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簡潔這個江南人來到老北京之後也學會了吃這些,還能帶到這麽正宗的北京胡同裏來吃老北京的特色菜。


    “哈哈,這個菜好吃,我好久沒吃了——”阮裴雲馬上說道,“老大,你是不是也有些日子沒吃過了?”


    “沒吃你就趕緊吃——”李成鑫笑著說,“想當年我們這些人讀書的時候,想吃一碗老北京的雜醬麵都得掂量一下口袋裏有沒有解饞錢的,裴雲,你那麽時候就開始搗鼓你的資本運作了,比我們都有錢,我記得我們經常周末的時候就宰你吃雜醬麵,你記得吧?”


    “我怎麽會不記得?!你們這幫強盜!每個周末都架著我出來找吃的,真是個個像餓狼一樣!可憐我那時候從家裏弄出來的幾個錢,都被你們吃到肚子裏去了——”阮裴雲假裝生氣地說道,“不過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真是好,年輕啊,滿腦子都是希望,雖然沒有錢,但是過的很開心!”


    “嗬嗬——那你現在有錢了,過得不開心了?!”李成鑫邊吃邊問道。


    阮裴雲也緊著吃了幾口,笑哈哈地說道:“說實話,沒有年輕時候開心,那時候是真開心,現在啊,很多時候是裝開心!”


    “嗬嗬——原來你這開心都是裝出來的啊?!”李成鑫也笑著說。


    “當然不都是,比如我們哥倆在一起的時候,那就不是裝開心,是真開心,當然,今天簡主任在這兒,我就更開心了!對吧,簡主任?”阮裴雲看簡潔坐在那兒,有些不太開心的看著他們,也沒有動筷子。


    “你怎麽不吃啊?!”阮裴雲問道。


    簡潔微微咧嘴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是老北京人,喜歡吃這個,我不是很喜歡,後麵的菜是我喜歡的,你們吃吧?!”


    “哦——你不吃還點?!那完全是照顧我們兩個的口味了?”阮裴雲笑著說,“簡主任,你太偉大了!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都被你集於一身了!”


    簡潔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在拿她開涮。阮裴雲這個人在李成鑫麵前說話這麽口無遮攔,看得出他和李成鑫的關係是真不一般,簡潔還沒有見過哪個人能像阮裴雲這樣和李成鑫說話呢?!


    這阮裴雲是李成鑫麵前最放肆也最放鬆的人了。


    “我沒你說的那麽好,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有女人所有的缺點——”簡潔故意說道。


    “嗬嗬嗬,那好,這樣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敢說自己有女人身上所有的缺點,不簡單,果然不簡單!”阮裴雲笑著說。


    簡潔又白了他一眼,合著不管怎麽說話,阮裴雲都能找到你的字眼兒可以鑽,真是個鐵嘴。


    阮裴雲知道簡潔喜歡和他鬥嘴,但是鬥不過,隻能幹著急。這女人一著急,就容易翻白眼兒,很正常。


    阮裴雲也不理她,倒了一杯酒,對李成鑫說:“老大,別埋頭吃爆肚,得喝點兒酒,這爆肚不就著酒喝,就少了點兒味道了。按理我們應該喝點兒北京的二鍋頭,來點兒烈性的酒,不過你不喜歡喝那麽衝的,我們就喝這個紅的——來,我敬你!咱哥倆又在一起吃爆肚了,多好的幸福時光啊!”


    李成鑫這迴倒是和阮裴雲碰了碰杯子,喝了一小口。


    阮裴雲說這話他愛聽,暖心窩子的話,聽了很舒服。


    年少時的朋友,現在依然能夠經常見麵,還能在一個城市工作,也確實是人生中難得的緣分。


    兩人喝了幾口,阮裴雲看了看簡潔,希望她能把正事兒說一說,別總想著怎麽去勾引李省長,也得想想他們該幹的正事兒啊,這個老娘們,就想著自己的那點兒好事兒!


    簡潔當然知道阮裴雲的意思,今天和李成鑫出來吃飯,還是要說光伏項目資金申請的事情,這是一個並不容易攻克的項目,要想拿到那麽一大筆資金,不好好籌劃,不下點兒血本,恐怕是很難實現的。


    “李省長,今天是有個事情要正式向李省長匯報——”簡潔說道。


    “哦——”李成鑫應了一聲,看了簡潔一眼,接著吃菜。


    “關於光伏想項目的專項資金,我和阮總初步談了談,阮總說公司會盡全力來配合,爭取把這個項目資金申請下來,這不僅是他們公司的大事兒,更是江南省的大事兒——”簡潔看著李成鑫說,“所以,阮總的意思是希望這個事情能夠盡快開始——”


    李成鑫喝了一口茶,狐疑地看著簡潔,似乎沒有聽明白她要說什麽?!


    這個事情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還要再反複說?!


    “該怎麽操作,你具體來負責,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李成鑫說道,“需要阮總提供哪些材料,準備什麽東西,你直接和阮總接洽,不需要來征求我的意見!”


    “老大,你的意思我們都懂,就是這個項目的啟動得有個程序,得有相關的部門來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簡主任這兒才能開始協調啊,對吧?!”阮裴雲馬上補充道。


    李成鑫這才明白,阮裴雲把簡潔拉過來,就是為了更快地啟動這件事情,他真是等不及了啊?!


    李成鑫點點頭,說:“行,兩會結束後,迴到江南省我就讓有關部門來準備這個事情,阮總做好迎接的準備吧!簡主任這邊很快就可以進行接洽了——爭取把這件事情做成功,這是大事兒,更是好事兒!來,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幹一杯!”


    阮裴雲自然是高興了,他馬上給李成鑫倒酒,又親自給簡潔倒上了,三個人很是高興地碰了杯,一口幹了。


    難得李成鑫這麽爽快,很多時候他吃飯都是堅決不喝酒的。看來今天還真是高興了!


    簡潔看李成鑫果然心情好了一些,馬上又給李成鑫倒上了酒,舉起杯子說道:“李省長,我要感謝李省長對我的關心和愛護,對我工作的支持和幫助,千言萬語一句話,能碰到李省長這樣的領導,真是我的福氣!李省長,我先幹為敬了!”


    李成鑫不想喝簡潔敬的酒,卻又不太好駁了她駐京辦主任的麵子,畢竟這個女人在工作中還是很有用的。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不用幹了,隨意隨意吧?”


    “那怎麽行?!敬酒必須得一口幹了,感情深,一口蒙,對吧?!”簡潔笑著說。


    這點酒算什麽呢?!就是喝完這一瓶酒,她都不會醉,她早就是個千杯不醉的女人了。沒有這樣的酒量,要想在官場上混,是挺難的。


    李成鑫最不喜歡聽簡潔說這樣的話,可是她偏偏喜歡說,總是弄得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意思似的,李成鑫還真是不懂,簡潔這個年紀的女人了,怎麽能做得這麽露骨呢?!


    簡潔還是毫不猶豫地喝完了。


    “好,簡主任果然好酒量!”阮裴雲笑著說,“簡主任,我敬你,感謝你為我們江南省的企業做出的努力和貢獻,感謝你為光伏產業所做的工作,謝謝你!”


    “阮總,我告訴你,這個項目資金要是下來了,你這敬一杯酒是不夠的,你得喝上幾瓶!”簡潔笑著說。


    “當然,當然,一定一定,你讓我喝幾瓶就幾瓶,不過我喝幾瓶,你也得陪著我喝幾瓶,這個得事先說好了,老大在這兒,我們有人作證!”阮裴雲笑嗬嗬地說道。


    “你還算個男人嗎?!你喝幾瓶我也得喝幾瓶?!一個大男人怎麽能這麽說話呢?!”簡潔馬上撒嬌似的說道,“李省長,你評評理,阮總這話是不是說錯了?”


    李成鑫笑了笑,說:“在阮總的眼裏,壓根兒就沒有把你當女人看待——”


    “哈哈——哈哈——”阮裴雲聽李成鑫這話,馬上就笑噴了!這李成鑫太他媽的損人了,自己想這麽說,還要借助他的口說出來,太損了!


    簡潔自然知道李成鑫這話是在損她,不過她並不惱李成鑫,而是轉向阮裴雲,杏眼圓睜,假裝生氣道:“你安的什麽心,居然這麽想我?!我怎麽不是女人了?嗯?!”


    “哈哈——哈哈——天地良心,簡主任,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你怎麽能找我算賬呢?!說這話的人就坐在你旁邊,你這明顯是柿子專挑軟的捏!”阮裴雲叫屈道。


    “哈哈哈哈——”這迴輪到李成鑫笑起來了,他知道下一句是什麽在等著阮裴雲了!


    果然就聽到簡潔挺起胸脯,把那本來就高高隆起的駝峰更是挺得高聳入雲了,很是理直氣壯地看著阮裴雲說道:“當然,誰讓你姓‘阮’,不姓‘硬’呢?!”


    “哈哈哈哈——”李成鑫再次笑了起來。


    “簡主任——你,你太欺負人了,我這‘阮’,可不是那個‘軟’啊?你得分清楚!不能亂捏啊?!”阮裴雲笑著說道,臉上的表情甚是豐富。


    “嗬嗬——阮總,你倒是說清楚,你是哪兒軟,哪兒硬?哪兒能捏?哪兒不能捏啊?你說說?”簡潔絲毫不放鬆地看著他說,那眼神裏的意味真是讓阮裴雲看了都有些怯怯的。


    這個女人真他媽的太能來事兒了!什麽都敢說,感情是什麽也都敢做啊?!


    “這個——這個——你比我懂——”阮裴雲笑著說,“男人的弱點,都掌握在女人手裏——”


    “嗬嗬——”李成鑫笑了起來,“阮總啊阮總,誰讓你是阮總呢?!這可是與生俱來的,你和硬無緣啊?!”


    “靠,老大,你也欺負我?!”阮裴雲笑著說,“我這軟柿子果然是好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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