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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烈炎崖麓的魔衛們遠遠就看到棲夜帶著冰齡步履匆匆的走來,頓時麵麵相覷。


    “什麽情況?”


    “那人魔又在上麵搗亂了?”


    “什麽人魔,她現在可是二等魔族!”


    “咳咳,別說了!”


    魔衛齊齊跪下:“屬下見過魔尊大人。”


    “上麵可有什麽異常?”


    “異常?”他們相互望望。


    其中一個魔衛道:“迴魔尊大人,顧流光剛才上去了。”


    冰齡皺眉道:“這個我們當然知道!這就是魔尊大人的意思。”


    另一個魔衛道:“那,那還有就是,她去了有一段時間了,還沒下來,很可疑。”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對了,剛剛,好像有一瞬妖氣。”


    一聽到“妖氣”二字,棲夜的臉色更沉一分,直徑啟了法陣傳去崖頂。


    冰齡快速道了句:“今日之事你們若是傳出去,魔尊大人決不輕饒!”趕緊追隨而去。


    崖頂,沉浸於平靜的假象裏。


    淒柔的妖氣還殘留在空氣之中,感受到這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棲夜又怒又怕,顫抖著手,直徑解開了十方迷刹的禁咒。


    玄色漩渦流轉著出現,他來不及想那麽多,抬腳往裏走去。


    “魔尊大人!”冰齡看到這幕,趕緊去抓棲夜的胳膊。


    他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雖然十方迷刹隻有魔尊有資格悉知其中的秘密,但跟隨在棲夜身邊這麽多年,棲夜也有意傳位給他,所以他很清楚裏麵的環境於魔來說有多危險。


    以棲夜這樣厲害的魔進去,不消半盞茶的時間便會被化為一灘膿水。


    “她在裏麵。”棲夜側目,示意冰齡放手,“不遠,幾步就到。”


    冰齡收迴了手。


    棲夜當即衝了進去,抱起顧流光就往外跑。


    這十方迷刹的力量於魔來說太過克製,他多停留一秒都可能生出其他意外。


    安全到外麵之後,棲夜才發現,懷中的人已經深度昏迷。


    抱著她的那種實在的感覺剛讓他在心裏鬆了口氣,見她這副模樣,那種窒息之感瞬間再次而至。


    淒柔這個瘋子!


    “流光她”冰齡徹底愣住。


    而後趕緊側過頭,不敢再看。


    顧流光身上的衣服被淒柔惡作劇般撕成了條條縷縷,她雪色的肌膚根本掩藏不住,從那些碎片中清晰的突顯。而她身上還有不少傷痕,不知道是淒柔弄的還是十方迷刹內的環境所致。


    猩紅和烏青直接刺痛了棲夜的雙眼。


    她雙目緊閉,翹卷的睫毛如同停留在花枝上死去的蝴蝶一般,不再撲棱靈動。


    他根本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可能再醒來。


    然而最讓他不安的,是他發現淒柔竟然抽完了顧流光本就不算高深的魔力!


    “冰齡,你過來。”棲夜將顧流光放去地上,同時解下自己的外衣,將她包好。


    “是。”冰齡低著頭走過去。


    “你來渡給她些魔力試試。”棲夜聲音沙啞著命令。


    “試試?”冰齡詫異一句,坐到了顧流光背後。


    棲夜一邊扶起顧流光,一邊道:“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怎麽,淒柔抽走了她全部魔力,她就不算是個魔了,所以這十方迷刹於她來說不會有太大傷害。”頓了頓,“但是沒了魔力的庇佑,她很危險。”


    冰齡聽棲夜說著,將魔力渡入。


    但這僅僅維持了三秒,冰齡就收了手,道:“魔尊大人,這樣不行,流光的身體在排斥。”


    “若不渡,她一個時辰之後就會死。”


    “可強行渡入隻會讓她去得更快。”


    棲夜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橫豎眼前就隻有兩個辦法,渡也死,不渡也死,哪裏有第三個選擇?


    難道他就隻能這樣,看著她在自己懷中死掉麽


    棲夜闔目一歎,默默地將她攏入懷中。


    沉默良久,他疲憊道:“罷了。”


    看著棲夜這一臉死灰的模樣,冰齡隻覺得脊背發涼。


    他其實有很多問題很想問,比如淒柔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比如淒柔怎麽會把顧流光關入十方迷刹,還有淒柔是妖,吸取顧流光那微薄的魔力有什麽用處但這個時候,恐怕除了有關救顧流光的方法之外,棲夜什麽都聽不進去。


    也沒心思去琢磨。


    救


    不能強行渡入


    冰齡驀然想起了什麽。


    “魔,魔尊大人。”冰齡的語氣裏透出兩分小心翼翼。


    “說。”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棲夜秋水目中驟然燃起了希望的光亮,著急道:“快說!”


    “讓流光她做您的承身吧。”說罷,冰齡迅速低頭。


    “”棲夜又陷入沉默。


    承身二字,是棲夜此生中最討厭的。


    老魔尊曾經就有承身,當年他還勸過棲夜,說承身是魔尊都該有的。不全是為了像人類帝皇一般貪圖歡樂,更多的是因為自身身體的限製。


    那麽多的魔力,作為容器的身體若是承受不了,則有麵臨炸裂粉碎的可能。


    所以一直以來,棲夜都小心翼翼估算著自己的魔力,循序漸進的增加。偶有過多的情況,他便會以摧毀火脈石台來化解。


    承身於其他魔尊來說是什麽他不管,但他自己是萬萬不能接受。


    看到棲夜皺著眉不說話,冰齡大氣也不敢出。


    在棲夜身邊這麽久他當然清楚棲夜有多厭惡承身,要不是如今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他也不會去引這樣一個其他魔唯恐避之不及的話題。


    “承身”棲夜突然開口,“就算本座用那樣的方式救了她,她於本座來說,也絕對不是承身。”


    “自然如此。”冰齡聽出棲夜的話中有幾分鬆動,心下一喜。


    和顧流光認識這麽久,他當然不希望她有事。


    可能救她的目前也隻有棲夜,若棲夜一直過不去心裏那道坎,或者棲夜還是認為千餘年的堅持比她更重要,那她隻能就這樣死掉。


    棲夜何嚐沒有這樣想過。


    隻是要他親手放棄她的性命,他做不到。


    於是棲夜彎腰,抱了顧流光入懷之後,起身。


    “冰齡。”


    “在。”


    “要是那樣之後,她還醒不過來,本座該如何”


    冰齡低頭:“魔尊大人,那隻能說,這就是她的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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