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錢華是答應了。<> ”陳圖浩想就此下定論,但錢華的父親錢進卻讓所有人不解,他竟然拒絕這樣的大好事:“圖浩,我在給鉛華提親的人裏麵相中了一戶姓蔣的書生門第。所以,多謝圖浩的好意了。”


    錢華急得直跺腳,心中直罵父親傻,不過這下讓其她表妹有了希望。


    陳圖浩不解地問:“大姐夫,你是工部郎中,正好管著鍾家的瓷器運營,如果和鍾家結親,就是親上親,對你,我,他都有利,而且錢華下半輩子就無憂了。”


    錢進士純粹的儒學門生,對此親事很是反對:“圖浩,官商不必結親為好,免得人家說閑話。現在朝廷內局動蕩,我怕這成為各黨派陷害我的把柄。況且,我已答應蔣家了,做人怎能出爾反爾呢?”


    陳圖浩也不強求:“大姐夫自有道理,這麽算下來,春雪,你跟隨舅舅去和鍾家打交道,你可知舅舅用心良苦啊。”


    “春雪聽從舅舅的意思。”黃春雪也是低頭迴答。


    這下,黃家覺得興旺發達的日子要來了,卻不知黃春梅對姐姐黃春雪的幸運可是垂涎欲滴,從聽到她答應開始,就在想辦法了,不,是手段。


    陳圖浩一錘定音,黃春雪答應地迫不及待,錢華就隻能賭氣地迴到姐姐錢芬身邊,許偉真一家對此事也就插不上嘴了。


    晚飯散了,各自迴家。老大陳招弟家裏,女兒錢華哭得無比傷心,錢芬在一邊安慰她。


    錢華責怪父親:“爹,你為何要毀了女兒的大好前程?女兒本可成為鍾家的主母!”


    母親陳招弟也是吵鬧著說丈夫的不是:“你想讓錢華像三妹那樣,一輩子遭人恥笑,在家人麵前抬不起頭來嗎?”


    錢進煩著呢,但還得給妻子女兒解釋:“鍾家太富有,做鍾家的媳婦,將來要麵對很多繁雜的事,鍾夫人這個位子定有很多人在爭,而錢華單純,不可能處理得來,也不可能爭得來。嫁個與我們家相當得殷實人家就不錯了,其他的,別妄想了。”


    “所有人都在攀高枝,就你還死腦筋地想著門當戶對。這送上門的餡餅都被你送給二妹一家了!”陳招弟又哭又鬧,還拍著桌子。錢芬過來扶著母親。


    前進覺得腦子快要被她吵爆了,就發火說:“看你這樣,就算錢華被選中當皇後,你也會樂得發瘋!”


    “當皇後也當得起,你做國丈,這不好嗎?”陳招弟的妄想比天還高了。


    前進無可奈何地敲著桌子:“女兒是什麽料,隻能走到哪一步,你這個做娘的還不清楚嗎?就這樣決定了,錢芬已招婿在家,錢華嫁給蔣家!日子由蔣家定。”


    一晚上,錢家就吵個沒完沒了。


    老二陳盼弟家裏就恰恰相反,都喜氣洋洋的,都想象著未來的更上一層樓的好日子。


    黃春雪聽著父親黃玉繩的教導:“春雪,這三從四德你是學得滾瓜爛熟了,以後就看你隨機應變的能力了。”


    陳盼弟樂得合不攏嘴:“我生的女兒,還有什麽可擔心的。我們就翹起二郎腿等著春雪帶著俊俏有財的女婿迴娘家吧。”


    黃春雪在一邊還有些不好意思:“爹,娘,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春雪還這麽害羞,你舅舅都選定你了,定會鼎力幫助你的。”陳盼弟指著她笑。


    黃春梅可沒好心:姐姐,這是關乎人生命運的時刻,請恕我不會顧及姐妹情分了。平日裏你把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好看的都讓給我,這次,就請你再讓我一次吧。對不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黃春梅雖心中開始妒恨姐姐,但表麵上還是很自在地臉貼著黃春雪的肩膀說:“春雪姐姐,以後富貴發達了,可別忘了我這個妹妹啊。”


    黃春雪拍拍她的臉:“傻丫頭,我們一母同胞的姐妹兩,怎能相忘呢?”


    黃春梅露出奸邪的笑:姐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老四陳喜弟家裏,是死氣沉沉,個個唉聲歎氣的。陳喜弟接受了這命運:“誰讓我最小呢?沒辦法為偉真爭得這一絕佳的翻身機會。”


    丈夫許安手中轉著茶杯,心裏想著其它的機會:“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難道鄱陽鎮就鍾亦得一個好女婿?再說了,事情還沒定下來,還不知鍾亦得看不看得上春雪呢。”


    這時許偉真也表示了她的想法,很堅決:“我已認準了鍾公子。爹說的對,鍾公子不一定喜歡春雪姐姐,他們一天未成親,都不算數。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我不會退讓的,將來可不能讓二姨母笑三姨母那樣來笑話我。”


    “偉真,若你能有幸獲得鍾公子的青睞,當然是好事。但如果沒能,也別擔心,將來你的婚姻不會差到你三姨母那個地步去。”許安勸導女兒別太執意。


    但許偉真的大腦在初遇鍾亦得的時候就已被控製死了,無法迴頭。


    陳圖浩這次的念頭,還有各位表姐妹,有的埋怨,有的開心,有的心懷鬼胎,有的鑽牛角尖,到最後會發現,都是枉然,南柯一夢。不過,即使是夢,也要把夢做完。


    現在的羅素素在倉庫賬房裏的工作並不好做,左一個姨母來刁難,右一個堂舅來恥笑,讓她心煩不已,工作本身很容易,隻是這關係太難處理。


    這天,陳招弟就來發難了,她沒有一點陳家大姐的風範,現在又因女兒失去嫁入豪門的機會而情緒不佳,來到賬房裏拿羅素素取笑。


    她一來救拿起算盤,居高臨下地說:“素素,聽說你玩得一手好算盤,就在這裏表演一番看吧。”


    羅素素沒空搭理她,陳招弟再次發難:“素素,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羅素素站起,拿過算盤,托著算盤,毫無畏懼地指責陳招弟:“大姨母,算盤是賬房的神聖之物,不可拿來嬉鬧,否則激怒了珠算神,於你我都不利。大姨母若實在閑來無事,就去看馬戲吧,那可比算盤有趣多了。還有,賬房不是外人隨意出入之地。奉勸大姨母以後不要來此,如果賬房丟了什麽,每個來賬房的人都有嫌疑!”


    陳招弟不但沒能拿羅素素解悶,反而多受了一肚子氣,不得不發:“羅素素,你給我聽好,你大姨父是官,你一平民、、、、、、”


    羅素素直接推著陳招弟出了賬房。


    進來後,詹先生苦口婆心地勸她:“羅小姐,你惹不起錢夫人,給她耍一會算盤就行,你這樣跟她對著來,不是給自己種下禍根嗎?”


    羅素素依然無事般坐下,對賬,說:“詹先生,像那種人,她有意刁難,就算我如她的意,給她耍算盤,她還是會想其他主意來為難我,為難賬房。所以我不能由她胡來,否則她會得寸進尺,更加張狂。”


    還有個麻煩陳喜弟,她不開心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的女兒許偉真沒能獲得嫁入鍾家的機會,她找不到地方撒氣,覺得對丫環撒氣沒勁,就來找羅素素了。


    來了就站在羅素素的桌子前,一拍桌,什麽也不說。羅素素站起,知道免不了要和她對峙了:“四姨母這麽怒氣衝衝,是誰惹你就去找誰吧,別來賬房打擾我做工。”


    陳喜弟睜大了兇惡的眼睛看著她:“羅素素,你幾次三番在餐桌上,眾目下,欺負我家偉真,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現在,你得給我個說法,否則,自動滾出這裏!”


    羅素素聽到她一味地維護那個狐假虎威的女兒,就氣不打一處來:“誰欺負誰還沒弄清楚吧?四姨母這陣勢是要幹什麽?打架嗎,打架就出去!”


    “好,你有本事就給我出來,我就不信教訓不了你!”陳喜弟發狠話了,雙手揉搓著,還有點像個武士的樣子。


    羅素素一句話讓她灰溜溜地離開了:“四姨母,你想打架,我奉陪。但是,你可想清楚了,姨母和外甥女打架,誰更丟人?”


    真是煩不勝煩啊!又迎來了一位,這是陳圖浩的堂弟陳圖建,來到賬房,這位可是位不能趕走的神,因為他就負責管理陳圖浩的財務,當然不忘找一下羅素素的樂子。


    他雙手放背後,圍著羅素素走了一圈,羅素素喊了一聲“二舅好”,就繼續對賬。


    陳圖建調侃著問:“素素啊,你知道嗎?錢華要嫁給蔣大人的兒子了,春雪更是不得了,你舅舅有意把她嫁給鍾氏瓷器的接班人鍾公子。你呢?”


    羅素素不得不麵對這個相互攀比的問題,她不卑不亢地迴答:“二舅,我已和同村的趙三定定了親,這個,你知道吧?”


    “怎麽還是那個賣魚的啞巴?素素,難道你就沒有個像樣的人來向你提親嗎?”陳圖建拿起賬簿,諷刺道。


    羅素素很恨陳家人對趙三定的偏見和諷刺,既然陳圖建這麽瞧不起人,那麽我也不必在乎他的尊嚴:“二舅,如果有個像你一樣的人來像我提親,我還是會選擇趙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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