟲子在蠕動雖然不是痛的不能忍受,但也是夠讓祁天惜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挺直了腰板靜靜地等著,知道一陣莊重高揚的音樂演奏開始,不同於那種軟綿綿的調子,此時的樂曲卻是帶著一種仿佛讓人勵誌奮進的魔力。略有些像是編鍾的聲音,重複嚴肅。


    就連一直低著頭的祁天惜都不自覺地抬起頭來凝神細聽著。“奏這首樂曲的師傅是專門為女子及笄演奏的。”紫雨見自家小姐終於有了絲生機便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祁天惜嘴角微微的翹起,不禁感歎這古人終一生做一事的品格確實讓人肅然起敬。


    作為正賓的蘇家老夫人來到緩緩的,安國侯自然要上前迎接,隻見他們相互行正規揖禮後入場,主賓落坐於主賓位;客人嘛就座於觀禮位;賓客都落坐後安國侯才就座於主人位,這安國侯雖然心裏生氣祁天惜不與他親近,但一想到一榮俱榮便心中多了幾分底氣,要知道這不是誰都能請到蘇家老夫人做正賓的。這些流程祁天惜自然是看不到,但是卻也能感覺到它的正式。


    “小女祁天惜行成人笄禮,感謝各位賓朋佳客的到來,下麵小女祁天惜成人笄禮正式開始!”安國侯雄厚的聲音傳來稍頓片刻,說“請祁天惜入場拜見各位賓朋!”祁天惜這才意識到該自己登場了,有些吃驚自己怎麽走神了。


    作為讚者的賀家賀玉彥的夫人先走出來,以盥洗手,於西階就位,祁天惜緩慢的從東房走出至場地中,麵向南,向觀禮賓客行揖禮,她的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熨帖的舒展著為她未施粉黛的麵容添了幾分靈動。祁天惜默默地掃視著觀禮位想看看謝丞乾在不在。可是可笑的事她看到了一臉怒氣的祁天憐和諸位大家閨秀卻沒看到謝丞乾。


    她將眼神收迴沒有再去找,隻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麵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讚者為其梳頭,然後把梳子放到席子南邊。這些程序弄的她本來就煩躁的心緒更是不安起來,過了一會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木訥地跟著轉向東麵。‘沒道理啊謝丞乾這個家夥沒道理不來,除非真的出了什麽事。’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蘇老夫人蒼老的聲音高聲吟頌祝辭。自己麵前擺上了羅帕和發笄。


    之後便是繁雜的初加、一拜、二加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祁天惜因這心裏有是全程幾乎都是低著頭的,神情也是晦暗不明,“嘶。”祁天惜眉頭緊皺頭皮傳來一陣發麻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這個老夫人下手也太重了。’祁天惜覺得自己的頭痛又加重了幾分。


    可就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謝丞乾穿著一身玄黑色衣衫看著她吃痛的樣子嘴角微翹,一副在看好戲的嘴臉!


    祁天惜倒是納悶這個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難道自己真的犯病到眼睛昏花了所以剛才沒看到他?這麽多人看著祁天惜也不會做出什麽,隻能偷偷地瞪了他一眼,“嘶,嘶!”祁天惜有是一聲極輕微的呻吟,頭皮又是一陣發麻,謝丞乾本來還笑吟吟的神情一下子便退去了,不小心扯到頭發對於一位老夫人也算是正常,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請的,發生這種事多少火也得往自己肚子裏咽。


    “嘶!”祁天惜有些感覺不對了,謝丞乾不會故意找個不和善的人讓自己吃苦,但是這又不像是不小心——因為這太痛了像是要將她的頭皮也拽下來似的!祁天惜看到謝丞乾的眼中幾乎有了怒火,便知道這不是他的問題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著個老夫人不是不想好好給她梳理隻是她辦不到,她好像是控製不住自己。難道是?


    祁天惜忍著劇痛微微側過身,就見蘇老夫人從托盤上拿起了一根碧玉鏤空蘭花珠釵,而她因離得近竟然看到那隻拿著發簪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本來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但等她定神細看那隻手已經開始了劇烈的抖動!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那發釵竟直直的掉到地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還沒等祁天惜和眾人反應過來“恩!”祁天惜一陣悶哼她感覺到有人在狠狠地抓住她的頭發往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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