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啊!姐!不能啊!”歐曉麗馬上說道,然後用力地拉著歐曉梅的手說,“姐,我求你了,走吧!再不走,我們就會被抓起來的!”


    聽到這裏,歐曉梅似乎才知道了自己這麽做是犯法的!她驚恐地看著歐曉麗!


    “有人來?”歐曉梅不相信地說道。


    “走吧!李成玉已經不在外麵了,她肯定是去找人去了,我們得趕緊走——”歐曉麗說道。


    歐曉梅豎起耳朵一聽,門外果然沒有了那個傻女人的叫喊聲!也沒有了踹門聲!果然不在了?找人去了?


    歐曉梅看了看依然蹲在牆角的梁曉素,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麽放棄!太便宜這個小賤貨了!她還遠遠沒有打夠!沒有打過癮!沒有好好收拾這個女人啊!


    “姐,姐——算了,走吧!”歐曉麗拉著歐曉梅往外走!


    歐曉梅盯著角落裏的梁曉素,她看不清梁曉素的臉,因為梁曉素是背對著外麵,麵向牆壁蹲著的,她一直這麽蹲著,為的就是不讓歐曉梅碰到她的肚子!


    臨走前,歐曉梅還是想看看這個小賤人什麽樣兒了!


    於是,歐曉梅雙手用力地一下扳動梁曉素的身體,強行把梁曉素轉過來了半圈。


    梁曉素被她這麽扯著,身體上本來就很痛,這下子更是疼得齜牙咧嘴的慘叫了一聲:“啊!——”


    歐曉梅看到梁曉素的頭發蓬亂地覆蓋在頭上,蒙住了整張臉!但是,依稀看得到她臉上被打出的紅印子!看到自己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歐曉梅心中很有一種快感!終於收拾了這個小賤貨了!


    “叫什麽叫?你這麽喜歡叫啊?啊?是不是和那個老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麽喜歡叫?喜歡浪叫?嗯?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歐曉梅扯著她的頭發罵道,“偷人的滋味好嗎?現在的滋味好嗎?啊?告訴我?好不好?好不好?”


    梁曉素咬著嘴唇,流著淚,眼神裏充滿了屈辱和憤怒!


    她的淚無聲地滑過臉龐,在臉上留下了清晰的淚痕,這種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她無法形容自己內心此刻的感受,但是,這樣被兩個女人困在這裏又打又罵,是她此生最最不堪迴首的一幕!她知道自己的尊嚴已經沒有了!她的尊嚴已經被歐曉梅和歐曉麗踩在了腳底下!她就是一個遭到萬人唾棄的小三!


    想到這些,梁曉素低下頭,淚水一滴滴掉落在了地板上——


    “不說話?啞巴了你?嗯?”歐曉梅罵道,依舊扯著她的頭發不放。


    梁曉素隻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好像要被歐曉梅給揪掉了一樣!


    “姐,別說了,快走吧!”歐曉麗再次拉起歐曉梅的手,就要打開門往外走。


    歐曉梅在臨走的前一刻,咬著牙狠狠地朝著梁曉素的肚子踢了一腳!


    “去死吧,你個賤人!”歐曉梅邊踢邊罵道。


    這一腳踢下去,隻聽得一直蹲在那裏的梁曉素即刻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啊——”瞬時就暈倒在了地上——


    啊?歐曉麗看著梁曉素臉色慘白地倒下去了,頓時嚇傻了!她驚愕地看著歐曉梅,一時間怔住了,居然一動也不會動!


    “走!”歐曉梅卻是馬上拉起歐曉麗的手,打開衛生間的門,衝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李成玉果然是跑到了樓下,她十分恐懼地跟酒店大堂的經理喊道:“快,快,出事兒了,出事兒了!樓上有人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李成玉那麽慌張的神情,還有這麽嚇人的語氣,頓時引起了酒店大堂經理和保安的注意!他們二話不說,就要跟著李成玉來到樓上查看情況!


    就在他們即將走進電梯的時候,卻是看到門外急速地衝進來一撥人!李成玉一眼就看到了,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人就是阮裴雲!


    於是李成玉哭著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阮裴雲的手,還沒有開口,阮裴雲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曉素在哪兒?”阮裴雲問道,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在樓上——1819房間!”李成玉顫抖著說道,“被,被歐曉梅鎖進了衛生間裏——”


    什麽?阮裴雲的心瞬間就幾乎要被嚇得爆裂了!那個瘋女人啊!這下子曉素要遭殃了!


    “快,快上電梯!”看到電梯下來了,阮裴雲馬上衝了進去!跟著他進去的還有酒店的保安,以及阮裴建和阮裴建帶過來的一行人,擠滿了電梯!


    電梯的速度原本是很快很快的,可是,這一刻就這麽幾秒鍾,阮裴雲都覺得好像過了半個世紀那麽漫長了——他真恨不得自己能有穿越一切障礙的神力,可以馬上飛到18樓去!救曉素於水深火熱之中啊!


    電梯好不容易到了!阮裴雲第一個衝了出去。他狂奔到了1819號房間,看到房門居然是打開的!


    衝進衛生間一看,隻見梁曉素倒在了衛生間的地板上,而她的身下,已經開始流血了——


    “啊!曉素!曉素——”李成玉撲倒在梁曉素的身上,大聲哭喊著幾乎暈厥了過去——


    三天後。


    江南省人民政府大院。


    這三天,一場秋雨澆透了整個江南省。


    隨著北方冷空氣的南下,這座位於長江中下遊的北江市,迎來了今年入秋以來最強的一次降雨。


    秋風伴著秋雨,淅淅瀝瀝不間斷地下了三天三夜,淒風冷雨,澆透了這座城市,更澆涼了李成鑫的心——


    李成鑫站在窗前,看著外麵這棵高大的法國梧桐。夏日裏的濃蔭,被這一場秋雨全部掃除殆盡,梧桐樹上已經隻剩下零零星星的幾片葉子,在寒風冷雨中執著地依附著梧桐樹粗大的枝幹,顯得那麽孤獨,那麽羸弱——


    而梧桐樹下,卻鋪著一層厚厚的黃葉,被雨水浸濕之後,重重疊疊粘附在一起。


    清潔工開始清掃落葉了,隨著大掃把的清掃,樹下的落葉全部歸進了垃圾車,很快就消失在了李成鑫的視線裏——


    抬頭看樹幹上那殘留著的幾片樹葉,李成鑫的眼眶不禁有些酸澀:落葉對根的情誼,也在無情的掃把下被一並卷走了!


    三天了,丫頭還沒有醒來!李成鑫多麽想到醫院裏去看看她啊,哪怕是看一眼!可是,阮裴雲阻止他,不讓他去!李成玉也阻止他,不讓他去!


    丫頭受傷剛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李成鑫當時知道這個消息,就像瘋了一樣,他想不顧一切地衝到醫院裏去!他想陪著他的丫頭度過難關,他想看到他們的孩子平安出世!


    可是,就在那一刻,中紀委調查小組的組長成名來卻要找他談話!


    為什麽就是現在?為什麽偏偏就是現在啊!李成鑫當時差點就要奔潰了!


    他的心裏太難受太難受了!他無法想象丫頭此刻的樣子,他更無法想象孩子的情況!他想到現場去,他想親眼看著丫頭醒過來,親眼看到她們母子平安!現在,還有什麽比她們母子的平安更讓他揪心的嗎?


    可是,成名來找他談話,他不得不去!這也是比天還要大的事情!任何其他事情都必須放到一邊,此刻,他必須淡定地接受成名來的問話,把這個坎兒度過去,必須得度過去!


    李成鑫強忍著內心的悲痛,來到了成名來在銀都賓館的辦公室。


    成名來看到李成鑫的那一刻,心裏有些吃驚,李成鑫今天的神情和那天見到的第一眼完全不同啊!雖然他的臉上掛著笑容,但是眼神裏的那份焦慮卻是無法隱藏的!


    “李省長,請坐!”成名來很客氣地說道,讓助手給李成鑫倒了茶。


    李成鑫看著成名來,道了聲:“謝謝!”


    “李省長,江南省的局勢比較複雜,這一點我們來的這幾天已經充分感覺到了——”成名來說道,“上上下下都緊繃著神經,個別幹部的腐敗,讓大家都有了很強的戒備之心。今天,我們請李省長過來,希望能夠放鬆一點,談一談有關江南省的局勢和預防幹部腐敗的製度性保證——”


    李成鑫喝了一口茶,點點頭,說:“成常委,目前江南省部分幹部心中的危機感比較強烈,其實我倒認為這是一個好事情!因為大家看到了中央反腐的決心和力度,會進一步加強對自身的約束!這對於幹部廉潔自律,是件好事情!”


    成名來笑了笑,說:“高壓態勢下的自危,隻會短期內讓一部分人產生自律的現象,一旦高壓過去,這部分的反彈反而會更強烈!這就是需要我們政府必須要堅持反腐的持續性和徹底性!江南省這次被打下來的最大的老虎是餘敏宏,他的問題也是觸目驚心啊!”


    成名來說完,看著李成鑫。李成鑫從他的眼神裏讀懂了成名來的意思。


    “問題挖掘出來,總是會讓很多人產生意外!”李成鑫說道,再次喝了一口茶,說,“我們的個別幹部,級別越高,腐敗的程度也就越深——”


    “李省長,餘敏宏在交代自身問題的同時,也多次提起到你——”成名來看著李成鑫說,“據他反應,你的生活作風有些腐化,和餘河縣委原副書記梁曉素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對於這個情況,你個人作何解釋?”


    李成鑫微微一笑,說:“我的生活作風是否腐化,成常委可以去調查我周邊的工作人員,他們的評價是最真實的。我是個比較迂腐的幹部,不喜歡夜生活,不喜歡娛樂消遣,我的業餘生活就是在辦公室寫寫字,看看書,練練太極拳,除此之外就是工作!江南省的娛樂場所,我李成鑫極少光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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