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沈安溪便被沈樅淵拉著手,轉身向著跟那人影相反的方向,奔跑了出去。


    兩人才跑出沒多久,沈安溪卻聽到身後好像響起了腳步聲,她迴頭一看,卻發現是剛才那人影向他們追了過來,那人影手上明晃晃的閃著寒芒的刀在這昏暗的巷子裏,格外的顯眼。


    沈安溪邊跟著沈樅淵跑,邊氣喘籲籲地對他說道:“那人追上來了,不是已經把錢包給他了嗎,怎麽還追過來?”


    沈樅淵拉著她手的力度更緊了:“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遇到了不大正常的人吧,我們快跑。”


    說著,兩人又加快了奔跑的步伐。然而背後那人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追上了沈安溪和沈樅淵兩人。


    閃著寒光的短刀向著沈安溪的肩膀刺了過來,沈樅淵心中大驚,猛地將沈安溪往自己這邊一拉,想著可以避開這人手中的短刀。


    然而還是遲了,沈安溪肩膀處的衣服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隨之響起的是沈安溪的驚唿聲。情急之下,沈樅淵飛起一腳,往那人影握著短刀的手上踢去。


    沈樅淵一腳將那人影手上的短刀踢落,緊接著沈樅淵又捏緊拳頭,朝那人臉上揮了過去。


    那人影避之不及,被沈樅淵的拳頭正正地打在鼻梁處,然後他就吃痛地捂住了鼻子,彎下身去。


    沈樅淵這時連忙拉起沈安溪,就往前跑了起來。


    沈樅淵帶著沈安溪奔跑甩脫了那人影後,便到了停車的地方。上到車後,沈樅淵很緊張地問沈安溪:“安溪,你有沒有受傷?”


    坐在車後座的沈安溪這時迴答道:“幸好穿了件大衣,所以他隻是劃破了我的衣服,我沒受傷。”


    沈樅淵這才放下心來:“那敢情好。真是嚇壞我了。”說著,沈樅淵便開動了車子,以最快的車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沈樅淵的住所內。


    沈樅淵拿著茶壺,將滾燙的茶水倒進了茶杯中。然後他將茶杯放到杯托處,端著它,走到了坐在柔軟沙發處的沈安溪跟前:“喝杯茶定定驚吧。”


    沈安溪還在瑟瑟發抖中。這時她抬眸看了走到她跟前的沈樅淵一眼,臉上勉強地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道了聲謝,然後伸出一雙纖細的玉手去,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那杯茶。


    沈安溪覺得自己像是坐在隆冬大雪裏的人,瑟瑟地發著抖。她就著茶杯喝了幾口熱茶後,才覺得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


    沈樅淵這時走到沈安溪旁邊坐下,用柔和的聲音問她:“現在沒事了吧?”說著,他伸出手去,在沈安溪的背上輕柔地拍了拍。


    沈安溪捧著那散發著熱氣的茶杯,似乎可以從那茶杯處透出的熱氣中得到些撫慰。她這時深唿吸了一口氣,對沈樅淵說道:“沒什麽大礙了現在。”


    “都怪我不好,帶你去到那種地方。”沈樅淵這時候自責地說道,邊說邊手放到了她的肩膀處。


    沈安溪輕輕地笑了笑:“你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不是麽?”頓了頓,她又柔聲細語地說道:“所以呀,不怪你。”


    沈樅淵的目光轉到她捧著茶杯微微顫抖的雙手處,知道她仍是驚魂未定,於是就說道:“你還在害怕對不對?我給你彈首鋼琴曲吧,也許聽完心緒會穩定一點。”通常沈樅淵在情緒不好的時候,會喝一點酒或者抽一點煙,但是沈樅淵不希望沈安溪碰煙或者酒,所以便提議給她彈一首能安撫情緒的曲子。


    這時沈安溪略為驚訝地抬眸看著沈樅淵,她秀氣的眉因為驚訝而微微揚起,眉形顯得更為秀美:“你還會彈鋼琴?”


    沈樅淵這時從座位處站起,一隻手插在褲兜裏。他站得很隨意,背脊因為放鬆,所以有點駝,卻無損他挺拔身姿的瀟灑。有下午的陽光自窗戶處照耀進來,將他的身姿映照得更加俊逸。這副景象,令沈安溪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沈安溪有點恍然,不知自己是因為驚魂未定所以心跳加速,還是因為,眼前的沈樅淵實在太過的俊逸瀟灑,讓她有點犯花癡。


    沈樅淵眼睫半垂,嘴角上揚對著沈安溪一笑,有種溫柔意味:“我當然會了。你想聽什麽曲子?”


    “你想彈什麽,我就聽什麽。”沈安溪的聲音柔柔的,像是一汪春水。


    “好,那我就彈剛才在劇院裏聽到的,那首鋼琴曲吧。”沈樅淵說完,便抬步往樓梯處的鋼琴走去。


    這裏是會客廳,不遠處的紅木古典的樓梯旋轉而上,樓梯的側方處擺放著一架鋼琴。鋼琴的外殼是古木的那種淡紅色,應該是為了與樓梯相配襯,所以特意選擇的,這種顏色的鋼琴。


    沈樅淵走上樓梯,到那鋼琴前坐下。他的背此時挺得筆直,坐姿甚是好看優雅。沈樅淵修長的雙手這時放在了琴鍵處,如水般清澈的音符響了起來。


    他彈的是剛才在劇院裏,那窮苦人家的男子發現自己愛的小姐難產死後,悲痛不已吟唱時所響起的那鋼琴伴奏。


    鋼琴聲流暢優美,在會客廳裏飄浮縈繞著,令沈安溪能再一次迴憶起剛才看那音樂劇時,所體會的,那男子心中的悲慟。


    鋼琴聲時而激昂,時而柔婉,時而低沉。激昂處如大雁掠過蒼穹的悲鳴,柔婉處如晨曦中汩汩流淌的溪水,低沉處如美人在低聲輕輕吟唱的悲婉。


    沈安溪的心很容易就沉浸到了鋼琴聲裏,仿佛自己也變成了,那在富貴家族人家門口徘徊不已無限心傷的男子。


    一曲終了,沈樅淵修長的手指離開了琴鍵,隨即他從座位處站了起來。


    坐在沙發處的沈安溪此時昂頭看向他,鼓起掌來,由衷地讚歎道:“這鋼琴聲真美。”


    沈樅淵聞言,在樓梯側方處做了個謝禮動作:“謝謝沈小姐的誇獎。”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門鈴聲響起。沈樅淵這時臉上露出微笑:“沈小姐何不去開門看看,到底是誰來了?”


    沈安溪有點莫名其妙,這是他的家,沈樅淵為什麽讓她去看看是誰來了?誰來了關她什麽事?


    沈安溪一臉疑惑地看著沈樅淵。沈樅淵又用帶笑的眼神,示意她去開門。沈安溪隻好從沙發處站起,往門口處走去。


    沈安溪走到門口,扭開了門把手。門一打開,她就看到眼前站著一個手捧著一大束藍色玫瑰花的男子。


    “沈小姐,沈樅淵先生希望你天天好心情。”那手捧著藍色玫瑰花的男子,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對著沈安溪說著,然後將手中的玫瑰花遞到了沈安溪麵前。


    那一束玫瑰花很大,也不知道裏麵究竟有多少朵藍玫瑰。


    沈安溪有些震驚地接過他手中的玫瑰花,然後跟那男子道了聲謝。待那男子走後,沈安溪才關上門,然後轉身對著此時從樓梯處拾級而下的沈樅淵說道:“為什麽送那麽一束花給我?”她的語聲中帶著疑惑。


    沈樅淵從樓梯處走下來,到了沈安溪跟前:“對不起,我不是很會追女孩子,本來想著今天帶你去看了空中花園的景觀後,再給你送花的,可是現在空中花園的景觀看不成了,所以,我就讓送花的人,提前將花送了過來。”


    沈樅淵要追求她?沈安溪心裏暗暗說道,她不是不知道沈樅淵對她的體貼關懷,也不是不知道沈樅淵對她有好感。隻是沈樅淵忽然在這個時候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沈安溪覺得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尤其在手捧著這麽大一束花的時候。沈安溪麵對著沈樅淵的表白,覺得很是尷尬。


    沈安溪這時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這一束玫瑰花。花瓣處是或淺或重的藍色,這種玫瑰花平常人們叫它什麽來著?沈安溪在腦中努力地搜索著詞匯。


    哦,對了,叫藍色妖姬。寓意是,清純的敦厚善良的愛。


    沈安溪在心裏掙紮了一陣,然後低頭彎身,將手中的那一大束藍色玫瑰放到了旁邊的沙發處,然後對沈樅淵說道:“沈先生,這花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說著,沈安溪又走到不遠處的沙發處,拿起自己剛才放在那裏的手提包:“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迴去了,沈先生。”


    說完,沈安溪就轉過身,簡直像是落荒而逃一樣地,離開了沈樅淵的住處。


    站立在原地的沈樅淵聽到沈安溪將房門帶上,發出一聲輕響。他隨即發出自嘲的輕笑:“我果然是不會追女孩子麽。安溪又被我嚇到了。”


    像他之前跟董少華所說的,他從未追求過女孩子。沈安溪算是第一個他主動追求的女孩子吧。沒想到技巧拙劣到這個樣子,將她給嚇得手足無措落荒而逃。


    這真的讓沈樅淵感到很挫敗。


    沈安溪從沈樅淵家裏離開後,就徑直迴了酒店。在酒店裏一直待到要吃晚飯的時間,沈安溪便打電話叫了個外賣,吃完後,又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看起了電視。


    電視節目實在太無聊,沈安溪真是看得昏昏欲睡。在她將要入睡之時,恍惚中,她聽到門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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