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刺眼的陽光喚醒,躺在床上的我雙眼迷離地盯著天花板,第一次,哈哈,我李肖是男人了呢。我使勁地迴想著昨晚的情況,一開始目標不太好找,有點尷尬,幸虧了蒙蒙的幫忙。感覺就是激動異常,進去的時候蒙蒙微微咬著嘴唇沒喊出來,我當時也頭昏腦脹,什麽都忘了,更別提什麽墊毛巾或紙巾在下麵啊之類的。

    蒙蒙呢?完全清醒過來後,我發現房間裏就我一個人,她不會一個人跑了吧,嗬嗬,都是我的人了,還害羞?說不定就是因為真正成為了我的女人,才害羞呢。

    我一下子跳下床,穿好褲子,發現床單上紅紅的一片,心想媳婦你受苦了,我李肖再次向韓寒發誓:無論貧賤,不分日夜,不管你說過什麽,做過什麽,我都愛你,直到永遠!

    發完誓突然想起了老板娘昨晚的話,心想媽的又得加十塊錢出去,真是背到家了。

    剛罵完就發現床旁的桌子上有一張紙,用一包紅塔山壓著,要放平時我早衝上去把紅塔山給搶了,剛才情況特殊,便沒注意。不過現在發現也不晚,我將紅塔山塞進口袋,拿起那張紙,上麵的字再次證明我是背到家了:

    李肖,昨天晚上謝謝你,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嗎?現在你可以實現它了,那就是:

    咱們分手,不要再見麵了。

    趙蒙蒙

    看完這紙我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還沒醒,我朝大腿使勁拍去,鑽心的疼,是醒的啊。

    然後我想媳婦真是幽默,跟我上完床然後甩掉我,難道她是小兔子變的,因為我小時候欺負過她的兔媽媽,於是變成美女來勾引我,然後報複我?我小時候確實對兔子不好,老喜歡揪它的長耳朵。不過那也不至於這樣啊,大不了我耳朵也給你揪揪得了。

    否定完這兩個想法,我想起了蒙蒙答應我18號時的情況,確實有點不對勁,而且當時她也提到了要我做完後答應她一件事情,難道她早有預謀?我趕緊打了個電話過去。

    冰冷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我再次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但沒去拍大腿,太疼。

    怎麽會呢,我有點怕了,蒙蒙的脾氣我最了解,看上去溫柔,可心裏很是堅定,做出的決定不會輕易更改,要她真想和我分手,我麵對的可就是一場硬仗了。

    胡思亂想間我穿好衣服出了門,給了老板娘十塊床單錢,然後朝學校走去。路上我想起了那包紅塔山,蒙蒙肯定是在開玩笑,不然怎麽會用這麽幽默的方式來引起我的注意力呢。不過話說迴來,除了紅塔山,還真少有東西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進了宿舍胡亂洗了把臉,蘿卜和糧食剛起來,看我風塵仆仆地歸來,忙問怎麽樣了,她是不是處女,爽不爽之類的。

    我胡亂地應付了下便拿著書出了門,打算在上課之前找到蒙蒙。

    走到教學樓前我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蒙蒙今天在哪上課,這時肚子開始咕咕直叫,我使勁拍了兩下它不叫了。不過剛走兩步,一陣疼痛從腹部傳來,媽的!才餓了兩頓你就不得了了,算了,跟自己過不去不劃算,可能昨晚的運動太激烈了,昨天的晚飯又由於激動而沒怎麽吃。小小的胃跟著我也受苦了,便用手摸摸它說乖,咱先去吃飯,然後再找老婆,好嗎,小胃乖乖地又咕咕叫了兩聲。

    在校門口的小飯店要了油條和豆漿,這裏的豆漿還不錯,油條則總是被炸得奇形怪狀,頗有藝術價值,每次吃前我都會在腦中把它簡單地抽象一下,比如說周一吃了個小白兔,周三吃了個雙截棍。不過要是哪天突然上來根正常的油條,我就會納悶半天,然後使勁防止腦中亂抽象,否則我會沒胃口的。

    今天還好,老板給我上了兩根狼牙棒,吃的過程中我又打了三遍蒙蒙的電話,始終是空號,怎麽會這樣呢?停機的話我還可以理解,空號說明是她自己去注銷的。怎麽可能呢?和我睡了一晚上然後留張紙條說分手再跑去把手機號給銷了,一直覺得媳婦做事聰明果斷,這次的事也太果斷了吧。難道她想體驗一夜情?

    吃完後我擦擦嘴巴迴到學校,發現同學們都已各就位,橫七豎八地塞了一個教室,有老婆的正忙著和老婆桌上假裝正經桌下無比纏綿,沒老婆的則和同性之間上下齊纏綿。我沒心情去觀察研究他們的各種猥瑣姿勢,便坐到了最後一排。

    上課過程中我一直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才能找到媳婦,將腦中資源搜索一遍後大驚,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蒙蒙是哪個班的,隻知道他是工業設計的專業,而她的朋友除了那個小白臉班長王曉鵬和那個上次隔著玻璃接待我的僵屍外,我好像一個都不認識,更別說手機號了。不由得懊喪無比,心想難道要到處去貼“尋妻啟示”?看來找到媳婦前先得和校環衛工人打一場遊擊戰。

    無奈之下眼神遊離了出去,突然發現周蓉正在跟她宿舍一女生上下纏綿,腦中一個激靈,想起來周蓉和蒙蒙關係很好,怎麽忘了這個呢,這個破骷髏腦袋。

    周蓉!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蒙蒙了,我激動地喊道,喊出後發現還在上課,老師被我的聲音喊得愣在了講台上,估計是覺得這學生不簡單,敢在自己講到高潮時叫板,而且聲音洪亮底氣十足,頗像古代攻城的大將。老師雙手叉腰,怒視著我,220v的高壓電頓時隔空襲來。

    啊,那個,借你的筆給我用一下,我戰戰兢兢地小聲道,然後用抱歉的眼神望向老師,意思是剛才隻是一個小小的事故,音量有點失調了。

    下麵有人笑了兩聲,老師不知道有沒有讀懂我的眼神,也沒多計較,轉身繼續講課。看看,這就是大學老師的肚量,要放在高中,估計沒個五千來字的檢討我今天是迴不了家了。高中老師都特喜歡看學生寫的檢討,有一種主宰別人的快感,我曾無意間撞見過自己的兩個老師在拿學生寫的檢討互相炫耀,而且巧得是正好我都給她倆寫過。

    看看老師沒說我,周蓉莫名其妙地從前麵傳了支筆過來,估計她覺得我隔著三個人喊她借筆的事情有點不合常理。

    鈴鈴鈴——

    終於盼來了下課鈴聲,我一個箭步衝到周蓉麵前,周蓉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舉起手中的自動鉛筆擋在胸口,標準的自衛姿勢,就是武器寒磣了點。

    我忙說別怕,我不是壞人。見她把自動筆放下後,我問道說你知道蒙蒙在哪個班,現在在哪兒上課不?

    周蓉奇怪地盯了我半天,突然問道:

    昨晚你幹什麽了。

    我大驚,心想這也行,周蓉連這個也看的出來,難不成她就是傳說中混在人類中的巫婆。

    沒什麽,我說,你趕緊告訴我。

    我不知道,周蓉說道,然後低下頭繼續寫字,仿佛那破紙上有張比我更帥的麵孔。

    我剛才說我不是壞人,我壓低聲音緩緩說道,其實是騙你的。

    我真不知道,周蓉抬頭看著我說,眼中滿是奇怪的東西,可惜我不是神漢,看不懂。

    我剛想再問,正好鈴聲又響了,便心想這課間時間怎麽這麽短,兩句話就過去了,難道是巫婆在暗中做法?

    迴到座位上,我輾轉無法入睡,昨晚沒睡好,本打算今早課上補覺的,誰知道早上起來丟了媳婦,現在我猶如寫不出歌的蘿卜,滿臉的痛苦,左手使勁扣著右手,右手使勁扣著頭皮。

    就在我一籌莫展時,一張雪白的臉龐在我腦海中閃過,僵屍同學?我想起來了,我還知道蒙蒙的宿舍來著,不由使勁拍了拍腦袋,腦子都用哪去了,都說看片能提高聯想力,那些片你都白看了?白癡!

    想到辦法的我不由重新煥發了精神,猶如靈感來了的蘿卜,覺也沒再睡,跟著老師一咋一唿的,竟然還蒙對好幾個,老師讚許地給了我幾個眼神,大學以來我第一次被老師用眼神表揚,不由暗想這有什麽難的,隻要看老師臉色迴答就行了。老師問是不是啊,是和不是就倆答案,蒙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嘛。

    上午的課在我的百分之五十正確率的唿喊下終於結束了,我第一個衝出教室,飯也來不及吃,朝那棟三麵環山,並有滅絕師太把守的宿舍樓衝去,管你滅絕師太呢,要是敢擋老子找媳婦,先滅了你。

    不過就是苦了我那可憐的沒過過好日子的小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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