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去管肥腸他們,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今天的主場是江小餘,看著江小餘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李大康臉上有些遲疑,還帶著些許希冀。【零↑九△小↓說△網】


    江小餘知道這狐狸尾巴啊,終於是要露出一點來了,一邊吃一邊說:“不是親的,我大伯心眼兒小,不讓我到處說,你們可別嚼舌根啊。”


    李大康大喜過望,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哈哈一笑說:“理解,理解萬歲,今兒咱主要目的就是吃吃喝喝,不談其他!”


    江小餘樂了,說:“吃吃喝喝好啊,我揍喜歡吃吃喝喝,咱哥倆整一個?”


    聽到這話,李大康剛擠出的一點喜色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他不是不能喝,做生意的,尤其是做他們這種貿易買賣的,哪有不能喝的道理,可再能喝也架不住江小餘這一杯連一杯的灌啊。


    從開始到現在,江小餘已經在李大康措不及防之下喝了四杯了,偏偏李大康幾人還就得腆著臉跟著喝下去。


    不過從這會兒開始,還真就如李大康所說,不談其他,就吃吃喝喝了。


    酒店外,警務車上,一群人聽著監聽設備上傳來的對話聲,都有種麵麵相覷的感覺。


    吳巍遲疑的扭頭對費雪說:“隊長,魚兒這是……喝了多少了?”


    費雪搖了搖頭,也挺遲疑,不答反問,說:“四杯,有多少?”


    吳巍知道費雪對酒杯沒什麽印象,尋思片刻說:“如果是二兩的杯子,那就是八兩了,再喝一杯就……一瓶了。”


    一瓶了!


    費雪張了嘴,一臉的不可思議,問吳巍:“你能喝多少?”


    吳巍苦笑,旁邊的隊員嘿嘿的笑,說:“隊長,這你可問對人了,吳巍這小子是一口紅臉半杯倒,準當的。”


    費雪一愣,說:“華宇,那江小餘這……”


    郭華宇眼睛瞪大了,看著眼裏竟然有擔憂神色的費雪,心裏嘖嘖稱奇,嘴上急忙解釋說:“隊長,這酒量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指不定江小餘能喝個一斤也沒問題,我有個朋友就能喝一斤。”


    費雪點頭,咦了一聲,說:“設備有幹擾?”


    聽著裏麵吸律吸律的聲音,吳巍和郭華宇對視一眼,齊齊吞了口水,說:“隊長,這是吧唧嘴的聲音。”


    話還沒落地,兩人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費雪抿嘴一笑,說:“華宇你去買點東西吃,吳巍也去吧,珊珊留下和我繼續監聽。”


    珊珊點頭,對兩人說:“我要吃蓋飯。”


    ……


    再說江小餘這邊,他哪裏是個酒桶,就連肥腸等人都沒注意到,江小餘腳底下已經有兩團紙巾了,哦喲那濕勁兒,估計能擠出兩杯子水來。


    以江小餘的手法,喝酒的同時吐到手裏的紙巾裏,滿屋子人都發現不了,這也是他來者不拒的原因。


    沒多久,一桌子人就喝的東倒西歪了,隻有肥腸等人還在滋溜滋溜的吃喝不停。


    江小餘幾次三番見李大康欲言又止,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放下酒杯問:“李老板,今天找我來,不隻是想做和事佬吧,到底什麽事兒,你說吧。”


    李大康一副心說你他娘終於肯談正事兒了的樣子,笑嗬嗬的說:“別一口一個李老板的了,生分,如果看得起我,就叫一聲李老大或者李大哥,咱哥倆以後一起發財。”


    江小餘擺手,說:“別,老李,不是看不起你,是我很不願意跟別人叫哥,平白低了一頭似的,我這個兒長不高,沒準兒就是太多哥了。”


    李大康皺了皺眉,隨後哈哈一笑,說:“好,不叫就不叫,看來魚兒兄弟誌向遠大啊,是這樣,我這邊呢,有個運輸的缺兒,魚兒兄弟過來跟我幹,我給你這個數!”


    四個人齊齊抬頭看去,見李大康比了一根指頭,肥腸噗嗤一聲噴了大龍一臉,兩人掐起來了。


    一個月一萬塊,這對肥腸哪怕是江小餘來說都是天文數字了。


    兄弟幾個辛辛苦苦坑蒙拐騙一個月,能落下一萬塊就不錯了,分到人頭身上,隻有一千塊左右。


    就這一千塊,還是哥兒幾個的主要經曆來源。


    肥腸和大龍掐完了,和黑子一臉巴巴的看著江小餘,魚兒這孫子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啊,不過他發財了,哥幾個也就跟著享福了。


    誰知道江小餘嗤了聲說:“還真是巧了,我也正打算承包一片搞運輸呢,不是我說你啊老李,我這兄弟不少,人吃馬嚼的,一萬塊我還真看不太上,不過買賣不好做,我這兒還沒個準兒呢,你讓我考慮考慮,我給你答複?”


    “哦?”李大康顯得有些意外,看著江小餘說:“那還真是巧了,魚兒兄弟真打算搞運輸了?”


    江小餘扔掉肘子骨頭,點頭說:“對了,你們跑哪條線的?”


    李大康說:“省內短線和省際長線都跑,最遠的是從雲海省那邊來的。”


    江小餘心裏一動,酒店外麵商務車裏氣氛也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不動聲色的,江小餘問:“雲海省挺老遠的,都跑什麽東西啊?”


    李大康眯著眼睛說:“就一些絲綢布料之類的,偶爾會跑點酸。”


    江小餘咦了一聲,問:“酸?幹嘛用的?這玩意兒挺危險啊。”


    李大康哈哈大笑,說:“不危險,草酸,製衣染布用的。”


    “哦!”江小餘明白了,問:“多麻煩,幹嘛不直接幹服裝貿易?”


    李大康一副看外行了,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我也不太懂,據說是成本太高,原料多便宜啊。”


    說著,李大康繼續拋橄欖枝,說:“怎麽樣,魚兒兄弟,人吃馬嚼確實沒錯,可人沒個夢想,和鹹魚有什麽區別?”


    哦喲,江小餘糾結了,以前這話可都是哥們咱說給別人聽的。


    看到江小餘糾結,李大康眼睛亮了,說:“要不這樣,你先來試試,至於報酬方麵,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了,這個都好說。”


    江小餘一咬牙,說:“說實在的,很誘人,不過我心裏有點不明白的地方。”


    李大康哈哈的笑,說:“魚兒兄弟是在奇怪我為什麽找你?”


    “是啊,為什麽找我?”江小餘明知故問。


    李大康歎了一口氣,說:“我們這是小本買賣,每次進榕城的檢查麻煩又繁瑣,浪費了我們太多的人力精力,你知道這種痛苦吧?”


    知道,太知道了,江小餘心裏很明鏡似的,這是要攤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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