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黃閉上眼睛刮下了牆壁上那寫字之處,一層灰塵隨之飄落,冥冥中,他們今生也隨這層塵土而飄蕩著。


    終於不見那行字了,秦雨青懸著的心不再急速地跳,再次道歉:“奴婢剛才真是無禮了。”


    “無禮什麽?剛才不是很有趣嗎?我還真想知道你寫了什麽。等哪天你願意告訴我了,再告訴我,好嗎?”鄭飛黃見秦雨青被自己逗得低頭扯衣襟,覺得甚是可愛。


    秦雨青違心地迴答:“好。”心中想著:可能永遠都不會告訴你吧,太丟人了。


    “現在還在火煎藥吧?”鄭飛黃問:“那就稍等一會。雨青,剛才嚇著你了,現在給你個驚喜。”


    “什麽啊?一官,你的驚喜,是你帶來的這些木板嗎?”秦雨青還在害羞中。


    “你繼續去煎藥。等著看,很快就知道了。”鄭飛黃神秘地笑。


    然後,他將帶來的木板,釘子,叮叮咚咚,乒乒乓乓。秦雨青撐著臉想,不解地想:一官他到底在做什麽呢?


    不過秦雨青很快舒展峨眉:不管他做什麽,他肯定是為我好。


    秦雨青坐在藥罐子後麵,每隔一會就偷偷地探出頭去看鄭飛黃,到底在做個什麽好玩的,鄭飛黃看見了,她就立刻躲到藥罐子後麵偷著樂。


    看她那可愛的偷看模樣,這丁的喜悅讓鄭飛黃覺得幸福感驟升,他愉悅地笑了,一不覺得累,反倒覺得這是自己必須做的。


    半個時辰的工夫,鄭飛黃做了一條木船。


    累得大汗淋漓,鄭飛黃:“雨青,過來看。我找遍整個街市也找不到這樣的木船,也沒哪個木匠願意做。我就自己買了這些木板,憑我的記憶和手藝,做了這隻船,大正好,合適在蓮池中玩耍。”


    鄭飛黃擦擦汗,將木船推入蓮池中,:“這木船做得還結實著,船槳也堅硬。我算著,恰好夠兩個人玩耍。以後待你的雨虹妹妹病好,姐妹兩就可在蓮池中劃船了。”


    “謝謝一官的好心。】】】】,”秦雨青看著這木船,新鮮,好奇:“可是大夫了,不可讓雨虹靠近水,即使她的癇症不犯了,也不得靠近水。以後,恐怕隻有奴婢一人劃船在蓮池中遊玩了。可是奴婢也不會劃船,真可惜一官的一番好意了。”


    “原來是這樣。怎麽不早呢?不過沒關係,”鄭飛黃笑得很溫潤:“劃船是我的強項,我來教你劃船,以後你自己慢慢玩。”


    “奴婢怎敢與一官同乘一條船?”秦雨青忙。


    “別來那些繁文縟節。雨青,過會給雨虹喂藥後,我來教你劃船。”鄭飛黃。


    給秦雨虹喝藥後,鄭飛黃扶著秦雨青上了木船。第一次乘船的秦雨青根本站不穩,鄭飛黃扶她坐下:“雨青,我坐在你前麵,你在後麵看著我是怎麽劃船的。”


    “嗯,我看著呢,一官。”秦雨青對劃船很是興奮,:“奴婢在樂山別院住這麽久都沒想到這裏可以劃船遊玩,去去煩悶。倒是一官,一下就想到了。”


    “那是因為你的心全在妹妹身上了。不過現在可以放鬆,好好玩一會了,”鄭飛黃:“雨青,來,到前麵來,自己劃兩下子給我看,看你這腦袋瓜子和手腳聰明不。”


    秦雨青劃得實在是不敢恭維,鄭飛黃都想笑:“雨青,不知是你學得不好,還是我這個先生教的不好。我隻好手把手教你了,你同意嗎?”


    “好啊,好啊。”秦雨青開心地忘乎所以了。


    鄭飛黃見她無所畏懼,就手把手教她:“這樣,池水平靜,不必擔心什麽,你就像寫字一樣,一筆一劃。用力要穩當,不可像剛才那樣,左手力氣,右手力氣大,也不可時而力大,時而力。方向也要準,如果要向左,就右手用力,如果要向右,就左手用力,如果要一直向前,就雙手平穩用力,像我剛才的。”


    “一官,我都慢慢學會了呢。我們劃到對岸去,好嗎?”秦雨青迴過頭來,月色映照在船邊的池水邊,蕩漾在他們身上和秦雨青潔白無暇的臉上。鄭飛黃享受著這一刻:天啊,別亮了。


    劃到對岸去了,在鄭飛黃的幫助下,又劃迴來。秦雨青“啦啦啦,好好玩啊”地唱著,笑著,鄭飛黃隻聽得到她的聲音,隻聞得到她的氣息,好想她再轉過身來,看著月色蕩漾在她的迴眸一笑上。


    來迴幾次,秦雨青也學得差不多都會了。“雨青,我看你好像學得挺快,今日就學到此吧。”


    沒有迴應,也不見她動,而是斜靠在自己肩上:她累了,睡著了。睡得很香甜,一也不害怕自己了。是否把我當成可信可依賴的人了?這樣讓清透如月色的她在我的懷中睡,根本是在占她的便宜,我應該叫醒她。可是不想啊,這個軟綿綿的浣紗西施在我懷中,是我日夜所想,我也未做出格之事,讓孤苦的她躺在我懷中放鬆地睡一覺吧。


    月色如雨青,雨青如月色,雨青,這是你的悠閑一夜,卻是我鄭飛黃享受之夜,這樣全身抱著你,叫我如何難忘,難耐。是你在引誘我,還是我耐不住邪念?


    鄭飛黃終於忍不住吻了她,就一下子。他立刻坐直了:不行,不行,不可玷汙她的清白,我的捧心西子的清白是聖潔無暇的,怎容我這一世間俗人沾染?


    鄭飛黃坐直了身子。


    秦雨青似乎感到有人在親吻她,醒了,發現自己躺在鄭飛黃懷中,連忙坐起,背對他:“一官,奴婢剛才是怎麽了?”


    “雨青,你剛才好像是太累了,睡了一會兒。我想等你睡醒再叫醒你。”鄭飛黃得盡量溫柔,就是為免她害怕。


    “奴婢讓一官耽擱時間了,一官該叫醒奴婢才是。”秦雨青似乎從夢中驚醒。


    “你也沒睡多久,我們劃船上岸去吧。”鄭飛黃。


    愉快的時光總是很快,鄭飛黃扶著秦雨青上岸了:“明日我來看你劃船劃得如何。”


    不過秦雨青一直不敢迴頭看他:“奴婢就不送一官了。”然後跑迴去了。鄭飛黃猜想她此刻定是又臉紅了,傻雨青。


    秦雨青關上門,緊緊拴好,背靠著門,還未喘過氣來:我怎麽能在他懷中睡著了呢?他是有妻妾,有孩子的男人。雖幫過我許多,但仍是個陌生男人。我怎麽就在他懷中睡了呢,我真不要臉。


    秦雨青扇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日,鄭飛黃來了,他沒乘船,而是讓秦雨青自己劃船:“劃到對岸去,再劃迴來,看你昨日學得怎樣。”


    “是。”秦雨青著,自己上船,劃槳。她已劃得很好了,隻是覺得了無生趣,索然無味,難道是一個人劃船,覺得無趣嗎?若真的如此,昨日不要學那麽快,讓他多教我一段日子。


    這樣,秦雨青還沒到對岸,就掉頭往迴劃。


    “雨青,不是讓你劃到對岸去嗎?”鄭飛黃問。


    秦雨青上岸後,不開心地:“一官,對不起,奴婢今日不舒服,劃不到對岸了。”


    “那就明日再劃吧。”鄭飛黃和氣地:“不舒服就去看大夫,別隻顧著妹妹。知道嗎?”


    “嗯,奴婢知道了,謝謝一官關心。”秦雨青默默看著鄭飛黃的背影:我這是怎麽了?


    不過後來,鄭飛黃再次要求秦雨青練習劃船,卻沒一起劃船,秦雨青就以各種理由拒絕劃船。這倒讓鄭飛黃不明白:難道是她不喜歡劃船?


    秦雨青這天很早就迴來了,在門口一邊煎藥,一邊等待著:心中有個期盼,真好。


    鄭飛黃如期而至,手裏還帶著四塊木板。不等鄭飛黃登上台階,秦雨青就奔著下台階迎接他:“一官,你帶了什麽好玩的東西嗎?”


    “本來教會了你劃船,可你不知怎麽迴事,學會了就不肯自己劃船,是劃船不好玩嗎?所以我隻好帶些其他的給你,在念書之餘解悶。”鄭飛黃有心疼地批評她。


    秦雨青低著頭:“我總是怕一個人劃船會不穩。”


    “不喜歡滑就玩這個吧,木板鞋,我也叫它踏水鞋。我玩過很多次的,你也來,穿上鞋子。”鄭飛黃將木板鞋穿上,然後快速地踏著水池中的水,就到了另一邊,又踏水迴到秦雨青這邊來。


    秦雨青看著,心裏有數了:隻要足夠迅速,左右伸出雙手,保持平衡,這對我來,菜一碟,隻是我不想一個人踏水過去。


    她故作猶豫害怕:“一官,要是我掉在水裏了怎麽辦?”


    “雨青,你能夠在池邊的欄杆上奔跑著追上我,這速度和平衡哪有女子能及?我看你絕對不會掉落水裏,再了,不心掉落,就遊上岸啊。”鄭飛黃給她鼓勁。


    “一官高看我了,這踏水和奔跑又不一樣。若真掉落水裏了,誰想弄得一身濕啊?”秦雨青不願意中有撒嬌。


    鄭飛黃伸出手:“那就跟我一起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半世孽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樂晨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樂晨夕並收藏半世孽緣最新章節