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吧!”扭著手,糖糖想掙開老白毛的鉗製,垂死掙紮道:“我還是在外麵隨便撿把劍再試試好不好?”

    “莫要浪費時間,走!”

    “不要!不要!師叔祖——”兩腳死命的蹬著地,糖糖被老白毛拉得腳在煤渣地上劃出了兩道深深的印子,繼而開始尋求外援。

    “唉,唉,丫、丫頭!”玄地真人猛的一醒,連忙追了上去道:“別、別怕,師叔祖同~~~同你一、一起去!”

    “噗——”一口惡氣噴出,糖糖像顆軟皮糖似的被拖出了門外,“死老漢,一點都靠不住!”

    “四師弟,”看著忙忙衝出殿外的三人,老二川穹忍不住開了口:“你真認為糖糖能被聖祖所遺的菩提劍選中?”

    摸了摸手中青染的劍身,一陣冰涼的觸感傳入了體內,鍛鐵幽幽的道:“青染,煞氣輕而靈性高,雖說是我鍛造的中上品之劍,卻是識人選材的上上品之劍。它的判斷,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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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紅的山岩,火紅的洞壁,隻站在洞口望一望便有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像站在了炙人的冶煉爐前。

    “好熱、好熱!”卷起了袖子,糖糖一俯身正想把裙角撩起揶在腰間——

    “混賬!”漲紅了臉,老白毛一扭頭勃然道:“女孩子家如此不知檢點,成何體統!快把袖子放下來。”

    “什麽呀?!”鼓了鼓嘴,糖糖突然想起隨喜也曾提出過相同的要求。

    但他提要求時可比老白毛溫柔多了,淺笑悠然、雲淡風輕的告訴自己:“把袖子放下來……”

    唉,所以說魔怎麽能不叫人愛呢?!

    “我熱!”揮了把額頭上的汗,糖糖不屑的繼續挽衣袖。

    得虧老白毛沒看見她當年穿吊帶、蹬熱褲的火辣清涼樣,不然還不把他氣得當場腦淤血厥過去。

    “熱、熱也~~得穿好!”掛著滿頭亮晶晶的汗珠子,玄地真人接口道:“不、不然~~~進、進去會被燙傷的!”

    “燙傷?!”瞪大了眼,糖糖連忙捋直了兩幅袖管,順便伸手一扯——

    “嗤啦!”玄地真人抱著一條被晾在熱風中的幹瘦膀子又驚又羞的道:“丫、丫頭,扯、扯老夫的衣服作甚?”

    “就一幅衣袖,甭說扯衣服那麽難聽!”用衣袖小心翼翼的遮住了半張臉孔。這可是全身最重要的部分!

    天生已經比不過那些千嬌百媚的魔女了,要是再慘遭後天殘害……

    抽了抽鼻子,糖糖蹙眉道:“我說師叔祖,你這衣服有多長時間沒洗了,怎麽聞著有股鹹魚味兒?”

    “孫糖糖!”忍無可忍,老白毛一把揪起了糖糖的後衣領,長腿一分直接跨入了岩洞裏,“師叔,您老人家先迴去罷!”

    “丫頭,你不該扯了老夫的衣袖啊!”欲哭無淚,玄地真人尋思著要不要把右衣袖也扯下來,像糖糖一樣把臉藏起來。

    這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遭到如此非禮的對待,真是罪過、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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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放手!”連踢帶打,糖糖終於掙脫了老白的鉗製,可腳一落地又連忙跳起了“踢踏舞”——

    “哇素哇素,好燙好燙!我不行了,我要出去!”

    “不準!”虎目一瞠,白至清的額頭也起了一層燥汗,厲聲道:“運起心法抵抗熱氣。你若動作快點,早早選完靈劍便可早早出洞,不然,哼哼!”

    “哼什麽哼?!”眉毛一豎,糖糖窩著火四下裏一打量,又忍不住大叫了起來:“靠,這麽多劍,我哪知道要選哪一把?要一把一把的試,沒試完我就先被蒸死了!”

    “不用把把都試!”伸手在糖糖身後推了一下,白至清沉聲催促道:“往前走!如果有靈劍想認你為主,它自己會有反應的!”

    “自己有反應?”心裏疑惑,但想到那把詭異的青染劍,糖糖還是邁開了雙腿向洞穴深處走去。

    劍,無數的劍。

    長的,短的,寬的,窄的,甚至還有斷的,鏽的,破了刃的。

    一柄柄倚牆而立,有的寒光惻惻,有的烏光沉沉,更有甚者壓根不見任何光澤,簡直就像是用石頭、木頭雕成的假劍一般。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被滿洞的劍炫了眼,糖糖連熱浪都不覺得了,隻是順著洞壁,在一柄柄長劍前或駐足而立,或一步跨過,直到——

    “怎麽,沒劍了呢!”腳步一頓,糖糖停在了最後一柄長劍前,迴頭愣愣的問向老白毛。

    手臂猛然落下,白至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眯了眯眼道:“繼續,再往裏走!”

    “還往裏走?”盯著老白毛的手,糖糖沒有忽略她剛轉身時看到的一片白光。

    是從老白毛掌中射出的,很磅礴的白芒,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罩進了白光裏。

    可當老白毛把手放下白光就立刻消失了,隨即而來的便是幾乎能將她烤成灰燼的熱浪襲擊,炙的糖糖渾身都痛。

    難道——難道老白毛是在以自身功力為她抵抗熱浪?

    錯愕,驚訝,孫糖糖直瞪瞪的望著老白毛,心裏突然想起了子蘇的話:“白掌門,他不過是個剛直的人,心腸不壞……”

    “走啊,發什麽愣!”白至清伸手在洞壁的一塊石疙瘩上一扳,轟的一聲巨響,一扇石門嘎嘎的沉入了地底。

    咬了咬牙,糖糖二話沒說一轉身徑直向洞裏走去。

    濃眉一皺,見孫糖糖這次居然乖乖的沒有反駁,白至清倒有點不習慣了,頓了片刻方才一抬步——

    “對了!”猛的一迴頭,糖糖的臉被袖布遮著看不見,可兩枚杏眼裏卻透著賊兮兮的笑芒,悠然道:“我說大師父,你還會用那道白光罩著我吧?”

    “囉嗦!”努力想板著臉,卻忍不住抽起了嘴角,白至清笑罵道:“有為師在,定能怎麽帶你進來就怎麽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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