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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彥卿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娘親和祖母不和親家母作陪敘話,反而要自己和柳墨兒這兩個小豆丁陪著說些什麽私房話!要說娘親為柳家人去忙活飯菜、安頓住處,或許沒有時間,鄭彥卿還能理解,可是祖母平日裏那麽慈祥的人兒,為何要放下柳母不親自招待,反而要和父親一起會見柳父?一個秀才功名的讀書人,真有這麽尊貴?若是祖母和母親有一人在這裏維護自己,那自己也不用被這便宜的嶽母大人給調戲的哭笑不得了!


    原來,柳家一家老小來到鄭家做客,鄭老爺帶著一家人自是夾道迎接,便安排了鄭老夫人與正彥卿等人與柳墨兒的娘親等人在會客廳敘話,他自己則帶著鄭彥卿的便宜老丈人去了書房說話。也不知二人私下說了些什麽,鄭老爺一個人就帶著一抹陰鬱到會客廳尋了老夫人咬了會耳朵。後來,老夫人就讓鄭彥卿的娘親下去準備膳食去了,而柳母則讓九歲大小的鄭彥卿和柳墨兒二人帶到他們新婚的小院裏敘話。本來這在大戶人家是極失禮數的舉動,隻是柳母仿佛實現就知道了似的,也不生氣,樂嗬嗬地就隨著姑爺和女兒來到了他們的住處。


    鄭彥卿、柳墨兒陪著柳母說了好一會的家常,不知過了許久,福伯就親自過來邀三人過堂吃中午飯。


    鄭家是大戶人家,所以餐桌上還是頗講求禮數的。鄭老爺、鄭彥卿以及柳墨兒的生父柳乾三人坐在一桌;老夫人、鄭李氏、柳墨兒、柳母以及柳墨兒剛剛病愈的弟弟柳清齋幾人坐在另一桌。


    鄭老爺雖然平時看起來十分嚴肅不苟言笑,但是這次在飯桌上卻圓滑的想換了個人似的。什麽酒令、段子,張手就來,一頓飯下來倒也沒有閑著,直把鄭彥卿的便宜老丈人伺候的十分周到。而另一邊,老夫人那一桌雖然動靜不大,但氣氛也是十分融洽;不得不說這頓飯柳家人吃的倒也十分舒坦。


    午飯過後,老夫人就和鄭李氏帶著柳家的婦孺去了花園裏散步消食。不過這次卻沒有再教鄭彥卿作陪,老夫人擔心孫子的身體沒好利落,就隻叫上了柳墨兒一人隨行。至於鄭彥卿,卻也沒有閑住,他被父親帶到會客廳與他那便宜老丈人敘話去了。


    “賢婿近來身子可好些了?”


    鄭彥卿看著坐在上首的便宜老丈人一臉關切地關心自己的身子,忙從座椅上起身,裝模作樣地整理下衣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答道:“謝泰山大人關心,小婿隻是偶有小疾,調理了些日子,如今已是要大好了!”


    柳父見自家姑爺對自己頗是恭敬,也是十分滿意,笑嗬嗬地說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賢婿莫要多禮,你身子還沒好清,快快坐下別再累到了!”


    鄭彥卿又施了一禮,“謝老泰山體恤,隻是墨兒時常與小婿說道,禮儀自古相傳,不可輕費!小婿雖年幼,但也不敢怠慢!”然後便施施然地端坐下去。


    柳父聽到鄭彥卿提到自家女兒,麵上頗有光彩,更是慈祥地說道“嗬嗬,小女頑劣,哪裏知曉什麽禮數,賢婿莫要為她說話。隻是你二人既已結成夫妻,日後須當體貼彼此,若是墨兒怠慢了賢婿,汝可要看在老夫的麵上擔待一二,畢竟她年歲尚幼,有些事情她母親還未來得及交代清楚,做事也是不分輕重緩急的!”


    “哎!柳兄你這是哪裏的話,墨兒雖說年幼,但蕙質蘭心毫不遜色好些成人婦孺之輩,說話行事也頗有禮儀,也素有柳兄之風姿!如今嫁與我兒,生活瑣事更是傾力相顧。我兒得了如此賢內助力,真是要虧得柳兄以及弟妹教養的好了!我老鄭家平白得了個寶貝女兒,金貴還來不及呢,又如何能責備與她呢?再說了,以吾與柳兄之情誼,卻要說苛待,這不是憑地戳我鄭某人的脊梁骨麽!”一旁陪坐的鄭老爺笑嗬嗬地打趣道。


    “唉!鄭兄說的是,此話卻是柳某人思尋不當。鄭家是有名的良善之家,柳某人竟以小人之心渡汝之宰相門庭,實乃吾隻過也!還請鄭兄擔待則個!”柳父忙打拱賠笑道。


    “嗬嗬,柳兄這是哪裏使得!咱們既是結了親家,便是自家人,說說笑笑的哪有這般多的禮數,汝是再是這般可就在打我鄭某人的臉了!快快坐下,咱們說些親近的!”


    “既如此,柳某便要多謝鄭兄大度了!”柳父這才施施然地坐下,隻是他像是又想起了什麽接著說道:“柳某雖家處甚遠,今日方遷入貴地。但在路上也多有聽說鄭家教養品性都是一等一的,近來更是常聽汝家誕得一麒麟良駒。原本柳某還尋思著是誰呢,還來得人指點才知那般才華橫溢之人竟是吾家姑爺,真真是驚喜異常啊!”


    “嗬嗬,柳兄哪裏的話,自家兒郎莫要坐實誇他。劣子不堪當不得柳兄之美譽!你這般不過是捧殺他罷了!”鄭老爺打個哈哈說道。


    “父親大人說的極是,小婿年幼恍知,老泰山這般盛讚,直羞煞小婿了!”鄭彥卿不知老丈人這番話用意也隻好隨口敷衍道。


    “咳咳,人人都說鄭家人謙遜好禮,如今某觀汝家父子,這才信得!”


    柳父又是不著痕跡地稱讚了鄭家父子二人一句,鄭彥卿腆著臉皮生是受了,鄭老爺是厚道人聽得此言,不禁老臉微紅。


    “咳咳,這般盛讚鄭某真是愧不敢當,卻不知柳兄此話何解?”鄭老爺自是不會那麽單純,他心中已知柳父有所相求,隻得順勢相問。


    “吾常聞吾家賢婿聰慧過人,自幼知曉禮儀、通曉詩詞。鄭兄也是知道的柳某雖是敗落,但好歹也是詩書傳家,見得良才美玉自是獵之心切,恨不得考校一番,才得以舒爽通泰!隻是鄭兄可否允諾,柳某越俎代庖,與賢婿切磋下學問呢?”柳父用狼一樣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鄭彥卿,直把他瘮得寒毛都豎了起來。


    “呃,若是柳兄盛意,鄭某自是樂得柳兄代吾考校這劣子的學問,隻是劣子雖蒙學數載,然性子懶散不曾讀通詩書且近來又身患有病耽擱了學業,還請柳兄手下留情,莫要問些生僻的學問,省的鬧出樂子。”鄭老爺有些猶豫地說道。


    “嗬嗬,鄭兄安心,柳某自是省的!”柳父也樂嗬嗬地答應了下來。


    鄭彥卿聽到上首的兩個人你言我語三兩下就敲定下來要突擊檢查自己的學問,不禁有些擔心起來,他實在不知道這個便宜嶽父打的什麽主意。要是讓他被些詩詞,文科出身的他自是不怵,可要是讓他寫上一篇八股文什麽的,這不是要了親命麽!


    “賢婿,老夫今日便要代汝父考校下你的學問,看看汝近日是否懶憊怠慢了功課!”柳父帶著一張笑臉溫和地向鄭彥卿說道。


    “額,既如此不敢違命!還請泰山手下留情!”鄭彥卿隻得硬著頭皮死撐了。


    “嗬嗬,賢婿放心,老夫省的!”


    “敢問泰山欲考校小婿那些課業?”


    “便通背下《論語》吧!賢婿蒙學經年,應是讀到了吧?”


    “告知老泰山,小婿患病前夕,夫子剛教到子貢問學篇。”


    “如此甚好,便開始吧!”


    鄭彥卿聞言自是舒了一口氣,原來這般簡單,還好這段時間無聊背過了《論語》全篇,於是隨口背道:“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曾子曰: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不知禮,無以立也;不之言,無以知人也。”


    鄭彥卿沒有怎麽主意,反正背的順口一不留神竟把《論語》通篇背了出來。這一幕,直把鄭老爺驚喜得撚斷了好幾根胡須而不自知;柳父卻一臉本就應該如此的神色,隻是眉宇間也略帶幾份欣喜,仿佛更加期待自家姑爺後麵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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