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傍晚格外的寒冷,就連人唿出的氣息就要被凍成冰塊似的。


    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在外奔波。


    人們為了防寒,早早地關了門,躲進了屋中,防範著被寒冷侵襲。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懼怕寒冷的。


    夜幕剛剛降臨,四條人影如鬼魅般潛進了祁安侯府。


    他們似乎極為熟悉侯府的格局,輕車熟路的便往書房而去。


    書房內,百裏絕世將一封信遞給坐在一旁,狐裘裹身的女子,溫言道:“敏敏,這是雪闌送來的信。”


    趙玉聞言一怔,麵露疑惑,驚詫問道:“雪闌的信?”


    “不錯,拆開看看吧。”百裏絕世語音溫柔,然而心中卻被她不信任的神色給刺痛了。


    似乎他無論為她做什麽事,她還是不願真正的信任他。


    他心中苦笑,卻又無可奈何。


    趙玉將信將疑的接過信,仍舊不敢相信是雪闌的來信。


    她記得剛迴侯府的時候就曾對他說想要見雪闌,他雖然爽快的答應了,但後來卻仍舊不了了之。


    那時她便知如今想要見雪闌,他多半是不會答應了。


    她雖然心中掛念雪闌,卻也不敢再提起這件事,卻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收到雪闌的信。


    有些急切的打開信箋,隻見上麵洋洋灑灑寫了兩張信紙。裏麵的內容都是關於他在在精絕宮的習武的瑣碎事,以及在精絕宮是如何的受人照顧,要她放心雲雲。


    字裏行間更是提及他如何想念她,想要見她的弄弄思念之情。


    趙玉看著信,想到卓雪闌的身世,想到自己不能在他身邊照顧他,想到如今他能在精絕宮生活得不錯,不再需要她的照顧,心中情潮湧動,霎時淚流滿麵。


    百裏絕世見狀,隻覺那兩行清淚如兩把利刃刺入胸口,心疼痛難當。他的目光也是疼痛的,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為她拭去淚水,語言低柔:“你若想見他,我便飛鴿傳書讓他來見你。”


    趙玉靠在他的懷中,低聲道:“不用了,我知道他如今過得好就夠了,若叫他來帝都,難保不會被容王的人發現。”


    百裏絕世自然知道她為何對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孩子如此掛念,大概是因為那個孩子她便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吧。


    他如何不了解自己深愛的女人?


    百裏絕世心中暗歎,手指撫上她漆黑如墨的秀發,道:“好,我聽你的。”


    趙玉聞言微微一怔,隻覺這段時間這人說這句話說得似乎太過頻繁了些,恍恍惚惚之間,總能讓她想到從前的那些美好的日子。


    “重華。”趙玉的心怦然而動,仰起頭,目光灩灩,輕聲喚道。


    懷中的女子雖然麵容上有著淡淡的黑痕,但仍舊掩不住那優美姣好的五官,眉眼精致,如媚如絲,直叫人心悸不已。


    “我在。”百裏絕世心中一動,目光變得深邃,甚至連語音都變得有些暗沉與低啞,手指已悄然撫上她的麵容,停留在她的唇畔,輕輕摩挲。


    這個慣有的動作預示著什麽,趙玉再明白不過,麵容不由一紅,偏過頭去,不敢看他。


    百裏絕世收攏手指,感受著指尖的溫潤與滑膩,唇角一揚,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俯身貼近她的耳畔,低笑:“敏敏,你的臉這麽紅,在想什麽呢?”


    熟悉的溫熱氣息縈繞在耳畔,趙玉心頭一顫,麵容更紅了,有些慌亂的道:“沒······沒想什麽。”


    然而那漸漸蔓延的緋色,顯示著她的言不由衷。


    百裏絕世再次低笑一聲,伸手扣住她後頸,將她拉向自己,一個輕盈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麵頰上。


    趙玉一驚,有些嬌羞,有些惱意的瞪他一眼。


    然而那眉眼間流露出來的媚意更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百裏絕世此刻哪裏還忍得住內心的情潮湧動,霍地抱起她,語音邪魅:“敏敏,是你誘惑我的。”說罷,抱著她就往書房的內室走去。


    趙玉驚唿一聲,慌忙攬住他的脖子,正欲開口說話。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音,恭敬地道:“屬下有要事求見侯爺。”


    趙玉聞言,不由鬆了一口氣。


    百裏絕世麵容一沉,沉聲道:“先候著吧。”


    門外之人聞言,仍舊恭敬地迴道:“屬下遵命。”


    “重華,他們要見你,定有重要之事,你怎麽讓他們先等著?”趙玉連忙道。


    “我與你之間的事才是最重要的。”百裏絕世語音曖昧,抱著她轉眼間就進了內室。


    “可這裏是書房。”趙玉明知躲不過,仍舊掙紮著。


    “放心,沒有人敢進來。”百裏絕世語音低沉,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趙玉有些無力的翻了一個白眼,這並不是有沒有人進來的問題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怎能······


    “我的傷還未痊愈。”趙玉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掙紮。


    百裏絕世抓住她的手,強勢的壓向一邊,輕盈的吻便落在她的額間,語音充滿誘惑與邪魅:“敏敏,難道你就真的不想嗎?”


    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與悸動,趙玉隻覺腦中的那根緊繃的弦快要崩塌。


    身體深處的某股熱流如潮水般蔓延,趙玉覺得自己快要被淹沒,唿吸之間,竟是困難無比。


    “敏敏。”百裏絕世語音沙啞,手指遊動間,極盡挑逗。


    “不能······這樣,孩子。”趙玉意識有些混沌,語音顫抖。


    “別擔心,我會溫柔些。”百裏絕世的唿吸變得沉重,語音裏含著一絲忍耐。


    “你······唔······”她的聲音被盡數吞沒。


    百裏絕世狠狠地吻著她的唇,將她要說的話阻絕。手上的動作更是帶著強勢與霸道,容不得她拒絕。


    趙玉渾身顫抖,所有的抵觸與防備隨著百裏絕世帶來的一樣感覺而崩塌,不由自主的仰起脖子,身子隨著百裏絕世的動作而弓起,極盡媚態。


    內室本就有些昏暗,屋中又未點燈,憑借著細碎的微光,倒還能看清彼此的麵容,但更清晰的是兩人彼此之間難耐的唿吸聲。


    床簾緩緩垂了下來,遮住了兩人糾纏的身影,但卻遮不住那柔媚的呻吟與沉重的粗喘。


    室內春光無限。


    書房外,四個人影垂手而立,其中兩男兩女,俱是身姿瀟灑,舉止不俗之人。


    “顏大哥,這麽久了,侯爺怎麽還不召見我們?”身著暗紅色,繡著銀色蓮花紋錦衣的年輕英俊男子問道。


    顏佑一襲黑衣,麵具覆麵,看不清神色,淡淡說道:“再等等吧。”


    “可是侯爺到底在書房幹什麽啊,小花印,你知道嗎?”


    “我怎麽知道,顏大哥不是叫你等著嗎,哪來那麽多話。”一襲淡紅衣衫的花印瞪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擔心侯爺忘了我們嘛。”


    花印白了他一眼,道:“作為堂堂朱玄堂的堂主,如此沉不住氣,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堂主的?”


    “小花印,你這是在質疑我當堂主的實力嗎?”朱玄不滿的道。


    花印冷哼一聲,道:“我哪敢質疑你的實力。”


    “可你明明就是在質疑我的實力。”朱玄虎目一瞪,嚷道。


    “花印姐姐,朱玄哥哥,你們不要吵了,小心被侯爺聽到啊。”紅奇一襲水色衣衫,亭亭玉立,見他們倆爭吵個不停,連忙勸道。


    而顏佑早就習慣了他們倆一見麵就爭吵的相處模式,負手站在一旁無動於衷。


    花印再次瞪了朱玄一眼,拉著紅奇的手道:“小奇你放心,就算被侯爺聽到,侯爺也隻會責怪他的。”


    紅奇疑惑問道:“為什麽呀?”


    花印狡黠一笑,道:“侯爺向來比較偏袒女孩子一些,所以自然要責怪他啊。”


    紅奇聞言更疑惑了,為什麽她沒有發現侯爺愛護女孩多一點這個問題。


    朱玄聞言,正要反駁,屋中突然傳來百裏絕世有些慵懶的聲音:“進來吧。”


    四人這才閉了嘴,恭恭敬敬進了書房。


    “屬下參見侯爺。”四人同聲行禮道。


    百裏絕世坐在上首,神情愉悅,擺手道:“免禮。”目光淡淡的掃過他們四人,落在花印的身上,“花印,你先說說你的發現吧。”


    “是,侯爺。”花印語音恭謹,“屬下這段時間經過多方打探與暗查,查到飛鏡會的總壇設立在玉盤山明月峰的飛魚洞。至於飛鏡會在其他地方的據點卻並不明確,確切的說他們沒有固定的地點,而且他們的組織很鬆散,每個人的活動都很自由,可以隨意接手任何的暗殺任務,並不必向他們的會主報告。”


    “屬下還查到飛鏡會確實與容王府有牽連,但是容王似乎並不怎麽信任飛鏡會,上次飛鏡會的陰陽勾魂使被殺,容王卻無動於衷,導致飛鏡會的人激憤不已,如今雙方都生了嫌隙。”花印娓娓道來。


    “可還有有用的消息?”百裏絕世問道。


    “飛鏡會與飛花樓已經結怨,飛花樓這段時間正在暗中打壓飛鏡會,以至於飛鏡會的人全部隱入暗處。”花印說到此,頓了頓又道,“不過屬下還是未能查出飛鏡會的會主是誰,還請侯爺責罰。”


    “是嗎?”百裏絕世目光微暗。


    “這是飛鏡會的一些主要人員的名單,請侯爺過目。”百裏絕世的神情讓花印心中一緊,連忙拿出一封信箋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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