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笑聲,夜秋瀾更覺得不爽了,手上沒有放鬆,冷冷的看那人一眼:“嶽王殿下好興致,昨兒個早上才遠行,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妾身開玩笑,這欺君之罪,你都擔得起嗎?”


    在封地上的王爺,無召不得迴京。


    外派官員那也不是想迴京就迴京的。


    皇子們出任務,昨天早上在皇帝的相送下離開了,現在還逗留沒走,那就相當於欺君。


    嶽王好笑的看著夜秋瀾猶如刺蝟一樣全身是刺兒,似乎輕輕一碰就會把自己給紮傷,卻覺得心情極好。


    “是啊,欺君之罪,你要跟皇上告狀嗎?”嶽王後退一步,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夜秋瀾炸毛。


    顯然他來做客,主人是不歡迎他的,不過早有所預料也不意外。


    夜秋瀾瞪著嶽王,現在她敢告嗎?


    外麵天都黑了,她都不敢出大聲,讓別人聽了去。


    若是被外人看到她跟嶽王大晚上的獨出一室,作為女人總是吃虧的,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嶽王這純粹是有恃無恐,若是他再說點曖昧的話,別人肯定會認為她紅杏出牆。


    相對來說,大家就算心照不宣,也會相信嶽王的話,而不是她一個女人的。


    很討厭嶽王那一副掌控之中的表情,夜秋瀾完全沒給個好臉色:“嶽王自詡君子,也會做這等小人行徑?半夜進入女子房間不說,還要強搶財產嗎?”


    嶽王嘴角抽了抽,他不過是想看一下那房契,有些不敢相信夜秋瀾空手套白狼就要了霍思雨一座酒樓。


    四層的酒樓啊,地段還不錯,在京城那地方純粹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霍思雨又不是傻的,為什麽會給夜秋瀾?


    轉讓的事實讓眾人議論紛紛,具體什麽情況霍思雨自然不會說,這酒樓給出去就是為了賭嘴巴的。


    夜秋瀾得了好處,自然會信守諾言,一時之間連嶽王的人都無法查探兩個女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是好奇,霍思雨為什麽會給夜秋瀾服軟?


    可現在好奇不成,還被夜秋瀾當成登徒子和賊一樣防著,真是有些心塞。


    “強搶財產?就你這點?”嶽王嗤之以鼻。


    夜秋瀾把玩著手中的盒子,很普通,落入她眼裏卻很養眼:“臣女這點自然不入嶽王的眼,嶽王又何必來這裏找事兒?臣女可是窮得很,這點東西還得好好看著才行。”


    嶽王滿頭黑線,這女人說話還是那麽不客氣,他這次沒得罪她吧!


    “你說話就能挑點好聽的?怎麽就那麽多刺兒?大不了你將來出嫁,本王送你幾間酒樓玩玩,免得成了皇家的兒媳婦,出去還說是被窮死的。”嶽王忍不住吐槽,那嘴也利。


    夜秋瀾諷笑:“嶽王若是喜歡聽好的,何必來臣女這裏?”


    說完,夜秋瀾還默默在後麵補了兩個字——找虐。


    現在嶽王手裏就算有些財產,可也不多,絕對不是隨便送人玩的,還“幾間”?


    明知道她不會對他說好話,還巴巴的湊上來,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前世她雖然一開始不願意,可嫁了嶽王還是全心全意的,甚至連楊家最後的血脈都搭上去,還要怎麽樣?


    這輩子知道得越多,夜秋瀾就越不想跟嶽王單獨相處,她真怕自己控製不住去恨,去怨懟。


    倒不是說她還不想恨,而是怕太濃烈的怨會讓她失衡,影響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安靜人生。


    但是嶽王若真湊上來,夜秋瀾會忍不住出手,就是不想看到嶽王過得太好。


    嶽王一噎,靠近了夜秋瀾,看到她明顯的戒備和僵硬:“總是這麽多刺兒,難不成在十六弟麵前,你也這樣?”


    嶽王當然知道不是,十六走的那天,夜秋瀾還知道一大早去送人,來嶽王府送禮也能看到她的知情知趣和溫柔,可為什麽一遇見他總是如此防備?


    在選秀之前明明還沒有這樣的,難不成是十六說了他什麽?


    隻能說,嶽王想太多了,十六才懶得說他呢!


    選秀之前那是夜秋瀾接觸領悟到的真相還不足夠。


    夜秋瀾深吸了一口氣:“臣女跟王爺之間的事情,就不勞嶽王費心,不知道嶽王這麽晚駕到,到底有何事?”


    完全沒有料到嶽王會去而複返,夜秋瀾這會兒可心塞得很。


    嶽王也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說道:“是不是我娶了你姐姐,所以不開心?”


    聞言,夜秋瀾抱起盒子,直接準備出門。


    嶽王眼疾手快,立刻扣住夜秋瀾的手腕,臉色有些不好看。


    夜秋瀾重生迴來不過半年,功夫進展再快也比不上嶽王這樣練了十幾年的。


    所以就算提前發現了也躲不開。


    夜秋瀾臉色一黑:“嶽王若是沒事,還請君子一點,壞人清譽並非好人會做的。嶽王就算自認不是什麽君子,可也不願意做小人吧!”


    嶽王麵色沒有了剛來時的從容,眼光如利的打量著夜秋瀾:“你就那麽討厭根本王相處?”


    夜秋瀾煩躁的一把將嶽王之手甩開:“嶽王請自重,說到底,嶽王還是臣女的姐夫,這天色已黑,不請自來,明顯還帶著毀人清譽的威脅,換成誰會表示歡迎?如果沒有事,請恕臣女不招待了。”


    沒有誰一定要慣著嶽王的脾氣,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


    從來隻顧自己爽了,想過別人沒有?


    嶽王自己抗旨返迴,肯定不敢聲張,夜秋瀾也可以以此為依仗,隻要她離開這間屋子,就不怕嶽王被人發現,所以他也不是那麽的有恃無恐。


    嶽王深唿吸一口氣:“如果你願意,那就不是姐夫,十六能給你的,本王也能給。”


    夜秋瀾輕蔑的看了嶽王一眼:“青濡王能給我王妃的位置,你也能給嗎?”


    聞言,嶽王一噎,他不過是覺得都是王爺,沒有什麽是誰給得起,誰給不起的。


    可夜秋瀾總是那麽犀利,一言戳到了他的痛處,十六現在沒有王妃,他可是有的。


    褚芝萍家庭嚴格,幾乎不會有什麽錯處,加上身體很好,不出意外這王妃的位置可以坐很久。


    而且,隻要褚芝萍自己不犯大錯,哪怕將來無子,也不是說休就能休的,好似當今皇後,並不會因為沒有孩子就真的被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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