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老張與林雨芬見麵之後,林雨芬又兩次找到老張。講了關於她買斷工齡的事,單位答應補發三個月工資,有關手續隨時可以辦理,檔案於三日之內,送交林雨芬所在當地街道辦事處。取得這樣的最終結果,在林雨芬來講,當是比較滿意的了。在買斷工齡事務辦好之後,林雨芬壓根兒就沒閑著。 她騎車幾乎跑遍了全市所有的職介所,為的是一旦離開單位,好在外麵找件事兒做。你還甭說,林雨芬的“得勝腿兒”還真沒白跑。在某職介所舉行的一次小型招聘會上,她被一家研究中心當場看中錄用了。原因很簡單,正是她的外表的誘人氣質,思維敏捷與談吐文雅的素養,讓招聘方深感折服。

    事後,林雨芬給老張打來電話,說自己找到一份不與人接觸的研究工作。老張深為林雨芬這種不甘人後,給自己鋪就生活新路的膽識,和吃苦耐勞的精神欽佩至極。電話中,打心眼裏由衷的向她表示祝賀。

    老張在單位,每周六輪他值夜班。自然,就有了充裕的時間和方便條件,與林雨芬進行電話中的情感交流,或通報各自的工作生活情況,或無所顧及談天說地,一聊就是很晚。這天,老張辦公桌上的電話鈴又響了,對方的語調,一聽就讓人覺得輕鬆透亮:“兆軒,昨兒晚上,單位裏我一個不錯的姐們兒,到家裏將兩萬四千元買斷工齡錢的折子和三個月的工資交給了我,並說,檔案已送當地勞動與社會保障事務所,托老天爺的福,最終幫我逃離了那個鬼地方。真的,這裏麵可有你的一大功勞呢,沒有你作我的後盾,很難設想這結局又該是什麽樣子呢。”聽到這兒,老張接過話碴兒:“不過,當初你若全聽我的,扣掉的那八千元,絕對是一分錢都少不了你的。”“不就是這點損失嗎,隻要跳出火坑,脫離開那幫齷齪小人,我也就特知足了。”說到這兒,林雨芬換了口氣解釋到:“有些時候並不是你我想象得那麽容易。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誰讓咱是無依無靠的普通老百姓呢。”聽林雨芬這麽一講,老張也不便多說。他舉著話筒,隻是關心地問:“往後的手續,你問過有關部門了嗎?”“問了,我們小區居委會的人跟我講,要給我們這樣的失業人員發一張培訓卡,到勞動和社會保障事務年集中培訓,工作人員講如何辦理失業金,求職證,大病統籌、醫療卡等相關手續。對了,有件高興的事告訴你。”老張問:“什麽喜事?”“前天我到新單位正式上班了。”接著,林雨芬又以商量的口吻對老張說:“兆軒,培訓會我可能去不了,我剛到新單位就請事假不太合適,再有,這裏請半天假,全月100元全勤獎就沒了。我想下禮拜一請你代我去聽聽。”“這能行嗎?”老張問。對方肯定到:“行。我已經打聽過了,別人可以代替。”老張答應說:“那我就去看看。”“完了之後,你給我迴個電話好嗎?”“行”,跟著,老張岔開話題試探性地問到:“明天禮拜日你有事嗎?”“嘛呀?”“咱倆到外麵好好坐一坐。”“怎麽?你要請客,這多不合適,按理應當我來請你。”“聽我的,明天中午11點,鬆柏南街迎春酒 樓,就這麽定了,怎麽樣?”“行,那我在家門口等你,你記一下我的住址。”此時,隻見老張旋即從桌上拿過紙筆:“請講,”“熙苑東裏8號樓一門101號。” “好,那咱明天見。”不知是林雨芬為人爽快的如此答應,並留下她的地址,還是老張為此而過於激動, 竟然忘乎所以啪地一下,把電話給掛上了。

    事情往往就是這麽湊巧。星期天上午,老張正在家裏看書,茶幾上的電話鈴響了——是單位領導打來的,通知他馬上去開會,說有重要事情。放下電話,老張心想,但願時間不會太長。來到單位,聽說一合作客戶,要與老張所在的公司正式簽訂一項規劃開發協議。進了會議室,老張負責記錄。等到雙方談妥合同書,並且辦好之後,已耗到中午12點。這期間可把老張急的什麽似的,心理揣想:那頭兒的林雨芬可還在等著我呢。最後,由單位坐莊,去海鮮大飯店慶賀協議圓滿簽署。“老張,坐我們的車走。”臨散會,領導拍著老張的肩膀。“郝總,我有點急事,就不去了。”老張扯了個謊。 “什麽大不了的事,走走,郝總故意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此刻,老張靈機一動忙推辭道:“一位朋友寫了篇論文,讓我給看一看,現正在我家 等著呢?”“得,那就辦你的事去吧。”

    從單位出來,老張蹬上自行車,大中午騎得一身汗似的來到林雨芬住處的樓底下。他忙不迭地把車鎖好,便直入一樓,敲開了林雨芬的家門。“喲!我以為你不來了呢?”林雨芬拉開房門,將老張讓進了屋 。“實在抱歉,上午單位臨時有個會給耽誤了,真對不起。”這會兒,老張喘著氣解釋到。“等你且不來,我估計你肯定有事纏身,所以迴頭去衛生間洗了個澡。這不,剛洗完。” 說話間,林雨芬從客廳桌上取過梳子,攏了攏她那黝黑潮濕的一頭秀發。老張抹著額頭上的汗跡,掃視了一下林雨芬的房間。客廳不大,典型的小三居室。不過屋裏的東西收拾得倒挺井井有條。老張走到房間過道兒門,衝林雨芬說:“收拾好了咱們走吧。”放下梳妝用具,林走到老張跟前,“還去嗎?改日再說吧!”“我這人說話算數,去。”“那你先喝點兒水,喘口氣。”“不用了,走吧。”老張說著打開了房門,“等我把車推出來。”林雨芬轉身進了客廳。

    二人頂著滾燙的烈日來到迎春酒樓落座後,服務員小姐拿著菜單走到二人麵前,老張順手將桌上的菜譜推給林雨芬:“你點吧。” “我可不會點,還是你來吧。”林雨芬連忙推讓。“跟我還這麽還客氣。”見老張這般實在,對方也就大方地讓小姐寫了自己愛吃的兩道帶甜味的熱菜;隨後,將菜譜推到老張跟前:“剩下的你點,”老張沒看菜譜,讓服務員一氣兒寫了5個熱菜和另外幾個拚盤。還叫了兩瓶啤酒。林雨芬見此,忙說:“叫這麽多菜,吃得了嗎?”老張倒是痛快:“吃不了,你打包帶迴去。”聽這話,林雨芬噘嘴樂了。

    酒桌上,老張和林雨芬相互讓酒品嚐佳肴。雙方那種情投意合勁兒,決然就像一對相見恨晚的知音情侶,無所不談。他們從各自的家庭背景、坎坷人生,到對文學藝術的共同愛好與追求,聊得那叫投緣專注。直到看見服務員擦拭旁邊的桌麵,餐廳隻剩下他倆時。老張一看表,好麽!已然是下午三點了。結過賬後,雨芬讓小姐開了張發票,老張抿嘴一樂。見林雨芬拿過票據用指甲一刮,老張湊趣兒道:“幾千?”“仨字幾,謝謝您”,“甭謝啦,咱們走吧”隻覺得沒啥好手氣的林雨芬,被老張的幽默弄得怪那個勁兒似的。臨分手,和老張告別道:“有事來電話,路上慢點兒騎。”老張微笑地朝林雨芬一擺手:“嗯,改日見。”擰過車把,一騙腿兒高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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