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的茱莉亞臉色蒼白,梁紹心中不覺越加心疼。他這時抬眸,看到陸景城正用探尋的目光看著他,梁紹才驚覺自己會不會在陸景城麵前,表現得對茱莉亞太過關心了,當下他隻好解釋道:“茱莉亞小姐一個女兒身,受了那麽重的傷不會有事吧?”


    陸景城眸色淡淡地看著梁紹懷中的茱莉亞:“更重的傷她都受過,沒事的,她是鐵娘子,這點傷怕什麽。”說著,陸景城又話鋒一轉:“看來沈先生對你蠻手下留情的啊,他傷了我們兩個,卻沒傷你。你之前這樣幫助沈建國,難道他還念著主顧情分?”


    梁紹又不是愚蠢的人,他知道陸景城這句話其實是在試探他與沈樅淵現今的關係,當下他便解釋說道:“沈樅淵這人為人比較正派,他傷你們實屬迫不得已,我沒有武器在手,他沒必要傷我。再說,當初我幫助沈建國,是因為利益驅使,並不是選擇了陣營。我其實無意與沈樅淵作對。”


    陸景城這時說道:“這人有勇有謀,確實是個勁敵。我累了,還是等我傷好了之後,再詳談吧。”


    梁紹連忙點頭說道:“好的,陸哥你要不要在床上躺一躺?”


    房間內。


    沈樅淵帶著一眾人離開席來月大酒店後,便迴了原來的酒店內。迴到酒店後,他吩咐眾人自由活動,休息好準備明天的營救活動。


    之後,他就在靠窗的椅子處坐下,撥通了李俊的電話:“阿俊,我有黑幫老大陸景城的手機號碼。有了手機號碼,你是不是就能監控到他的電話通話內容?”


    手機那端的李俊給了沈樅淵肯定的答複:“是的,可以。”


    沈樅淵又說道:“我們明天要再去一次席來月大酒店,你可以看到酒店的監控錄像嗎?”


    既然之前李俊可以控製酒店的監控係統,沈樅淵猜想,他應該也可以查看到酒店的監控錄像。


    “可以的,這個很簡單。”手機那端的李俊說道。


    “好的,那你明天要保證手機開機,我們明天去營救沈安溪,我要確保隨時都能聯係到你。”沈樅淵對著手機話筒說道。


    “好,我這幾天哪裏都不會去,手機充滿電24小時開機。”手機那端的李俊說道。


    “好,這段日子,幸虧有你。”沈樅淵長歎一口氣說道。


    手機聽筒裏傳來李俊的聲音:“你我做了這麽久的朋友,不用那麽客氣說這些。今天就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行動吧。”


    沈樅淵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掛了電話後,沈樅淵就拿了衣服去了沐浴間洗澡。


    這天沈樅淵都沒怎麽吃東西,一則沒胃口,二則這個城市的食物他實在吃不慣。上次茱莉亞介紹的那家餐館,他跟手下的人去吃了,卻發現那裏的食物也是差強人意。去過一次沈樅淵是再也不想去了。


    沈樅淵早早洗完澡,穿著浴袍,躺倒在床上,便伸手關了房間的燈,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等我,安溪,等我去救你。


    沈樅淵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陣,終於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走廊長而黑,沈樅淵看不清腳下的路,隻能憑感覺一直向前走著。不知哪裏傳來滴答的水聲,在如此幽暗而寂靜的環境中,聽在耳裏,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沈樅淵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到這裏來,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就這麽一直渾渾噩噩地向前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也沒走多久,他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慘烈的女孩子的叫聲。


    好像是受了折磨之後發出的悲慘叫聲。更令沈樅淵的心抽緊的是,那仿佛是沈安溪的聲音。


    又是一聲慘叫聲響起,沈樅淵的唿吸急促起來。他不覺張口大叫起來:“安溪,是你嗎?是你嗎?安溪?”


    一聲聲的安溪在漆黑無盡的長廊裏迴蕩著,卻聽不到迴應。


    又是一聲慘烈的叫聲,沈樅淵的唿吸越來越急促:“別怕,我來救你了!”


    他摸索著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循著聲音走了一陣,沈樅淵終於找到聲音發出的地方。


    沈樅淵在那房間門口站定。眼前的景象令他無比驚怕,隨即又是無比的心疼。


    臉上滿是血痕的沈安溪被綁在一張椅子處,旁邊有一個身形極其魁梧的男子,沈樅淵看不清那男子的長相,隻看到那男子身上的肌肉一塊塊的,極其發達,發達到讓人覺得畸形的地步。


    隻見那男子拿起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子,往沈安溪的臉龐處割去。刀子碰到沈安溪的臉龐時,那男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沈安溪的臉上又多了一道血痕,隨之她的慘叫又響了起來。


    這時,沈安溪睜開滿是淚水的眼睛,看到站在門口處的沈樅淵,然後她向他求救道:“救我,樅淵救我......”


    沈樅淵的心中充滿了憤怒,他很想衝上去,將那男子一拳打倒,或者將他手中的刀子奪過來,往他臉上劃個七七四十九刀。


    然而,不知為什麽,沈樅淵卻隻能站在門口,絲毫不能動彈。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椅子處的沈安溪被那男子折磨。


    “安溪,安溪,安溪!”沈樅淵隻能在門口處大聲地喊著,他隻有一雙手能動,所以他隻能拚命地伸出手向前抓著,抓著......


    沈樅淵猛地自噩夢中醒來。他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的酒店房間裏的天花板。因為房內隻有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弱的霓虹燈的光線,所以沈樅淵隻能勉強分辨出酒店房間內擺設的模糊輪廓。


    沈樅淵唿吸沉重地自床上爬起來,摸索著去開了房間內的燈。然後他撐著頭,從床上下來,去桌邊拿起煙盒,自煙盒裏拿出一支煙,按動打火機,點燃了它。


    他將那支細長的香煙放在唇間,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得了絕症的人遇到救命良藥一樣,沈樅淵連續吸了幾口手中的香煙,才令驚恐莫名的情緒稍微地穩定下來。


    沈樅淵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從窗戶這裏看出來,能看到遠處燈火輝煌的倫敦之眼。


    沈樅淵這個房間是倫敦著名酒店的頂層,號稱能俯瞰倫敦夜景的總統式套房。然而此刻沈樅淵哪有心情欣賞夜景。看著眼前閃爍不斷的霓虹燈,沈樅淵隻覺得內心無比煩亂。他轉身,朝不遠處的酒櫃走過去。


    走到酒櫃前,沈樅淵也懶得去看到底是什麽酒,胡亂地拿了一瓶酒出來。然後他又在附近的櫃子裏拿了一個酒杯出來,倒了滿滿的一杯酒。


    沈樅淵將手中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因為顧及到明天要去營救沈安溪,他必須要保持頭腦的清醒,所以不敢喝太多的酒。一杯酒下肚後,他沒那麽煩亂了。酒精有穩定神經的作用。


    沈樅淵深唿吸了一口氣,又爬到床上躺下,關了燈。然而沒睡多久,沈樅淵又在噩夢中醒來。沈樅淵心中煩悶,幹脆開了燈,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的椅子處坐下,點燃了一支煙。


    沈樅淵就這樣坐在窗邊,一邊看著倫敦的夜景,一邊抽煙,漸漸到了天亮。煙灰缸裏的煙頭越來越多,沈樅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多少支煙。隻知道那盒新拆開來的煙,已經沒了大半。


    沈樅淵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他先是睜開眼睛,接著就趕緊抬手看了看手表,幸好,還沒到跟陸景城那邊會麵的時間。他自椅子處起來,去沐浴間簡單地洗了把臉,然後給阿樹打了個電話:“阿樹,弟兄們吃早餐了嗎?”


    “還沒呢。”手機那端的阿樹迴答道。


    “那好,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吃完早餐迴我房間裏,我們一起討論一下等會的營救行動。”沈樅淵對著手機話筒說道。


    “好,我這就叫弟兄過來集合。”手機那端的阿樹說道。


    陽光無聲地傾瀉進室內,給屋內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李俊穿著牛仔褲t恤坐在椅子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屏幕。電腦屏幕處的,是席來月大酒店裏的監控係統所捕捉到的畫麵。


    席來月大酒店的攝像頭無處不在,確保酒店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攝像頭拍到。


    李俊不想放過電腦屏幕上的任何一處畫麵,免得有什麽紕漏。


    沈樅淵帶著一眾人到了席來月大酒店,到了昨天的那個房間門前。阿樹率先走上去,敲了敲房間門。


    門裏麵很快響起腳步聲,隨即門把手扭動的聲音響起,門隨即從裏麵被打開。一個穿著花色緊身衣的男子站在門口處,神色冷漠地對沈樅淵他們說道:“進來吧,老大等了你們很久了。”


    室內開著歡快的搖滾樂。李俊一邊從自己懷裏的那包大薯片中,掏出幾片薯片塞進嘴裏,一邊抬手看了看手腕處的表。


    下午兩點十分。嗯,應該到了沈樅淵和黑幫老大他們會麵的時間了。


    李俊咀嚼著嘴裏的薯片,過了一陣,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向個猴子一樣,猛地從椅子上蹦起來,飛快地到了那放著手機的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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