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鎮北王府就比進容易得多,在這雲浩刻意幫助下祁天惜和血言很快全身而退。


    “主子,我們是先迴三殿下的府上還是?”血言在祁天惜耳畔輕輕地問道。


    此時的天已經蒙蒙亮了整個京城開始慢慢蘇醒,甚至已經有些早點鋪子開門了,蜂蜜麻糖、炒疙瘩、薑絲排叉、三鮮燒賣、炸肉火燒各種食物混合的氣息讓這早冬季節平添了一絲暖意,祁天惜穿的簡單倒不突兀,如果忽略她臉上的疤痕倒像是個清早出來買些東西的小娘子,祁天惜壓低聲音說道:“這裏應該是離禮遇堂不遠了先到那裏去吧。”說著祁天惜微瞥了眼穿著有些奇怪的血言。血言很是會意地趁人不注意飛身躲了起來。


    “唉,你說前麵那位小娘子長得這般俊,臉上怎麽有這麽一塊難看的疤?”一個手中正風風火火地揉著麵團的健壯夫人說道。


    旁邊一位正擺著菜的滿臉是褶子的老婆子喃喃道:“咋了,有道疤咋了你沒聽說那位祁二小姐臉上也是有疤的,不照樣能指使下人聽說陶將軍還是她做主救得呢。”


    這還沒過門呢,倒是就這樣了還不知道在背地裏兩個人是怎麽勾搭上的。”也不知道是誰陰陽怪氣地說。


    祁天惜暗暗地打量著竟有些小販都穿上了那種簡易的棉衣走起路來倒是虎虎生風,而那些長舌婦嚼舌根她是不在乎的,這件事這樣的結果是最好不過的了。


    祁天惜默默地聽著也不生氣反而對沈驊溪很滿意,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祁天惜優哉遊哉地走到了禮遇堂的店門外,門外的木板釘的嚴絲合縫,這是還沒開門。祁天惜饒有興趣地敲了敲門這清脆的聲音在寧靜清晨中顯著格外刺耳,不一會隻聽一個急促的聲音喊道“來了,來了這大清早的。”小夥計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動作還是麻利得很,因這要真是有人得了什麽急症要抓藥那可是耽誤不得的。


    小夥計移開木板在微冷的空氣中唿出一陣小小的氣霧,揉著幹澀的雙眼迷迷糊糊地說:“誰啊?小,小姐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外麵冷快進來。”當他看到祁天惜的臉他那一絲絲的困意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趕緊加快了移木板的速度,祁天惜笑了笑兀自走了進去,“我要見一下趙賬房。”


    小夥計連忙應了一聲,頭都不敢抬一下地躥了。祁天惜看了看放藥的一個個小方格,沉思片刻從上麵抓了幾味藥並放在研缽中細細的研著,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小姐怎麽這麽早便來了。”看得出是匆匆地趕來的趙賬房穿著一身祁天惜設計的棉衣,看著倒是幹淨利落。“這是快到卯時了吧。”祁天惜手中的動作不帶一絲的挺頓沒頭沒尾地說道。


    “是小姐。”屋中還稍有些黑趙迪成順手點上燈心道,今天小姐穿著好生奇怪但是他也就是在心裏想想麵上卻是不顯。


    祁天惜平靜地說:“這幾日跟外祖父照料陶將軍這樣穿方便些。”祁天惜繼續磨著心想卯時到了,早朝也該開始了。


    “鎮北王你說什麽?”謝長敏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炸了,雲浩這個老匹夫竟然要將兵權一分為二,還要將一半交於那個老妖婆!他要不是礙於帝王至尊的顏麵早就讓人將他拖出去了。


    雲浩對謝長敏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挺直腰板矮瘦的身軀透著堅定與沉著,“昨日臣的愛女突發急症,臣這才自知已是老邁且虧欠家人良多,實為強弩之末不能在肩負漠北大營如此之重擔,思來想去便隻好出此下策。”明眼人都知道這一番說辭都隻是個幌子,貴族之間鎮北王小女的事與皇帝最近對雲浩的態度誰的心裏都有一杆秤。


    “老臣附議,鎮北王提議實為謹慎為國為民之情實讓老臣欽佩。”左丞相搶先一步站了出來挺拔的身軀想一株青竹,要知道由於漠北大營自開國以來從未由女子掌握過哪怕隻有一半也能看出鎮北王在向太後示好,這樣的機會不把握還等何時。


    卻不想他的話剛一說完右丞相猛地站出來說:“自古尚未有這種先例,況且太後尚在病重怎可在為此事操心,隻怕鎮北王這個法子多為不妥。”說完那位健壯的中年男子還微微抬了頭看了一眼謝長敏的臉色,果然聽到這話謝長敏的臉色少霽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母後尚在疾病之中,此番提議實為不妥。”說完看了右丞相一眼似乎想讓他替自己說出後麵的話,


    隻是還未等他開口刑部尚書當今太後的親弟上前一步說:“不如按照祖規將兵權交於一位皇子掌握較為穩妥。”想當年太祖打下江山後為穩定邊疆將自己的嫡親弟弟派往駐守,所以齊朝這些年來北方的軍權一直掌握在皇帝的嫡親兄弟手中,這也算是一條不成文的祖規。要知道謝丞乾本就是因罪從這個位子上掉下來的自然不能考慮,而那不務正業隻知尋花問柳的吳王說出來更是誰都不會同意,當然最不同意的就是謝長敏了誰能在自己惦記半天的東西給了別人時高興啊?!


    另一位偏向太後黨的九門統領立馬聽出了這是要釜底抽薪便也站了出來高聲喊道:“臣附議。”他這一喊不要接讓那些本就將祖宗規矩看的比名還重的老臣站不住了,先是一位須發皆白的協辦大學士站出來說道:“臣附議。”不一會一個又一個的人站出來說道“臣附議。”聽到這一切恍如夢中的吳王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甚至還帶著挑釁意味的瞟了眼謝丞乾。


    謝長敏自然是沒有放過吳王的那個眼神,他隻覺一把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謝丞乾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像是這件事與他無關。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禮部尚書恭敬地向前一步說道:“現在的各位皇子都已有封地,再將兵權賦予空有些不妥,以臣看來鎮北王的提議不為不可,太後隻是偶發急症稍加調養便可痊愈臣認為可采納鎮北王的提議。”這個時候他站出來說活是既拉攏了太後一黨又順了皇帝的氣,真真是好算計。


    “萬萬不可,這怎能由女子掌權。還請陛下明鑒。”刑部尚書見自己的目的快達到了就想再添一把火。


    謝長敏聽著他這虛偽惡心的推辭,心中掂量著兩種決策的利弊一時間朝堂上陷入了一片安靜。


    看著自家兄長臉色幾變不由吳王一急難道這到手的鴨子要飛了?謝長敏看到吳王這幅急不可耐的樣子心頭一冷,心想要是給了這個不爭氣的弟弟隻怕漠北大營就別想聽自己的調遣,心中一橫說道:“太後隻是小病等她好了此事在執行,鎮北王你就暫時先掌管兵權。”話音一落眾人有喜有憂但皇帝已經下了決定他們還能抗旨不成更何況現在河清海晏沒有戰事,兵權之爭的熱心便也歇了幾分。


    謝丞乾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一本正經地說著“多謝陛下成全。”的雲浩,心中想著自家小丫頭果然精明能幹。


    祁天惜看了看天色,將藥粉用紙仔細地包好。趙迪成有些不解這小姐一大早的來到禮遇堂難道隻是讓自己看她搗藥?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祁天惜將紙包放入袖子裏麵上帶笑說道:“我來時倒是看到了許多小販穿著我們藥堂款式的棉衣。”


    趙迪成聽了這話又看到祁天惜臉上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些發寒說道:“也不知道店裏那個人傳出去的,那若是小姐不高興。”要知道誰沒個親戚妯娌的見你今年平添了件幹練幹淨的衣裳能不打聽嗎?再有就是這些婆娘也眼皮子前有些為了炫耀就把法子教出去了,他也是難做呀。


    祁天惜見他一臉為難擺了擺手,從前堂走進後院趙迪成立馬跟上,隻聽祁天惜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倒是緊張上了不就是件衣服嗎,不礙事我今個來是想看看最近我讓你做的東西做出來了沒有,這幾日忙可能往後的幾日都來不了。”祁天惜心裏盤算著自己的計劃也差不多可以實施了想來長舌婦也是很有用的。


    “小姐給的任務在下當然是進了一百個心,東西都做出來了您請稍等。”趙迪成見她也不怪罪懸著的心不禁落了下來,也是自家小姐怎麽會在乎這點小事想來是偶然看到了問問罷了,“阿六快將小姐要的東西拿來。”趙迪成對著一個膀大腰圓地工匠說道,那人一愣後又猛地拍了下腦子說:“馬上就去!”


    祁天惜看著後院現在人還有些少,準確的說現在天亮的晚誰會在這不到卯時起床的,所以現在院子裏隻有祁天惜趙賬房等屈指可數地幾個人。趙迪成見祁天惜打量著有些空曠的院子說道:“他們這都快起了小姐今個來的有些早。”說完自己倒是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祁天惜將手中的紙包放在石桌上,轉過身溫和地說道:“你不必解釋今個是我太忙了,拿了東西就走至於賬目下次再看。”


    “小姐放心您要的東西早就做好了果然像您說的潔淨。”趙迪成也連忙轉移話題道。


    祁天惜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去見到紙包已經消失了,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說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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