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見機會成熟,就對大夫人說:“夫人,受傷的是世襲,紆紓以為理應由世襲決定如何懲罰作惡之人,夫人以為如何?”


    大夫人點頭:“此話有理。複製網址訪問 世襲,你是鄭家五少爺,這個奴婢讓人打你,你說該怎麽懲罰她呢?”


    “大娘,秦雨青恃寵而驕,膽大妄為,令人動手打主子,世襲認為應該給二十大板。”鄭世襲把四夫人的話背得滾瓜爛熟。


    大夫人問:“秦雨青,五少爺說的二十大板算是輕的處罰了,你不會有異議吧?”


    秦雨青堅決不肯:“夫人,二十大板對奴婢無所謂,可是這孩子還保得住嗎?這是明儼的孩子啊。”


    這時,得知此事的鄭安跑進來:“夫人,秦姑娘和奴才都沒有打過五少爺,請您明辨。若實在要罰,就罰我吧,秦姑娘現在經不起二十大板啊。”


    大夫人心裏在打算盤:若是真的給秦雨青二十大板,腹中之子肯定保不住。孩子沒了,她可以再為明儼懷一個。可若沒了孩子,老爺耍手段將秦雨青歸為己有,又會弄得他們父子不和,所以,必須保住秦雨青的孩子,讓她為明儼順利生下,讓老爺徹底死心。今日這大好機會是世襲和四夫人造的,不懲罰秦雨青實在可惜。


    於是,大夫人說:“來人,把鄭安拉到一邊去,要處罰就該處罰主謀。”


    “夫人,雖然奴婢沒有過錯,問心無愧,但五少爺若想給奴婢二十大板,奴婢也毫無怨言。可否等奴婢產下孩子之後再行刑?若五少爺怕奴婢使詐,奴婢可立下字據,白紙黑字,絕不反悔。”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秦雨青妥協了。


    四夫人奸邪地說:“如果你生下個男孩,誰還敢給你二十大板?世襲,秦雨青不願受這二十大板,你向大娘說,該怎麽辦?”


    鄭世襲又來了一句大人的話:“大娘,秦雨青此女曾自恃貌美,勾引大哥,若她不願受這二十大板,就在她臉上烙印,像我身上的燙傷一樣,免得她以後再以**人。”


    鄭世襲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夫人已然確定十歲的他是受了四夫人的教唆。雖然不知四夫人為何這樣做,但為了讓鄭飛黃對秦雨青死心,為了鄭飛黃鄭明儼父子和睦,這是個好辦法,而且這話出自鄭世襲之口,可以說與自己無幹,也不會受到牽連。


    大夫人說:“世襲,大娘老了,你作為鄭家五少爺,受到一個奴婢這樣的打罵羞辱,你自己決定怎麽處置她吧。”


    鄭世襲便按四夫人所說,高昂著頭,問:”秦雨青,你為了報一己之仇而打罵我,如今我要罰你,要麽二十大板,要麽臉上烙印。限你半柱香內作出決定,否則,我立刻下令給你二十大板!”


    這話太明顯了,是四夫人教的,但大夫人管不了這些,她隻想著,憑母愛,秦雨青一定不會選擇二十大板,傷到腹中的孩子。隻要保住腹中之子,將來,秦雨青這個母體,就不要了。


    如大夫人所料,秦雨青咬牙切齒地說:“烙印。”


    鄭安大喊:“秦姑娘,不可啊,烙印之後難以恢複,容貌盡毀。”


    “鄭安,別說了,我不能為了這副皮囊而讓人打掉腹中的孩子。”秦雨青雷打不動。


    鄭世襲下令:“來人,給秦雨青臉上烙印,行刑。”


    於是,火爐,烙鐵都搬來了。


    兩個人抓住秦雨青雙臂,另一個人用火紅的烙鐵在秦雨青右臉上烙印。


    鄭安還聽到烙肉的聲音,一直哭著:“秦姑娘,大少爺迴來後,我該怎麽向他交代啊?”


    大夫人和四夫人滿意地笑了,但都不說話了,因為她們都要把罪責推到鄭世襲身上。


    鄭世襲雖然看到秦雨青受烙印之刑很害怕,但受了蠱惑的他還是裝作義正言辭:“秦雨青已為自己的惡行受刑了,鄭安,帶她走吧。”


    鄭安扶著秦雨青迴到鄭明儼的書房,扶她躺下,秦雨青臉疼得厲害,但還是強忍著:“鄭安,快去請大夫。”“是。”


    鄭安請了南安神醫許蓬萊大夫。


    秦雨青沒想到他還派人把鄭明儼從學堂請迴來了,對鄭安說:“鄭安,別讓明儼進來,明儼,你不許進來。”


    “好,我就在門口,等大夫給你瞧好病。”鄭明儼心急如焚:“鄭安,這到底怎麽迴事,你快給我說清楚。”


    鄭安哭著把今日早上的一切告訴鄭明儼,鄭明儼聽後如五雷轟頂,五內俱焚:“我要去宰了世襲這個臭小子!”


    鄭安拉住他:“大少爺,鄭安覺得,現在秦姑娘的傷勢為重,其他的,先放在一邊吧。”


    鄭明儼想:“是,雨青最好沒事,我的孩子最好沒事,否則我將不顧忠孝禮義。”


    大夫看見秦雨青的樣子,嚇到了:“姑娘,你懷著孩子,怎麽把臉弄成這個樣子?”


    “大夫,勞煩您先幫我看看腹中孩子是否無恙,若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那我今日的苦,就白受了。”秦雨青忍著劇痛說。


    大夫給秦雨青把脈一陣後,說:“還好還好,姑娘腹中之子安康無恙,不必擔心。”


    “那就好,大夫,再請你幫我看看臉上這烙印是否可以痊愈?”秦雨青問。


    此時鄭明儼想衝進去看看秦雨青到底怎麽樣了,鄭安攔住他:“大少爺,秦姑娘不許你進去,怕嚇到你。”


    秦雨青聽到了,說:“明儼,你別進來,鄭安,你過來給大夫搭把手。”“好。”


    大夫被秦雨青的意誌力感動了:“姑娘,是誰造的孽,給你一個有孕之人下此毒手?”


    鄭安在一旁解釋:“還不是那些惡毒的人,也不他們為什麽,一直看秦姑娘不順眼。秦姑娘不知受了多少氣,還要受這樣的懲罰。”


    “鄭安,你別哭哭啼啼的,聽大夫說我的傷勢吧。”秦雨青說。


    大夫仔細看過秦雨青的右臉後,說:“秦姑娘,幸好來得及時,這傷口還有的救,我先給你敷藥,你聽我講。要忍住。”


    “大夫請將。”秦雨青說。


    大夫邊敷藥邊說:“這是烙傷,與燙傷相似,但比燙傷更嚴重,傷及表裏很深。待傷口化膿後,會結疤,膿液會留在疤痕裏,影響容貌。你若想恢複容貌,我得用細刀和針灸用的針將疤痕削去,待新肉長出,再敷藥,就可恢複。隻是、、、、、”


    “隻是什麽?大夫但說無妨。”秦雨青說。


    大夫迴答:“我接受的此類病人都是等傷口結疤後就不再治療了,因為接下來的削去疤痕會是鑽心的痛,秦姑娘,你受得了嗎?”


    “大夫,隻要對我的孩子無害,什麽痛我都受得了。”秦雨青義無反顧。


    大夫不大相信:“秦姑娘你別急,先等這傷口結疤再說吧。現在是冬天,估計一個月內就會結疤。這個月內,我每隔兩天來給你換一次藥。”


    “謝謝大夫。飲食要注意什麽嗎?”秦雨青沒那麽痛了。


    大夫才想到:“這個很重要,以後你每日就以米飯為主,葷菜就吃豬肉,素菜大抵均可,平日裏喝粥,吃糕點都是可以的,這些足以保證你和孩子的營養。但腥味的東西絕不可吃,以免引發傷口潰爛。最好你每兩日的菜譜給我看一下為宜。”


    “嗯,這些,我都記住了。大夫,請問這烙傷要多久才能痊愈?要多久才能完全恢複容貌?”秦雨青問。


    “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不過秦姑娘放心,臉上皮膚細嫩,容易傷,也容易生。隻要你能吃苦忍痛,好好治療保養,假以時日,會痊愈的。”大夫安慰秦雨青,實際是做心裏工作,因為有很多病人在削傷疤的時候,因為疼痛而放棄了。


    秦雨青算著日子:“好,半年,即使半年,我也等得起。”


    大夫給秦雨青的右臉鋪上紗布,在粘好,暫時離開。見到門口的鄭明儼哭得不像樣了,說:“您是秦姑娘的夫君吧,別太刺激他了。”


    鄭明儼點頭。


    秦雨青迴想著今日受酷刑的事:雖不明白十歲的鄭世襲為何要對她下次狠手,但這肯定與今日在場的大夫人和四夫人脫不了幹係,尤其是四夫人,我不能如他們所願,毀了自己的臉。今日我所受的不明不白的烙印劇痛,說到底歸咎於鄭飛黃。鄭飛黃,這就是你的家人贈與我的,我會還給她們的!


    門口的鄭明儼已走進書房,眼淚嘩嘩直流:“雨青,都怪我沒用。不知有多少次在你麵前許願承諾說要與你共寢共食,晝夜不分,保你無憂,可還是讓你遍體鱗傷。剛才在門口,聽到大夫說日後要削去傷口,我感覺像是在削自己的心、、、、、、”


    “鄭安,讓明儼出去!”秦雨青一直不讓鄭明儼靠近,還用被子蒙住了臉。


    “雨青,你和我說句話吧,為什麽不理我?是在恨我嗎?”鄭明儼求著哭著對她說。


    秦雨青用被子蒙著頭:“鄭安,在我的臉完全複原之前,不要讓大少爺看到我!”


    鄭安不知所措:“大少爺,現在秦姑娘心情,身體都不好,你還是隨她的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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