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侯爺隻看入賬銀子沒有比往年少,那就覺得沒差。


    多賺了的,自然就落入了鬱姨娘的口袋。


    今年的碧玉米價格,可比普通米高了一倍都不止,哪怕產量稍微少一點,可落入鬱姨娘口袋的銀子,絕對比入公賬的還多。


    如此一想,鬱姨娘不氣病才怪了,何況現在的米價還沒有上漲,若是後來再漲,更有鬱姨娘氣的。


    “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個我喜歡。”夜秋瀾慶幸這次將莊子拿迴來了,若是再等些日子,還得肥了鬱姨娘的口袋。


    奚春倒是高興,這次終於輪到她出門了,還是單獨一個人。


    念夏從門外走進來,手裏拿了一疊紙:“小姐,楊少爺將這些東西給小姐送了來。”


    夜秋瀾拿過來一看,頓時笑了:“早點休息,我們明天也出門。”


    看著那一張張酒方,夜秋瀾笑眯了眼。


    常乃音其實相當有本事,她不僅好酒,還自己釀酒,在很小的時候就自己釀了,因為外麵的酒少有她喜歡的。


    所以,常乃音找了不少會釀酒的人,學了不少秘術,然後自己研究酒方。


    這麽多年下來,有不少成果。


    前世的後來,常乃音嫁入嶽王府,自己開了一家酒坊,生意好得不行,短時間內就在京城打出了名頭,然後經過行腳商人將酒銷往大澤各地,賺得盆缽皆溢。


    後來這酒坊自然落入了嶽王的手裏,嶽王自己不會打理,就交給了花家,夜秋瀾也是偶爾一次聽說,才知道那酒坊有不少秘傳方子,賺得比想象的還多。


    據說,最少的時候,一年都有十萬,多的時候更不用說了,那是什麽概念?


    如今夜秋瀾最賺錢的一個鋪子,一年能淨賺上萬就相當不錯了,那酒坊若非是嶽王的,早就被一群狼給吞得渣滓都不剩。


    夜秋瀾也沒有想過要那麽賺,容易惹人眼紅,這不是在霍思雨手裏謀了個酒樓?能多賺點,誰都不會嫌錢多。


    夜秋瀾提了一句,楊淩讓水月將方子全部盜了出來,然後還收羅了一些酒方給她,所以這一疊方子真不少。


    夜秋瀾沒有打算開酒坊,想著分給莊子做,然後供應酒樓,若是有需要的,可以從酒樓拿貨出去賣,這就減小了目標,賺多賺少旁人就沒那麽清楚。


    畢竟酒樓最重要的還有其他吃食,對於酒的收入,外人就不好計算了。


    夜秋瀾事無巨細的想著,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這一次,終於沒有人再吵她了,舒服的睡了個自然醒,發現奚春已經離開。


    “奚春還真是積極。”夜秋瀾輕笑,好久沒出門了,這就像放出去的籠中鳥。


    “小姐,鬱姨娘是真的病了,早上請了府醫,院子裏的藥味兒還挺重的。”念夏笑了一下說道。


    “那挺好的。”夜秋瀾毫不客氣的說道,這次鬱姨娘損失慘重,氣急攻心。


    梳洗完畢,夜秋瀾就領著念夏和阿木出門了,一副要大戰一場的樣子。


    四層的酒樓,看起來很上檔次,而且霍思雨對這應該很上心,布置都是很好的。


    不過,三人進了酒樓,這快到中午的飯點,竟然沒有任何人,夥計懶散的在桌子邊打盹,酒樓裏也很多灰塵,仿佛好幾天沒打掃過了。


    賬房掌櫃不在櫃台,讓人看著就皺眉。


    “小姐?”念夏很驚異,要知道,霍思雨這酒樓生意還不錯的,現在連蒼蠅小館子都不如。


    夜秋瀾嘴角一勾,看見跑過來的夥計,還四下看了看。


    她這樣子,隻要不蠢的就猜到她是新東家了,哪裏還敢怠慢?


    賬房和掌櫃從後麵走出來,衣衫不整,滿身酒氣,麵容帶菜,一看就是宿醉的症狀。


    “可是夜二小姐?”掌櫃拱手,態度還算不錯。


    夜秋瀾沒有理他,將一樓看了一遍,找了個凳子坐:“阿木,將大門關了,酒樓暫時不營業。”


    隨即看向了有些驚恐的眾人:“立刻去賬房結賬,你們既然不想做,就趕緊迴家吧!”


    掌櫃臉一黑:“夜二小姐,這隻怕不妥吧,我們在這坐好幾年了,生意不好,大家也沒有怠慢……”


    “阿木,掌嘴。”夜秋瀾紅唇輕吐,根本不聽掌櫃說廢話。


    “啪啪啪!”


    掌櫃被扇懵了,從來沒有想過夜秋瀾一言不合就動手,後院的女人不是都很性子軟嗎?不是都在乎名聲嗎?


    “你當本小姐是眼瞎耳聾的不成?半個月之前還門庭若市,現在就成這樣了,地上垃圾鋪滿,整個酒樓髒的不能再髒,需要本小姐找個專業人士過來說到底有多久沒打掃了嗎?你這還叫沒有怠慢?”


    夜秋瀾冷笑,看了呆住的眾人一眼。


    “怎麽,鎮國公府的嫡小姐不好欺負,我這個侯府嫡小姐就好欺負了麽?”夜秋瀾眯著眼,氣勢猶如龍紹山壓頂:“你們這樣的人本小姐用不起,難不成我還能缺了人用?你們打哪兒來就打哪兒迴去,再敢嘰嘰歪歪,立刻放出話去,做事不認真,還敢給東家下馬威吃的用工,本小姐看誰家敢用?”


    聞言,眾夥計立刻臉色都白了,沒有人指使,他們自然不敢的。


    若是真要背了這麽個名頭,那以後還能找到什麽活兒做?


    酒樓的工可不好找,工錢不低的,有了那個名聲,別說這樣的活兒了,就是其他活也別想找到。


    那掌櫃詫異的看了夜秋瀾一眼,打聽來的消息,夜秋瀾很少出門,端是大家閨秀的典範,脾氣怎麽會這麽硬?


    掌櫃知道,他踢到鐵板了,心下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道如此,不就該聽霍思雨的挑撥。


    想想也是,敢在霍思雨手上將酒樓謀過去的人,怎麽會是軟的?


    他也是沒長腦子,真以為鬧一鬧就能得到更多的好處,思雨縣主可害死他了。


    “賬房會不會算賬?若是不會,念夏你去算。”夜秋瀾壓根兒就不給這些人機會,就算不來這麽一出,她也不會用霍思雨留下來的人,現在更是有正當理由。


    賬房純粹被嚇到了,整個人癱軟在地抖入篩,哪裏還有心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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