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每天致力於讓師尊走火入魔 作者:影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曾顯赫數百年的神醫穀至此,被滅了全族。 蘇少眠死時心中怨氣極重,他也沒想到,自己竟還能有再睜眼的一天。 當發現自己迴到了一切開始前,蘇少眠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此時的蘇少眠,顯然已經不是上輩子的蘇少眠了。 他已經完全瘋了。 沈瀾洲想要的一切、曾得到的一切,蘇少眠都要一一從他手裏奪走。 沈瀾洲想要武林,這輩子,隻要能保住葉呈不死,沈瀾洲便永遠無法得償所願。 沈瀾洲曾厭惡的一切、不願接受的一切,這輩子蘇少眠都要讓他一一感受一遍。 蘇少眠設計讓沈瀾洲愛上自己,因為上輩子沈瀾洲曾對他棄如敝履。 蘇少眠設計讓沈瀾洲心甘情願地與葉呈歡/好,因為上輩子他眉眼冷漠地道的那句“折/辱”。 蘇少眠設計讓沈瀾洲永遠得不到自己、讓沈瀾洲覺得自己嫌棄他,因為……他曾用那樣嫌棄的語氣問他“曾跟過幾人”。 當初你加諸我身上的一切,這輩子,我要一一還給你。 沈瀾洲,我要讓你跌入塵土,滿身泥濘,對所愛永遠求之不得、不敢親近。 白衣清秀的男子笑了笑,背著自己的包袱向不遠處一群穿著紫衣的女子走去。 他麵容清秀,聲音溫潤,一眼便能讓人心生好感,放下心防:“請問……你們是受傷了嗎?我是神醫穀弟子,我可以為你們療傷。” 沈瀾洲,你等著我。 初遇時蘇少眠走到沈瀾洲窗下,刻意擺出了焦急的麵容:“你受傷了?……你怎麽被關在這?!” 蘇少眠笑著抬眼看向沈瀾洲,一雙眼溫溫柔柔,滿是溫暖的陽光:“魔教教主?我知道你是魔教教主啊,那又有什麽關係,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沈瀾洲,為何你不想想剛出穀的我怎會一眼就認出了你? 蘇少眠笑著與沈瀾洲撒嬌:“我叫蘇少眠,你要牢牢記住。” “城北的陳記板栗酥最好吃,瀾洲要記得我的口味呀。” 是啊,我姓蘇,恰好是蘇陽縣中的最多的姓氏,可你不會懷疑;我的口味恰好合蘇陽縣的口味,你也不會懷疑。 畢竟你那樣自信,從不會懷疑自己。 那日葉呈將沈瀾洲騙去北郊,蘇少眠為了防止意外刻意跟著。 他在那裏看著沈瀾洲被葉呈強迫著喂下了木纏果實,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並不關心被北郊的泥土弄髒了的衣衫,因為並不會有人注意。 他第二日迴去時還順路在城北買了板栗酥,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去北郊一定會經過城北,但這種小小巧合,也絕不會有人懷疑。 隻可惜這板栗酥蘇少眠注意吃不到,畢竟他第二日是要端著板栗酥和醉露去偶遇沈瀾洲和葉呈的,這糕點注定要浪費。 但沒辦法,若不在沈瀾洲與葉呈親近時多出現幾次,日後他要怎樣時時刻刻地提醒沈瀾洲這時的事情? 為此哪怕冒著雨,哪怕他已在神拳門住了許久、理應對神拳門地勢極為熟悉,他也必須要在“慌不擇路”下冒雨跑到沈瀾洲房前,撞見他與葉呈在窗台親密的一幕。 當然,木纏果實不能讓葉呈對沈瀾洲用太久,蘇少眠得給沈瀾洲留下足夠的反抗時間,讓他暫時可以把武林的一部分抓在手裏,這樣日後若失去,才能更令人痛苦。 所以蘇少眠刻意找來了木纏果實,將它放在了沈瀾洲唾手可得之處,來引起沈瀾洲的懷疑。 沈瀾洲這樣聰明,蘇少眠隻需給與他一點點線索,便能讓他發現所有。 他與沈瀾洲自然也是要重逢的。 沈瀾洲行蹤不定,不過好在隻要他放出消息暴露自己的位置,沈瀾洲就一定會來找他。 既然如此,接下來的義診便去熱鬧些的大城池吧,鳳城就不錯,沈瀾洲為了邪道也該會去的,蘇少眠想。 蘇少眠摩挲些腰間的玉佩,柔和下了眼神。 沈瀾洲,當年你怪我第一次相遇時扔下了你,所以這次我再不會,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將你緊抓在手心裏。 我為你如此用心良苦,算不算還了你當初刻意與我親近的情? ***** #最後是一點小劇場# 為什麽蘇少眠的前世和原劇本不一樣? 因為這個世界是師尊的心魔和原世界的混合。 所以這裏的一切都是以師尊想象中他和青籬若處於正邪兩道對立麵,會發生的事情做基礎的。 所以……猜猜這個世界反應出來的心魔是什麽?第87章 古代武俠1.26 葉呈再次見到沈瀾洲的時候, 沈瀾洲正坐在橋欄上喝酒。 此時已是傍晚, 不遠處的天邊火燒雲燃得正豔。 此時是暮春, 夜間天氣也很是溫暖, 鳳城生活富足閑適,不少百姓會趁黃昏時出來散步。 沈瀾洲坐的這座橋所處地界並不算熱鬧, 橋上除了沈瀾洲外並無其他人, 很是安靜。 但橋所對的另一頭, 卻是鳳城最熱鬧的地方。 橋頭所對不遠處,是一大片門前燃著紅燈籠的紅木建築,有穿著清涼的花娘手中搖著扇子, 倚在門前對著來往行人巧笑倩兮, 簷下曖昧昏黃的燈光將她們的眉眼暈染得愈發嫵媚動人。 美人多嬌, 何況是如此夜深時分,來往行走的男路人們哪怕本真的隻是無意路過, 被這些美人兒用熏著濃重香料的團扇一揮, 整個人也猶如中了蠱似的腦袋一熱,不管不顧地就跟著花娘們進了樓裏。 接著便是一晌貪歡。 沈瀾洲剛來時天色還早, 橋的對岸冷冷清清的,隻有晚起的花娘一邊穿衣一邊慵懶地打著哈欠出現在樓前, 看到坐在對岸橋欄上的沈瀾洲,便嬌笑著朝他揮揮手, 嫵媚的笑顏染著倦意。 沈瀾洲就坐在橋欄上, 朝她們遙遙舉起酒壇, 接著便繼續飲酒。 酒水一壇壇見了底, 等沈瀾洲喝到第六壇的時候,天色便完全暗了下去。 花樓裏完全熱鬧了起來,歡聲笑語夾雜著樓中熏染的陣陣暖香乘著夜風遙遙傳來,哪怕間隔了一整片湖麵,沈瀾洲都能清晰地聽到。 溫柔鄉,美人骨。 紅粉塌,英雄窟。 那是世間最讓人快活的地方,卻也是世間最讓人消沉的地方。 葉呈找到沈瀾洲的時候,沈瀾洲正看著對岸花樓燃起的燈火,喝他今夜的第九壇酒。 對岸熱鬧紛呈,此處卻是夜涼如水。 玄衣的男人衣著華貴,他正麵對著湖麵雙腳懸空坐在橋欄上,橋身白玉色澤,襯著男人的玄衣華服愈發惹眼。 他的一頭墨色長發仍舊用血色玉冠好好地束著,整個人仍是從腳底板到頭頂發梢的尊貴精致。 絲毫不見半分落拓。 哪怕沈瀾洲此時在做的事情,是一件會讓人會顯得那樣落寞冷淒的事情。 倚橋飲酒,放在其他普通人身上,隻會讓人想到“借酒消愁”“滿腹愁緒”幾個字。 但沈瀾洲不同。 這個男人生得太過俊秀,眉眼又太過風流,舉手抬足間風華自生,怎麽看也不像是個能為情所困的人。 沈瀾洲的模樣常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為情所困了,他都不會。 他無心無情、永遠清明。 可現在……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若真如此,沈瀾洲此時便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吧。 葉呈看了眼橋欄下雜七雜八著滾落的一地酒壇,又抬眼看向沈瀾洲。 今夜天氣暖和,夜風吹來時帶起陣陣暖意。 葉呈看到沈瀾洲一頭墨發在空中揚起,他站得近,便不可避免地因著這風聞到了沈瀾洲身上的味道。 是酒味。 是草木的清香混著醇香美酒的味道。 沈瀾洲的身上似乎一向是這個味道。 當初葉呈還與他在一起時,經常能聞到沈瀾洲身上的這個味道。 清冽,又帶著醉人的曖昧。 就像沈瀾洲這個人一樣,魔教教主沈瀾洲永遠冷心冷清,卻也永遠眉目風流,讓人哪怕明知道他不可觸及,卻也心甘情願地……為他沉迷。 猶如飛蛾撲火,明知前方思路,卻也實在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接近的心。 而如今,沈瀾洲這團讓人可望不可即的“燭火”,終於也……遇上了讓他不可求、求不得的東西了嗎? 葉呈站在沈瀾洲的身後,看著沈瀾洲一壇接一壇地飲酒。 葉呈有心想出言製止,可張了嘴、話到了口邊,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與沈瀾洲的關係,顯然不是能讓沈瀾洲聽他安慰的。 再說了葉呈能安慰什麽? 沈瀾洲與蘇少眠現在存在的一切問題,說到底,都不過是當初葉呈的錯。 若不是當年葉呈太過貪心,用木纏果實留了沈瀾洲一年……現在沈瀾洲與蘇少眠,想必早已雙宿雙棲了。 也許在現在的沈瀾洲眼裏,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若沒有他,沈瀾洲現在……怎麽也不會是這般樣子。 葉呈垂了垂眼。 到了嘴邊的安慰的話突然就再也出不來口。 男人垂下眼睫,慣常冷心冷麵的眼中竟帶了絲茫然。 葉呈正垂著眸沉默著,沈瀾洲卻突然開口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醉醺醺的,他坐在橋欄上怔怔地看著橋那頭的花樓。 “你看對麵花樓裏,那麽多男人去尋歡作樂,他們難道都沒有愛人嗎?”沈瀾洲道,他抬著眼看著湖對麵道,那表情卻有些迷蒙,也不知道他現在知不知道站在自己身側的人是葉呈,“不,他們一定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