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山再次叩頭,“謝老爺夫郎成全,罪奴必當萬死不辭。”老班主推薦這出穆桂英掛帥得到村裏一種婦女喜歡,頻頻叫好。其實這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故事並不符合此時國情,皇朝講究女子當相夫教子,以夫為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進,而穆桂英實在太過出格,竟混到滿是男人的軍隊中,還與男人同食同寢。可加上了孝字便可以粉飾部分,再者雖不和國情,卻符合王家村現在的風氣。王家村因周家的兩處作坊,不分男女工,隻要肯出力就行。特別是染布坊裏那些繡娘,尤以上次做過千鳥羽衣那幾位繡娘而言,她們一個月二兩的月例好男兒也比不得,這更加讓王家村裏其他婦女看到希望,有了努力的目標,爭取有朝一日也能賺到那樣高價的工錢。可即便現在不如那些繡娘賺得少,卻也不少了。一個個在公婆麵前腰板挺得直直的,你看,就是一個女人怎樣,賺得不比你們兒子少,這家誰養的還不一定了。經濟地位直接導致家庭地位,自從女人能賺錢了,家裏就是再厲害的婆婆也不敢太過分,在媳婦麵前也要想一想再說話。所以如今這出穆桂英掛帥簡直太符合王家村婦女的心境,聽後一個個拍手道:“誰說女子不如男!”一時間這都成了王家村女人們勵誌的口頭禪。戲台上的花旦為了演出穆桂英的英姿颯爽,一反常態沒有化妝,竟素麵出境。村裏人看戲也不講究,隻看個熱鬧,依舊喝彩不斷。沈墨雖不是女子,他在皇朝地位等同於女子,甚至不如女子,因此也看得萬分激動,滿麵通紅。戲台上謝幕了,沈墨卻還雙眼牢牢盯著戲台不斷鼓掌。縱然知道他這個樣子是因為戲曲,周景還是吃味,不由多看了戲台上女人兩眼。“不怎麽樣啊,長得還沒我好看呢!”周景小聲嘀咕道。“你說什麽?”沈墨激動得沒聽清周景說什麽。周景頃刻正襟危坐道:“不錯,演得挺好。”“嗯,可不是,不管是女子還是雙兒都不應該是任何人的附屬,則當獨立自強。”周景吃了一驚,他這個小夫郎的思想簡直新時代‘女性’。很好。周景點頭道:“當然,比如夫郎你提出的建議許多男人都比不得。”每次沈墨說什麽,周景都能拐著彎誇上他,搞得他現在都習以為常了,隻是雖不會動不動就臉紅,扔會不好意思。剛下戲,老班主就拿一條厚棉被急衝衝跑過來給小荷裹住,趁著眾人沒注意,附耳小聲道:“你做的很好,我看到周老爺看你了。”小荷羞得耳朵尖都紅了,輕輕點了點頭跑迴寢房梳洗裝扮,不再繼續後麵演出了。台下,周景對沈墨道:“小墨,我想到一個推廣胰子的法子。”“什麽法子?”“咱們也可編一出戲,請這戲班子去臨近幾個鎮上唱一唱。大致就是丫鬟打翻了碗弄髒了夫人最喜歡的一件裙子,那件裙子很貴重,丫鬟根本賠不起。這家夫人心慈仁善看丫鬟可憐就沒叫她賠,隻將那件貴重的長裙收了起來。然而她的善心卻被一位路過的仙女看到,那仙女便送了她兩塊胰子,說是天庭裏的仙女們才有的。一塊是用來洗裙子的,一塊是用來洗臉洗澡的。夫人本以為這隻是思慮過重的一個夢,醒來才發現枕旁竟真放了兩塊胰子。讓丫鬟試了試,竟然真的洗幹淨了。那裙子洗完不但一點印子看不到,竟比以前還要透亮。婦人大喜,連忙用了另一塊洗臉洗澡,沒想到隻幾個月,皮膚竟然變好了,白皙細膩竟如二八少女。家裏的老爺被她迷得每日根本看不進別的女子,恩愛非常,一生沒納妾。”沈墨星星眼看著周景,“景哥,你竟然還會寫故事,這個故事很好聽,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所有女子的幻想,我敢保證隻衝這一點咱們的胰子就會大火。”周景笑道:“這便是炒作營銷。我已經有了初步想法,咱們出銀子叫戲班子在周圍臨近幾個鎮都演上一出,謝幕的時候特別講一下這種胰子在柳鎮周記水粉鋪子裏就有賣,正是那仙女賜下的。”“會有人信嗎?”周景笑了起來,“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的胰子一定會聲名遠播,到了鋪子開張的時候根本不用咱們推薦,他們自己就會找上門,說不得會有不少商人不遠萬裏過來進貨。”沈墨道:“景哥,我有種預感,如果這樣唱出去,咱家的胰子恐怕要銷往整個皇朝了。”沈墨想的是對的,不過他們此時都沒想到,周記的胰子隻在短短幾年內,就在整個皇朝開遍了分鋪。最開始戲班子隻是拿了周景的銀子才會演。可演著演著竟然這出戲本身就火了,甚至許多戲館都演了起來,不過戲館做了些改動,給那夫人按了名姓,就成了周夫人。一時間人人都知道了周夫人知道了周記脂粉鋪子,卻鮮少有人知道周府上並沒有什麽周夫人隻有周夫郎。同時周記胰子更是引領了潮流,高門大戶裏的夫人小姐們曾一度將能搶到周記最新款的胰子作為炫耀資本,身份地位的象征。戲班子正在吃晚膳時,周景找個過去,老班主看見他來,下意識瞟了眼她女兒。小荷則羞澀的低下頭,滿臉通紅。戲班子裏的其他人也交換著一種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不知道周老爺前來所謂何事?”老班主緊張到手腳出汗,有種頭暈眼花之感。周景笑道:“是這樣,我瞧上了老班主你戲班子的人,想將他買下來,不知道可不可以?”大喜過望,老班主險些栽過去,他竭力鎮靜道:“當然可以,隻要周老爺願意對她好,我可以不要一文大錢,隻求周老爺能給個保證,不要辜負她。”“辜負?”周景嚼著這兩個字,覺得老班主這個詞用得十分奇怪。“那個老班主啊,我隻是打算買兩個仆人,不應該是他們不背叛我嗎,似乎談不到我辜負他們吧!”“什……什麽?買仆人,不是要……”老班主猛然住口,不敢繼續說下去了。他心裏凜然一驚,赫然驚醒,一切都還隻是他的計劃,周景在此之前從未給過他什麽暗示,或者做過什麽。如今這分明是人家沒看上他女兒,他多說下去隻會自討其辱。戲班子的其他人更是同樣大吃一驚,看向小荷,隻見她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竟有種心痛西施的脆弱美感。不禁想到周老爺竟然連小荷這種美人都看不上,那他到底看上了誰?老班主穩穩心神才道:“不知道周老爺要買下誰?”周景指向魏遠山和小寶,“這二人,一共我給你二十兩銀子,你看可行?”二十兩銀子!老班主猛地迴頭瞅向魏遠山和小寶,根本沒看出他們兩個到底有什麽地方能得到周景青眼,竟使得周竟願意出這麽高的價錢買下他二人。二十兩銀子夠買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還有餘了。“老班主,你覺得怎麽樣?”老班主被周景喚迴神誌道:“既然周老爺抬愛,小人自是願意放人。不過二人的身份小人還是要和周老爺稟明,這二人是……”魏遠山和小寶在戲班子裏地位很尷尬,非科班出身不說,且小寶身子骨已經大了,根本不適合練舞,魏遠山一個成人更是如此。除了那場以他們故事改編的戲劇外,別的根本演不了。留在戲班子裏就是多張嘴,累贅而已。所以老班主才會痛快的將他賣掉。“對了,老班主要是接下來沒有安排,我還想留下戲班子再唱幾天,隻是這次先是在柳鎮唱七天,然後再去其他鎮上唱。至於這期間唱戲所得的銀子,能賺多少都是你們戲班子的,而我還會另付給你們工錢。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加上我寫這場戲,每日上午一場,下午一場,就是到了某位老爺的府上演戲,也必須要保證至少演出一場。”老班主接過來大致看了下,沒有特別的,可演就同意了。“這是定錢一兩銀子,你們先去鎮上演,換著地方演,演夠七天,我會再給你們一筆去其他鎮上演出的銀子,演完了再迴來找我結算剩下的。另外這還有一三百文大錢算是你們的吃食和住宿補助。到了鎮上,我府上就不方便招待你們了,你們拿著銀子可以包個客棧通鋪住。要是提前講好了,客棧掌櫃甚至會讓你們用廚房的。”老班主並不明白周景用意,但這可是一筆大生意,戲班子的人人人臉上都露出了笑意。“周老爺您放心,小人們絕對會把這出戲唱出彩,讓其人盡皆知。”當晚魏遠山和小寶就住進了後宅,兩個婆子也特意給他們重新做了飯菜,竟是滿滿兩盤肉菜和糙米飯。“謝謝紀大姐,張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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