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沒錯。爺爺,能不能想辦法,讓我進去張家,當這兩個寶寶的保姆?”沈安溪臉露哀求。


    歐陽晗聽了她的話,皺了皺眉:“安溪你要去當保姆?不如我直接出麵,讓他們驗一驗寶寶的dna。”


    沈安溪將剛才郭偵探對她說過的話,對歐陽晗複述了一遍。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我想來想去,還是讓我進去當保姆比較好。這樣能讓我照顧到兩個寶寶,又有機會拿到他們的毛發去驗dna。”


    歐陽晗思索了一陣,也隻好同意了沈安溪的請求。


    經過了歐陽晗的安排,沈安溪便順利地,當上了張家收養的那兩個寶寶的保姆。


    這天是沈安溪來張家當保姆的第一天。沈安溪在看到寶寶的那刻,就知道這兩個是她的孩子。她快步走到小床邊,將其中一個寶寶抱在懷裏,嘴裏小聲地哼起了歌。那寶寶在她懷裏很是開心的樣子,一邊笑著一邊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


    旁邊零養這對寶寶的張太太見狀,對沈安溪笑了笑說道:“看來寶寶很喜歡你呢,與你很是投緣。之前那個保姆剛來的時候,一抱他們就哭。”


    張太太的年紀看起來不超過三十五歲,五官長得是無可挑剔,但是說話舉止間總是帶著一股倨傲之氣。許是覺得自己出生高貴,誰都低她一等吧。


    當下沈安溪按壓下內心激動的情緒,用尋常的口吻對張太太笑著說道:“也許吧。這兩個寶寶這麽精乖可愛,我也很喜歡他們呢。”


    沈安溪就這樣在張家做起了保姆。張家是富貴人家,吃穿用都極其講究,沈安溪照顧的又是自己的兩個孩子,她倒沒覺得有多苦。隻是期間張家的人要求她全天24小時都呆在張家大宅內,導致她想拿寶寶的毛發去驗dna的想法一直沒法實施。


    而且張太太好像並不是特別信任她,總是在沈安溪照看寶寶時,冷不丁地出現在她身後,偏偏她走路也沒什麽聲音,有好幾次都把沈安溪給嚇著了。


    這天,沈安溪經過庭院的時候,忽然從旁邊假山處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了過去。


    沈安溪剛想驚唿出聲,卻見到眼前的男子是沈樅淵。她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問道:“你鬼鬼祟祟地,在這裏做什麽?”


    “過來這邊,免得被人發現。”沈樅淵拉著沈安溪,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等沈安溪在他身邊坐下後,沈樅淵說道:“安溪,你怎麽跑過來這裏做保姆?跟我迴去吧。”


    沈安溪有些冰冷地別過臉去:“我不迴去。他們夫婦收養的兩個寶寶使我們的,我在想辦法證明。”


    沈樅淵歎了口氣,用手將她的臉輕輕扭過來對著自己:“可是我心疼啊。保姆那是你能做的粗重工作呢。別跟我慪氣了,跟我迴去吧。我承認上次我有不對的地方,先跟我迴去,我再解釋好麽?”


    沈安溪又將臉別到一邊去,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我說了不迴去。你別來摻和。”頓了頓,她轉過頭來問沈樅淵:“聽說你上次被這裏的保安打了,傷好了一點沒有?”


    沈樅淵看到沈安溪還是關心他的,內心不覺一暖,當下他對著沈安溪微微一笑:“那點小傷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你跟我迴去吧,安溪。”沈樅淵說著,伸出手去,想要握住沈安溪的玉手。


    沈安溪見狀,猛地將手縮開,有點不耐煩地迴答他:“我都說了,我不會跟你迴去的。在沒有成功地將我們寶寶帶迴去之前,我會一直留在這裏。”說著,她就站起身來,抬步想要離開。


    沈樅淵也連忙站了起來,他有些動氣地拉住了沈安溪的手臂:“今天我不把你帶迴家,我是不會走的,你怎麽總是這麽固執?”


    “固執的是你吧?我都說了,我要留在這裏,你非要將我帶迴家,沈樅淵,你別那麽蠻不講理好嗎?”沈安溪想將自己的手臂抽迴來,無奈沈樅淵的力氣實在太大,無論她怎麽用力,也是無濟於事。


    兩人正拉扯間,沈安溪看到不遠處有張家的傭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她連忙說道:“你放手,讓這裏的人看到我認識你,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可是沈樅淵還是執意拉住沈安溪的手臂,他有些生氣地說道:“那不正好麽,到時候,你就會乖乖地跟我迴家了。”


    沈安溪一聽,真是氣打不過一處來,她抬起腳,用力地踩了沈樅淵的左腳一下,與此同時,她伸出那隻沒被沈樅淵抓住的手臂,使盡全力地推了他一下。


    沈樅淵在左腳的劇痛之中,放開了沈安溪的手臂。接著在她那一推之下,沈樅淵便不受控製地往後麵仰倒下去。


    沈安溪見掙脫了沈樅淵,便急忙往沒有傭人的另一邊快步離開了。走出去一段路時,沈安溪迴頭看了沈樅淵一眼,發現他正捂住腹部,表情有些痛苦。她有些心軟,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將他推倒讓他受傷了,可是又在轉念間想到兩個寶寶,她怕自己如果被人發現就真的會前功盡棄,於是沈安溪便腳步不停地離開了。


    沈安溪有些不放心沈樅淵,便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打了電話給郭偵探,詢問沈樅淵最近的身體情況。此刻沈安溪正躲在洗手間裏,壓低聲音說著電話。


    這時手機聽筒裏傳來郭偵探帶著絲笑意的嗓音:“沈太太要是不放心沈先生的身體情況,為何不直接給沈先生打電話過去詢問?”


    沈安溪在心裏誹謗著郭偵探這人有點多管閑事,當下她對著手機話筒說道:“我現在不方便給他打電話。”


    手機那端的郭偵探像是知道她在找借口,說話的聲音仍是帶著笑意的:“好的,沈太太,我調查過後,就立刻就給你迴消息。”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沈太太,兩個人能在一起是福分,如果是為了無謂的事情,還是不要太慪氣的好。”郭偵探做私人偵探已有多年,在人堆裏打滾了那麽久,聽了沈安溪在電話中的語氣,他不難推斷出,沈安溪和她的先生在慪氣冷戰。


    沈安溪又在心裏默默誹謗了這個郭偵探一句,當下她也沒迴答郭偵探那句話,隻說了句:“謝謝你,郭偵探。”


    掛了電話後,沈安溪便出了洗手間,迴到了育兒室裏,照顧兩個寶寶去了。剛進了育兒室不久,沈安溪便聽到身後響起一陣輕微的咳聲。她知道,是張先生的父親,過來看兩個寶寶了。


    沈安溪在這裏當保姆也有一段日子了。她發現張先生張太太,這對零養寶寶的夫婦,對兩個寶寶是格外的冷淡,甚至很多時候,都當家裏沒有這兩個寶寶存在一樣。倒是張先生的父親,偶爾會過來育兒室裏,看望兩個寶寶,詢問一下沈安溪的生活狀況什麽的。


    這位張老先生人看起來也比較友善,所以沈安溪沒事的時候,還是挺樂意和他交談的。當下沈安溪迴頭對著張老先生禮貌笑了笑:“老爺又來看兩個寶寶啦?”頓了頓,她又問道:“老爺是身體不舒服麽?咳嗽的話,讓張嫂燉點雪梨給你。”沈安溪來了這裏一段日子,張家的傭人她基本都認識了個全。又因她性格好,所以張家的傭人跟她都挺熟絡的。


    “啊好的。耀豐和秀玉兩人可能有事情忙,兩人都不怎麽照顧孩子,所以,我有空就過來看一看。”張老先生邊說道,邊在嬰兒床邊坐下。


    耀豐和秀玉就是零養這兩個寶寶的夫婦的名字,即是這張老先生的兒子和兒媳。張老先生這麽說,可能是不想外人看到他們對寶寶的冷漠態度,而多想吧。


    沈安溪絮絮叨叨地跟張老先生說著兩個寶寶的情況:“他們都挺乖的,吃飽喝足了就不哭不鬧,整天也是笑嘻嘻的。”


    張老先生在一旁笑眯眯地慈祥點頭:“這兩個娃兒長大了,肯定生得很俊啊,看他們這五官。”


    沈安溪隨聲附和著,又和張老先生閑聊了幾句,在她準備旁敲側擊地讓張老先生給她一些私人時間時,張老先生突然身子歪斜,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沈安溪嚇了一驚,她連忙上前叫道:“張老先生,張老先生?”見他麵色鐵青,沒有迴應,沈安溪連忙打了救護車電話,之後又撥了耀豐和秀玉兩位男女主人的電話。奇怪的是,這兩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隻是淡淡地迴了一句:“老爺子應該是中風休克了,讓救護車送他去醫院就行。”


    沈安溪在跟張耀豐這個男主人通話時,很疑惑地問了一句:“不用通知其他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沈安溪的錯覺,手機那端的張耀豐語氣有點冷:“這個不用你管,你先陪老爺子去醫院就是了。”說完,他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於是沈安溪讓在廚房裏的張嫂暫時照看著兩個寶寶,便在救護陳來了之後,陪同張老先生去了醫院。本來,沈安溪打算趁這個機會,拿點寶寶的毛發去醫院驗dna的,但是她轉念一想,張老先生住院,張家的大部分人都會過去,如果她這個時候去驗寶寶的dna,難保不會露陷,到時候被張家的人發現她驗了寶寶的dna,真的是百口莫辯。所以,沈安溪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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